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渴,但水喝下,却觉得嘴有些发疼。轻顶了上鄂,觉得有些粘乎乎的感觉,忙对着镜子查看,这才发现口腔粘膜已经开始糜烂,而且在龈缘一条细灰的线条若隐若现。
“这怎么像是……”心里好生纳闷,想想自己读过的那些书册,似乎便有这些症状,只是因为无心门钻研的是毒,所以自己读差不多都是药物的毒性。
被自己的想法惊倒,不知那里来的力气,飞也似的跑出帐篷。
耶律楚和军医已经折回了帐篷,我忙迎了上去,急冲冲地道,“我正好有事找你们,我觉得这不是瘟疫,好象是中毒。”
“中毒?”耶律楚与军医瞠大了眸子,惊讶地看向口出异言的我。
“对,白灵粉也就是水银粉。中了毒的人咳嗽伴有胸疼,发热乏力,身上起红疹子,口渴,口腔溃烂,而且还会腹泻。这些症状都很象瘟疫,”我有条有理地分析着,“但有一条是瘟疫不可能有的,就是齿龈上有一条浅灰色的线条,这是中白灵粉的显性症状。接下来,我们得去看看那些病犯者看他们是不是齿龈上都有这线?”
听了我的分析,军医一怔,然后迅速转身向帐篷跑去,我和耶律楚相对一视,亦跟着进了帐篷。
半柱香的时间未过,我的推测便得到证实。拿好了症,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了,因为这解毒的药方我也记得,只消大麦叶汁辅以红枣便可。
只是这一证实,却使我心里一窒,不管是破坏河堤,还是这中毒事件,确实有人想让耶律楚葬身此地。
幸好,前者是未遂,后者因为我恰好对毒物有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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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查资料才查到水银中毒的症状和医治的药方,绝非瞎掰。终于在一点前上传了两章,松了口气,撒花退场,希望亲们能够留下脚印,多提意见,在此感激不尽!
第220章 人情
投毒,最歹的投在水源处,而这次恰恰便是。
没有水可是件大事,但幸好当地人知晓还有一条山泉水可饮。于是,耶律楚便派了重兵把守这新的水源,送水运水途中亦有严格的监控,确保水源纯净无害。
我那方子对付中毒较轻的人还可以用,对那些中毒较深的人却似乎并无多大效果。但无论如何,笼罩在百姓间死亡的阴影正渐渐消散。
耶律楚体内的毒素已经完全清除。而我?看着镜中浮肿未消的脸,我知道自己中的毒沉淀已深。
“我很丑是不是?”感受到身后稳重的脚步声靠近,我淡淡地笑道。
“不是,”耶律楚从背后轻搂我至怀道,“无论怎样,你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
“好肉麻,”我轻推开他淡淡地笑着,转过身,轻抚他紧拧的长眉,“你说,他会找到阮明月吗?而她又会来吗?”
“她会来的,因为她欠我一个大人情。”耶律楚满有把握的道。但听到我的耳里却觉得象是安慰。
因为我分明记得耶律楚杀死车晟阳时,阮明月曾说过恩断义绝的话。其实虽不知阮明月与车晟阳间有什么瓜葛,但她对他的爱意很是明显。如此,她还会千里迢迢赶来帮杀了自己心上人的耶律楚?
