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调,如果是明升暗调,自己也等不到长远发展的那一天了,何不如落得潇洒,因此,对他来说,如何将下面更多的人网络到他手里便是最关键中的关键。
他怕什么,因为有了据说可以手眼通天、翻云覆雨的林月良、林雪峰可以依靠,手中便随时握着一张王牌。谁要是对他的命令稍有违抗和不满或在重大问题上偏向正县长的权威,只要抬出“二林”的金字招牌,一切便万事迎刃而解了。
正县长的墙角一步步被马县长挖空,地方上坐不住,又不甘心坐以待毙,自然就得想办法往上爬得快点了。
当日他马县长还在乡上作乡长的时候,一日下乡慰问考察,偶遇李凤师,便对这个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的妇人恋恋不忘。李凤师有所察觉的时候,迫于自己生活的处境,也就半推半就的应了他。两人鱼鱼水水的,后来李凤师死了男人,更是小溪归大海一样急切而柔顺地做了他的“二房”后来老马由一乡之长调任副县长,因为是个副职,说话的分量自然轻,遇到有事,甚至还得求官衔比自己还低的各局局长、科长什么的。老马感到了自己在官场举步艰难。如何将各自为政的部、局级干部归顺于他,让他苦恼了好一阵子。
一日和李凤师干完那事之后,望着躺在他身旁娇滴滴的女人,老马突感眼前一亮,不由喜上眉梢:“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咦!”
老马抑制不住狂喜的心情,对李凤师有亲又啃起来。
“你又怎么了?”
李凤师很诧异于老马的反常。
老马很沉重很严肃地向李凤师说了缠绕在他心中的疙瘩,然后两眼直直地望着李凤师。
李凤师也算个明白人,自认知道这老马心里打的如意算盘。其实,打心眼里讲,她又哪里甘心一辈子做这老色鬼的情人呢,就算注定自己这辈子过不了找个心爱男人长相厮守的好日子,那伺候他一个人也是件很乏味的事。这种没有感情保障的男女勾当,大家不过逢场作戏而已。
老马这一说,其实刚打到她心窝子上去,不过还是吃惊不少。想不到这窝囊东西居然还有这种与人分享的气度和胸襟。不过,李凤师却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抽泣起来,弄得老马不知所措,拚命自责。但李凤师却舍身成仁地答应了下来,说这么些年多亏得老马体恤照顾,自己区区一小女人也无依为报之类感动人心的话。于是一场设计捕捉色狼的阵势展开了。凡是光靠着“二林”钱势摆不平的东西,马县长都统统委托于李凤师。甚而为了其“办公”之便,便花钱在这滨海路上特意建造了这个多功能的花园别墅。
李凤师也很争气地游刃有余于这种场合,对那些尾随的男人也能平衡把握,不至使相互失了和气,再加上有了林月良、林雪峰随时调拨过来的大笔资金可以挥金如土,金钱、美女、权势一起开道,理所当然,可以左右逢源、行动裕如,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尤其这李凤师久而久之,反倒成了各个势力争端的调停中间人,甚而还得了个风韵雅致的头衔“玉观音”话又说回来,那晚两人在床上温馨过了后,马县长却又重新坐了起来,披上衣服,燃上了香烟。
“又有事吧?”
李凤师始终用那样不温不火的语气,轻柔又不泛成熟女人的稳重。
“知我者莫若凤师也!”
马县长一边缓缓地吐着烟圈,将体内最深处的不干净的废气排出,又伸出一只胳膊来将李凤师的头揽在臂弯里:“凤师,”
马县长似乎有难以启齿的隐衷,“我……你,最近身子好点没有?”
