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的时候,她已经置身于她的房间,五年曾经住过的地方。她怔愣得说不出话来。
熟悉的一切缓缓的沿着她的视线尽收眼底,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有沧海桑田。五年,人事全非,物却仍在。所有东西均完好地按她当年离开的时候摆放着,拖鞋,衣服,书包,甚至是桌上摊放的书与日用品,全部都如她离开的当天一样摆放着,仿佛时光没有变迁,仍旧停留在当日。
“为什么?”凌慕羽慑嚅着说,眼泪一下涌下。五年来,她以为她学会了坚强不会再轻易流泪,可这短短的几天之间,她发现她流的泪比五年来加起来的还要多。
“我无法接受你离开的事实,我不准他们动这间房的任何东西,只是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所有物品,都按你当初离开的模样摆放。”木野望轻轻放望月下床,调好空调的温度,细心地为他拉好了被子。旋身直直的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从今天开始,望月就住在这间房。”他走到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肘轻轻的关上房门。
凌慕羽只是呆滞的跟着他走。
回了木野望的房间,映脸而来的大床又一次震撼了凌慕羽氤氲的双眸,那床,已换成水蓝的新床,比原来的大上一倍。
“你……为什么?”她抬起头,深深的看着他,所有的伪装无所遁形,撼动显形于脸。
木野望放开她的手,低头凝着她手肘上那一抹清淤,眼中含疼的抚上她藕白的臂:“痛吗?”他眼中所有的恨在此刻突然烟消云散得无踪无影。
“为什么要保留我的东西?为什么要这么做?”凌慕羽深深吸气,努力的逼回眼泪。
“因为我不相信你走了,我知道你还会回来。”木野望俊脸充满忧伤,伸手抚着被他弄青的臂伤感的说。
这一刻,凌慕羽很想相信是真的。
“床呢?为什么要换床?我只不过随便说了一句。”凌慕羽吸着鼻子,努力的笑。
“你不想看到,我就扔了。”简短的回答,已让凌慕羽心里有了小小的感动。
木野望忽然伸手拉她入怀,用力的,狠狠的,埋首在她的颈间:“我很想很想你,真的很想,你永远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想。告诉我,小雨,我们还有没有未来?”
“木野望,未来里没有我们,我们已经不属于彼此。”凌慕羽忧伤的说,是的,他身边有了别人,她身边也有了另一位。他们,已经错过了。
“你仍然不能原谅我,仍然恨我!”他的错,就这么让他背负一生,永远得不到所爱吗?
“我没有恨你,很久没恨了。”她侧头浅笑,泪水却止不住下滑。真的,很久之前开始。恨让人痛苦,与其痛苦,为什么不学着遗忘呢。
他轻轻的拉开彼此间的距离,语声凄然的凝着她:“如果没有未来,那么让我再爱你一次,在这仅余的一年时间。”
凌慕羽疲累的摇头:“不可能。”仍然是那句,他有了吉冈优衣,她有了sky;错过就错过了。爱不能延续。
那句不可能,如当头一棒直击在木野望满目苍夷的心,痛得他心神俱失。又如针,如刺,直直插了进去心脏,慢慢的剐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然后撕裂,持续的撕裂。
他摇晃了一下,旋即用力的抓住她的双臂,声嘶力竭的低吼:“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一年的时间你都吝于给我?我真的就那么让你感到讨厌吗?左野雨,我爱你,你听到了没有?我爱你!你该死的知不知道?!”
爱?听到这个字眼,凌慕羽绝望的笑,他的爱多么廉价,如同小鸡撒米一样,东撒一把西撒一把,给了她一点又给吉冈优衣一点。他的爱像施舍,她乞讨的时候,他不给。她不要的时候,他硬塞。
世间有他这么爱人的吗?
凌慕羽冷笑着对上他的眼睛,静静的说:“木野望,你不懂得爱人!你没有资格跟我说爱!”
