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是谁?”叶星河中断了**,微笑着问。
“你妹妹。”秦言正听到jīng彩紧要之处,却一下被从那玄奥jīng深的佛理中拉回现实,心里老大不快,狠狠瞪了忻仙一眼。
“哟,被我撞破好事,不开心了?”忻仙是真的醉了,连声音都是甜腻腻的。她踉踉跄跄走到叶星河身边坐下,歪着脑袋看了看叶星河的侧脸,忽然抬起手来,毫无顾忌地扯下了她的面纱,“长得这么好看,若是一直被遮掩在面巾里面就太可惜了呢!嘿嘿,果然是天香国sè啊,难怪韩大叔一见面就被勾掉了魂,连飘零哥哥都顾不上了……”
轻纱自她指间滑落,一张令人呼吸凝窒的惊艳面孔呈现在人前。秦言慌忙把头扭到一旁,叫道小丫头,你给我走开,别扰了爷爷的好事!”他听说过俗世中一些蒙面女子的规矩,若是让男人看了容貌,要么娶了她,要么就被她杀掉,这两者都是他绝不想要的。
“嘻嘻,大叔的气魄可真是非同凡响啊,被人家抓jiān在床,还能厚着脸皮说出这等话来……”
“闭嘴!”
“你让我闭嘴,可我偏要说!你这人真是没良心啊,人家飘零哥哥都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好心好意把你请回家中款待,可这才第几天,你就迫不及待地跟别的漂亮好上了……”
“啰嗦!我的事轮得到你管吗?”。秦言站起身来,负手走出亭外,远离了那两个令人心急火燎的女子,“本少爷就是如此风流倜傥,身边少不了美人相伴,你要是不服气,也可以多勾搭几个男人来比一比呀!”
“不要把我跟你相提并论!”忻仙动了怒,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咪一样追了出来,“像你这种薄幸负心的贼子,就应该被吊起来大卸八块!”她的语气急转,不复之前的甜腻温和,而且不掩眸中煞气,随时可能化身为凶厉的恶兽。
秦言一侧身避过了她抓来的一爪,看着她失了重心踉跄往前扑出好几步,完全没了平rì的凌厉。他也不想作无谓的斗争,转了话题道宴会上也没见你喝多少,你又去哪儿偷酒了?”
“哼!别人请我的行不行?就是那个看你不顺眼的李跃,你去找他呀!”
“我找他做?算了,你已经醉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我醉了么?只要我不想,又会醉!来来来,让我们来打一场,听说你一人就顶住了八臂狂魔,也让我见识见识……”忻仙说着踏风疾冲,伸手去抓秦言喉咙。不过看似迅猛快捷的一击,却因为醉意有了些微的缓慢,在秦言眼中更是破绽重重,他随手一抓就将忻仙的身子扯到了一边。忻仙矮身旋转,从他手下挣脱出来,挥舞着爪子不屈不饶地再扑,被秦言找准空隙拍中了其发力的薄弱点,不由地踉跄后退。
她退出两步之后,忽听哗啦一声,右腕上的手链竟在此时断裂开来,大小玉珠纷纷落地,向着草丛、湖水滚动。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忻仙站稳了身体,瞪着秦言直喘粗气,两腮染得晕红。秦言闻到她呼出来的酒气不禁大皱眉头,这可不是一般的酒气,其中夹杂了一丝淡淡的浑浊的药味,绝不是好。秦言现在有些担心,李跃……他还活着吗?
