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自私的,特别是性命攸关的时候,而上官婉儿在面对刺客的时候,竟然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幸好只伤在手臂上,而中宫已经封锁消息不能外传,那个刺客已经当场刺死,中宫之中除了当值的其余的人并不知道。就连我也是因为近身照顾才得以知晓。
不泄露消息只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么简单吗?或许武则天认为宫中还有同党,想要一网打尽,也不是行不通。有同党那时一定的,谁敢独身闯大明宫,就连我这个不是刺杀的人还有同党,人心隔肚皮,谁又分得清是敌是友。
青儿去药房抓药,整个房间只留下我,和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上官婉儿,床上的人死睡得不安稳,动了动,随即呻吟几声,眉头紧紧的拧着,额上渗出细密的汗,嘴唇干裂,探了探额,惊了下,慌忙拉过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转身跛着脚倒了一杯水,找了一方干净的手绢点了点水涂在干裂的嘴唇上,这里没有不能打消炎针,没有青霉素,红霉素,什么什么素的,只能高自身抵抗,和落后的医疗条件。
发烧是受伤后,伤口愈合和感染的同时必须会出现的症状,这时期非常危急,破伤风什么的在古代因它而死的也不少。尽管太医已经上药包扎过了,最后能不能健康就看自己的意志力。
想到种种不好的念头,心惊不已。看着虚弱依然难掩秀丽之姿的人,咬了咬牙。我们是亲人呀。端着盆顾不得腿上的伤出门打水,拎了面巾放在额上降温,等青儿回来,交代她见嘴唇干了就用水沾湿一遍,每个半个时辰喂一次水,面巾热了记得换下。青儿疑惑的看着我似懂非懂,耐着性子重复一遍。直到青儿点头表示已经听懂,才离开,至于她问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降温最好的还是酒精,不过这里没有,但酒总算有吧!
主意已定,便偷偷摸进库房,趁他们交班之际,捂着胸口就怕吓得一个停止跳动悄悄溜进库房,推门的手颤抖不已,手脚发软,手心直冒冷汗,掀开地窖的盖子顺着阶梯下去,幸好我聪明打听好了酒放在那,不然摸一个晚上被抓不知多少次都不能找到这个库房,更不用说偷酒。
从怀里掏出一茶壶,我实在找不到小酒罐,随手拿了一个茶壶就出来偷酒,感觉地窖阴凉阴凉的,而且没有点火,密封的酒依然有酒香飘出,深陷其中,闻着醇香的酒,有种晕乎乎的感觉,这里绝对不能久待,非醉死不可,怀里揣了一个火种,我嫌命短了,绝对不会走死路,浓度这高的酒气,只需一点火星就可酿成大祸,甚至尸骨无存,我可不想在大明宫的酒窖里放一个杀伤力有那么强的酒炸弹,同时赔上自己的小命。
摸索着感觉醇香的酒溢了出来,吞了吞口水,觉得有些渴,死死的摇头,封好口抱着茶壶就要离开,脚步有些虚浮,我想,我应该有些醉呼呼了,不愧是皇家贡酒,只是闻闻就能让人迷醉。
搭在盖顶的手一顿,似乎有脚步声靠近,屏住呼吸,听见上面传来人声“怎么样,有没有人。你太紧张了,可能是老鼠的声音。”
难道我刚才绊了一下他们听见了,握着拉环的手紧了紧,地窖的盖子是木制的,相接的缝隙透着条条细小的光线,看不到人,却可以从他们的声音,和脚步声来判断,只有两个人,而说话的人似乎满不在乎,甚至有些不耐。另一个人没有出声,倒是脚步越来越靠近,最后在柳浣的头顶顿住,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来人很谨慎,退了几步,拉着圆环的另一头,试了几次,都拉不动,柳浣握着另一头死死不松,只要一松手就会被发现,已经走了这一步,只能耗下去,看谁最后妥协。
