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这才想出要反驳什么好:“可我现在不是没教吗。”
他觉得青葵的眼神显出她像是被他弄糊涂了,只好搂搂她,说:“反正现在叫我子笠是对的啦。你刚才叫我想跟我说什么?”
“哦!我说,”青葵微微笑了,“你是不是还不会骑单车?”
“哎!”子笠想不到青葵居然是问他这个,脑门上开始冒汗,“是呀!我不会啊!你记得这事?”
“忽然想起来。”青葵笑着说,转回脸去倒在他身上,又对他说:“子笠,你让我靠一下下。”
你不是一直都靠着我吗?他有点紧张,“丫头累了?那要不要回去睡?”
“不要不要!”青葵忙迭声说,抱住他的胳膊,“靠一下就好!”
于是他只好搂住她让她休息,她闭了眼睛。他一看到了时间,忙单手取出一片大叶子打开,从中拈出一枚圆圆的墨绿色药丸塞进青葵的口里。动作虽轻但仍是突然,她吓一跳。他见青葵一下子皱紧眉头,似乎想吐掉又不敢,忙捂住她的嘴巴,“太难吃不想含着就快吞下去!”
她挣扎了一会儿,拗不过他,还是把药吞了下去,闭眼软倒在他怀抱里。他知道她每次吃完这种药都会难受好一段时间,但冰旬吩咐一定要让她按时服下,他也不敢拖延,好在劲头过去之后就能看出药效不错,青葵自己也知道。
每次她吃过这种药之后就会有些没精打采,子笠正在考虑着再坐几分钟就带她回去休息,他搂着她,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小路,注意到那路上有个行人似乎已经是第二次从这里经过了。子笠盯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
不到一分钟,同一个人再次向这边走过来,像是在掩饰着要偷偷地瞥着他们的意图。子笠干脆明显地转过头与来人对视,同时悄悄地向她感知过去。那人对上他的目光一个畏缩,但却仍然勇敢地打量着他们,一边紧张非 常(炫…书…网),忽然强迫自己从嗓子眼里逼出了一声尖叫:“葵姐!”
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喊出来的人自己。
“葵姐?!”她再也克制不住,大步飞奔至他们身边,最后几步踩着半枯的长草差点滑倒在他们身前。子笠眼神一凛,迅速抬手在他们周围的地上掷下保护法阵,腾起的幽绿烈焰将来人吓得往后一蹦,一手仿佛本能地伸进衣袋里,另一手飞快地从领子里拽出一个挂坠,尽可能地举到青葵面前。眼神迫切而激动。
青葵茫然地愣愣注视了片刻,伸手摇了摇子笠的胳膊,慢慢地说:“老师,撤掉法阵……”
他们都是隐身,见了青葵的反应,子笠大概也猜出了来人是谁。他手一收召回火焰,不过仍是一副将青葵护在怀里的姿势。还不忘对青葵又说一遍,叫他子笠。
青葵的脸上渐渐绽开微笑,她与呆呆的聆墨对视良久,说:“聆墨,下次再遇见我,不必再拿出挂坠给我看了。”
子笠知道了一件事:青葵还记得安聆墨。
呆呆的表情一下子不见,聆墨着急地想要说话,然而一瞥环抱着青葵的这个眼神锐利的男人,她又很是犹豫不安。她记得青葵曾叮嘱她若不想被发现,就要远离下界的执事,刚才纯属突然遇见青葵的激动,生怕青葵会忽然消失而不计后果,不过现在似乎……
青葵看穿了聆墨的心思,忙指指子笠跟她说:“聆墨!这人没关系的!”
“什么‘这人’!”子笠想往青葵脑袋上呼一巴掌却又舍不得,便顺势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顺口对聆墨按现代人的习惯自我介绍道:“我姓阮名子笠,字笠光。”
他说得飞快,反正估计说完聆墨也记不得。事实果然,聆墨反应过来后只听见他的后半句话,心里仍暗奇:葵姐身边的这人居然有字诶!哪个年代的!而且……这个人居然盘着古代的发髻……
子笠看着聆墨的表情觉得很有趣,心里也暗笑。
聆墨忽然模模糊糊地想起来青葵以前第一次见她时,跟她提过“笠光”到底是哪号人物,顿时吓得不轻。青葵急忙又跟她说了一遍:“聆墨,他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嗯,安聆墨,我知道你是谁。”子笠看着她们,觉得她们似乎有想聊下去的趋势,只好做好了暂时回不去的打算。为了不让世人眼中聆墨显得古怪的动作引起麻烦,他只得将聆墨隐了身。
“葵姐……”聆墨凝视着青葵,紧紧地拉住青葵的手,忽然哭了出来,“葵姐你这么久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人,你到底怎么了……”
青葵望着为她急哭的聆墨,百感交集,许久以来的一切全部涌入脑海,她一时说不出话……历历在目,却又恍如隔世。
“我去了一辈子……”她喃喃地说,只觉得胸口堵得发闷,一阵随之而来的眩晕让她说出了混乱的话语。子笠连忙用手掌压住青葵的额头将她按在自己身上,柔声道:“小青别急着说话,先休息一下!”
随即又对见状紧张得不知所措的聆墨说:“安聆墨你也别哭了……青葵没事,她只是身子弱……青葵之前受伤躺了一个多月,最近刚刚恢复一些。”
遇见她的眼神,他只得又说:“青葵现在没大碍,你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聆墨急急解下脖子上的挂坠,本能地双手拿着递给他,“前辈您看!您看!”她对他叫前辈,不是青葵所教,而是她按了边协里的习惯。
他接过,怀中的青葵也侧脸来看,又被他轻轻地按了回去,将挂坠拿到她的正前面。是,他当然能看懂,也能认出其中包含的信息。但他只是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让青葵将它接过。
青葵抚了抚它,什么也没做就将它还了回去,低声说:“这个……已经死了……聆墨,它没用了……扔掉吧。”
“我不扔。”聆墨珍惜地将挂坠重新收好,刚才听见青葵说它“死了”,她的心里一震,但青葵此刻仍在她身边,她算是略略放心了点。
青葵温和地看着聆墨收好挂坠,想了想,问:“聆墨,安誉——我是说你爸爸,他还好吗?”
“我爸爸没事了!”聆墨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葵姐!我超级郁闷的!现在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我做什么他都看得懂,但是又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他说你们那边的人给他下了个‘什么’,他什么都没办法告诉我!”她郁闷得一个劲儿地揪地上的草。
“禁制?”青葵笑了,肯定是淅蔚遵了他的要求没消去他的记忆,但是用禁制封了他表达的能力。
聆墨歪着头:“听上去大概就是那个词吧!我问爸爸是谁送他回来的他也说不出,我问他有没有见到你他也说不出,反正什么都说不出,气死人了!”
青葵直乐,聆墨好不容易有个人可以抱怨,都不想停下来了:“这个年也过得奇 怪{炫;书;网得很,我爸之前没醒的时候,整件事还得瞒着我妈,不知谭组长干嘛这样吩咐,好像他那次去联络站看的一张小纸条是这么写的。结果害得我每天要拿着这玩意儿给我妈下暗示,让她忽略我爸过了期还不在家的事情!我妈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爸那件奇 怪{炫;书;网的事呢!”
聆墨从口袋里抽出一支银笔,就是她所谓的“这玩意儿”给青葵看,青葵好奇地问她:“你加入了吗?”
“没啊,还是‘特邀’!但是我感觉自己就跟是谭组长的正式组员一模一样了!他有啥奇 怪{炫;书;网的都喜 欢'炫。书。网'逗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