“皇上,您慢点!”多尔博骑马跟在皇上身后,两人正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林子深处奔去。
林子中有些年岁较长的树木,枯枝时常垂下来,刮伤人也是有的,就更别替他们现在速度之快那是很容易受伤的。多尔博深知这一点,所以竭尽所能的跟紧皇上。
终于,有惊无险,他们穿过林子,在一处小溪旁下了马。
“哼!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朕好像没有查黄历。”皇上满脸愤慨,却又极力表现的不在乎,脸色阴沉难看的很。
多尔博没有说话,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岁却同样受伤的男人,不用说些什么,一切今在不言中了。
“今儿个之前朕一直觉得比你要成功的多,要江山有江山,要女人有女人,还能使用手段周旋在朝廷各大势力中来去自如。可直到现在朕才明白,朕就是一个傻瓜,就是一个笑话!”皇上对着空旷的草地咆哮,似是要把心中不平全数发泄出去。
“世间女子皆祸水。”多尔博淡淡说道,脑中闪过月牙儿与哲翱相拥的画面,与这些相比,他倒觉得倚晴对皇上更加残忍了,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女人不愿为自己生儿育女呢?倚晴亲手毁了她与皇上之间最后的情谊,而他与月牙儿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你跟朕都是傻瓜,为何不早点信了太皇太后的话?世间女子皆祸水,世间女子皆祸水……”皇上脸上透出伤痛,他很少在别人面前透露心扉,会对多尔博这样完全是因为他们两个有些同命相连的感觉。都是身份高贵且处处受牵制不得自由,都是恋上身份低贱女子,最后都是被祸水殃及了。
“请皇上勿再伤神,从今儿个后咱们再也不信女人了便是。”多尔博说道,浑身忽然散发出一种释怀的神态。“以往,太皇太后总是怕我用情太深最后受伤,我还以为我绝不会让别人瞧得出自己的对她有多特殊,孰不知我越是压抑别人就瞧的越真,皇上您定是也瞧了个一清二楚,就像皇上你您现在这个样子,说自己没事鬼才相信!”
“大胆!”皇上转身,调整了下忽然又转了过来,“真能从朕脸上瞧出来?是幅什么模样?”皇上向来以自律为荣,现在竟然为名女子发了狂,面子上自然挂不住。
皇上瞧多尔博站在原处抿嘴嗤笑,知道自己这是上当了,连忙清了清嗓子说了回来。“你还有脸说朕?朕可比你好多了,你刚才还想要开弓杀人呢!”
“臣此言并未有半点冒犯皇上的意思,臣只是觉得与皇上有些同命相连罢了。臣只想问一句,皇上今日离开,是否真要放手?”多尔博说的郑重其事,但双眸却染上精光,他们都是心事极重的人,但是今儿个情况不同,既然把话说开了就不防接着说下去。
“休想!”皇上咧嘴大笑,他与多尔博极其自负,又怎会为了点小挫折就把止步不前呢?狂也好,忿也罢,最终只有得到了才算是赢家!