那位公公肯定是不知道下面有人拉着,躬着身子正想是最后的力气,而,柳浣也卯足劲,若是他还要拉,她就松手算了,大不了硬拼。就在这时,拯救的声音传来,那个不耐烦的公公哼卿的几句,随后离开,拉着圆环的人见同伴离开,也没在意。松开,拍了拍手也离开了,直到听见关门落锁的声音,柳浣大大的嘘了口气,抹了一把汗确定他们不会杀回马枪,才冒出来,衣服被汗湿贴在身上黏黏的,,窗户是里面落闩的,所以听见落锁的时候她并不担心。
深呼吸一口,感觉清明了许多,就连方才晕乎乎的薰醉感也消失了不少,挑开窗户跳了出去,一遇风才觉得凉丝丝的。
回到房间的时候,青儿频频钓鱼,叫醒她让她下去休息,试了试温度,没有下降的趋势。幸好一路遇到盘查都被她蒙混过去,茶壶被封得死死的,那么一会酒香很淡,淡道几分不易察觉,宫中的公公门没几个喝酒的,所以对它也不是很敏感。
替她换好药,收起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伤,,撩起裤腿一看,红肿不堪,伤口处有些发白,已经发炎,不赶快处理或许我比她伤得更重。倒了一些酒兑了水咬着手绢,忍着刺激的痛清洗伤口,灼热针扎的眼觉,眼眶溢满泪水,却不敢大声呻吟。
身上有伤,还得一夜为她擦拭身体降温,同时自己一个劲的灌水,降低温度。还要赶着上茅房,一夜下来,虚脱不已,强打着精神,见温度低了不少,紧绷的弦一松,晕沉沉的趴在床沿睡去,手里还握着浸湿的手绢。
第二十二章 砌下落梅如雪乱
手动了动,上官婉儿睁开眼,觉得昏昏沉沉的,看着熟悉的床幔,侧头,先是看见一个黑黑的小脑袋,小脸掩在手臂间,露出白皙的侧脸,手腕搁在床沿,一方手绢抓在手里,要掉不掉。她在这守了一夜吗?
心微微动了动,见柳浣睡得正香,看了看窗外,灰朦朦一片,天色尚早,觉得口渴,又不忍心叫醒她,扶着床就要起身,牵动手臂的伤口,吸了口气,无力倒下,床榻震了震。
柳浣睡得并不踏实,总觉得脑袋里有无数小人打架,似睡非睡,被震得惊醒,抬头见上官婉儿吃痛皱眉的神情,蓦然清醒过来,话不及过脑便脱口而出“姐姐醒…”了字还没出口,才意识到那个称呼,慌忙顿住,觉得心慌,又安慰自己,或许她并没有听见,因为她听着自己的声音不大,有气无力的语气。
“姐姐?”她听到了,柳浣心一沉,对上上官婉儿茫然的眼。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了,忙打着哈哈笑了笑,正要转身,上官婉儿的声音传来,她说“昨晚你一直守在这?”柳浣点头,想着她一定渴了,余光瞟到泛白的窗子,天已经大量了,终于熬了过来。真好!柳浣感叹。
“姐姐…”上官婉儿似呢喃咀嚼,蓦然眼睛一亮,有什么从在心里生成,除了娘亲在她生病的时候守在她身边之外,柳浣是第一个守在她身边悉心照顾的人,她觉得感动,而那声姐姐似乎叫进了心坎里,软软的,暖暖的。
柳浣故作没有听见,她不想再继续姐姐这个话题,不然,她说不定还真会冲动认亲。心里想着,不禁好笑,摇摇头转身,眼前一阵眩目,双脚一软,身子倒下,砰的一声。上官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顾不得手上的伤跳下床。走进柳浣,才发现白皙的面孔苍白的痕迹,那是虚弱的白,她竟然忽略了。
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连一点力量都使不上,看来还真是高估自己的体质了,以为,可以熬过去,额上汗水细密,上官婉儿担忧的脸一览无余,借着她的力道勉强站直身子,抱歉的笑了笑。两个都是病人,自己都顾及不上,所以两个人倒下的机率很大,走了没几步,上官婉儿吃痛,手臂上有伤,又发了一夜的烧,已经疲惫至极,柳浣也好不到那里,守了一夜,身上的上虽然处理过,因为一连的惊吓,半夜之时也发起了高烧,虽然她把自己当成水桶,用酒降温,毕竟太劳累了。
触摸到灼热的肌肤,上官婉儿惊了惊,正要开口,柳浣一软,倒下的力道牵着上官婉儿,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床上,床榻发出嘎吱声。幸好这个时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