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进行的仪式都进行完之后,她伸手缓缓去解他的衣带,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就在这时,他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目光有些炽热,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我好像听某人说,我战场上行,床上不行,嗯?”他缓缓凑近她,眼底闪着一丝邪魅的笑意。
“唔……”某只小白兔开始后退。
现在知道害怕了?他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他进一步靠近她:“对男人行,对女人不行?”
“我……”小白兔继续后退……
“对军师行,对你不行?!嗯?”
“呜呜……”小白兔退无可退,被他一翻身压在了身下。
“我好像得证明点什么……我说过的,洞房的时候可不要求饶,都是你自找的!”
“呜呜呜!”
救命啊!小白兔要被吃掉了!
……
寂静的深夜里,月光格外皎洁。
萧子墨站在墓地前,静默无言。在他身后,是雪莲、元霜、寒瞳和慕冰,还有绮烟。
他们都在,没有一个人缺席。
“承欢。”萧子墨缓缓念出这个名字,“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想要的,不过只是天下太平罢了。”
没有人回答他,那座冰冷的墓碑静静立在那里,它不会哭也不会笑,就像此刻长埋在黄土之下的那个女子,早已化作了枯骨,与大地融为了一体。
“如果你看到了今日的这一刻,你一定会很高兴。终于,结束了,战争结束了。”萧子墨在她的坟头放上一朵花,“你和那些将士们一样,都为这场战争做出了努力。”
红梅凋零,香气犹存。
男人们沉默着,而雪莲和绮烟早已湿了眼眶。
“承欢,愿你在另一个世界里安息。”
……
【完】
☆、慕冰番外·冷月(整合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张九龄《望月怀远》
今夜的月色格外凉。紫烟阁庭院曲水流觞,月蝶倚了美人靠,闭着美目,纤细的睫毛垂下,为她如玉的容颜增添了一丝魅惑之色。
隔着月色,她的眉宇间仿佛有一缕沧桑的纹路如水般流淌,那却是从来不曾存在的痕迹,在她照着镜子的时候,她会怀疑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怎么会沧桑,怎么会有皱纹。
她还是那么年轻,只有十八岁,不算老。
“月蝶姑娘,莫要着了凉。”小珺丫头匆匆赶来,为月蝶披上一件华丽的丝织衣。若是妈妈看到了,她怕是又免不了一顿责骂。
月蝶转过头,姣好的容颜在月色下显得有些苍白,“小珺,昨日新来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
“昨日那个吗?粉莺——还是雪莺来着,我也不记得了。”小珺将衣服给她披好,“不管是谁,月蝶姑娘又何必在意。”
“她只有十三岁,和我刚来紫烟阁的时候一样大。”月蝶站起身来,影子几乎将小珺挡住。她比一般的女子要身材高挑些,跳得一支好舞,仿若仙子下凡。文人墨客用“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来形容她的舞姿,并不为过。
“不过是个小丫头,每年紫烟阁都会来很多。”小珺并不以为意。她们像是新鲜的血液进驻一般,让这一片烟柳繁华地始终能为客人提供最年轻的柔情。
“可是我总有一天会被她们取代。”月蝶笑笑,虽然她现在依旧是紫烟阁的花魁,可是再美的人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可是她想着,也许她可以做些什么,来挽回一些东西。
东厢房,是粉莺的闺阁。
她原本不叫粉莺,而是允璃。但妈妈不喜欢这个名字,便给她改名为粉莺。
她只有十三岁,豆蔻年华,若非家中变故,而她想在这个世道中生存下去,她不会委身于此。
月蝶能一舞倾城,而粉莺却能够弹得一手好琴。
粉莺的琴声时而空灵时而苍凉,时而又能展现出她身为妙龄女子的妩媚,让很多客人欲罢不能。这样色艺俱佳的美人,自然深得妈妈喜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粉莺姑娘虽刚来几个月,但妈妈已经有意将她捧为下一任花魁。
至于月蝶……她已经风光了很多年。在紫烟阁,女人的价值,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随之一同流走。和很多人的昙花一现相比,她能风光那么多年,也足够了。
这一日,粉莺在楼下的包房为客人抚琴助兴,客人走后,粉莺上了楼,却发现自己的房门开着。
她一向不喜欢有人随意闯入自己的房间,可是这一次,她却似乎并没有特别排斥。她缓缓走近房间,转身关好房门,回身一看,房间中空无一人。
是风把房门吹开了么?
她看了一眼窗,果然是开着的。
她的房间在紫烟阁的三楼,没有人可以从窗户出去,除非这个人会武功。
现在的王孙公子习武也不过只是些三脚功夫,强身健体尚可,若真是遇到了歹人想要保命怕是难,更别提飞檐走壁了。
许是自己多心了吧。粉莺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接着,她拿起了自己的琴,继续弹奏了起来。
“……碧窗月落琴声断,华表云深鹤梦长……”
“……最是不堪回首处,九泉烟树冷苍苍……”
一个人的时候,粉莺的琴声变得很悲凉,仿佛弹指拨弦间就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生命和灵魂。
在她拨下最后一个音符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窗外传来了细微的声响,她站起身来向窗外望去,却只看见了天边凄清的月色。
没有人?
可是她却感受到了一丝陌生的气息——那是属于男子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熏香味道。他一定是高手,因为他刚刚就一直站在她窗外的房檐上,却能极好地隐藏自己,甚至她一直都没有发现。
他很危险,可是不知为何,她竟丝毫不畏惧,相反,她竟然感觉到自己被他的气息所吸引,这听起来是多么荒谬!
之后的几天里,她一直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因为她已经对他的气息很敏感。风月场中,她见过太多的男人,可是没有一个男人能够让她如此魂不守舍。那却是一个她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人,甚至可能是一个从来不存在的人——当然她相信他一定是存在的。但他却从未现身。只有在她弹琴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和那淡淡的熏香味道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喜欢听她弹琴?
于是,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掉了很多客人的邀约。其实,她只是想留在东厢房,只为他一个人弹琴,她希望自己的琴声可以留住他,让他多留下一会儿。可是每一次,在她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的时候,也就是她再也捕捉不到他的时候。
终于有一次,她在即将弹到高音部分的时候戛然而止,突然的停止大概是他未曾料到的,她鼓起勇气对着窗外问道,“你为什么从来不进来?”
没有人回答她。
她神色黯然,“我叫允璃……你叫什么名字?”
窗外依旧是沉默。
她用尽全身最大的速度冲到窗边,打开窗子的瞬间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窗外的月静悄悄的,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可是屋檐上微微湿润的瓦片,和他留下的淡淡熏香味道的气息,让她知道他刚刚一定就在窗外。
心头的失落再一次将她包围。她觉得她疯了,她似乎爱上了一个只存在于她幻想中的男人,而她却连他的人都没有见过。
十月初三,便是选新花魁的日子。
九月末,月蝶跟妈妈告了假,她说她有事需要出门一趟。从妈妈那里回来,小珺一边为她梳妆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月蝶姑娘……是又要去‘那里’吗?”
月蝶点点头。“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小珺没有再说话,只能看见月蝶的目光开始逐渐变得阴狠起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