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葵委屈地说:“是你那样想,不是我!能帮你们一点忙我很乐意,但是有点受挫就是了:那个灵魂人物我一直没确定是谁!你们都是因为她才相聚的,但是她所说的一千年真的是个很大概的约数!万一这个一千年早在几十年前就过了,又或者是在几十上百年之后,那你们三个岂不是很辛苦!”
“丫头,别受挫,这是我们的事,怎么能拖累你呢……”修篁把青葵拢在怀里。
青葵依偎在她身上叹了口气,幽幽说:“我都说我受人之托。”
修篁不由得问:“你不能回绝吗?”
青葵笑起来:“我不想,他最想托的肯定是我,最合情合理能托的也肯定是我,于情于理我都该替他跑这一趟,况且都是很辗转才托到我这里来的,他也是受许多人之托,最后一棒才交到我手上,我拿着这接力棒反正也是顺便。”
“你太善良了。”修篁不知是责怪还是别的什么,摇头嗔道。
“我很坏的,别被我的表面骗了。”青葵咯咯地笑起来。我一个顺手就用指头点了她的额头。青葵笑得更顽皮了。
青葵笑过之后,还赖在修篁怀里不肯起来,又说:“哎,对了修篁,你以前的那些学生你要不要见一见?有些人上次听见你离开难过得不行。”
“嗯……”修篁点着头,“咦?我的学生你认识很多吗?他们怎么知道的?”
“不用我告诉啊!广砚会说的嘛,而且她搬回喜瑶家,喜瑶也知道了,接着……你自己想去。”
修篁笑着用手轻轻地掐了青葵的脸。
“修篁。”青葵叫了她之后却迟迟不说话,修篁等急了,就问:“什么事?”
“广砚现在也不在你家,你家没别人了,你住肃宅来陪我好不好?”
青葵恳求地望着修篁,修篁愣了一下,沉吟半天,“这样?”
“反正你现在刚回来,没理由你一回来就叫你工作,而且笠光那时把你的所有整一年的工作计划都收走分开了。”
“哎,那他岂不是把我的本子注销了?”修篁意外。
“是呀,因为不知道你猴年马月才回来,我也只知道大概,不知道确切时间……修篁,你别急着一回来就想着工作好不好,反正最近大家准备归亡节已经很久,你才回来什么也没准备,笠光不会想让你出去的。你就放一段时间吧,至少到归亡节后再说吧!”
“归亡节几天?”修篁问。我这才发现我也不知道。
“可能九天吧,不出意外的话,因为以往大多是九天。”
“青葵,我去和笠光谈谈吧,关于工作那些的。至于我住哪我没关系,但是我要去和广砚商量商量,她若想回来我就还搬回去,况且,东西都在那里,而且我的学生也都知道到那儿能找到我嘛。”
青葵很失望,但是她还是通情达理:“啊!那样啊,那你还是搬回去吧!而且我猜如果你的学生想找你但你又在肃宅的话,可能也会让他们不方便找得到!”
修篁望着青葵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搂紧青葵,侧过脸去亲了亲她。
后来我们大家都出门了,修篁和青葵首先出去的,接着笠光叫我,我也出去了,到泠宅去的时候注意到笠光正和修篁说话,不过不见青葵。
我领着任务去了现世,现世已经晚上了。这回在现世等得比较久,遇见的又是一个需要引渡的人,来回一共花了我快一个小时。返回时路过交界,我在一瞬间听见隐隐的歌声,本来我经过得很快,但这次不知为何比平时多花了一点点时间,也就听见了本不会听见的声音。
虽然我几乎还是刹那间就穿过了,但是我直觉地知道,那是青葵在唱。歌声悠扬而哀伤,凄婉如诉。
我只听见一个音,但已足够让我听出其中蕴藏的心情。
去归还派遣令和交报告的时候,笠光通知我明天上午九点钟的时候在泠宅有一个会议,让我准时参加。
回到肃宅不久,青葵出现在井边,神色平静如常。
“青葵,刚才过交界时我听见你。”
“嗯。我去歌祭了。”她垂着手站在井边,望着井,承认。
“你不怕被伏火会的人听见吗?”
青葵并不在意:“听见就听见,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情况。”
我没法儿说什么,只能说:“你要注意安全。”
“安全没注意到我,我有什么办法。”她随口开了个玩笑,自己也忍不住微微笑了,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走了。我去泠宅睡觉。”
我看了看外面。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下界。
泠宅。
青葵去到泠宅,进笠光的办公室和他打了个招呼,顺便告诉他,她以后这段时间都会来泠宅睡。笠光打量着她,没去问她为何不干脆把铺盖搬到肃宅去。
笠光先告诉她王叫她明天不用来领任务,又顺口向青葵提了一下明天早上九点钟要开会的事,青葵问:“你没请王来吧?”
“请他干什么,明天来的人都是我担心他们不清楚细节的!”
“哦,那我明天来看一眼行吗?”
笠光说:“看一眼?你可以从头看到尾,我说不清楚的你还可以补充!”
“啊……”青葵说,“好。有空我就来。”
托付
凌晨三点多,青葵突然感觉到了徐百夫的召唤。
她又是直接跳起来跑到泠宅井边,二话没说就出现在徐百夫的会客室。
出现的落点太准,青葵发现自己竟正好出现在徐百夫面前,两人面对面相隔不过一尺,幸好青葵比他矮得多,不然两人要大眼瞪小眼。徐百夫一手端着杯水,一手拿着折断成两截的小木棍,被青葵冷不防的出现吓了一跳,叫了一声,还真正地往后一闪。
“炼顾问!”徐百夫惊慌大叫道,泼出的水淋湿了他的手臂。
青葵劈头急问:“有什么急事?!”
“没、没什么急事……”徐百夫被青葵的语气惊到,居然还结巴了一下。
“辞凉还好吧?!”
徐百夫还端着杯子,手上的水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好多了!她告诉我现在看见人虽然还是有咬的冲动,但是可以克制了。她除了还有些虚弱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大碍!”
青葵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这里出了什么大事。“那就好……呃,徐先生你先找点什么擦一下啊……”她指了指他的手和地板。
徐百夫拿了纸巾擦了半天,青葵看着他擦,“你下次最好别把杯子拿在手上,因为我会出现在离水很近的地方……”
“噢,噢。”他把断成两截的小棍拿给青葵:“都在这里……”
青葵微微一笑,让他把小棍碎片放在自己手心,然后双手一合收了它。但是徐百夫迟迟不说自己有什么事,青葵憋了半天只好问:“嗯……那……你半夜三点多叫我来,到底有什么急事?”
徐百夫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显得那么局促,是因为谭序不在旁边吗?“呃……不是急事,但是我想,昨天到现在也有一天了,我觉得……晚上让你来的话不是比较合适?”
“为什么你觉得我晚上来比较合适?”青葵的语气透露出深深的困惑,估计徐百夫也听出来了。
“昨天……阿序不也是晚上请的你?”徐百夫期期艾艾,“我觉得……”
青葵皱着眉头疑惑了半天,忽然盯着徐百夫灵光一闪,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顿时叫了起来:“天啦!我明白了!徐先生!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下界的人,所以会在晚上出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