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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2 / 2)

下了钢琴培训课的大哥在路边的蛋糕店里买了一盒刚出炉的蛋卷酥。

蛋卷酥含有浓浓的奶香味,又薄又脆,非常可口。

小初静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收了泪的眼睛有点儿红肿,让两个哥哥看着就心疼。

大哥虽然只有九岁,行事却像个小大人似的,比弟弟稳重多了。不仅翻出白白香香的药膏重新给妹妹搽上,还叫弟弟把那几个调皮蛋带过来。洗净的菠儿果放在水果盘里,大家围着一张桌子,一起动手敲开果壳。

机灵的五堂哥把弄出来的果仁放到小初静面前的花瓷碟子里:“小静,哥不是故意,你别哭了哦。”

其他几个也有样学样,贡献出自己的劳动果实。

小初静看着碟子里堆积成小小山坡的果仁,觉得很划算,于是点点小脑袋,不再委屈了。

晚上,大哥搂着妹妹,讲故事,哄她睡觉。

大哥很喜欢讲《三国演义》里的故事,说到周郎妙计安天下,停顿一下,强调那句“赔了夫人又折兵”。

二哥在旁拍大腿说就是这理啊。

小初静一副似懂非懂的可爱模样,直至眼皮子受不住困,闭起来的时候,才嘟囔了一句:“蛋酥酥……还要……”

七岁生日。

二哥送给她一件水钢丝编织的复古公主裙。裙子的手感柔滑清凉,穿在身上,可以挡住舰弹的攻击。既安全又美观,她喜欢得很,结果被二哥拐去了一个脸颊吻。

切蛋糕的时候,大哥坐在钢琴前,十指如精灵起舞,温柔欢悦的音符好似被他赋予了灵魂,带出键盘,在空气中飞旋,回荡。

这是他为妹妹庆生而亲自谱写的曲子。

曲名——

《有生之幸》。

头发长及腰下的那年,是十二岁,她和大哥二哥就读同一间学校。

十七岁的大哥神清骨秀,每逢情人节,收情信收到手软,鲜花多得可以开店。

某天,他旧话重提:“小静,你已经长大了,该自己睡了。”

初静抬头看他,眸中水光潋滟,还未语,已动人心弦:“真的么?那我今晚可以和同学去游园玩么?”

“女同学还是男同学?”

“男同学。”

大哥一口否决:“不可以。”

“可是……”初静轻轻地咬了咬下唇,“你刚才说我已经长大了。”

大哥沉默。

夜里,继续同床异枕。

十六岁,青涩纯洁的花季。

初静第一次喝醉,在二哥开的彼岸酒吧里。

无月的夜,星光疏远,天色深沉。回到学校附近的公寓,素来温文尔雅的大哥冲她发了火,也是第一次。

她的泪水悬而未落,在明亮的灯光下闪动着剔透的哀伤:“大哥讨厌我?”

从小到大,她哭的次数曲指可数。

大哥气势陡降,湣鹨簧砘鹌员凰难劾崞嗣稹?br />

“胡说,大哥怎么会讨厌你。”他叹了口气,上前顺了顺她脸颊边稍显凌乱的湿发。

透过泪光,她定定地看着大哥的眼睛,依稀看到他眼中的自己,像一个害怕被遗弃的孩子,彷徨无措,不知去路在何处。

“那大哥还喜欢我么?”

“当然。”

“最喜欢么?”

大哥微笑,笑容温柔:“唔,最喜欢了。”

可知,有一种温柔,在给予安慰的同时也会伤人?

当一份感情注定了不容于世,那么,需要多少勇气才能够做到义无返顾?她自问多次,你敢赌么,敢么?

起初不知是错,知道错的时候已扎根太深。

大哥,我爱你。

一直一直不敢说爱你。

发生过的,过去的,就是历史。

在这段历史里,她借着酒意,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掂起脚尖,把初吻献给他。

他的唇很柔软。

他鼻间的呼吸带着茶叶的味道,清清淡淡的香。

他的眼中只有震惊。

他推开了她,头也不回地跑出公寓,余下一室寂寂。她的腰撞上茶几的角,尖锐的疼,却不及心头的痛。

疼痛从心脏蔓延到指尖,颤抖,无力起身。

她又问自己,你后悔了么?

其实答案并不重要。

不能爱。

假装是一时糊涂,假装自己是懵懂贪玩的少女,假装一切如旧。然后在某个灯红酒鸀的夜,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结束了某种纯洁。

她对自己说,小静,你一定要快乐。

快乐到忘却眼泪的咸涩,忘记那个温柔的笑容,忘掉那份不该存在的感情。

从此绝口不提爱。

倘若时光倒流,你还会鼓起勇气吻他么?

是的,她又看见大哥了。

是二十一岁时的大哥,那个下巴刚刚开始有细柔淡青的胡茬子的大哥。

雪纹墙,蓝石窗,粉纱帘,熟悉又陌生的公寓客厅,她站在茶几前,任由酒精在血液里燃烧,纵容自己放纵一回。

依然是柔软的唇,清淡茶香,唯独没有记忆里的震惊,没有拒绝,没有疼痛,甚至多了微微的回应……

这是梦么?

如此真实的梦,真实得让她心生不安,却又舍不得醒来。

莲子生

大道无为本自然,功夫不到不方圆。

修道先主修心,执于求之而不得,最讲究清静二字。因此,在水鉴十五年的修道生涯里,平淡日子多,欢乐时光少。

水鉴出生于书香世家,却天生天龙命格,夭折之相。当年若非国师冉长空受人之托,及时将他抱回太元宗,以灵丹妙药舒经洗髓,怕是早已一命呜呼。

师门律严,他自幼离家,由师父一手抚育教养,三岁习字,五岁开始调息打坐,八岁修炼至炼气期后期,十岁筑基成功,被公认为太元宗近五百年来第一天才。天赋再高,若懒散不勤奋,照样会一事无成。所以水鉴平日里除了打坐炼气,练习法术,听师讲道之外,鲜少有玩乐的工夫。

他无意间吸入如愿花的香气,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些往事,也不多,无外乎是修炼有了进步,或是得到师父的赞许,或是亲手猎到灵兽寻宝貂,或是吃到师母亲手烹调的小菜等等。

如愿花还有一个作用,让人在虚幻中达成一个愿望,如同亲身经历。

五年前,水鉴的愿望是与家人团聚。只可惜,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看见了爷爷江应文,大伯江致曙,还有父亲江致远。唯独不见母亲。后来才晓得,父亲酒后失德,接下圣旨,停妻再娶,母亲离家出走……

前两年,大师兄怀禹陪他游走四方,查寻母亲颜氏的下落。人海茫茫,水鉴几度施以青丝引路术,皆扑了空。心中的遗憾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难以释怀的结,修行因此凝滞,师父这才提前把他赶到天雾,参与太黎神宫的试炼。

误入冥界,得见如愿花,水鉴身不由己地被某缕奇异香气吸引着,回忆,微笑。最后看见无边花海,一个五官濯秀的玄衣女子从中步出。

他曾经悄悄去过父亲的书房,见过母亲的画像,对着画卷想像母亲的模样。

像,好像……

水鉴的目光定在玄衣女子面上,再移不开。

一只白得几近透明的柔荑轻轻抬起,一点米粒大的濛濛青光忽地飞向水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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