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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穆剑眉头紧皱,道:“我说你们两个烦不烦啊?打不过就打不过,哪里来的回哪里呆着。”
元昆冷笑道:“哼,要不是那个老不死的还留了一手,你们早就去见阎王了,不过这回就没那么幸运了,你们就等死吧。”
大胡子指着元昆大骂道:“元昆,畜牲尚且有亲情,难道你就一点人性都没有吗?郎寨主是你的亲生父亲,想不到你当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住口!”元昆大怒道:“我呸,他算个什么父亲?如今斜阳寨由我做主,不久以后,这斜阳寨也要改叫元昆寨。”
“唉,你真的是没救了!”穆剑失望地摇摇头,随后将目光转向樊若水,说道:“樊若水,人家小孩子不懂事,你在这里瞎搅和什么呀?唉,朝廷出了你这样的人,我真的是为你担心,更为你妈担心,真担心她下半辈子孤苦伶仃的。”
樊若水横眉以对,道:“本将军的事无需你来操心,附马爷,你就认命吧,你放心,本将军念你是条汉子,会留你个全尸。”
“好的,那穆某在此先谢谢了!”穆剑哈哈大笑。
元昆大吼一声:“来人,给我上!杀了他们!”
“是,寨主。”土匪们拿起兵器缓缓地向穆剑等人逼去,穆剑立即抽剑而上,大胡子迅速跳了下来,这时,趴在马背上的郎斜阳瞬间大咳不止。
“大哥,大哥!”穆剑赶紧跑过去唤道,不一会儿,只见郎斜阳微微张开双眼,努力地看着眼前人,憔悴无力的嘴唇轻忖道:“贤弟,你终于来了?”元昆、樊若水大惊失色,随即责令手下停止攻击。
“呵呵呵,是我!”穆剑高兴地笑了起来,随后将他扶下马背,郎斜阳回过头狠狠瞪着元昆,道:“畜牲,为父之所以没有把斜阳寨交给你,那是因为你太小,加上你的心计太重,为父这也是为你好,想不到你却为了一已私欲企图谋害我,唉,真是养虎为患啊,养虎为患啊!”
“爹,我……”面对父亲的责问,元昆吓得一时出不出话,樊若水见状,便在一旁怂恿道:“少寨主,别在犹豫了,所谓无毒不丈夫,你还顾虑什么?”一席话似乎提醒了元昆,于是赶紧说道:“兄弟们,给我杀!”
“遵命!”片刻,喽罗们蜂拥而上,郎斜阳叹息地摇摇头,道:“哎,看来这是天要亡我郎家!”言毕,他轻轻拍着穆剑的肩膀说:“贤弟,斜阳能有此子,是郎家的不幸,你无须顾及为兄,就当是替天行道吧!”
“这……,好吧!”穆剑看出斜阳的无奈,只好默默地点点头,眨眼间,元昆、樊若水领着众人已冲到跟前,穆剑、大胡子二人抄起兵器迎挡,但是由于土匪众多,二人根本无法突围,几个回合之后,二人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纷纷往后退,眼看危机迫在眉睫,郎斜阳对天长啸一声,很快,只见山坡的另一侧冲来数人,个个施展着轻功飞到斜阳身边,看架势显然是他的忠实心腹,他们一共有十八个人,个个手持长剑、腰缠钢丝索、头系黄布巾,脚踏铁靴……。
“连峰十八剑皆已到齐,请您指示!”十八人悉数跪倒在斜阳跟前,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穆剑更觉得不可思议,问道:“大哥,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啊?哎,你也真是的,你应该早点让他们出来嘛,累死我了。”
“哈哈哈,”斜阳大笑,说:“贤弟,此乃为兄的独门‘暗器’,三年未曾用过,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是不会出手的,今日只能大开杀戒了。”
元昆倍感意外,樊若水急忙凑过脸来问:“少寨主,这些都是什么人?”