“你不相信?”看出我的怀疑,他眸子一闪,里面有我认为的窘迫。
靠在他的胸前,我微微一笑,“当然相信,几次遇险都没事,这次也会一样。”
“耶律楚,”熟悉的声音,在喊这个名字时冰冷的声音总有瞬间的温性,是邬天齐没错。
回过头,便见着邬天齐尴尬地站在哪里,或许是觉得撞见了我们的亲密而有些手足无措。
“嗯,阮明月到了,就在外面。”他极不自然地摆了摆手道。
“你看,她到了!”耶律楚牵着我的手,温柔地笑着,带着我向外面走去。
阮明月立在帐篷不远处,粉绿的衣裳随风扬起,清丽脱俗,看着在她身侧的男子眉眼间皆洋溢着幸福。那个男子身着白衣,虽然相貌平淡无奇,可举手投足间却有着不能遮掩的贵气与优雅,好熟悉的身影,难道车晟阳没死。
转过身,探究着对上耶律楚的眸子,却见着耶律楚朝我轻点了头。原来,这便是耶律楚所说的她欠他的大人情。
想当初那一剑明明带着那么强的恨意,谁料下手间却留了一份情谊。只是,按邬天齐所说,他可能是害我们孩子的真凶。而耶律楚却放过了他,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这么做,或许是因为阮明月在他心里也占有一席之地吧。
“太子,太子妃!”阮明月见着我们过来,忙转向我们轻施了礼,其实她平时并非注重礼节之人,这次施礼,或许有着对耶律楚的感激吧。
车晟阳眼神如以前那般澄澈剔透,轻轻地扫过我们,眼里竟是陌生。
“他失忆了!”阮明月微微笑道,“现在的他叫成阳。”
成阳,在耶律楚当着众兵卒的面刺向他时,他便注定隐姓埋名。
“我叫成阳。”他微微笑着,温润的声色如同琴弦般悦耳,“很高兴认识你们。”
或许不应该称作认识,而应该换成再见到吧!我心里暗念道。
第211章 失忆?
“好了,我们谈正事吧,太子妃可中毒不浅呢。”阮明月微微一笑,从衣袋里拿出两颗白色药丸递给我,“先服一颗,十二个时辰后再服下一颗。前日里,碰到邬天齐时,从他身上的症状我便知道这次不是瘟疫而是中了毒,昨晚已经赶治好药丸,现在把它发放下去吧!”
“好,”耶律楚轻点了头,转过身眼里泛起丝丝温柔,“吉儿,快服下解药。我们去救灾民,你就留在帐篷里休息吧。”
肢体乏力,本就不太想动,便回了帐篷。服下解药,觉得精神渐佳了起来,于是便在帐篷里呆不下去了。
走出帐篷,去找他们。一路上,看见灾民摆谈欢笑着,先前笼罩死寂的阴影已经全无。
一袭白衣,一张平凡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成阳。
“你不是和阮明月在一起吗?”我淡笑着问道,对于这个人。我们间的瓜葛牵扯,在他死时,我愿意为他伤心;但他活着,我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态不对待。
“他们去那边的帐篷了,我不想去,便出来晃荡了。”他的声音依旧好听。
“那我去找他们了。”提起步子便要离开。
“好久不见了。”身后他淡淡的道。
我惊谔地看向他,半晌才想起自己想要问他的话,“你不是失忆了吗?”
“失忆?”他淡然一笑,“有些事记着不如忘记,不是失忆是什么?”
“其实你应该在我面前继续装失忆的,这样我便可以真的把你当作陌生的车阳对待。”就象先前那般说一句‘很高兴认识你们’一样,那样我会压制住想起我那死去孩子的事情。
“虽然说不如忘记,但有些事若不说出来,便好象得不到解脱似的,终不能忘。”他顿了顿,接着道,“这次我非要与阮明月来此,便是为了这件事能得到了结。我知道你有事想问我,你问吧,我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看了看四周灾民的欢笑声,与我此时沉重的心情真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握紧拳,才发现自己好紧张。我一直想问的,只有一件事,便是自己孩子的死是不是他一手策划,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样,我还是会与耶律楚做出相同的决定不再计较。
克制住心里的冲动,既然问了当没问,还不如让这件事永远成为秘。
“我已经不想问了,我去找耶律楚他们。”
再次准备离开,可是再次又顿住了脚步,因为他已经在解释那件事了,“或许那是我的错,可是我并不知道云依易容成竹叶在你身边。”
如获大赦般,我深呼出一口气,孩子的死并非他一手策划,而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嫉妒。
“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