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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迷糊了一会儿,“卡片?什么卡片?”床头要贴姓名,那是幼儿园?——可是不对呀,思仲认识青葵的时候,青葵不是已经八岁多了吗……那是小学?青葵小学就住校啦?
“那个时候小凡和她哥都生病在住院,后来她哥去世,我才会去到——遇见小凡的……”思仲看了看我,又望着青葵,答得驴头不对马嘴,然而我却懂了。
思仲轻轻地拿起青葵额上的毛巾,用泉水洗了洗,折好,又给她放了回去。看着思仲的动作,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什么。
“青葵现在只认识修篁……”
“什么?”修篁听见我在说她的名字。
“我说她现在只认识你。”
大家都看着我,甚至王也将目光移到我脸上。修篁道:“我也在想,为什么会这样……”
我奇 怪{炫;书;网地说:“这还用想,既然思仲说她的记忆只到七岁左右,那她当然只记得之前遇到的人啊……”
修篁曾在暗处默默地注视了青葵十余年,即使青葵那时不知道修篁是谁,若是频繁遇见,对修篁有印象也未可知。修篁听了我的话吓了一跳,迅速担心地向王投去一瞥。王在场!我也是一惊,急忙收回了原本打算说的话——差点害了修篁!但令我诧异的是,王竟将视线移回到青葵身上,明显是在回避。
嗯?这是什么……王在装作没听见?他不打算追究?
思仲的表情说明他知道我和修篁正在说什么,冰旬的神情波澜不兴,然而笠光的脸上却是一片空白,他不解地扫视了我、修篁和王一圈,突然不合时宜地问:“修篁,你在那之前就遇见过青葵了?!青葵那时就认识你了?!”
我急得飞快地冲他使眼色让他别说,他疑惑地住了口,然而已经迟了!
空气凝固,修篁僵住了。笠光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眼神紧张起来,这回王再装作听不见就不可信了,他先瞥了笠光一眼,但还没等笠光来得及躲开目光,就又将视线落在了修篁脸上。
王凝视着修篁,修篁微微低了低头,但并未躲避,隐瞒多年的事情忽然被说破,修篁起初慌张了一瞬,但冷静下来后似乎决定坦然面对。与王对视了片刻,修篁语气淡定地说:“对呀,没错。”
王没说话,重新将注意力转回青葵那里。冰旬将青葵的手握在自己手中,一会儿后对王说:“撤,我们都撤,让她缓一缓。”
王点了点头,慢慢地撤掉了法术,然后轻轻将青葵的手放下,用被子盖好,又为她掖了掖被子。青葵一无所觉,在王的动作中安然静卧。做完这些,他滑下石台,走到一个在青葵视线之外角落边,背靠着石台抱膝坐在了地上。
笠光垂眼望他,眼神明显在问:你干嘛?
王对着青葵的方向微微一扬下巴,“坐远点,免得她醒来又看见我就不好了。”语气竟带有一点赌气的色彩。他坐在那里可以望见我们所有人,他将我们都扫视了一遍,视线最终还是落到了修篁身上。
我们都知道,刚才的事情还没有了结。
修篁又施施然地与他对视,片刻后陈述了一个事实:“十多年前我做过青葵好几年的旁观者,没告诉过你。”
王也淡淡地说:“我在此之前也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了。不过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对我承认。”王说,忽略修篁听见他事先已知情的惊异,解释道:“当然不是青葵对我说的。是我过去对青葵用释魂术时看见的,在很多片段中我都看见你在她身边一闪而过。青葵那时还小,可能认不出那是你,但我认得出。青葵大概不知道我看见了,那些是她上小学前孩童时代的记忆,她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保存着那些记忆。”
寒冰室中一片安静。病重的青葵那沉重而吃力的呼吸声分外明晰。冰旬觉着不安,探了探她,又收回了手。
修篁没有回答,片刻之后她从王的脸上将视线移开,宣告了她已认罪。经王说明,大家都已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修篁依依不舍地摸了摸青葵的头发,站起身,走到王的面前,忽然俯身跪地。
笠光和思仲都一下子站了起来,准备一旦情况有变就为修篁求情或保护她。
笠光还好说,但是思仲?我向思仲投去惊讶的目光——明知修篁长年在青葵身边旁观却不曾给过她任何帮助,思仲一点都不生气?
王用目光勒令笠光与思仲:退回去!
笠光不动,思仲也不动。
王耐心地重复一遍:退回去。
笠光狐疑地盯着王,怀疑自己误读了王的眼神,然而看看思仲,他真的退了,笠光也只好像思仲一样,回到原处坐下,但仅仅挨了石台的一点边。
王站起来,走到修篁的跟前俯视她,“修篁,”见修篁仍俯身不动,他又喊,“修篁!”听不出他是什么语气。修篁缓缓地直起身来,用安静的眼神望着他。他向修篁伸出右手,但修篁不解其意,没有反应。
“修篁,手。”王不动声色地保持着伸手的动作。
修篁将自己的手放在王的掌心,王握住,忽然倾过身子一托修篁,将她搀了起来!
此刻修篁才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站在王对面一脸怔怔。王把她扶到刚才她坐的地方,让她坐下,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朋友之间的一点摩擦。
“我只是希望……有一天我坦白自己的错误时,也有人能原谅我。”他意味深长地轻声说完,回到地板上坐下。
思仲露出一个无声的冷笑。
看得我不寒而栗!思仲竟也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修篁就是在这个时候不巧转过了视线去看思仲,一时也是脸色一紧。思仲觉察,冷笑消失,飞快地迎上了修篁的目光。他大概是看明白了修篁的意思,略略点了点头道:“哦,不要紧、没关系,我也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修篁旁观的事?
“凡姑会跟我谈很多事情。”思仲言简意赅地解释。
修篁对他深深点了点头,还是道了个歉。
“帮我照顾她吧……刚才只有在看见你的时候,她才有那么一点点安定的样子。”思仲的口气无比落寞,他的双手交叠在膝上,他看着青葵,无可奈何。
“是。”
可是……青葵已经不记得在八岁过后认识的人,但看见王却又如此害怕!大概是……王将她伤得太深了,记忆已经不在,没有自控的理智指挥,潜意识里对王的恐惧便全然表露。即使是同样也被青葵遗忘的笠光,青葵在见到他时,却仍清楚地知道自己曾经认识过他,一定也是她内心深处仍然保留的情感在起着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