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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赵瑟初停凤凰柱 情动
看着手上的伤痕柳浣苦笑,有些红肿,刮破了皮。这件事除了柳浣绿茵,就是在梨园的人,舒洛自不会说出去,而太子妃,她想的也是柳浣不敢说出去,没凭没据的,就算柳浣是天后身边的人。可她是太子妃,柳浣不觉得自己能讨着便宜。
大丈夫能屈能伸。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而他柳浣报仇,通常都会让她生不由死,想着柳浣扑哧一声笑出声,看着丑丑的伤痕叹气,现在的她,怎么能够报仇,又拿什么来报,以后只能小心些,太子妃已经针对她的,看来她与李哲的事,知道的人不少。柳浣一直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心里担忧的还是发生了,这次是太子妃,下次会是谁?连太子妃都知道了,天后了?历史上只有一位上官昭容,却不是上官浣儿。
柳浣不想去想,却抑制不住的想起,现在她最恨的是有了这些记忆,对她来说无意识负担,累赘,更是害怕的源泉,被恐惧,失去的可能包围。似乎一切已经成了定局,而她,不知道如何走下去。凄惶,恐惧,害怕,一直啃噬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扣扣…”柳浣听见敲门声,循声望去,窗纱上修长的黑色身影,柳浣心里一暖,完全把方才的担忧抛诸脑后,拉开门就投入李哲的怀抱,带着寒气,冷得柳浣抖了一下,李哲好笑又怜惜的看着她,搂在怀里,身子一侧进了屋,脚不知道怎么一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李哲看着腻在怀里的人,眼里含着笑意。
“怎么看也不看?若不是我了,你这样,不会吓着别人吗?”李哲含笑责怪柳浣,对于他的热情,天知道他是狂喜的,享受着她给的爱,让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我就知道是你。”柳浣闷声回答,嘴角不自觉上扬“况且,除了你没有其他夜猫子会大冷天的出现在…我的门前…”柳浣眸光一转,笑着道“难道你希望别人来?”
“你敢。”李哲气得扶着柳浣的肩,她竟然想着别人来,有他还不知足。狠狠的含着柳浣的唇,惩罚性的吻着,手插入她的发间,柳浣没想到他会来,早早的松开头发。长发披散而下,越发显得诱人。李哲情不自禁,明明是惩罚性的吻,渐渐变得温柔无比,看着柳浣闭眼,长而翘的睫毛覆在在脸上,像是飞舞的蝶翼。吹弹即破的肌肤晶莹透亮,透着致命的吸引。环在腰间的手紧了紧,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柳浣整个人软瘫在李哲怀里,手环上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渐渐觉得灼热,柳浣感觉在腰间流连的大手像是火烫一般,心下一惊,睁开眼,李哲而上布满细密的汗水,柳浣探了探李哲的额际,喘着粗气担忧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么烫。”
闻言,李哲怔了一下,看着柳浣的眼,变得复杂。然后脸发红偏开脸咳了一下,不出声。柳浣见他不出声,更加担忧,就着袖子擦拭他额上的汗,担忧道“生病可怎么还大冷天的跑来,不是让人担心吗?你还是孩子吗?这么任性!”