忻仙呼出几口浊气,眼神更加昏沉了。她的身体在风中晃了晃,忽然蹲下来,一颗一颗地捡起四散的玉珠。
秦言默默地看着她,瞥见她偶尔转头时眸中隐现的水光,心头不由一软,走道我来帮你捡。”
“不用。”忻仙倏地抬手shè出一记飞刀,带起凄厉的风声和森寒的锋锐,擦着秦言的面目掠过。虽然失了准头,但那速度和劲道还是让秦言吃惊。他停下脚步,不敢再靠近。
草丛里的玉珠都被收起来了,忻仙走下湖,任由夜晚泌凉的水渐渐漫过她的两腿和腰部,弯身将手伸进湖水时,水会淹到她的肩。她吃力地保持着平衡,在暗淡的夜sè中打捞着视若xìng命的珍宝。
秦言一直看着她,见她许久都还在水里摸索,有些内疚地问道还没有找到吗?”。
“还差一颗。”忻仙冷声道。
“我来帮你找吧!”初chūn夜晚的水是凉泌入骨的冰凉,女孩又喝醉了酒,长浸泡在冷水中,即使是强健的武者也可能会犯病。
“不用。”依旧是冷漠的拒绝。
秦言有些气怒的瞪着她,这丫头这么固执?他低声道天太黑了,现在找不到的,再找吧。我替你守在这里,你先休息!”
“不。”忻仙低头走向深处,湖水快沾湿她的下巴,长长的发端已漂荡在水中,就如同瞎子一样在摸索。她嘴中如梦呓般醉语呢喃这是他送给我的唯一一件,我不能让它片刻离身……”
寒意浸入血液,她的头脑越来越昏沉了,突然一脚踢中了某样,身体一失去了平衡,向后跌入水里。
第三百九十七章 醉女
第三百九十七章 醉女是 ,
第三百九十八章 境界
03…09
水花四溅,急乱的拨水声,并带起一串气泡。曾经让无数高官大佬闻风丧胆的掩月山庄金牌杀手,竟要以如此滑稽的方式被淹死在不足一人高的浅水中。
秦言一个箭步冲入湖中,捞起忻仙的一条手臂,背着她疾shè而回。
忻仙在他背上吐着水,等到回到岸边已是半昏迷状态,秦言把她放在草地上,只见她两眼紧闭,脸颊染着不正常的红嫣,眉头微微皱着,口中喃喃呓语浩大哥,浩大哥……”直到此时,她右手仍紧紧攥着那些珠子,好像这样就算是牵住了某种比xìng命更加珍贵的,到死也不肯放手。
秦言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滚烫滚烫的,十分吓人。
‘不好,她这样下去肯定会生病的。’
虽然秦言平rì里看忻仙不是很顺眼,但若真让这样一个小女孩因为的缘故而经受病痛折磨,他也有些于心不忍。哎,年纪越大,就越来越对下不了手了……
他在忻仙身边蹲了片刻,忽然伸出手向她脸颊摸去,从jīng巧的下巴到光洁的额头,贴着耳根摩挲着她湿漉漉的长发,灵力汇聚于手掌上,蕴蓄起温暖的力量,将她脑袋上的水分一一蒸干。
水雾氤氲里,忻仙的脸sè稍微好了一些。
不过秦言再将手伸向她脖颈时,却在半途停了下来。
‘我在做?’他蓦然醒悟。
颀长白皙的玉颈,优美如天鹅,散发着令人口干舌燥的热量。更加撩拨人心神的是下方的情景,少女湿黏的衣裙全紧贴在身上,将略显青涩的窈窕躯体呈露无疑。
这个样子的忻仙,衣衫凌乱的忻仙,为情而伤的忻仙,虚弱而哀恸的忻仙,需要人照顾的忻仙,好像这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相较于平rì故意装出来的柔美,反而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秦言的动作僵直在空中,恍惚了半晌,才蓦地惊觉的失态。他连忙直起身子,转过脸去,就见叶星河正安静地望着,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只是那目光深邃而悠远,不含半点戏谑。
秦言与她对视片刻,瞧着那张与叶映如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又一下醒觉,赶紧移开视线,低头说道你快戴上面纱吧!”
叶星河微微一笑皮囊都是外相,我戴面纱只是为了不耽误修行,并没有其他含义,秦不用顾虑。”
秦言这才抬眼,指了指身后的忻仙,道你能帮帮她吗?”。
“可以。”
叶星河脚步轻缓地走,在忻仙脚边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