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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2 / 2)

“上面写的是些什么字?”她拿到眼前仔细端详。

“你不认得?”他看着她,有些发窘。

“不认得。好像是四个字。”

他叹了一口气,拿起笔,将四个篆书写在纸上。

她左看右看,还是摇了摇头。

“这是篆字,你大约不认得。楷书的样子是这样的。”他又写一遍。

荷衣拧着眉头,琢磨了半晌,道:“笔划这么多,人家哪里认得?不过,中间好像有一个‘虫’字……咦?无风,你为什么拼命你自己的头发?”

他急道:“以后就算你把所有的字都忘了也没关系,但这四个字你一定要认得。”

“哦!”她道。

“因为这是‘慕容无风’四个字。”

她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呆了半晌,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脚在床上乱踢,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笑什么!”

“呵呵……呵呵……这四个字我怎会不认得?就是撕成八半我也认得。人家逗你哪!”

他愣了愣,随即也笑了:“一年不见,你几时变得如此刁钻了?”见她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那一身丝袍便从肩上滑下半截,少女若隐若现的胸膛在丝袍之下莲花般地绽放着。心中一荡,不禁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过去。

她抚摸着他的脑勺,柔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过的?”

“一切照旧。”

“你整天只顾忙……从来不晓得好好休息。”她叹道。

“你若肯跟我回去,我便带你到山里好好地玩一玩,你上次不是说要去神女峰么?”他在她的耳旁轻轻地道。

“听说山里有野人呢,只怕咱们没机会瞧见。”

“怎么没机会,你不是早见过了么?”他道。

“什么时候见过了?”她奇道。

“你面前的这个人不是?”

她咯咯地又笑了起来,道:“可不是!这个人呆头呆脑,十足一个大野人。”

“荷衣,跟我回去。”他又道。

“我下个月还有一趟镖,早就定下的。押完了那趟镖我就去和秦老先生说,我不干了。”她叹了一声:“虽然我不放心你,也不能说走就走。”

“你不会又改变主意罢?”

她摸摸他的脸:“不会。我得在你身边看着你,不然,你准会……准会不好好地吃药,不好好地吃饭,不好好地休息。我天天守在你身边,强过在这里提心吊胆。”

“荷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她握着他的手,柔声道:“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我……我……是……你和我在一起,会……会很麻烦。”他的头低得更加厉害了。

她捧着他的脸,看着他,轻声道:“不和你在一起我会死,会活活担心死。”

两个人紧紧相拥,热泪盈眶。

过了一会儿,慕容无风又道:“荷衣,虽然我不喜欢热闹,但这毕竟是你一生中的第一次,如若你想热闹,我也不反对。办喜事那天,把你所有的亲人都请来,好不好?”

她的头忽然低了下来,忽然不说话了。

“怎么啦?”他连忙问。

“无风,我从没和你说起过我的生世。你现在想听么?”她虚弱地靠在他肩上。

“你不想说就别说,我不一定要知道。”他轻声道:“我只想作你的亲人,如此而已。”

“我不知道我爹妈是谁。我一生下来,就被人抛到一条湖边。在我的家乡,人们常常将女婴溺死在那里。我想大约我父母原本也打算这么做,只不过到了最后一刻,终下不了手。……将我捡回去的人是附近尼庵里的一位师太,我的名字也是她给起的。”

他将手臂轻轻地环在她的腰上,叹道:“这些事情,你一定从不和任何人说起。”

她点点头:“你听了,会瞧不起我么?”

“当然不会。”

“那师太的法号叫‘水月’,脾性甚为古怪,经常莫名其妙地对我发脾气。到了四岁的时候我实在受不了,就从尼姑庵里跑了出去。那时正好有一个街头的马戏班子路过,领班的老头儿便把我藏了起来,教我和其它几个小孩子练习柔术。没多久,我就可以在大街上表演了。”

慕容无风问道:“什么叫做柔术?”

她将自己的手伸出来,道:“你拿着我的手指向后弯。”

他轻轻一弯,发现她的手指极度柔软,竟能弯到一个常人根本无法达到的角度。

“练这种功夫,一定很苦,小孩子怎么会愿意练呢。”他不由得叹道。

“有鞭子在后面抽你的时候,你就愿意了。”她苦笑:“我在马戏班子里呆到八岁。摆场子卖手艺的人,穷得也算是跟叫花子差不多。我们经常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和我在一起练把式的小孩子们,有一半受不了鞭子的,跑的跑,逃得逃,不知所终。另一半表演的时候受了伤,生了病没钱治,渐渐地走不了路了,便往大街上一抛,死活随他。最后连师父也病死了。我便成了流浪儿。”

“你为什么不跑?”他问,想起了她身上那些淡淡的鞭痕。

“我原本就是跑出来的,大约是跑怕了。”

“后来,陈蜻蜓收留了你?”

“唔。”她不再说下去,大约在陈家的日子也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的记忆。

“荷衣,不会再有那种受折磨的日子啦,相信我。”他紧紧的搂住她,感到她的身子在他怀中轻轻发抖。

“你若肯好好地爱惜自己的身子,那……那便比什么都好。”她泪盈盈地吻着他。

第二天天没亮,两人甜甜蜜蜜地醒来,荷衣就跳下窗子溜了出去。

在溜回镖局的半路上,她碰见了秦雨梅。

两人一见,相视而笑。

“才回来呢?”荷衣有些讪讪地问道。

“嗯,”雨梅倒一点也不害臊,“你是走的后门还是跳的窗子?”

“啊……这个,跳窗子。”

“我也是。原本该他跳的,可惜他不会武功,只好由我来了。”

“没关系,谁跳都一样。”

“我那天问你的事可是当真的。”

“没问题。你只管找慕容无风好了。”

“几时替他答应起话来了?”她挤着眼睛,笑道,“看他那斯文的样子,真想不到他还能把你弄哭了呢。”

“他凶着呢!”

“凶在哪里?我拿枪扎他!”

“别……人家……人家连一只蚊子都捏不死。”

“唉,我那位也是。什么时候我们到他那里去尝尝他做的家常菜?”

“好哇。我那位一定要用自己带的碟子,薛大师受得了么?”

“笑话,他炒的是菜又不是碟子。不过,你那位也太讲究了罢?看他那排场。”

“也就是洁癖而已。”

“昨晚过得怎么样?”两个人从后门翻着墙跳进府里,雨梅挤到荷衣的床上,两个人的衣裳都被晨雾打湿了。只好各裹着一个毯子,在床上讲话。

“聊天呗。”

“光聊天啊?”

“嗯。”

“这么纯洁?”

“可不是。连手都没碰呢。”

“怎么个聊法?”

“我坐我的椅子,他坐他的椅子,中间隔着一个火炉,火炉里煮着茶,我们俩一人端着一杯茶,就这么聊了一夜。”

“像这么聊你从大门里昂着头出去就行了,何必从窗子上跳下来?”

荷衣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真的要嫁给他?”

“唔。”

“他的腿……看样子连一步都走不得,你真不介意?”

“怎么一步都走不得?柱着拐杖能走好多步呢。”

“瞧你满脸红光的,好像被人施了搜魂大法似地。”

“搜魂大法,那也不是每个男人都会的啊。”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喝喜酒的日子,便是我私奔的日子。”

“你爹娘那么疼你,他们不是不讲理的人啊。”

“哼。你晓得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以前的恋人的么?”

“你以前还有一个恋人?”

“所以说就算是你的亲人,也只有到了关键时候你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爱你。”

突然听她这么冷飕飕地说了一句,荷衣激零零地打了个冷战:“你只管到时候来云梦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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