“浣儿…”
“哎…”李哲握着在他额上作乱的手,觉得好笑又好气,他像是生病的人吗?若是生病也不会是风寒,而是相思病。柳浣的声音惊了她,忙查看她的手,那皱眉的神情,他知道他弄痛她了,柳浣见他要查看自己的手,连忙收回手掩在身后“我吓你的。”柳浣笑着脸意图掩饰。
李哲看着她那神色,什么都知道,沉着脸盯着柳浣,默不作声。柳浣挂不住笑,低下头,万般不愿,无辜的伸出手“不小心摔了一下,破了点皮,已经抹了药了,一点都…哎。”柳浣哎了一声立马顿住,她想说一点都不痛。
李哲可比她聪明,直接用行动来说明,在她的伤口上点了一下“不痛吗?浣儿可真会自欺欺人。”顿了顿低下头吹了吹气,抬起头时,眼里嘛事疼惜,柳浣低着头不敢看他,喷在耳边的热气让她怔了一下,脸颊发烫,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鸵鸟般的低着头“真的是摔倒的?”李哲勾起柳浣的下巴,扬眉,带着不信。
柳浣看进他的眼,手一转,笑着点头“下雪了吗?路比较滑。”确实比较滑,柳浣安慰的在心里重复。
“知道还这样,下次不准蹦蹦跳跳的,开心也不准跳。你看谁像你,会摔着,总是迷迷糊糊。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柳浣突然觉得李哲很啰嗦,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脸上尽是笑意,看着李哲跳了跳像个孩子。
“以后少卿在身边的时候才跳,就像这样?”说着跳着在李哲脸上亲了一下,也不算亲,挨了一下就落下了。李哲看着她鬼灵精的样子满是宠爱,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啊你,叹息中,全是宠溺。
“出宫的时候要多穿点衣服,太平虽然倔,心思单纯,不会为难你,只是山路难行,积雪融化,路上滑,听话要好好走路,切不可再大意了,这次弄伤了手,下次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少卿…”柳浣勾下李哲的头,笑着亲了亲她,嘲笑道“你好啰嗦。”
“是吗?”李哲哭笑不得,他向来惜字如金好不好?“那得看是谁。”李哲脖子一抬,柳浣被挂着,脚尖点在地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她知道李哲是故意的,仗着身高,欺负她这个小矮人。其实柳浣也不唉,站直的话应该能到李哲下巴,谁让她才十六岁,还没发育好,她还会长高的。李哲可比她大了八岁,有时柳浣想想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就喜欢上了比自己大八岁的男子呢?虽说在这里,年龄相差甚远的多了去了。柳浣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在她的意识里,她还只是一个少女,青春美少女。怎么就谈恋爱了,早恋啊!
“观主说不接见任何人,上官大人还是回去吧!”
小师太打了一个礼就要进去,柳浣拉住她的袖子说道“麻烦小师太传话就说柳浣来了。”小师太打量了柳浣好一会才点头关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听见脚步声,同时还有另一个声音。
“哼!是谁在那胡说八道,先要吓死人,柳浣早就死了。”柳浣听出来,那时太平公主气急败坏时特有的嗓门,不由觉得好笑,又奇怪,公主这段时间不是没回大明宫,她怎么会知道柳浣“死”了的事。
正想着,柳浣还没看清眼前的人一盆水迎面泼来。冰冷刺骨,柳浣打了一个寒战,对于这个举动,站在柳浣身后的人惊愕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就连始作俑者看着浑身是水的柳浣,顿时觉得难堪有愧疚,嗫嚅道“婉…婉儿。怎么是你?我以为…”平公主左顾右看,视线落在尚在惊魂中的绿茵身上,小手一指,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没见你家主子被淋湿了吗?”绿茵被这一声河东狮吼吼醒,看了看太平公主,再看看柳浣,惊慌不已,赶紧拖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柳浣身上,还拿眼睛责怨的看了一眼太平公主。
柳浣被等的双唇发紫,哆哆嗦嗦的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就说三天后公主就会回去。”身后等的宫人轿夫愣了愣,柳浣视线冷了几分,他们点点头,抬着轿子按原路返回,柳浣带着绿茵走了屋子,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的大。不禁好笑。讽刺道“公主是一点没变,以前见面泼水,现在见面还是泼水,这热情啊!寒冬腊月的,还真是消受不起。”
太平公主自知理亏,也不敢说话,心里却纳闷了,她什么时候对着婉儿泼水来着,要说泼水这一招,她只对一个人驶过,那个叫柳浣的宫女,不过听说在几个月前,暴病身亡了,那个宫女,太平公主觉得惋惜,多好的一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了,虽然小师太这样说的,她以为鬼上身了,若不是观里没黑狗,指不定她就用黑狗血了。就不是冷水了。扭头怒瞪小师太,小师太见状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是施主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