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手中的帘子,小声唤到:“水。”水杯随着话音递了过来:“姑娘这些日子又是怎么了?要是不放心家里就回去看看吧,您这么给家里盯着生意心里也是放不下的,不过好歹富察大人没事儿,要不又不知道您愁得什么样儿了呢。”
悠悠的喝了口水,闭了眼叹到:“再说吧。”递给洛梅杯子,无聊的转着手上的戒指。我这现在哪是给家里看生意,分明是我自己的生意而已,自打留了“聊斋”的房契我就是这儿的主人了。可这茶馆的用途分明不会是为了经营用的,这就牢牢的把我也拖下了混水,还是被四阿哥给逼着下水的,我一个他们封建社会里的弱势女人何劳他这么看的起,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在或许,他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洛梅,叫小方子停车,咱们走着去。”
“哎!小方子!姑娘说停车!”
“好嘞!”
马车停稳,下了车还没站住脚,迎面就传来了人声:“妙格儿!”我寻了人声望过去,看见十三正下马。他赶过来笑着问:“怎么?今天这种天还出来,眼见着就下雪了。”我微微一笑,抬头看看天空,果然是比刚出来是阴沉了许多,这场雪怕是躲不过去了,“是呀,茶馆里要新添些东西,我过去照应一下。你这是去哪?”
十三听了茶馆的字眼儿后脸上的笑容下去了不少,也抬头看了看天复而到:“去四哥府上,说是府上来了个新的素菜师傅让我过去尝尝。要不你也一起吧!”去四阿哥府……我听了这话犹豫了会儿,还是不去的好,刚要回绝,十三他见了一笑,叫着说:“小方子,洛梅!伺候你家姑娘上车!”
只好回身又上了马车,随着它咣当着朝四贝勒府上去了。
十三跟了人去找四阿哥了,我和洛梅被家仆领着奔了这里,单单只让我进了屋里,有人给上了香茶,不知道十三是不是把我安排到书房里了,洛梅给留在了院子外侯着,而这屋子里的书倒是真的不少。
在这里来回的转转,觉得没有生趣,走到窗前推开,映入眼帘的是后花园。寒梅绽放幽香扑鼻,青松,翠竹也穿插在要说这四阿哥的府上还真是整洁,结了冰的湖泊,洁白的玉石桥,精致的凉亭,亭上停歇的麻雀,平坦的石板路。石板路上还悠然聘婷的走着一个女孩儿,梳了妇人的发髻,穿着淡蓝的衣裳,她正在小心的端着什么,每走一步都小心至极,象是走钢丝一样慢慢的穿走在梅林中。被这突来的景致看的痴迷了,这样闲暇悠宁的生活让我觉得象是清新的空气一样慢慢的渗进身体里,一时间贪恋上这种感觉竟想着要来细细的品味它才不会辜负这难得的沁人奇遇。身体随着意念动,转身拿了热茶捧在手里回到窗子前盯着那悠然的景致看,顺势的向着身后的书架靠去——“砰”一声闷响,接着就是“哗啦,哗啦”的纸页散落声。
揉揉头顶,放了洒了一半的香茶低头看去原来果真是有东西散了,只不过不是书散开了,好象是累积起来的信件……
无福来消受未来雍正的私人信件,低头一张张的捡着。待会儿把事情说清了,想是他这么一个人也应该不会和我计较什么。可毕竟是在捡写了东西的信纸,眼睛也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没想到的是看见了我的名字,手捻着这张纸僵了僵。能在四阿哥书房里看见自己的名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定在那里寻思着要不要对这纸上的内容一探究竟……起身展好那扎眼的信纸:
四哥:
多日不见勿念。
与妙格儿相聚几日访查无异。
其人为人豁达尽人之意,待人真诚,对底下奴才一等宽怀有至。
十三弟于康熙四十六年八月二十五日 书
四哥:
安好
近日发生些事端。皆因妙格儿而起,可世间竟有奇女子呼!洞察天颜,奇思机敏。
因其起竟也因其消,实为不可多得之良材,惜之女儿身也。
……
十三弟于康熙四十六年九月十五日 书
四哥:
见字如人。
方您上回说属意于妙格儿,有望也,无望也。
有望乃因其并未对阿玛倾心,无望乃实为皇阿玛必得之。
四哥甚念,勿伤乱心神。
……
十三弟于康熙四十六年九月二十八日 书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料自己竟斗的这样厉害,该害怕还是该惊喜,哆嗦着,将信纸草草的收拾好,正准备夹在书里门外传来了人声儿:“四爷吉祥!”
“恩,你家姑娘可在里头?”
“回四爷,姑娘在屋里。”
手再一斗,好不容易折好的信纸又“哗啦”——象飞舞的蝶翩然落地。
忙又蹲□来想快些收拾好,可刚拾起了两三张,一阵冷风跟进,一双皂靴就这么恰巧的定在眼前。盯着那黑色的靴子面儿看了半天,象是在研究什么似的,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靴子主人的衣摆下沉覆在那些信纸上,男性的手,指甲被修剪整齐的手继续着我的工作,一张张的捡拾。
待那双手捡拾完了,衣摆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