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真的吗?”华喜贪婪的掰着手指,暗地里偷着乐,领头的胖脸士兵随手将他推到一旁,骂道:“哼,现在就是有一百万两也不行了,弟兄们,把这里所有人统统拿下。”
“是!”
“慢着!”话音未落,官兵们蜂涌而上,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穆剑挤到人群前面,拍着胸脯说:“我就是穆剑,我跟你们走就是,其它人都是无辜的,你们抓了也没用。”
“哼,真不愧是附马爷,果然有胆有识。”胖脸蔑视道:“唉,只可惜今昔不同往日了,如今这里是大宋的地盘,你的话已经不管用了,来人,全部带走!”伴随着一声令下,官兵们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华福迅速抽出藏在桌底下的刀,并用身体护在穆剑夫妇前面,王全顺手搬起椅子自卫,梁樱飞快地解下鞭子,双方怒火以对。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火药味,华喜慌慌张张倦缩着一团,样子狼狈到极点,胖脸等人抡刀迎面劈来,华福、梁樱奋力还击,王全举起椅子照着对方一阵乱打,穆剑则趁乱悄悄地将小营藏到药房柜台下面,并嘱咐他千万不能出来,小营懂事的点点头,随后,他手持木棍冲到大厅,官兵们疯狂地朝他砍去,穆剑左挡右闪,一次又一次避过对方的魔爪,胖脸怒不堪言,随即亲自掌刀猛地照着他的胸口刺去,穆剑本能地举棍还击,梁樱立即跑来解围,胖脸勃然大怒,进而掉转枪口步步向她逼去,穆剑一个健步跳到胖脸背后,巧妙地运用摔擒动作,并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摔倒在地,紧接着狠揍一番,胖脸痛得哭天喊地,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仍不甘心,仍然试着努力爬起来,梁樱挥鞭向他手腕抽去,穆剑抢过他手中的刀,愤怒地架在他的脖子上,说道:“快让你的人退下!快点!”胖脸吓得屁滚尿流,士兵们抡刀围攻而来。
“不想你们老大死的话,全部给我退下!”穆剑冲着来人大喝道,士兵们见老大被擒,只好放下手中的兵器,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大哥,大哥!”席间,华福从角落里找到华喜,而后与王全一起来到穆剑边上,华喜二话没说,便扑倒在穆剑脚边,愁眉苦脸地说:“附马爷,都怪小人一时贪念才会引狼入室,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人吧!”穆剑微微一笑,心平气和道:“华大哥,起来吧,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不会怪你的。”梁樱俯身搀起华喜。
“谢谢附马爷,谢谢公主!”华贵眉开眼笑地走到穆剑身边,待宋兵全部退出大厅后,穆剑挟持胖脸并带着众人也跟了出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刚刚跨出门槛的瞬间,只见樊若水率领士兵百余人堵在门外,而且周围布满了弓箭手,众人急忙停下脚步,胖脸不由得沾沾自喜,喊道:“樊元帅,您来的正是时候,您一定要救救末将。”
“哼,没用的家伙,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樊若水若无其视地说,随后目光移至穆剑、梁樱身上,“哈哈,没想到附马爷公主都在啊,看来属下这次是不辱使命了。”
“又是你?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梁樱横眉怒目道,穆剑补充笑道:“他这不叫阴魂不散,因为狗的鼻子向来都很灵。”
樊若水浑然一笑:“二位此言差异,这应该叫缘分才对,谁让在下和二位这么有缘呢?哈哈哈……”
“瞧把你给能的!有什么好得瑟的?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潘美手下的一条狗,刚才看你叫的声音挺大,一定是最近主人没有喂饱你吧?”穆剑的一句话引得大家轰然大笑,樊若水气得一反常态,怒目而视道:“穆剑,你休要张狂,以前好几次都让你给溜了,这次我看你往哪跑?”
“这句话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言毕,穆剑凑到梁樱耳边小声嘱咐道:“樱子,你带小营先走!这里交给我!”梁樱使劲摇头,忖道:“不行,要死一起死!樱子这次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你。”穆剑眉头紧皱:“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难道你想让小营落到他们手里吗?我答应过慧兰要好好照顾小营,你想让我食言吗?听话,带上小营先从后门离开。”
“大哥!”