爱,不是以伤害为目的,而他,从来给她的只的伤害,五年前是,五年后再遇也是。
“去找你的吉冈优衣,她才想要得到你的爱,而我,要不起,也不想要。”伤人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冲进他的心底。
木野望怒,抬起她的下巴,冰凉的手指扣住她细致的下鄂。突然,他的唇猛地覆盖上了她的,绝望悲哀得如同世界未日到来,仿佛只有用尽全身气力去吻才能留住永恒。
凌慕羽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泪,再次湿了双睫涔涔而下,她贴紧着他的身子,一动不动任由他的狂吻掠夺。
她伸出纤手,缓缓勾上他的颈脖,笨拙的回应。她想,她必须完成的这个过程,迟,不如早。
她的吻生涩却轻易点燃木野望的yu念,他疯狂的拥着她倒向那张仅属于他们的大床,欺身压上她,明显的薰染了情yu的微氲眸子热烈迷离,手上狂炙的热度却未消停半分。
他挺起身子,强硬地拉扯过她的芊芊酥手,强势地搁置胸前衬衫的纽扣上,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他要她亲自动手,他要她的心甘情愿,他要她为韩浩天愧疚,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吗?他要看看她的爱究竟又如何的伟大。
纤细的手,无法抵御心中那股激烈的挣扎,她想也许,她最终还是执拗不过他,既然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彼此就少些伪装吧,一切,只是为了望月,就当,只是为了望月……
心,慢慢沉沦;在这无望的午后……
(最近都好仓促的完成当天的字,所以,对不住了,我亲爱的读者。有时句子会生硬一些,将就吧,我一般上传了找时间改)
107感染
灿烂的阳光在初夏的午后慵懒地透过窗前的落地玻璃洒进房间里,微芒闪耀。
凌慕羽侧着身子,面向落地窗那边,空洞静寂的眼眸定定的看向窗外,焦点不知投落何处。
这么温暖的午后,她却莫名的觉得荒凉,终于,还是发生了。她知道,从此刻开始,所有的一切都不会简单的回到最初的轨道,木野望从这一刻开始,正式主宰了她的未来。她拿开紧紧缠绕腰间的大手,掀开被子赤足下地,地上的衣物七零八落直直的跳进她的眼睛,她缓缓俯身,收拾起那一地凌落,眼底有着令人心痛的悲哀,sky;这样的我,你是否还可接纳?
当捡起那条被撕裂的白色衣裙时,凌慕羽愣了一愣,微肿的唇角忽然浮起了一抹苍凉的笑,真是讽刺啊,不久前sky在巴黎ELLE门店亲手挑选给她的裙子就这么在别的男人手中碎裂成片,残酷如她,就这么穿着他送的衣服,跟别的男人上床。
sky;原谅我,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很好,可爱情就如行云流水,高山画眉,不是我能触手可及。她努力仰了仰头,不想让眼中泪水流下,拉开衣柜揽了衣物转身便进了浴室。
沉重的步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木野望慢慢地睁开眼眸,视线缓缓自她单薄的背影延绵,隐在丝绸薄被之下的双手成拳,重重的击在柔软的大床之上。
该死的,他对她做了什么!他说过不会强迫她的。
挺坐起身,双手烦躁的插入发内,他把她与他,推到了没法回旋的余地,她不挣,不抗,在他身下承欢,只是为了望月。他明知道这样,只会把她推向更远,可他仍然要了她。他真实的得到了她,心里却重重的落了空,他报复了她,心里却没有想像中如期的快感。
他只是知道,他又一次重重的伤害了她,伤害了他们之间本来就僵于维持的关系。
浴室内,凌慕羽闭目仰头,任哗啦啦的流水自头顶往身下蜿蜒,直抵脚尖,她努力清洗,然而身体上散发着的气味深入发肤之间,如何也洗不掉。原来那优雅的体味在五年前已深入她的灵魂。她对着镜子笑,却是嘲笑,嘲笑自己竟一边对sky愧疚一边想着别的男人的体味……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一下强过一下,生生的戳断木野望的烦躁不已的思绪,他扒了扒爬发,下地取过长裤随意穿上,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