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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2 / 2)

但爹说,这是她和他的秘密,所以她谁也不能说……

「呼……呼……」步纳福喘了一口气,猛然惊醒,发现那几可乱真的画面,不过是她的梦境,亦是她过往回忆的一部分。

感觉脸颊一阵湿黏,原来她哭了。当年她不过是未满十一岁的娃儿,当她亲手将爹娘推下山後,这梦就如影随形地跟著她,像是要谴责、鞭笞她的良心,她甚至恨起爹娘,为何要让她背上这弑亲的罪名,後来她才明白个中因由。

那之後,一直到现在,所有人都将爹娘的死,视为意外坠崖而死,只有她知道他们是被人害死的,这些年来,她们四个姊妹过的很安稳,生活虽然贫困,却不匮乏。

她宁可一个人背负著这个秘密,也不愿让其他姊妹被迫接受这样残忍的打击,何况她也算凶手之一。

她永远记得,是她亲手将双亲推下山崖,以换得这些年来的平静日子,她更明白,如果她将事实真相张扬出来,说不定当年的仇家,会伤害她们姊妹,也许是这层原因,爹当年才不愿她对外说出真相吧。

那天回去後,她整整昏迷了一个月,也作了一个月的恶梦,醒来她就突然有了预知的能力,只是她已经好些年没再梦见小时候的事,怎么会在又突然梦见?

「怎么了?作恶梦吗?」沉郁的嗓音自她的头顶传来,纳福吓了一跳,身子也不时传来凉意,揉了揉双眼,赫然发现—

她竟然是赤裸著身子,倚在一个男人的怀中?!

「怎么不说话?」

凉飕的背部,传来一阵炽热,属於他的粗糙大掌,正轻抚著她的背心,沿著她颤抖的脊骨,一路往下摸索,直抵她两腿间敏感的花心,像是要安抚她,又像是要挑逗她……

她下意识夹紧双腿,红著脸坐起身,背对著床榻上可怕的「另一半」。

纳福怔忡地注视著窗外,不停滴落的露珠。

天初亮,朝雾末散,晨曦带点迷蒙透进窗格,窗外传来响个不停的滴咚声,那是露水从屋檐上落在木制窗台上的声音,想必是昨夜的一场大雨所致。

昨晚的大雨……

是了,刁不害!

她记得,昨夜她纵情了一整晚,脑海里全是刁不害挺身贯穿她的痛楚,以及接下来的尽情欢愉,她压根儿忘了大雨的夜里,她总会痛的死去活来,以为她就会这么痛苦地死去……

「怎么了?我让你失望了?说来听听,下次一定改进。」刁不害贴身靠近,将她搂进怀中,薄唇不安分地啜吻她纤细的颈项。

他的气息强烈地盘据住她所有的感官,连带著让她想起昨夜,恬不知耻的放浪行径。

「别碰我……让我静静。」纳福挣脱他的怀抱,圈紧自己光裸的身子,生怕布满全身的红色烙痕,会吓坏他。

误将她的拒绝视为嫌恶,刁不害将纳福压回床榻上,反手箝住她的双手,置於她的头顶,让她无法拒绝他的靠近。

「我说过,别对我下命令,怎么?我弄脏你了?我这人脑子笨,只知道用这种方法让女人开心。」他怒瞪著眼前这不知好歹的小女人。

不经意发现他的黑眸掠过一抹受伤情绪,以及他肩上被她用利刀刺出的伤口,纳福怔了半晌,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全涌进了她的脑海里。

他说,要给她忘记痛苦的快乐,而她也确实……忘了,一觉醒来,只记得那羞死人的放浪。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

思绪转了片刻,纳福收起羞怯,恢复清冷的性子。

他松了手劲,随手拾来一件外衫,披盖在她身上。「算了,别说了,我已经耽搁了,我得赶去岩城。」

刁不害下了床榻,赶紧穿上散落一地的衣衫,走到门边正要离开时,忍不住回眸瞧了眼呆坐在床杨上,水眸直勾勾盯著他的人儿,她似有话说。

不知为何,他竟然舍不得挪动步伐,只好乾瞪著眼,跟她这么耗著。

犹豫了半晌,纳福还是开口了。「你……为何昨夜回来?你不是和寨子里的兄弟一块出发了?」

他的出现,偏偏是在她最痛苦难耐的时候,这种巧合,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

「步吉祥说,若夜里下了大雨,千万别留你一人,我只好将下手的时间延後一天,自行脱队赶回寨,今日再去跟他们会合。」

「何必如此?你不是从来不理会旁人的说辞?」

他总说,不要命令他做什么,这回他倒完全信了吉祥的话。

「经过昨夜,我庆幸我信了,我说过,你病发的时候,我会陪著你。」

这句话彻底撼动了纳福脆弱的心房。所以他连夜赶回寨子,淋得一身湿,就为了实践当初他允下的诺言?