“快走,不然一个都走不了!”穆剑猛地将她往后推,梁樱泪如雨下,只好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想跑?来人,抓住她!”樊若水勃然大怒,士兵们步步向前挺进,穆剑勒住胖脸的脖子,喊道:“谁敢靠前一步,我现在马上杀了他。”胖脸被勒得喘不过气,表情显得非常沮丧,眼神不停地向远处传递着求助的讯息,可是樊若水非但不会紧张,反倒憨然大笑:“穆剑,你不是说我是潘美的狗吗?那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他——只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胖脸脸色煞白,撕心裂肺地呐喊道:“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啊!末将不想死。”
樊若水不予理会,冷冷说道:“穆剑,我劝你别心机了,你是斗不过我的。”
“是嘛,那就试试看吧!”穆剑抿嘴一笑,华福、王全极力表示掩护他突围,唯有华喜倒是满脸的不悦,战战兢兢地说:“附马爷,不如就束手就擒吧,你看他们这么多人,而我们……”
“屁话!你怕死就走啊!没人拦着你。”王全破口大骂,华福走过去握住华喜的双手,说:“大哥,你走吧,此事与你毫无瓜葛,不该把你卷入其中。”穆剑说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不会为难你的,你还是快点走吧!”
华喜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坦然道:“哼,我华喜岂是贪生怕死之人?老二,把刀给我,我要杀了那个姓樊的。”说完便强行抢过华福手上的刀向前走去,众人顿时目瞪口呆,甚至连樊若水也有点琢磨不透,赶忙摆摆手,“弓箭手准备!”
华喜吓得撒退就跑,宋军哈哈大笑,他只得垂头丧气地退到穆剑身后,樊若水亲率士兵冲了过来,华福、王全阔步上前迎敌,然而就在双方的兵器即将交碰之时,一旁的华喜突然举起大刀照着穆剑后背砍去,穆剑只觉得耳边闪过一阵凉风,于是本能地闪过身体,胖脸无意中成了华喜的刀下魂,樊若水等人惊呆了,随即停止进攻。
“大哥,你疯了?”华福震惊万分,赶忙退了回来,然而,此时的华喜犹如一只猛虎,进而拔出插在胖脸胸口的刀,丧心病狂径直向穆剑身上刺去,华福抢在前面挡住了他,华喜一刀刺入他的心窝,华福当场一命呜呼,鲜血喷得到处都是,华喜瞬间梦中惊醒,潜意识地松了沾满鲜血的双手,顿时软瘫在地。
“福哥……”王全热泪盈眶地跪到华福身边,穆剑内心一阵酸痛,眼泪顺着鼻梁往下流,华喜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王全一气之下,挥拳打在他的脸上,华喜轻抹着嘴角的鲜血,仰天傻笑:“我不是人,我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我不是人……老二,是大哥对不起你,大哥现在就来陪你!”言毕,他拔出大刀刺向自己的心脏……
兄弟二人紧紧粘在一起,地上淌着浓浓的血迹,在场一片哗然,士兵们不由自主地往后移动几步,穆剑悲悯的弯下身子,双手轻捧着华福那张憔悴的脸庞,樊若水领着士兵悄悄地围了过来,王全愤愤不平的捡起兵器冲了过去,穆剑未来得及阻拦,倾刻间,几十支箭同时向王全射去,王全当即躺在血泊中。
“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平民百姓也不放过?”穆剑抑住内心的哀痛,平静地问,樊若水近身走到他面前,冷言冷语地说:“谁让他替你出头呢?像这种刁民,我一天可以杀个几百个。”
“好啊,那今天也不差我一个,杀了我吧!”穆剑抬起头,斜视着他。
“杀了你?哼哼,再怎么说你也是堂堂的附马爷,在下的刀又岂敢冒犯皇亲国戚?来人,给我带走!”
“我自己会走!”穆剑推开士兵的手,从容地向外走去,樊若水兴高采烈的跟在后面。
众人走后,只见梁樱热泪盈眶地从后堂走了出来,小营哭着拉着她衣角,嚷嚷道:“阿姨,爹被坏人带走了,我们快去救爹!”梁樱一把抱起他,含泪说道:“小营放心,阿姨不会让坏人伤害爹的。”说罢便含情脉脉的看着远方……
且说樊若水将穆剑押上囚车,随后加派人手赶往汴梁城,为了中途发生意外,他让人用布蒙住穆剑的脸,所以,这一路上前来围观的百姓并不知道囚犯的身份,只知道囚车上装的是坏人。
“砸,砸,砸死他……砸死他……”在不明是非的情况下,赶来凑热闹的人们使劲向穆剑扔来杂物,如:水果,蔬菜、鸡蛋,更有甚者,还有人抛出小石头,穆剑强忍着脸上的伤痛以及额头上渗出的鲜血,任凭周围人的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