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2)

沉醉沉吟片刻,道:“我似乎有些明白你的想法了。风起于青萍之末……说的倒是不错。兜兜转转,算计孰深,我便等着看那最后结果了。我却是好奇一件事,在太虚道的究竟是何人?”

以祁薄阳功力,分心两用不过易与:“何人……你总会知道的。”

沉醉脸上神色看不出喜怒:“你将我也算计进去,怎就不许我多问一句呢?”

祁薄阳低声笑道:“不过是借你名字一用,莫非你小气成这样了。”

“哪里是借名字一用,分明是必死杀局,说得倒轻巧。”

祁薄阳握了他手:“说是杀局,不过是对他人而言。此次虽有凶险,但也害不了你。若是真伤了你……我怎舍得?”

他肃容稍融,眼底可见温柔之色。

沉醉对他这话却一点不信。

“而且,”祁薄阳说到此处,笑意更重,“杀局与否,我都在此陪你。”

沉醉摸了摸自家衣袖:“我怎么觉得,你打我主意很久了。”

缃黄色衣衫的青年侧头避开他的视线,只有声音传来:“我打你主意真的很久……很久了。”

他们说的本不是一档子事,沉醉乍然听到他这话忍不住心中一动:“今时不同往日,你若是常人,本无他事,只可惜你是太虚道道主。”

祁薄阳握他的手紧了几分:“一个太虚道道主的名头,真的如此重要吗?”

“其实不太重要,”沉醉想了想,“只是想着身边躺着的人是太虚道道主,就觉得相当不踏实。”

太虚道历任道主,都以太虚道为最重,对于这种心中将宗门放在第一位的情人,谁心中都会有些不安。况且蓬莱之人向来惜命,对于这点,自然更为在意。

沉醉曾经的那些情人,都是凤凰城与扶摇天之人,比之祁薄阳实在是让他觉得放心许多。而且,那两宗之人也十分合他的审美,省了他吃野食的必要。

祁薄阳对他这说法嗤之以鼻:“想到身边睡着的是蓬莱岛主,你以为我就能踏实了?哪日里若有人以婆罗花威胁,让你杀了我,你怕是眼皮子都不抖地就下刀了,你我彼此彼此。”

他说得半句不假,沉醉知道不能与他在这上面纠缠下去,故而闭口不言。

先前“闹事”的大悲寺弟子虽然已经被打晕,但双方之间的关系却是剑拔弩张。

沉醉看了眼祁薄阳,对方只对他歉意一笑,便知是轮到自己出场了。

他慢悠悠下了楼,出声道:“大悲寺何时如此咄咄逼人了?”

这话中之意,明显是责难大悲寺,偏帮太虚道。

风满堂与孟竹山早得了密令,对他到来早有预料,却也不慌:“见过沈岛主。”

仲闲本未见过沉醉,但对大荒高手有几分了解,听了那声“沈岛主”便知他到底是何人,只可惜似乎有些来者不善。

想到蓬莱向来与太虚道交好,这番态度倒也在情理中。

仲闲道:“不知沈岛主有何见教?”他态度不卑不亢,以沉醉看来,的确算是良材美玉。

第二十三章:寒庐读书夜

沉醉身姿端谨,却面带微笑,并不像之前所表现的十分偏袒太虚道之人:“今日你们两方,俱是为了瘴气之毒而来,本心都是好的。虽说成了现下局面,但天幸受伤之人并无大碍,伤人者亦有寺中长辈予以惩戒,这桩事情,等伤人者醒了之后当众道个歉,便算了断了吧。”

这番言语,实是出乎仲闲的预料,他垂头低声道:“正当如此。”

风满堂心思转得快,听得沉醉如此说法,自然是不会不从。

太虚道弟子心中虽有不愿,但面上却未表现出来,看着仍是温和模样。

此事至此,算是了了一半,双方都不好继续纠缠下去,分开之后一人扶了受伤弟子,其余之人仍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围观百姓看这事如此结了,也不由松了口气。

沉醉看似不经意地看了下四周,见得有不少百姓面上对于大悲寺弟子都露出了些不满之色,或是恐于对方威势,才未表现出来。

但这状况,明眼人都看在了眼中。

仲闲心内叹气,虽说当时寺主所说的是尽管放手去做,无需顾忌,他也不知如今这状况,到底是否在宣识色预估中。

沉醉与风满堂说了几句之后,便告辞离开。

他特地兜了一个大圈子,才回了那家酒肆。

方步上二楼,便听见祁薄阳声音:“这小小的古臧,多了太多人。”

沉醉摸了摸自家袖子,轻松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如此。”

祁薄阳本站在窗边向下望去,听他这话忍不住回头:“你之前不是还怨我将你拉进这乱局吗?”

他说话间,似乎是因为疑惑,眉心微蹙,有道细细的褶皱,沉醉见了,却想起十年前那个小小少年。

当时……他不就是这个模样吗?

“我何曾怕过这些,之前不过是稍有些好奇罢了。蓬莱一系与你昆仑一系关系还算亲密,但若是西北之境一朝换了祚山或大悲寺一家独大,于我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说着,伸手按上对方眉心,将那道褶皱揉开了些:“年纪小时,爱皱眉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呢?”

一语间不自觉带上了当年那副长辈口气,祁薄阳任他动作,回忆起当年之事,又见着对面这人十年来并无改变的面容,感触甚深。

他止住沉醉的动作:“我已经长大了。”

“是啊,你长大了。”

当年的少年已成了英姿勃发的青年,个头都已经和他一般高了,面目线条也显了棱角,不见那张包子脸,若是露出个笑容,真是俊俏得很。

只是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难免有些怅然。

祁薄阳突然向前凑了些,定定看着沉醉那双幽黑如钥石的眸子:“沈叔叔……”

这称呼许久未曾听到,沉醉不禁有些愕然:“你……”

他一语未完,却被对方堵住了唇,只觉得对方唇舌滚烫,口鼻间尽是一股雪山气息,略晃神之后,他便反抱住对方,占了主动之势。

良久二人才分开,祁薄阳颊边染了红晕,眸中似有水光,柔声道:“薄阳……一直很喜欢沈叔叔,不知沈叔叔……可喜欢薄阳?”

这副弱气模样,沉醉已有十年未见,见他如此作态,常年少有波动的心,一时竟然都漏跳了一拍。

值此气氛正好时,他二人却同向外边望去,一幅白色衣角恰好消失在拐口处。

沉醉唇边露出讥笑:“你可知刚才是谁?”

祁薄阳不慌不忙地答道:“不过二选一罢了。”

沉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吓到人了。”

“应该说,我们吓到他了。”祁薄阳认真纠正。

沉醉咬了口他有些红肿的唇:“我的作风大荒多有耳闻,你却还有副好名声,就这么毁了岂不可惜。”

祁薄阳眸子微眯,锋芒内敛:“除了我们,谁还能出得了这古臧?”

“……没有了。”

瘴气之毒影响甚大,此次太虚道与大悲寺所为,若摒除了其中隐藏目的,倒还真算是件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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