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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寐松了口气,对几肆道:“丫头,我们差点惹了大麻烦。”
几肆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无力地坐在地上,流银剑自动化成一道银光收回体内。大量的灵气在身体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几肆探了探,发现只有方才在心脉中产生变化的灵力留在了丹田里。
柳清飞刚刚走到早荷居附近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这感觉也仅仅一闪而过,而后再也探查不清。他看了看身后的朱颜,加快脚步朝早荷居走去。
“肆儿。”柳清飞敲了敲门唤道。
倾寐看了看几肆示意她开门,自己则变回狐狸的样子,习惯性地跳到几肆怀里。
几肆听是柳清飞的声音,连忙理了理身上的狼狈,又惊又喜地去给他开门。柳清飞来了,那就有办法制住倾寐了。
“肆儿。”门外的两人露出笑容,异口同声。
“飞儿哥哥,朱颜,你们认识?!”几肆睁大眼睛看着柳清飞和朱颜。
朱颜道:“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几肆忙道:“我只是太惊讶了。”
柳清飞狐疑地看了眼倾寐,没发现什么异样,就与二人进了早荷居。
几肆正犹豫着要不要向柳清飞求助,就听朱颜对柳清飞道:“怎么突然沉默起来?”
也就是说在见到她才沉默起来了?几肆不知怎的,从这话中“鸡蛋里挑骨头似的“听出一丝异样。
柳清飞摇摇头,看着几肆关切地问:“肆儿近日可好?”
一阵委屈涌上几肆心头,君御邪拿她当附属品,倾寐拿她当十全大补药,如今他却来问好。
“怎么好的起来?”几肆带着情绪反问。
倾寐抬起头看几肆,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将此事告诉柳清飞,否则后果她自负。
柳清飞一愣,愧疚道:“是飞儿哥哥来晚了。”
“肆儿,是我请清飞帮忙的。”朱颜紧接着插进来,眼角紧张地瞄着柳清飞,“不关他的事。”
几肆一手按下倾寐的头,泯着唇没作声。
柳清飞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门外就来了个太监。
太监指了指永和宫,对柳清飞和朱颜恭敬道:“皇上请二位到永和宫去趟。”
四张机 第六十一章 举与不举
柳清飞和朱颜走出早荷居,几肆才站起来,走到门口看他们的背影。她心里莫名有了丝不安,为什么不安,不安的对象,她都通通莫名。只见远处君御邪看了她一眼,领着柳清飞和朱颜进永和宫去了。
几肆叹气,轻轻关上门,坐在桌旁右手托腮呆呆地看着跳动的烛焰。
倾寐跳到桌上,走了几步,蹲坐在上面:“放心,那两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见几肆没说话,倾寐走近了。蓝色的眸子里映出几肆的脸:“丫头,你怎么了?”
“鉴于你今天的表现,本妖就透露点笑料给你听听。”倾寐化回了人形,坐在几肆身边。
倾寐此刻变成了个万事通,宫里宫外的事讲了个遍。直到讲到君御邪的事上,几肆才认真听起来。
“当时君御邪册封卓婉秋为后,新婚之夜自然是洞房花烛。”倾寐讲得眉飞色舞,“想卓婉秋那个娇羞,君御邪却站在那动也不动。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卓婉秋终于忍不住唤他,他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道:‘皇后,朕不举。’”
“噗嗤!”几肆忍不住笑出来,“君御邪不举?”
倾寐点头:“那可是我亲眼所见!”
几肆微微点头,既然如此,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卓婉秋先是不信。”倾寐又道,“但经她多次试探,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几肆忽然觉得倾寐似乎与她想象中的一太一样:“你这只老狐狸,都快两千多岁了,还老不正经!”
“切。”倾寐将头一撇,“对于妖族来说这个年龄还年轻着呢,更何况本妖还是个绝色美男?”
几肆顺口道:“是,是,如果不吃我就更美了。”
“那我的努力企不都要白费了?”倾寐怪叫,“什么都行,就这个不行!”
几肆跳起来,指着倾寐:“呐,你说的。我要你带我去仙剑大会!”
“什么……仙剑大会?”倾寐惊得叉了口气,猛咳起来。虽然他的修为已快迈入大成后期,但仙剑大会是八派高手云集的时候,要想不被发现,还得顾虑重重才行。万一被发现了,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小九。”几肆眼巴巴地看着他,学起流云的套路,“我可是昆仑弟子,如果错过了仙剑大会,那就会产生怨气。产生怨气的话,你吃了也不好,是不是?”
永和宫。
“怎么样?”君御邪抬了抬眼睛看柳清飞。
“这件应该由肆儿决定。”柳清飞淡淡道。
君御邪眼神一冷:“别忘了,从她当年被选为秀女的那天起,你们的婚约就已经解除了。”
朱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柳清飞则神色复杂,看不出悲喜。
“而且,我是不会让她再离开了。”君御邪没留一点余地。
朱颜看着两人,对柳清飞道:“清飞,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柳清飞点了点头,和朱颜走出永和宫。御剑而起,在天幕中留下抹暖黄的流光。
“还看?都飞出几百里了。”倾寐无奈地用手在几肆眼前挥了挥。
几肆道:“如果不是被君御邪困在这里,现在玄煌剑上的应该是我。”
倾寐叹了口气,终于豁出去了似的说:“不就是仙剑大会么,丫头想去,我就带她去!”
话刚落下,倾寐就急急变成了狐狸:“有人来了。”
几肆站起来,君御邪在此时推门而入:“肆儿要去哪里?”
“要你管。”几肆脸色转冷。
君御邪低垂眼帘:“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离开。”
“君御邪,你是困不住我的。”几肆一字一句地说。
君御邪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几肆:“我是哪里不讨肆儿喜欢了?”
几肆一时语塞,眼前的君御邪虽比柳清飞生得稍逊,但也绝对是美男一个,身上是和柳清飞截然不同的王者气息。且身份尊贵,手掌天下,是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归宿。但终究不是一个好归宿,更何况她心里已容不下其他人。
几肆顿了顿,对上君御邪的目光:“第一,你贵为九五之尊,而我则是江湖修道的一个无名小卒,论身份地位我配不上你。”
君御邪看着几肆,示意她继续。
“第二,你后宫佳丽三千,尔虞我诈,圣宠朝不虑昔,非我当担得起。第三,我一心向道,不想过多涉及你们皇族官宦的你争我斗。第四,我于你并无爱慕之情,强扭的瓜不甜。”几肆一口气说出三点。
君御邪道:“这个简单。第一,你本是梁相推选的秀女,梁相虽获罪九族被诛,但我知其中原由。第二,肆儿想要独宠,我亦有意解散后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第三,你一心向道,我绝不阻挠,朝中琐事不挠你心。第四,日久生情,我自信有那个能力。肆儿,你可知‘早荷’何意?”
几肆应道:“不知。”
“荷即为莲。”
几肆呼出口气。早莲,早莲,早已怜取,但君御邪的这份情她终究是承受不起的。
君御邪的目光稍暗,又问:“可还有理由?”
理由?几肆蹙眉,一眼扫过听得津津有味的倾寐对她露出个诡异的笑容,眼里还尽是怂恿的神情。幸而君御邪没看到,否则一定会大呼妖怪。
几肆左右为难,不说吧。那可是关乎她自由的事。说吧,却又太伤人自尊。
君御邪料定她找不出理由似的,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带着抹胜利在望的微笑。
“你……”几肆欲言又止。
“你什么?”君御邪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