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儿的那个宝贝儿子死了,你不知道吗?”程咬金看了了程处亮一眼,轻声说道:“依着侯老儿的脾性,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他要是想进,皇宫他都敢闯,一个刑部大牢算个屁!”
“那个柳一条,老程我喜欢,不想让他有事,尤其是不想让他落到侯君集那老不死的手上,”程咬金瞪着双眼,道:“所以,你小子,这次去要给老子保得他的周全,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对于老程的威吓,程处亮脖子又是一缩,忙点着头应道:“这个爹只管放心,有我在,保管那柳一条安然无恙。”
程处亮信誓旦旦地向老程保证,丝毫没有想过,要是侯君集那老头儿真的带人到了刑部大牢,凭他手上的那点功夫,怎么抵挡得住?
“行了,快去吧,记得多带着点弓箭手去。”老程又特别关照了二小子一句,便将他给打发了出去。
然后,这老头又稳稳地坐在了那里,轻喝着茶碗中的茶水。
侯君集下马,提着钢枪,领着一干家将,进了牢内,威逼着牢头,一路将他们带到柳一条所在房间,在柳一条单间儿的门口儿,全都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弓箭手,足有二十几个,蹲着身躯,张弓搭箭,箭头瞄向外围。
侯君集眼圈一紧,紧接着,他就看到了牢房之中,正与柳一条喝酒言笑的老对头,程处亮。
“侯尚书,别来无恙啊?呵呵,”程处亮举杯向侯君集示意,呵呵大笑起来。
“托福,老夫过得还算安好!”侯君集咬着牙,紧盯着程处亮,恨不得能把他生吞了一般,在这种短矩离,小空间的范围内,碰上弓箭手,与找死无疑,今天要杀柳一条,怕是难了。
“侯尚书这般有暇,前来探望柳某,真是柳某的荣兴,”柳一条也轻笑着向侯君集举杯示意,道:“奈何柳某现在身处牢狱之内,不能当面道谢,仅以此酒,谢过侯尚书大人的好意了。”
“不必!”侯君集狠狠地说出了这两个字,道:“一会侯某去贵府拜会,也是一样!希望柳小哥的家人,也会像柳小哥这般,欢迎老夫。”
“哦,看我这记性,”柳一条故意地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很是遗憾地向侯君集说道:“今天上午,柳某的家人已经受邀,去了公孙将军府暂住,侯尚书也知道,公孙将军一向好客,没有个三五日,怕是不会回府,让侯尚书大人失望了。”
“哦,还有,”柳一条又看了侯君集一眼,道:“听说贵公子已于今日凌晨时分,不幸离世,真是可惜,原本的,柳某还想着出狱之后,可以亲手为贵公子医治呢,唉,不想,吴公子竟会这般命薄,时,运,命,不由人,侯尚书还请节哀。”
见侯君集提枪竟想来要了自己的命去,一向厚道的柳一条,说起话来,也变得有些刻薄起来。
喝了一杯酒,柳一条又冷冷地看了侯君集一眼,道:“不过这话又说了回来,吴公子的死,侯尚书大人怕是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侯尚书派人断了我柳家下人的八条右腿,又投书将柳某告到这监牢之内,吴公子又何致会落个如此下场?要知,柳某的医术虽然不及,但是想要保得吴公子一时的平安,却还是可以做到了,可惜啊,自做孽。”
怜悯地看了侯君集一眼,柳一条便不再言语。
好!程处亮暗中向柳一条伸出一个大姆指,对柳一条这小子也越发喜爱起来,刚才的那番话,说得真是俊呆了,听得他心中那是一阵难言的畅快。
怪不得家里的老头子会喜欢他,程处亮挤着眼,看了柳一条一眼,光是他这手拐着弯儿,藏着袖儿,骂人,损人的招式,就不是一般人能使得出的
第259章 担忧
那个吴醉剑,死了?”豫章公主脸上的表情一变,遂跟她说出这则消息的小僮。
“是啊,公主,听说是因为腿伤感染,连孙道长都没有办法医治,今天凌晨的时候就咽了气了。”小僮看了豫章公主一眼,轻声说道:“要小僮说,他也是活该,若不是他先前得罪了柳先生,不然,柳先生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愿去给他医治?还有那个侯尚书,一回来就将柳先生家的下人打伤,而且还把柳先生给诬告到了刑部的大牢里,要是小僮,就是打死也不会去给他看病。”
小僮嘟着小嘴,一副为柳一条打暴不平的忿忿样子。
“你啊,休要胡说,当心被外人听到。”豫章公主在小僮的小脑袋上轻拍了一下,吴醉剑死了,她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有一丝悲伤,却也有一丝庆幸,不过更多的,却还是为柳一条现在状况的忧心和焦虑。
吴醉剑死了,侯君集会有什么动作?下午的会审,柳一条能不能顺利地摆脱谋反的罪名?还有,在牢房里,柳一条过得怎么样,可吃得饱,可穿得暖,可会有什么意外的危险?