元昆小声说道:“他们是‘十八剑’,在下早年曾听父亲提到过‘连峰十八剑’,都说十八剑例无徒手,也就是说,一旦十八人聚齐,势必会有一场血腥的杀戮,所有对手无一生还。”
“啊?”樊若水顿时闻风丧胆,差点晕过去,土匪们见势不妙,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不准退,谁怕死,我就杀了谁!”元昆怒吼一声,土匪们颤颤地向前走去,穆剑、大胡子猛然大笑。
“十八剑听令,两项任务,一则全力保护好穆元帅,二则替我清理门户。”斜阳一声令下,十八剑拱手以赴,个个横眉怒目瞪着那些畏畏缩缩的土匪们,随着长剑出鞘‘唰’的一声,刹那间,只见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他们招招狠毒,致使对方许多人应声而倒。
樊若水吓得脸色发青,趁乱灰溜溜地向一侧逃窜,“姥姥的,想逃?”穆剑眼疾手快,迅速飞奔过去,二人又是一番击战,樊若水武功不弱,但身形却远远不及穆剑灵活,二人几个来回下来,那樊若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穆剑以一个前扑姿势,直击其下盘,樊若水反应迟钝,随即栽倒在地,“这回总该服了吧?”穆剑拔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若水哪敢动荡。
大胡子挥刀奋力狂舞,由于十八剑的相助,所以打斗起来也不是那么吃力,可怜那些早已吓破胆的土匪们,纵然是人多势众,然而十八剑的威名并非是吹出来的,他们只得边战边退,但凡有人敢上前一步,瞬间只会落得个人头落地,于是,大家浑身哆嗦地退到元昆后面,元昆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废物!”
郎斜阳、穆剑、大胡子及十八剑步步向他走来,元昆为求保命,于是赶紧跪在地上道:“爹,穆叔叔,孩儿错了,这些都是樊若水指使我干的,孩儿是被逼的,你们就饶了我吧。”
“哼,现在才知道错?晚了!”郎斜阳抢过十八剑当中一人的剑,正要奋力地朝他砍去,穆剑顺势一掌推开了,说:“大哥,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亲生的,你可以当没有这个儿子,但是你最起码要对得起嫂子。”郎斜阳听后,手顿时软了下来,双眼悄然落泪,(其妻秦月娥,当年为了保护怀中的元昆残死于奸人之手,后来斜阳一气之下,索性当起了山大王,至于这个故事,将会在另一本书中提到。本文简略不提。)
“爹,穆叔叔说得对,您不原谅孩儿不要紧,可您总该看在娘的面子上吧?”元昆哭诉道。
“住口!”斜阳喝斥道:“你还有脸提你娘?当初你娘若不是因为你,她会死吗?你娘如果泉下有知,也一定不会宽恕你的罪行,不过看在十几年的父子交情,我今天也不杀你,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斜阳扭头就走,十八骑尾随其后,元昆不停地磕头叩谢,然而他的双眼却一直盯着穆剑。
“穆剑,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元昆愤怒地抄起一把剑径直朝穆剑后背刺去,“小心!”说时迟,那时快,斜阳迅猛回过头来,就在那一刹那,他的胸前感受到了一丝清凉,血液从渗透了整件衣服,冰冷的剑无情地扎在他的心脏部位,他缓缓地向后倒去,大家都懵住了。
“大哥,大哥,”穆剑本能地伸手接住他,“郎寨主,郎寨主!”大胡子不停地呼唤道,十八剑见主人被刺,浑然扑倒在地,
“哈哈哈哈……”元昆见误杀了父亲,不但没有忏悔之意,反而狂然大笑,道:“哼,老不死的,到头来还是让儿子来为你送终,哈哈哈哈!”
“灭绝人性!畜牲!”穆剑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是侧过身挥刀斩向元昆,只听‘啊’的一声,元昆瞬间人头落地,整个身体跪倒在父亲面前,郎斜阳闻到了这股血腥味,双眼微睁,却已沾满了泪珠,他悄悄地拉着穆剑的手说:“贤弟,为兄不会怪你,怪就怪为兄养了一条狼,今日不除,唯恐日后危害生灵,我……”说到这里,他呼吸越来急促,口中时而吐出一大堆鲜血。
穆剑赶紧捂着他的嘴巴,说:“大哥,求求你,别再说了,好吗?你再坚持一下,我现在就带你去军营,让神医救活你。”斜阳努力笑着摇摇头,喘息道:“没用的,你让斜阳把活说完,我这辈子没少做坏事,可有的时候也是被逼无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自私,当初……,唉,直到后来遇到贤弟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宽宏大量,什么叫君子,其实大哥我也很想做个君子,可我……”,
“这些我都知道,大哥,你是个好人,你不要再说了,求你了。”穆剑含泪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