李凤师很耐烦地等着他继续。
“看来又不得不请你出马了,”
又是一顿:“我知道这挺难为你的,但我,要我自己能做好,不会让你……”
“说吧,我都听你的。”
李凤师将脸贴到老马的胸脯上。
老马灭了烟,自己又重新坐好,帮李凤师把头靠在床的软垫上,他不好把林月良、林雪峰交待给自己的秘密任务毫无隐瞒地倾倒给李凤师,只好精心拚凑了一套冠冕堂皇的雄图伟业,摆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正经相,说道“你知道我这次去了趟香港,在谈到中西部大开发的问题上,香港有好些了家都对我们这个不起眼的福建省小镇很感兴趣。特别是我们县地理条件也好,水陆交通又方便,是个刚新兴起来的城市,因此发展潜力也大。其中有位叫做贝尔特的外国大老板,别看人家是外国人,却精通中国文化,真说得上是,既有钱,为人也很豪爽坦率,做着很多生意,特别是房地产。我给他讲了我们这儿的情况,他很有兴趣,也很想到咱们旧镇走走,我当然盛情邀请。我的为人你知道,说我正直清廉那肯定说不上,但损人害人的亏心事我还是没怎么做的。反正除了我自己,我还得给你、给家里的孩子留点积蓄……”
说到这儿,老马特意停了一下,凤师一直听着,没有吱声,这会儿倒有点感动了。
“如果那贝尔特的外国大老板的果真能到咱们这儿来,而且肯往这儿投钱,把这儿的大片土地开发出来,那我们不仅能从中狠捞一把,对他本人,甚至对我们全县的人也会受益无穷的。说得高尚一点,基础设施搞上去,能肯定能带动经济的巨大增长。而且修房子、建小区,除了住房条件改善、失业人口也……”
“好了,”
李凤师拍了一下他的胸脯,“有什么直接说吧。”
“噢,对!”
马县长似乎醒过神来,扭过头,接着从窗外射进的暗淡光线仔细端详着身边的女人。
“我还要给你说一件稀奇事。”
“又是哪个……”
“不,不,不,不是那种事!”
马县长一顿,似乎要将周围的气氛营造到与他将来讲述的希奇事相称的境界。
“那贝尔特虽然事业极其辉煌,但家庭生活似乎不尽人意。他邀请我去过他家,没有见着他太太,只有个老婆子伺候他还有他的少爷,他家少爷还在大学念书。他领着我参观了所有的房间,给我的感觉便是明显有女人居住的迹象,我的意思并非指他与其他女人乱搞。”
说到这儿,老马像意识到用词不当,语气模糊起来:“一个漂亮女人的照片每间房里都见得着,但装束却不太像我在国外看到的其他阔太大的打扮,应该是以前很早的照片。我好奇之下,仔细看了看,那个照片之中的漂亮女人居然是个拥有东方血统的美人,不过,这还不算完,最让我惊讶的是,那照片上的人的面容,非常非常的熟悉……”
马县长停下来,两眼又聚焦在了李凤师的脸上。
李凤师一直众精会神地听着,随着老马的谈话,自己也慢慢融入了那个贝尔特家庭,这一停,又见老马死盯着自己,似乎在脸上寻找什么至宝,心开始不与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她只是屏住呼吸的等待着什么,自己却不敢多往下想,似乎一不小心跨越思想的雷池便是无尽的黑暗深渊。
“那个人,便是你!”
马县长缓缓地道出那几个字,如释重负,脸上也有了笑容。
李凤师的心更是呼的跳到了嗓子眼,这忽如其来的惊闻使她无法预测出给她带来的将会是什么。
“贝尔特本人很欣赏我能够对照片上人物的有所关注,他自己也很主动地说起那是他的亡妻。”
李凤师听到这儿心里却舒服了许多。
“那个东方美女是老一辈移民英国的中国人的后代,偏巧,她和贝尔特就住在隔壁,他们两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到了婚嫁的年龄自然而然地结合到了一起,非常恩爱。但生孩子的时候出了点问题难产死掉了,留下个儿子。贝尔特老板悲痛之余更是将孩子视为掌上明珠,对亡妻也一直念念不忘,家里的一切陈设在她死后都保持原样,从未有人敢动过。可见这个外国大老板也算个有情有意的男人。”
李凤师在心生嫉妒的时候,也似乎感受到了那男人无比厚重的关爱,心里有说不出的味道。
“只是我担心你跟了他就忘了……”
“别乱想,”
李凤师叹一口气,拍了拍老马的肩,“我知道了,睡吧!”
第五章 欧洲商人
几天后,欧洲商人贝尔特(作者注解:这个贝尔特就是前文第五集中提到的那个“老顽童”贝尔特)如约而至。
百乐门的一个音乐大厅里,靠角的一个僻静地方传来两个男人爽朗的笑声,一个是微矮而胖的身材,另一个却高大魁梧。大厅里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已由狂热的劲舞劲乐调换成了轻柔舒缓的浪漫小夜曲。
“我说贝尔特老板,哟,不,贝尔特先生……”
“哈哈,大家都是熟人了,马县长还讲什么礼?”
贝尔特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说道。
“你看现在也差不多了,我得给你找个地方落脚。”
老马故作凝思状。
“怎么,你们这儿不会没有酒店住宿吧?那我可有事做了!”
说完又是几声爽朗的大笑。
“哟,不,不,宾馆当然有,只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
“别告诉我你们这儿治安混乱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