两人狂笑,响亮的淹没了溪水的响声……
☆、88 不省人事
月牙儿一直忧心忡忡,急欲想找多尔博说个清楚,无奈自己身份低贱,实在是没有机会。
今天围猎多尔博当仁不让夺了头彩,皇上御赐金弓让他在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
夜幕降临,众人燃起篝火,烤肉喝酒,好不快活。太后上了年纪,由苏麻拉姑陪伴提前离开了,月牙儿便溜了空,想把多尔博约到没人的地方把昨儿个的事情说清楚。无奈,多尔博被众人围得死死的,月牙儿无半点办法,焦虑之余计上心头,索性跑到多尔博帐前躲着,等着他回来。
将至午夜,众人才散去。多尔博今儿个喝了不少,不知道是烦心还是酒力退步了,多尔博走起路来有些摇晃,头涨的厉害。
月牙儿自己在心里练习了无数遍,想着怎样解释才能让他相信,怎样解释听起来才能不像是狡辩。在听到侍卫给多尔博行礼的声音后,月牙儿一颗心噗通一下跳到了嗓子眼,绷紧全身,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月牙儿在侍卫给多尔博端茶水和解酒药之际偷偷溜进大帐,借着昏暗烛光躲在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待侍卫送来东西退下之后,月牙儿这才轻手轻脚走到多尔博榻前。
“主子,主子……”月牙儿轻声唤着满脸红晕成大字型瘫在榻上的多尔博,希望能将他唤醒。
月牙儿唤了几次多尔博都毫无反应,月牙儿心头涌上失望,可还是贴心为他脱去鞋袜,吃力的把他的腿脚都搬到榻上去,尽量让他睡得舒服些。
月牙儿柔弱无骨的小手滑到他胸前,解着外袍领口的盘扣,她跟在多尔博身边时间久了,这些事情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多尔博便褪去了外袍,只着中衣躺在那儿。这时,多尔博一个翻身,中衣襟口大咧咧敞开,结实的肌肉呈现在月牙儿面前。
月牙儿瞧着这些一下子红了脸,她知道他有多强壮,现在只是这么瞧着便已经让她心跳加速。月牙儿大胆的伸出小手,想着他现在睡着了,自己只是偷偷摸一下,不会被他发现。
她慢慢靠近,指尖有些微颤,刚一碰触他结实的胸膛便被这具身体的主人发觉,捉住她的皓腕,扯上榻,翻身覆下。
月牙儿连惊呼的机会都没有,小口被他堵得牢牢的,他的吻又急又凶,让她无力招架。就在即将迷失之际,月牙儿忽然想起今天来的正事还为完成,借着他们喘气的空隙,跟他解释。
“主子,其实昨儿个我……”话只说了开头,后面的便又被他吞入腹中。
“主子,我没有……”月牙儿不甘心,用力推开多尔博,可刚一推开他又紧紧跟上。
一夜缠绵,月牙儿始终没有机会跟他解释清楚,天露鱼肚白时他终于停止,而她早已累得不省人事……
清晨,阿克敦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多尔博麻利起身,瞧着榻上昏睡的小人儿,脸上露出戏谑之色。
身边骤然消失的温度让月牙儿不情愿的睁开双眸,迷迷糊糊盯着面前正在穿衣的高壮男子,昨儿个的记忆一股脑儿涌了上来,瞌睡虫瞬间赶走了大半。
☆、8 9 加倍偿还
“主子,那天的事……”月牙儿想着自己还未跟他解释清楚,便一股脑儿嚷了出来,可多尔博却掩住她的小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小声点,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发现我私会宫女?”多尔博冷冷说着,见月牙儿似乎听明白后便松了手。
“快些穿好衣服,我会让阿克敦支开侍卫,好让你在太皇太后醒来之前回去。”多尔博为她想的周全,可不知怎的月牙儿却只听到其中的冷淡。
“主子,那天是个意外,我被吓坏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真的不是!”月牙儿紧紧盯住多尔博,心一急就说的语无伦次。
多尔博噗嗤一笑,双臂环抱在胸前,“什么意外,我又瞧到了什么?难不成你刚才做梦了?”
月牙儿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了,想着是自己没事瞎琢磨了,也许那日撞见她与哲翱抱在一起的不是他,她只是瞧了背影,只看背影也不能确定就是他呀!
这么一想,月牙儿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竟然有种轻松的感觉。她知道他的好,也知道自己与哲翱已成过去,她会全心全意对他好的。
“主子,奴婢帮您更衣。”月牙儿眉开眼笑,简单披上外衫便下榻为他着衣。
“对了,昨儿个主子获了头彩,奴婢还没来得及给主子道贺呢!”月牙儿心情一下子就变成了晴空万里,明媚的小脸闪耀着太阳的光芒。
“你自己就算贺礼了。”多尔博搂她入怀,在她耳畔小声呢喃,惹得她娇笑不止。
“好了,快些走吧,等会儿人多眼杂就越发不好脱身了。”
多尔博继续体贴的护她周全,可在月牙儿听来还是有些失落,这是他第一次让她走。最后,月牙儿心不甘情不愿在阿克敦护送下恋恋不舍离开了多尔博的大帐。多尔博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柔情的笑容,直到她离开大帐,他才摘下面具,换上那副嗜血的表情。
他不容许背叛,也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