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大有视死如归的豪迈,准备去与难民挤在一块。
背后,冷冷的嗓音开了口,“就住这里吧!”
这么冷漠的声音,我怎么感觉如阳春三月般和煦?
终于还是等到这句话了,转过身眉眼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道,“我睡地板,你睡床,就这么定了!”
他神情一怔望向我,眼里忽然泛起的柔波似要将我吞噬,这种眼神我见过,在耶律楚中毒时,他曾这样注视过他!可现在他这样看着我,让我猛地打了个激淋,不会吧,看自己所扮的男样,那就两个字‘平常’,难道这他也喜欢?
手一缩,赫然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可是女人呢。”
他神情稍稍一窘,但随之又上冰霜爬上了脸,“我出去走走,你昨晚没睡好,先补下眠吧!”
经他一提,睡意便袭来。也好,睡一觉后,再找机会接近耶律楚。
第216章 奸细
睡的好饱,满足的伸了伸懒腰,便见着屋里还坐着一个人,正是邬天齐。
“回来啦!”起了身向他走去,便见着桌子上摆放着简单的饭菜。
“我正好有些饿了呢,”不客气地拿起碗筷开动了起来,轻嚼着饭菜。猛一抬头,发现邬天齐正望向我,害我差点被饭噎着。
“你不用吃饭啊,”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心里嘀咕着,他这断袖之癖也太不可思议了罢,今后可不要在他面前扮男装。
“我去耶律楚那边去一趟,今天在另一处河堤上发现刀痕,似有破坏河堤的迹象,但最终收了手,想必那人就在我们之中。”邬天齐站起身,卷起帘布,正欲出去,身子却一顿,“所以,你就留在帐篷里,不要乱窜。”
说罢,便头也不回了走了出去。
又发现刀痕?是那炸堤之人的同伙吗?什么事又使他停手了呢?
一顿饭便在沉思中用完,然后再也坐不住了,出去转转总比在这斗大的帐篷里呆着强。
今天是个大晴天,蓝天上白云朵朵,可惜空气却不那么清鲜,一股子地腐的臭味。
不知不沉,便转到耶律楚的帐篷外。他在干什么,这些人冲着他而来,他又怎会不知道,怎会不忧心呢!
立在他帐外,却不能进去,原来这种留下,只是远远地确定他安全无恙,其他的根本就不能帮他分担啊。
送茶水?看着前面那个小厮,眼一亮,忙迎了上去,“怎么现在才到,太子正在里面发脾气,说怎么茶水还没送去呢!”
听到我这么一说,小厮的脸诚惶诚恐,生怕进去受责。
“没事,把这个给我就行了,你先下去吧!”笑着接过茶水,转身得逞的一笑,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发现最近有可疑的人出现吗?”邬天齐问。
“难民已经相互指认,应该没人混进难民中,”北宫宏道。
“我看过那个刀痕,应是一个惯用剑的人所致,”耶律楚轻揉了太阳穴道,“你们想想,为什么一个惯用剑的人会改用刀?”
“掩饰身份,你认为那个人是我们熟悉的人,他怕用剑会暴露身份。”邬天齐大声道。
此话一出,屋子便陷入沉默,可能大家都觉得这个猜测是合理的。那么是谁,是谁潜伏在我们周遭,意图不轨呢?
气氛很闷,我看看了茶盘,再看了看沉郁的他们,轻堆笑意朝他们走去,“太子,请用茶!”
“放这里吧!”耶律楚冷冷地看向我,或许是怪我打破了他们的思绪。然后,眸子在看向我那一刻变冷,右手如闪,一出便紧扣我的脖子,“你是谁!”
窒息的感觉,令我脑子一片空白,稍停了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我是被当作那个奸细了么?
“我来送茶的啊!”困难地从喉间抗出几个字,而眼则看向那边的邬天齐向他求救。
“耶律楚快放手,不是他。”邬天齐板着个脸,看向我的眸子有着几分恼火。
“你认识?”耶律楚手里的劲道减了几分。
“他是我带来的,”邬天齐冷冷的声音,竟有了几份羞涩,难道是我听错了。
“你带来的?”耶律楚细细地打量着我,看得我如坐针毡。
半响,他终于放开了我,淡淡道,“管好你的人!”
终于呼吸畅通了,向邬天齐投出感激的目光,却得了他冷冷的一瞥。
“还呆在这里干嘛,还不走。”他走近我,冷冷地道。
“噢,”我这才看到耶律楚那不失戒备的眼神,再呆下去,难不保又会被当成奸细,当时候暴露自己便是慕容吉,然后被送去,就不太妙了。
于是,忙不迭已地跟上邬天齐。只是这邬天齐是怎么了?步子迈得那么大,将我与他远远地拉开,使我不得不小跑得跟了上去。
“等我啊,邬天齐。”我大叫着,追上去。
“喊什么呢,不嫌丢脸啊!”他驻下脚步,轻声讽刺道。
“丢命还差不多,那有丢脸呢?”我痞痞地笑着,欣赏着他疏远漠离的神情。心里暗想,这个人还真是矛盾的集合体啊,喜欢的颜色是热情的红,整个人看起来又跟个冰块似的,但是呢偏偏又有一副热心肠。
他望向我,眸子里有我看不清的情绪,然后,他冷冷一笑,“不是让你呆在帐篷里吗?”
原来他是为这个生气,我自以为是地想。却不知,他的生气是来源于耶律楚的那句‘管好你的人’。
第217章 瘟疫(一)
虽然邬天齐极不情愿,但我却执意要跟在他的身后。想着如此便可以与他一道见到耶律楚,知晓他的忧心、分享他的喜悦。
只是,耶律楚很不喜欢男装的我。所以他们商议事情时,我总会知趣地离开。
那意图破坏河堤的人,似乎销声匿迹。同样的事情没有再发生,也算大幸。终于,耶律楚他们渡过了最焦灼的几日,这几日,天气清朗,洪水已经退下了数尺,用不了多久,难民便会在县令的带领下重建家园,而我们也应该拔营回京了。
这日一早,邬天齐端来一碗浓浓的药汁,命令道,“把这药服上,”
“无缘无故地喝什么药?”轻皱了秀眉,才不去理会这苦药。
“昨晚你一直咳嗽。”
“啊~,就是咳咳嗽又没什么的,可不可以不喝。”我推辞着。药呢,谁愿意喝。
见我没有接这药碗的意愿,他邪魅勾唇,“若是你不喝,就告诉耶律楚,让他送你回去。”
虽然知道他是关心我,为我好,但如此的威逼还是令我很不舒坦。只有接过药碗,一股脑儿服下。
我将碗底朝天,示意自己已经喝光,“好了吧,不会再去揭发我了吧!”
“这才象话,”他嘴角微扯弧形,四目相汇,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扭过头,似乎想找话冲淡心里的不安,“可能夜里风大,易着凉,在难民营那边也有人犯咳嗽的毛病。”
我轻噢了一声,却关心另一个话题,“回京的时间订了没?”
“如果不出意外,三天后便会起程回京,”他淡淡道。
“是吗?”只三天,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