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2)

小卫凝目看了看李书白,淡淡道:「应该没有关系吧,公子又不是纸人,咳嗽几声就是得病了,我们平常嗓子痒痒也总会咳嗽的嘛……」

不等说完,他就被风凉白了一眼。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是大蛮牛,身子好的连神仙都嫉妒,从小到大都没有生过病啊?」风凉横了小卫一眼,站起身道:「不行,我去找大夫吧,你这人太粗心,到时公子病了,还怕宫主不拿你撒气吗?」

他说来说去,原本却是担心小卫,这让一向冷漠的护卫又不禁浅浅微笑了一下。

过一会儿大夫过来,给李书白看了脉,捋着胡须道闭目半晌道:「这病必不是第一次了,若说当紧,却也不当紧,然而若说不当紧,却也不可小觑了。」

他说完,睁眼一看风凉的神情,不由得笑了,道:「老夫只顾着琢磨病情,说话倒自相矛盾起来。来,小哥儿随我出来领张方子吧,只是有一样,这病是很需要养的,也不能让病人受寒,心绪上也要时时保持开朗才好,若见咳血,那便是重了,须得慎重对待,千万不要迁延,拖到病入膏肓,就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现在还未立春,日子长着呢,小哥儿日常要好好的仔细的探查着,现在嘛,却还不打紧。」

大夫一边说一边开了张方子。

风凉一一记了,回来将大夫的话一一告诉了李书白,又道:「公子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吧?所以有事儿你可千万要吱声儿,你要是有什么好歹,我和小卫可惨了,说不准连这条小命都保不住呢。」

李书白笑道:「放心吧,我都记下了,我也不领你的情,你可不是为了我,只不过是怕你的心上人受罚而已,你刚刚和小卫的话,我可全听到了。」

他一语未完,风凉已经跺脚道:「哎呀公子,你怎么偷听人家说话啊,这可不是好行为,你……你还听到什么了?」

李书白心情大好,点头笑道:「可不是什么都听到了吗?包括你把太阳的功劳都给按到小卫头上了。好了好了,你不要急了,你说的那么大声,我想不听也不行啊,虽然在发呆,可我也有耳朵的不是。」

李书白逗弄够了小仆人,便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正色道:「好了,说正事儿,风凉,现在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情,就是你千万不要把我的这个病告诉上官,你能答应我吗?」

「那可不行。」小卫一下子跳了起来:「这我可不敢瞒报,万一将来东窗事发,宫主会宰了我的。再说这事儿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不敢让宫主知道的?」

李书白叹了口气,蹙起眉头道:「其实告诉他本来也没什么,可你还不知道他这个人吗?昨儿中午我只喝了一杯烈酒,被他逼着吃了多少东西,如今若知道有这个病,还怕他不把我当猪喂呢,只怕人家大夫也不能得闲了,更有甚者,天天让大夫坐在外面看着我都是有的。所以这事儿不能让他知道,反正我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一旦有不舒服,我就赶紧找你,让你找大夫还不行吗?」

风凉细细一想,觉得李书白说的也没有错,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一边叹息道:「公子,我这可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替你做这件事啊,将来一旦有了什么闪失,你可得保住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好了,好了,说什么呢,还死不瞑目,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李书白笑,觉得身上还是无力,他知道可能是昨日酒后归来受了点风寒,反正已经开了药,他也就不再在意,重新躺在床上睡了一下,这里风凉安排人去煎药了。

第九章

很快便过了正月十五,这些日子上官千斩陪着李书白,逛遍了京城所有好玩的地方,吃了无数的小吃名菜。庙会,花灯,耍龙,各种玩法让李书白兴奋不已,而他身旁的家伙看他喜欢这些东西,最后干脆请了京城中有名的杂耍班子,轮流到魔宫中演了好几天。

因为太幸福了,李书白常常有一种如在云端的感觉,不经意的时候,他就会在想这是不是做梦?自己还是那个下奴,当一觉醒来后,温柔的上官千斩不见了,取代的还是那个恨自己入骨的千千,也时常会想,如果真是做做梦,就永远不要让梦有醒来的一天吧,他宁愿就在这样美好的梦中死去。

人就是这样,越是幸福的时候,就越担心失去这种幸福,从而会生出许多莫名的担心。就如同越是爱的深切的两人间,就越容不下任何一点嫌隙,李书白与上官千斩此时就如同蜜里调油,怎不令已经过了五年非人生活的李书白担心。

看似杞人忧天,却不知,大祸的种子就是在这种杞人忧天的担忧中埋下的。

正月十八的早上,李书白正在卧房内看书,他因为这些天游玩的十分起劲儿,以至于又受了点风寒,被上官千斩下了禁足令,不得不窝在房间内看书。

刚翻了几页,就听门口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道:「李公子在屋里吗?我是特地来探望他的。」

彼时风凉正在厨房看着给李书白熬的药,爷太在意这个人了,他自然不敢有半点儿马虎,而小卫则出外办事,因此房间门前只是两个普通的仆人在那里伺候着。李书白在屋里听见有人说话,便放下书,道:「是谁在外面?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了一个袅袅婷婷的黄衣女子,看见他,先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笑道:「原来公子竟然是个绝代风华的人物,就不知先前何至于落魄成那样,今日一见,险些认不出来了。」

她说完,李书白却早已认出她就是当日在枫晚亭中的柔水姑娘。

李书白有些羞窘,不过柔水是善于交际的人,几句话一说,便将气氛弄得活泛了,李书白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羞窘。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柔水便笑道:「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满园腊梅开得正好,不如李公子多穿些衣服,我们去赏梅可好?凤姐姐和上官宫主也在梅亭说话呢。」

李书白本不欲去,然而听见说凤来香和上官千斩也在那里,不知为何心上就涌上一阵不安,略思索了一下,便点头道:「既如此,待我披件大氅的。」言罢叫进两个仆人,命他们把大氅帽子手套全取了来,把自己包的跟粽子一样,这才敢和柔水出门。

没办法,上官千斩太紧张他,一旦风寒加重,后果可不是恐怖两字可以形容的,更何况,他也不想让爱人认出自己,打扮成这样,就算偶然照了面,想必也是不妨事的。

一路走来,很快的便到了梅亭附近,这一路上柔水也没有说话,她不说,李书白也便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刚到了一个转角处,还不等转过去,便听凤来香柔美的声音传来:「宫主可还记得和妾身打的那个赌吗?」

柔水停了脚步,李书白也停了下来,只听上官千斩道:「好好的怎么忽然提起这个?」声音中似乎有不悦之意。

凤来香笑道:「那时候,妾身初见宫主,便断定宫主除非不动情,若动情,必是天崩地裂。宫主却说自己是无情之人,终此一生不会对任何人动情,还要妾身好自为之,不生妄想,甚至为这个和妾身打赌。就因为此,妾身这么多年来,从不敢越雷池半步,只想着能得宫主偶尔记起探望,便已足矣。」

她说到这里,却又幽幽一叹道:「却原来,妾身错了,宫主如今有了至爱之人,只怕再也不认得妾身了,以此想来,岂不是宫主误了妾身,若妾身也真心对待宫主,说不定宫主先爱上的人,便是妾身了,所以,妾身心里不平,既然得不到宫主,求宫主履行当年之约总可以了吧?人,妾身是不求了,求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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