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事——”
“等等。”青葵打断,“被动了东西的房间没有摄像头了?”
“没有。”
“你是说,连东西被动的前后看走廊上有谁进出过都没发现不对劲吗?”
谭序说:“我们也这样想,关键是他们不知道东西是什么时候被动过的,意思是,他们有一天突然发现某个东西不在它该在的地方,但是谁也不清楚这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明白。”青葵道。
谭序继续说:“第三件事,辞凉昨天被狗咬了。”
青葵脱口而出:“啊?”
谭序着重语气又说了一遍:“辞凉昨天被狗咬了,后来症状很奇 怪{炫;书;网,我们确信她不是狂犬病,但是就连我们边协核心生研所的专职人员也无法最后判定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行了,我已知的信息说完了,我们自己有推断,但是我想听你的看法。”
青葵的语气强烈:“辞凉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
“鸿杰刚才说一个小时之后才会有消息。她在灰桐市。”谭序摇了摇头,“她被咬伤时我们把她当成普通狗咬处理了,但开始出现症状的时候我们发觉不对,马上带她去灰桐市的核心生研所。结果她在直升机上开始低烧,到生研所之后居然开始咬人,乱冲乱撞,差点把接待她的医师和传化员都给咬了,糟糕的是她自己的意识非 常(炫…书…网)清醒,在机上的时候就一直跟我说她快忍不住了,很想咬人。我急忙联系灰桐地面,让生研所做好准备,但是直升机还差一分钟降落在生研所的楼顶的时候她已经发作了,我们落了地之后更加糟糕……”
“你没被咬吧?”青葵担心地问。
谭序摇头,鸿杰一把扯下耳机对青葵说:“我和组长两个人像押罪犯一样把她制住拖出直升机的!”
谭序指了指青葵还没碰过的杯子,换了种语调,“喝吧,要冷了。”
于是青葵端起杯子,啜饮了一小口。大冬天的,确实冷得很快,她轻轻地皱了皱眉。
“谭先生……”青葵慢慢地说着,若有所思,“你虽然把这三件事放在一起告诉我,但是你不希望我想当然认为它们之间必定有联系。”
“是的。”谭序似乎很高兴青葵保持清醒。
“但你既然又放在一起说,你大约认为它们有很大可能相关。”青葵眼神迷蒙地注视着鸿杰电脑背面的小商标,用语气让谭序不要接话。谭序也居然一下子就懂了。“第一件事:死了人、研究员、与魂魄丢失相关;第二件事,东西被移动、科研单位、微生物;第三件事,辞凉被狗咬、症状奇 怪{炫;书;网……等等,辞凉是在什么情况下被咬的?”青葵突然抬起眼看谭序,想到重要问题。
“在荆涯,联大,她去见聆墨之后往回走,突然就从背后被狗扑了。”
“咬了哪儿?”
“肩膀。”
“肩膀?”青葵瞪眼睛,“狗很大?还是她被扑倒了?”
“狗据她说很大,而且她也被扑倒了。咬了她之后狗就很快逃不见了,她也没仔细看清。”
青葵点了点头,又不看他了,继续喃喃自语:“——第三件事:被奇 怪{炫;书;网的狗咬、症状奇 怪{炫;书;网、伤在肩膀;第四件事,你把我叫来了、现在是半夜两点多;第五件事——你们等会儿会让我去看辞凉的吧?”
她轮番看着他们两个。
“要看具体情况,我们在等通知。”谭序望着她。她却不说话了,一个劲地喝咖啡。
鸿杰看了她一小会儿,又望望桌面其他两个杯,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过了一下拎着一个壶进来,给谭序和自己的杯子都添满,又示意青葵把杯子放下。
“一半就好!”青葵放下杯子说,鸿杰便照做了。“谢了。”
谭序这会儿又像突然发现桌上有杯咖啡似的,惊讶地看了一眼鸿杰,也道:“谢谢。”
鸿杰把壶放在了青葵旁边的空桌面上,重新戴了耳机盯着屏幕。一时间三人安静得不行,谭序沉默片刻终于说:“青葵先生,你究竟觉得——”
“有想法,但我想等看到辞凉之后再一起下结论。”青葵说,“你呢?”
“我也有,但我暂时不想说,以免影响你的判断。”谭序道。
“对。”青葵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鸿杰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拉掉耳机线,从牛仔裤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拔出手机。他打开翻盖看了一眼显示屏,对谭序说了一声:“徐百夫!”随后接起电话劈头就是飞快的一句:“喂您好,我宋鸿杰!”连“是”字都省掉了。
青葵感知了一下时间,现在离三点还差得远呢!
紧接着,鸿杰……
“对!”
“嗯!”
“是!”
“好!”
“行,行!”
“谢谢!”
鸿杰啪嗒一声合上手机,“徐老师说他们已经暂时控制住辞凉了,我们现在可以过去!”
“走!”谭序立即站起来。
青葵问:“怎么去?”
谭序步履匆匆往外走,“开车到直升机场,直接飞去灰桐!”
“车我来开!”鸿杰坚决地说。青葵赫然发现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起多了一部很小的数码相机。
青葵没有任何犹豫。她不能贸然瞬间移动到边协的一个陌生机构,更不能带着谭序和鸿杰两人借道冥界直接前往灰桐市。灰桐市是一个小城市,按常识来说和荆涯离得相当远,但是青葵现在对边协已经没有任何疑义。
事实证明鸿杰开起车来和谭序一样惊悚,但是青葵这次反而很信赖他,没觉得不安全。倒是谭序也在鸿杰发动车子之后忍不住大叫了声“鸿杰小心!”。
青葵抢白了一句:“谭先生,你刚才开得比他还可怕!”
鸿杰在前面大笑两声,谭序讷讷地说了句:“啊。”
面包车一路飞驰前往直升机场,谭序在车上不停地往直升机场、印川边协核心、灰桐边协核心以及灰桐边协生研所打电话调度、联系,每个电话都只语速飞快地说了寥寥数句便交代完毕。青葵听得头晕,基本上一个字也没跟上他到底在说什么,她连中文音节都还没来得及区分,不由得非 常(炫…书…网)佩服他还有和他通电话的那些人。
谭序放下电话,开始对着一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笔记本电脑飞快地敲击键盘,青葵都快愣了,边协真让她大开眼界,她相信刚才他绝没有把包间里的那台电脑带出来,而且这电脑看上去也明显不是同一台,连外壳颜色都不一样……
“刚才的徐百夫是辞凉的主要负责医师。”谭序忽然对青葵道,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递给青葵,“等会儿我们到了之后要先见他。”
是谭序手写的资料,字迹很漂亮也很好辨认,青葵接过笔记本,借着车顶灯的光线摇摇晃晃地迅速扫了几眼,断断续续地瞥到一些词语:“徐百夫、生研所所长、边协亚洲分部名誉副首、灰桐分组前任组长、边协首席传化医师、一个‘什么什么(一长串外语单词)’的医学博士……”
青葵唯一的感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