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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2 / 2)

瞥见纳福的羽睫动了动,刁不害赶紧起身走出房外,低声吩咐道:「虎儿,看好她,别让人进来,也别让她知道我来过。」

「明白了。」虎儿点点头。

「唉!」虎儿看著刁不害离去的背影,再瞧了瞧屋里榻上的纤影,深深叹了一口气。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这聪明的脑袋瓜子,在这个紧急时刻,就是不管用。

这两个多月来,每天清晨师父总会来看福姑娘一回,瞧她醒了,就赶紧走人,总是不厌其烦叮嘱他,不准让她知道他来过,他敢对天发誓他真的一个字都没说,可他也知道,福姑娘根本早在师父来瞧她之前就醒了,只是她宁愿闭眼装睡。

这两个人根本是来找他麻烦的。

「虎儿——」房里传来纳福轻柔的嗓音。

「来罗。」虎儿迅速奔到床榻边。「福姑娘有什么吩咐?」

「你……应该没跟他说,我醒了吧?」

伤口尚未复原的纳福,身子更虚,显得有气无力。

「没、没、没,我哪敢说,怕你扒了我的皮啊。」虎儿抓抓一头乱发。「欵,福姑娘,你千万别怪我多嘴,虽然你跟师父有些不愉快,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师父并不是真把你当仇人,他还是……」

「够了,我不想听那些。」纳福脸色转沉,水眸覆上一层死灰。

「我多嘴了。」虎儿低头忏悔。

「算了,以後别说了。」纳福露出一抹苦笑。「能不能请你帮我拿一条乾净的绑巾来?伤口附近好像又渗血了。」

「好!你等等,我马上去拿。」

待虎儿离开後,纳福松了一口气,从枕头下拿出一条绫巾,擦拭流淌的冷汗。

从刁不害坐在榻旁,注视著她的那一刻起,她只能闭紧双眼装睡,任凭惊慌的疙瘩窜满她全身,冷汗浸湿她的衣裳。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他为何要救她,他该要恨她,而身子一向虚弱的她,竟然能在挨了那一刀後,奇迹似的活了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她知道他是恨她的,从他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可以感觉到他强烈的恨意,恐怕是恨不得当场拧断她的颈子,只是他的目光又会突然放柔,甚至亲身帮她拉上被子。

不仅弄不懂他,她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思。

明明是她被他匡骗在先,按照卓济的说辞,他根本是蓄意掳她进寨子,为何他从未提起此事?

而在她杀了他唯一的至亲後,她对他反倒有股很深的愧疚感……

「绑巾来罗,福姑娘,我也帮你拿了早膳来,趁热吃吧。」门外传来虎儿的吆暍声,中断了纳福的思绪。

「麻烦你了。」她浅浅一笑。

此时,离房门口不远的柱子後头,闪出一抹身影。

透过窗缝,将屋里的状况大略瞧了一回,确定人儿吃了东西,才转身往另一边离开。

「寨主!寨主!」一名圆肚大汉,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什么事?」刁不害停下步子。

「寨主,经过一夜的商讨,大夥都觉得纳福姑娘,该为老寨主的死负上责任才行。」大汉加重了语气。

「那你说说,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来?」

「呃……我的意思……不,大夥的意思是,福姑娘总该给个交代。」

「哼!」刁不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犀冶的黑眸散发出慑人的气势,即使身材比他壮上一倍的汉子,也害怕地缩起颈子。

「怎么?究竟你们是寨主,还是我?」他的语气陡地冷沉,气势迫人,吓得大汉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寨王饶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转述大家的意见。」三两下,将关系撇得一乾二净。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去打扰福姑娘,听清楚没?」

「是!听仔细了。」吓出一身冷汗的大汉,扛起一身肥肉,溜的飞快。

刁不害冷眼睨著他离去的方向。那人是熊飞的手下,他真以为他不知道,他三番两次派人来刺探他口风的用意吗?

好个熊飞,是该解决他的时候了。只是,思绪一转,另一件事却困扰了他——

他为何总在不自觉当中护著她?

刁不害站在暗处,冷眼看著自纳福房里忙进忙出的虎儿。

他盯了她几天,她就忙几天,虎儿也跟著忙几天。

他正在狐疑,好端端的,她为何主动要求搬到偏僻的房间,他也没多花心思细问,直到虎儿接连几天都没来缠他,他才察觉情况有异,连忙赶来一探究竟。

她究竟在做什么?

「福姑娘,你放心,我会办妥你交代的事。」•

房里传来虎儿的声音,他走出房门,仔细检查门窗是否关奸,这才放心离开。

人才刚走,纳福旋即下了床榻,撑著虚弱的身子,来到圆桌旁,燃起烛火,握著沾了墨的毛笔,在一张白纸上,颤抖地写下几个字。

写到一半,忽然一股强烈的吐意自胸口涌了出来。「呕……」

纳福连忙捣住嘴,湿黏的腥红液体,却不断自她的指缝渗了出来,血色在晕黄烛光映照下,令人沭目惊心。

她……吐血了?

「呕……」她又乾呕了一次,呕出更多的血,点点血印染红了白纸,而她也感觉到人中附近,同样一阵湿黏……

她放下毛笔,摸了摸鼻问,两道血痕流下。

「不……」纳福惊喊一声,一个惊慌,身子往後跌去,直接摔倒在地。

她还不能死!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她还没……她在心中大喊,无力起身,只能大口地喘著气,任凭腥血在她脸上漫流,胸口传来阵阵抽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挣扎了半晌,纳福累了,虚弱地瘫躺在地上喘气,彷佛感觉到耳朵也开始流出东西……她猜,可能还是血呵。

忽地,碰一声,房门被撞开了,门外立著一抹身影,全身瘫软的纳福,早已呈现半昏迷状态。

刁不害闯进房里,黑眸来回扫视,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却在圆桌上发现沭目的血迹。

他走到桌旁一采究竟,惊呼出声。「这是怎么回事?」乍见到她的惨况,他险些吓掉了魂。

他连忙抱起她,没有多想,撕下一截衣角,小心擦拭她脸上的斑斑血痕。

不断溢流的血液,迅速染红了白色衣角。「纳福!纳福!」顾不得她的血染红了他的手,他轻拍她的面颊,希望她赶紧恢复意识。

纳福缓缓睁开双眼,那熟悉不过的眉眼,再度映入她的眼帘。「你……」

「闭嘴!我现在立刻送你下山找大夫去。」

所有的仇恨刹那间全都忘了,刁不害满脑子只剩下救活纳福的念头。

「不……用……了……」纳福含著呛喉的血水,困难地说道。她知道她快不行了,就在她为刁不害推算出所有的命盘後,她几乎耗尽所有的心力。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我要虎儿端给你喝的补汤,你喝了没?」刁不害粗声质问,激切的语气掩不住浓烈的关切。

明明前几天伤势还有相当的起色,怎么一转眼,马上恶化成这个样子。

纳福轻扯嘴角浅笑,小心藏起心口因他不经意泄露的关心,而起的汹涌情涛。「刁不害……我可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忘了吗?」

她不懂呐!他为何还愿意关心她?

更不明白,看透世情的她,却独独走不出她对他的强烈愧疚,甚至……想做些什么,好弥补她对他的伤害。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你是我的杀父仇人。」

明知道他会回答这个答案,却在亲耳听见时,她还是一阵心虚,仿佛她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恶事。

「我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恨我,还救了我?」

她不是傻子,清楚知道他为了救活她,投入多少心力与珍贵药材。

「我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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