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裴眼中的狡黠,如果是一般人看见,肯定会知道他是有什么鬼主意。。 可是玄琛没看出来。 一副任季裴予求予取的模样。 “我想要师尊..”季裴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把我以往抄的那些拿出来。” “......” 这回,连玄琛也懂了季裴的意思。 他是想用以前抄写的那些,伪装成这次抄写的,左右也够数了。 “不....”玄琛刚刚吐出一个不字,季裴就回头抱住了他,委屈巴巴地嗫嚅道。 “师尊.....您不是要帮我吗?” 因为姿势的缘故,季裴的头埋得很低。很深,连发尾都沾到了地上。 玄琛原本只是听他撒娇,见到此景。 先伸手捧起那段掉在地上的发丝,接在手心,才低头看向那颗正在反复磨蹭的脑袋。 修仙之人自身不会藏污纳垢,就算生活在崖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季裴的发丝看着依旧柔顺又亮泽。 让人见着就想揉一揉。 玄琛这么想着,于是。 也就这么干了。 “不是不可。”他无奈道。 季裴磨蹭的动作一停。 主要是因为他头上那只轻轻揉捏着他脑袋的手。 脑袋这种关键地方。 别说揉捏,他人就是轻轻触碰都会引起巨大反应。 季裴忍了又忍,也无法放松下意识紧张起来的肩颈。 为了摆脱这种紧张感,季裴拉开了和玄琛的距离,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反问道。 “那就是可以?” 玄琛垂眸看了眼从自己掌心滑落的发丝,生出了几分不知由来的失落。 但是从他人看来,他依旧毫无表情。 “仅此一次。” “好!。” 玄琛看了季裴一眼。 看他连眼角眉梢都沾上了喜意。 不知怎的,竟然觉得跟着他耍机灵都成了对的事。 他注视了季裴半晌,末了,自己也跟着微微勾了勾唇角,抹开了一道极浅的笑容。 要是林邵元看见,这两师徒合起伙来密谋怎么诓他一个掌门,估计得疯了。 可是他不知道。 玄琛带着季裴站了起来。 他突然想起一事。 表情又变得严肃了起来,微皱其眉,唤道。 “你过来。” 见玄琛神情凝重,虽然不知道玄琛要干什么。季裴还是凑过了过去。 玄琛伸出两指点在季裴额心,用神识探查起季裴的情况。 仔细查看了许久,才道。 “还好。” “情况没有更糟。” 季裴心中知道。 玄琛是在说自己转魔的事情。 他都快把这件事过忘了,没想到玄琛还记得。 这就有点麻烦了。他绝对相信玄琛能够得到那种草,可要是他们真的得到清灵草了,他到底该不该使用。 想想看....那种洗去身体里的魔气灵草,魔修用来,岂不是跟毒草一样?从未有人这样用过,他也没有听说过有魔修傻到服用那种灵草。 头疼。 他还是趁玄琛找到那种草之前,一把火将那些草都烧了算了。 ....... 魂川沿途。 一行白衣修士骑着快马赶在路上,看到戈壁上极为显眼的红色小花,减慢了速度。 带头人带着的白色兜帽上,挂着几根白羽。身后跟着他的人,也是同样的打扮,只是服饰比他要简单许多。 围着红色娇艳的花朵,几人从马上跳下,疑惑地蹲了下来,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它漂亮的花瓣。 “别碰!” 听到身后的制止声,他们哆嗦的收回了手。回头望向喊住他们的老大,有些瑟缩的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放下兜帽,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颊,正是月刹宗的时阡。 他目光扫了地面,冷声道。 “血藤的花。” “血藤还有花?”几个月刹宗弟子惊呼一声。 一般人都恐惧血藤本身,所以只记得血藤是藤,但其实血藤是一种花的藤蔓,认识这种红色小花的人很少,时阡算一个。 他一眼就看出这是血藤的花,这种红花本身没有攻击性,但是等这花朵长出藤蔓,汲取足够的魔血,就会变成危险性十足的血藤。 时阡微微眯起了眼,在其他因为他的话而瑟瑟发抖的魔修中,显得极为淡定。 “这是季非衣的手笔。” 时阡没有说话,用鼻子轻嗅了嗅。 风尘虽大。 但是以时阡敏锐的嗅觉依旧能嗅到这里的空气残有浓重的血腥味。这花应该刚开不久。 想到养这血藤的魔修。 而且还是那么大张旗鼓的养这种麻烦的魔植的魔修。 时阡左想右想,都只能想到季裴一个。 也不知道这里曾上演了怎样一场杀戮,竟然能让血藤播下种子。 血藤只有在吃的极饱,又心情愉悦的时候,才会在那里撒下自己的种子。 想想季裴那样肆意的性子,时阡就有些敬佩这些化作血藤养分的陌生人了。 巡查周围的人,带着情报回到了时阡身边,向他禀道。 “听在这里生活的人说。” “刚刚有一次大魔物潮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