想着想着,豫章公主的眉头便不由得紧皱了起来,轻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呆呆地望着殿门外出神。
“公主,你又在为柳先生担心啊?”小僮见豫章公主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边也不是滋味儿。忙凑到豫章公主地近前,又向着豫章公主爆起了她的小道消息。
“听说,就在刚才,侯尚书曾带着一群家将,去了刑部,在牢房里边,差点跟柳先生打了起来,还口口声声地嚷嚷着。要用柳先生的人头。来祭奠那个吴醉剑呢。”
看豫章的神情一下就被吸引了过来。小僮就昂起了小脑袋,更加卖力地向豫章公主说道:“不过,还好有卢国公事先有派人在一旁护着,让附马爷程处亮亲自守着柳先生,才使得柳先生转危为安,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而那个侯尚书。见事不可为,就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卢国公?”豫章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连忙开口向小僮问道:“你是说卢国公程老爷子,也插手这件事了?”
“嗯嗯,”见豫章的脸上有了一丝的喜色,小僮忙巴巴地点了点头,并添油加醋地向豫章说道:“卢国公可是也站在柳先生一边哦。所以。公主你就不要再担心了,有卢国公他老人家在,柳先生不会有事啦。”
“嗯。”豫章公主轻点了点头,卢国公程知节与那侯君集一向都不对付,两家好像还有什么仇怨,有他出手帮忙,柳一条确是会安全很多。
“公主,小僮还听说当初吴醉剑地那条右腿,就是柳先生给弄断地,你说柳先生这样做,是不是为了公主你啊?”见主子地脸色稍有好转,小僮又开始在豫章公主的面前八卦起来。
“胡说八道!”豫章公主的小脸一红,狠瞪了小僮一眼,道:“先不说柳一条没断过吴醉剑的右腿,就是真的断了,那也不会是因为我,柳先生到现在,怕还不知豫章是谁呢。”
“而且,柳先生现在已是有妇之夫,有娇妻在侧,成对成双,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说着,豫章公主脸色不由一暗,不由得又轻叹了口气,落花有意水无情,她与柳一条,注定了会是一个有缘无分之局。
见此,小僮不由轻啐了自己一口,暗怪自己为何偏偏会提这个话茬儿,真是该打。
“小僮,”豫章公主抬起头,看了小僮一眼,道“一会你去准备一下,随我一起去一趟东宫,求求太子哥哥,下午会审柳先生时,把咱们也给带着,一起去看看。”
虽然明知与柳一条不会有什么结果,豫章却还是放心不下,忍不住地,就会把心思想到柳一条的身上去。
“是,公主,小僮这就去准备。”小僮轻声应是,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把刚才地不快全给扔到了一边儿,算一算,从江南回来至今,她们好像就再没出过皇宫了。
小僮这个跟着豫章往外跑惯了的小丫头,心,也被带野了。
“爷爷,”苏晨曦抱着苏老头的胳膊,娇声说道:“出来了这么许久,
该回去了吧?曦儿有些想家了。”
“想家了?”苏炳仁把刚端起的茶碗又复放回桌上,好笑地看着他的宝贝孙女儿,道:“怕是想家是假,担心柳小哥是真吧?别以为爷爷老了,就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