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微微笑着道:“是,她一走了感觉空了许多。”接过他递来的一支玉兰仔细端详,花朵饱满新鲜,花瓣洁白厚实。正看的自在,康熙却夺了过去,指着一朵没开的骨朵在我耳边低声笑问:“看看这没开的,象不象刚出生的娃娃?”
我微微的看了一眼,干笑了一下没回答,瞄了别处,斜眼瞟见康熙脸色也瞬间变了许多,那是因为他太希望我能给他养个孩子。搬到这畅春园也好长时间了,眼见着就要到了月底,可不论他怎样努力我肚子还是没个结果。刚搬过来的时候宫里传出消息谨嫔怀上了龙种,李德全给康熙报喜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他听了也只是笑了笑吩咐了要好好照应云云,然后就拿着沾了朱红的狼毫望着我发呆,末了还自己叹了口气,摇着头的时候好像还说了句:“朕就真的没这个福气么……”
“又在想什么了,走吧,李太医该来给你诊脉了。”康熙的一句话把我从遐想中惊醒,笑笑接过那支玉兰跟着他往住处走。
我在畅春园挑的院子叫“碧竹潭”,院子不大可却大过了“养性斋”的,里面密密的植了翠竹,时常有几只麻雀在里面唧唧喳喳的吵嘴,那浓浓的竹影都可以把青石板路照住,把院子衬托的更加幽深,院中还有一个不大的活水小潭,几只锦鲤在冰面底下自由的晃荡。“碧竹潭”的隔壁就是颇为大气的“栖凤斋”,那里种着两棵几十年的梧桐名字自然也是取了“凤栖梧桐”,刚刚到园子的时候康熙就问我:“妙格儿就住在这‘栖凤斋’吧。”我连连拒绝:“这树太高,还是‘碧竹潭’好,竹子不高。”
“你呀,要是喜 欢'炫。书。网'‘栖凤斋’就尽管去住,有朕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康熙的话又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一边摇着头一边笑着,心里暗暗叹到:近来走神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刚刚饶过幽幽的竹径就看见白胡子的李太医在院子里侯着,远远的见了康熙赶忙走上几步跪安道:“臣,恭请皇上圣安!”
“起吧,这没外人。”
“喳!”李太医应了一声跟着我们后脚进了屋子。坐好稍歇,一路上走的渴了,叫了洛梅上茶,三个人慢慢的品了一会儿,康熙笑着问李太医道:“未闲,最近可参透了?”
李太医听了康熙叫他的字,赶忙站起来回话:“臣近日看了些医书,姑娘的病在于自身。姑娘从脉象上看应是心思不愉,神思焦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可都是急在暗处,长期下来姑娘这病怕是要不好治了。”
“神思郁结……”康熙听了捻着胡子盯着我嘟囔着,最后又看向李太医,“未闲,你再给他诊诊,开些调理药。”
李太医遵命,过来照着每日的样子给我把脉,过后。“姑娘倒是照常吃药的,可这心病就要自己医了,老夫劝姑娘万事都看开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话以至此,皇上微臣告退。”
盯着李太医消失的屋门,久久不敢回头,直到康熙阴沉着声音问我道:“朕哪些做的不好,让你如此了?不要告诉朕全是因为你和萧默家里断了关系才有这些事儿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朕就替你除了富察家!”
他……在说什么?除了富察家!不!我听了心脏猛的收缩,惊恐回头望过去,哆嗦着唇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不是……不是……”康熙眼中全是怒气的望着我,甩了衣袖走到我跟前:“那是为什么!朕对你如此用心,可从头到中你可有过真心?朕想留住你,想要个孩子,可你却……朕要得到你的心啊,妙格儿!”
被康熙这激烈的严词吓呆,禁不住跌坐在椅子上,抬着头望着他满眼的怒气,哆嗦着回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求你不要伤害别人,我会好起来的。真的。”可是,解开心中的郁结又是何尝容易呢,本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可没想到倒头来却是自己在骗自己……
“是朕错了,吓着了吧。”突然的康熙放柔了语气,我不禁愣在了那儿接着听他说:“答应朕,给朕生个孩子。”
我窝在他怀里点头,感觉自己真的怕了,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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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结
康熙的那翻话一直回荡在儿边,心里总是胆颤心惊,这两三天以来总是梦见萧默一家被抄斩,每每夜里梦醒身上都是一层冷汗,而每次又都会被身旁的康熙抱在怀里,他也总是会安慰着道:“都是朕的错,睡吧,妙格儿。”就象真的有了一根救命草一样,我也会紧紧的扎在他怀里,在他温暖的臂窝里再次慢慢睡着,虽然我知道这温暖其实就是恶梦的来源。
这种状况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反是李太医每次总会说:“姑娘的病又重了,最近怕是连休息的时候也会焦虑吧?”康熙听在耳里不做声,只是不作声的将李太医退下,再低头闷闷的批着总也批不完的奏折。
皇帝不高兴,园子里也跟着窒闷,没有几个人知道是为什么,可是喜事还是有的,再过不久就是康熙的寿辰了,初步订下来是当天在园子里有会宴,这时气氛在我眼里就象快被压扁的气球,只等着最后的爆炸。介于太后的压力,我不能再常常出宫,于是决定给自己找事情做,努力的把注意力都投到这件事情中去,也许会有些效果。
决定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所以两天以来就漫无目的的闲逛。不自觉的走到一个小角落,院子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些隐约能听见些打骂的声音,“你们这帮小蹄子都听清楚了,谁要是不好好干活还得挨打!”然后就是一阵皮鞭的挥舞声还夹杂着呜咽声,我慢慢的靠了过去靠在门板上偷看,十几个十五六岁的丫头跪在那儿挨罚,一个太监正恨铁不成刚似的拿着皮鞭上下飞舞,嘴里还在叫骂个不停。我一个不注意,竟这样的闯了进去,愣愣的站在那儿。
那太监回过头来,先是愣了一下,看我穿着也没赶太放肆。这宫里要是有不上位的小主子连一些太监也是赶给她们颜色瞅的,我又是第一次来园子,估计以为我是不得宠的小主子,愣了一下后见也没什么,语气顿时硬了起来:“呦!这是哪的小主子呀?这宫里的规矩还懂不懂了!杂家这儿有些事儿,您啊,哪凉快哪玩去吧!”
“呦,什么时候你也能跟主子这样说话了!”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我回身望去原来是太后身边儿的禾娅嬷嬷。那太监见了她,那些小小的气焰也跟着灭了,哆嗦着跪下伏在地上不再吱声。“这是干什么呢,谁给你规矩说可以这样鞭打宫女了,反了不是!居然还敢给主子脸色看,活腻了么?”
“禾嬷嬷,饶了小围子这回吧,下回……”
“得了,得了,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自己去领板子吧,别污了太后的名声。”禾娅嬷嬷说完,小围子哆嗦着起来 自'炫*书*网'己去领罚了。我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太后底下的人,禾娅嬷嬷见他走了才回过头来给我请安道:“姑娘吉祥!”
我跳了一下避让了开,笑着道:“嬷嬷多礼了。”看了看她身后那些跪着的姑娘,道:“嬷嬷可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