「那又何必?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一个人咬牙忍忍就可以撑过去,犯不着牺牲你宝贵的时间,何况若让其他人知道,堂堂弋风寨寨王为了个女人,抛下到口的肥羊,这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

纳福藏起波涛汹涌的心绪,故作冶情,唯有激怒他,才能将他赶得远远的,往後下至於为她所累。

果然如她所想,刁不害一听气黑了俊颜,他一个箭步奔至她身边,在她微微苍白的唇办上,狠狠烙下一吻。

「晤……」纳福圆张的水眸,充满惊愕。

待她喘不过气,他才松口。「步纳福,我慎重警告你,别轻易用言语挑怒我,下回再犯,我发誓我会吻得你开不了口……」

黑眸在她身上转了转。「或是……让你累得下不了床也行。」

「你—」纳福涨红了脸,窘得无地自容。

「记牢了,我要走了。」

「等等!」忽地,纳福出了声。

她讶异地盯著,自己主动拉住刁不害腰带的小手,他也转过身来,黑眸同样盯著那大胆的小手,接著,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

他抿起嗳昧的笑痕。「怎么?有事?」

她烫红了脸,赶紧松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镇定。「不管……这回你计画了多久,我希望你能放弃那批盐税。」

又是这桩,老调重弹!刁不害眯起狐疑的黑眸。「你必须给我一个能信服的理由,否则我不可能放弃。」

她搂了搂发凉的身子,叹口气道。「我没料到你会延迟一天动手,而这一天卜出来的卦象是凶卦,我不希望你……们涉险,做无谓的牺牲。」

她多加了个「们」字,小心藏起不经意泄露的情感。

「无妨,山贼这一行业,本来就是出生入死,没有危险与安全的区别,等我回来。」弟兄都出寨了,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

刁不害将纳福拥入怀中,在她耳边烙下一吻,旋即转身离去。

听到窗外传来马鸣声,纳福走到窗边,摸著发烫的耳朵,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唇角漾起一抹苦笑。

「吉祥说的是吗?」

实在夸张,她这个大姊怎么跟一个外人说些五四三的,真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她更意外,刁不害竟会为了她,将计画延迟一天,他真是疯了。

凶卦呐!

纳福望著与他一夜缠绵的床榻,心窝莫名揪痛起来。

若因此出了什么事,她如何能原谅自己?

「虎儿,能不能跟我说说寨子的事。」

实在被他的打呼声吵的耳鸣,纳福拍了拍和周公下了十多盘棋的虎儿。

这虎儿也真妙,刁不害离寨的这段时间,他倒是寸步不离地陪著她,即使打瞌睡,也铁定赖在她旁边,生怕没有做好他师父的交代。

「啊?什么寨子?」虎儿揉揉双眼,打个大哈欠。「喔,寨子的事唷。」

「告诉我,我想知道,听说这寨子还有一个老寨主是吗?」纳福淡然浅笑。

既然无法从命盘得知刁不害的过往,那她只好从其他地方下手。下知为何,她总觉得他身上有她要的线索,只是必须辛苦些,自己探索挖掘。

「是呀,师父是今年初才接下寨主位子,弋风寨是那位老寨主和他的兄弟,熊飞、獒鹰一起创的,其实从好多年以前,老寨主就不管事了,将寨里的事全权交给师父处理,到後来甚至把整个寨子交给师父,当然又引起其他两位当家不满。」

说到自个儿的师父,虎儿全副精神都来了。

「那位老寨主呢?刁不害是他亲生的吗?」

「好像不是晴,我记得我曾经陪师父到山上某一座小庙探望过他,师父好像是老寨主在外头拾到的,详细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福姑娘,你问这事干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纳福心虚笑了笑。

「哈哈,这是一定的啊,对了,你可别误会,以为师父是因为老寨主义子的身分,才拿到寨主之位,实情可不是这样。

在老寨主当家时,师父拼死拼活干了下少大案子,寨子里的兄弟才没饿死,要是像二当家、三当家那样,成天花天酒地,我们早就饿死了,哪能活到现在?所以说师父现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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