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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汪月如平静下来,她默默地扶着隆起的肚子,泪水又滚落下来。
“月如,死者已矣,亚速尔不会希望你这样折磨自己的,他一定在天堂祝福你,保护着你和你们的孩子。”
孙凌乘机安慰。
汪月如抬起惨白的脸庞,征然地望着他。
“我一直相信亚速尔没死,一直相信他会好好的平平安安地回家,我爱他啊。”
“人是会死的,爱却是永恒的。他一直知道你爱他,他也一直深爱你。”
“可是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快就天人永隔,生死不能相见?为什么,为什么!”
“我正在查,已经有些头绪了,相信不久就可以捉到凶手。”
孙凌两眼放出冷光,咬牙说到。
汪月如一凛。
“你是说不是意外事故,是有人故意谋杀?”
“目前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我一定会为亚速尔讨个公道的。”
两个月后珍妮在美国自杀,临死时留下遗书承认了一切罪行,还供出了铁老大。
但令众人愤怒无比的是找不到证明铁老大罪行的证据。
孙凌匆匆走进贝尔特的书房。
“伯伯,这些档案您看看,我觉得有些不妥。”
孙凌神色焦急。
正在看书的贝尔特放手下手中的书,拿下老花镜。
“怎么了?”
“您看!”
孙凌将手中的档放在书桌上,贝尔特狐疑地取过来仔细看。
是几份购并协议!
“恶意收购?”
贝尔特惊讶道。
“是,我怀疑冷氏财团这样做有其目的。”
“你说。”
“因为冷氏的冷傲与我们素无瓜葛,而且曾经给我说,月如嫂是我们的福星,如果我们有难只有月如可以解救。”
贝尔特惊疑沉思一会儿,他说:“我们真的无法应付过这次难关吗?”
“我仔细研究过,因为高层人员的泄密,我们遭受了重创。”
“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致管理上出了漏洞,人心惶惶不可避免。”
“于是就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
两人都沉默起来,幽暗的书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苍翠庭园,豪华别墅汪月如在枕边逗弄着婴孩,雪白的脸庞上挂着甜笑。
陪伴孩子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思。两年来,她到没那么痛下欲生了,相思化作深沉的思念,渐渐沉人最深的心底,平静的岁月慢慢流过,涤出月如宁静、无欲的灵魂。
一阵微风吹来,月如缩了缩肩,感觉有些凉意,起身关了窗,望着玻璃外突然阴暗的天空,一股下安袭上她的心头。
山雨欲来风满楼。
“少奶奶,孙先生来的电话。”
“好,我马上就来。”
汪月如摇摇头,甩掉那股不安,下楼去接电话。
“什么?”
她的脸变得惨白,跌坐在沙发上。
“月如……月如……”
孙凌在另一端焦急地叫道。
月如回过神来,“现在情况怎么样?”
“正在抢救,也好,你过来看看吧。”
汪月如立刻挂下电话,叫上司机往,医院赶去。
几天前还硬朗的贝尔特似乎一下子被吸光了所有的精力,面如死灰的躺在病床上,全身都插满了管子,月如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别担心,医生说已经抢救过来,只要度过这几天的危险期,就无大碍了。”
孙凌轻轻拍拍她瘦弱的肩,安慰道。
“到底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
“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了。”
孙凌叹了口一口气,接着说:“事实上这两年来公司一直有问题,有人利用上次亚速尔出事收瞒了我们公司,老爷子一直打起精神来对付这次恶意并购,可今天对方突然放手一搏,公司里现在人心惶惶,已经没有办法应付,豪伯伯受不住这个黥激……”
“是谁?是谁这么处心积虑地害我们?”
月如愕然惊问。
“是……冷氏财团!”
孙凌别过眼,不敢看她。
“冷氏……”
往事突然浮现出来,月如呆了。
该面对的还得去面对。冷氏财团的总部位于市中心精华地段的摩天大楼内。
月如收起小花伞,站在骑楼下对着连绵的雨发呆,周围的街景在她的视线下有些模糊,一如她暧昧不清的心情。
找出这里的位址并不困难,问题是要走进去面对冷傲,对她而言是比面对死亡还要艰难。
但能不去吗?一种无可逃避的认命心情紧紧揪住她的心脏。
月如想起家里的愁云惨雾,医院病房中气息奄奄的老人,她心中盈满了无比的勇气。冷傲是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除了他之外,又有谁能帮她解除眼下的困境?
只有他了,月如认命的领悟到这一点,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走进豪华有如五星饭店的大厅,拿了伞套套住湿伞,才朝接街处走。
“你好。”
柜台内身材修长,打扮得时髦亮丽的女子亲切的问候。
“你好。”
她紧张地捉紧雨伞,“我叫王月如,想找冷先生,可以麻烦你通报吗?”
“冷先生?”
柜台小姐挑高一道眉,眼光上下打量一身素雅的月如,语气仍显得很客气,“访问有预约吗?”
“预约?”
她脸一白,她哪里有预约,夹杂着羞耻的沮丧使得她垂下头。
“冷先生很忙,没有预约是见不着他的。”
柜台小姐同情的说。
“可是……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很急。”
她哀求地看着那小姐。
“这样吧,说下准在他的夜总会里可以见到他,你快去那里吧。”
柜台小姐低声说。
“汪小姐请上楼,冷先生在书房等着你。”
小李恭敬地说。
怀着志忑不安的心情,月如走上楼梯,穿过廊道,最后停在一扇门前,鼓起勇气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
正在讲电话的冷傲停顿了一下,炭火似的黑眸直勾勾地射向月如。
月如站关上门后,僵硬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冷傲很快结束电话,高大的身躯靠向椅背,黑色的皮椅略往后退,炯炯的黑眸定定地审视向她。
“过来。”
压抑不住的欲望自他格外低哑的嗓音里穿透而出,拂过月加敏感的神经末梢,引发内心深处二种未能预知的骚动。
她颤动着,苍白的雪颜在他毫不掩饰欲望的目光下很快灼烫起来,那股灼热以飞快的速度烧进她的衣领下,从皮肤烧过他的五脏六腑,在下身深处众积,令她得用尽每一分力气抗拒那股随时都要呼啸而出的欲望。
无法避开他的目光。他的目光像火焰般诱人,月如知道,只要听从他的话靠过去,自己将被他眼里的火焰吞噬,再没有退路!
但不过去就有退路吗?
他惨白的唇抖落出一朵苦笑。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来,也晓得将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