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这么做,只是把你推到离我更远的位置上,我明明知道.......但是我还是这么做了,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是为了你能好好活着,能像这样活生生的站在我眼前,能多看一眼你的身影,我就觉得值得...”
我苦苦一笑:“可是现在我一看见你就好似是一再再的提醒我所犯的过错,提醒我无欲的死,提醒我那夜的宫讳屠杀,我不能恨你,但却不能原谅你也不能原谅我自己.....你口中的爱,让我背负了太多罪孽,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偿清弥补的。”
他低笑:“如今光看到我,就让师兄难受了吗?”
“师兄你这话可比说怨我恨我,还要伤人啊....”一缕飘缈清音,无限悲苦,惹得我忍不住的回头一望,那丝雨愁网中那还有他身影。
也罢...也罢....爱恨皆休,万事皆休,我心何忧。
复前行去不久,远远竟见刚才的老翁,真不知是我脚程轻快抑是那老叟负薪的步履艰慢。
不过稍一思滞,恍神后,忽听得后方哒哒马蹄声疾驰而来,一看竟是一队十几名的轻骑乘马在大街上急奔,从马上插着的军旗看来应是官场中人或是武将军人,先不论是何等人物,公然在大街上策马狂奔,也是太嚣张跋扈了些,毫不考虑到可能一不当心会伤着路上的百姓吗。
我不悦的瞪着从身旁略过的兵马,顺着视线望去却赫见那老叟仍温吞吞的在路中缓缓走着,而那马队正朝着前方急奔而去,直冲去就要撞上那老叟。
叫唤怕已是不及,我足尖一点飞身上前一把推开了那尚茫然不知何事发生的老叟,一回头只见那马蹄已是高举在我跟前,忽然受惊的马儿被马背上人拉紧了缰鞍,狂嘶高跃起了半个马身,眼看那粗健马腿就要朝我身上落下。
我一侧身躲过蹄子,窜到马肚旁手腕一翻就是一掌朝马肚上击去,这一掌我没灌注多少真气,却使了真劲实力,将一匹高出人一个半的壮马打退了三尺之远。
那马背上的人身手倒也俐落,眼尖见马身蓦然后荡,便先一步的跳起在空中翻了两翻,落到了一旁。
我回头走近扶起刚刚被我推倒在地上的老叟,显然是一脸的惊甫未定。
“那来的大胆刁民,竟敢惊扰我家大人座骑!”冷声恫喝忽响。
再转身只见后面的人已纷纷下马,抽出刀刃相对,怪的是他们虽恶声恶气脸色不善,但却与我间隔着一小段距离,没有直接冲上来,窥见他们相换神色之间的一丝顾忌,我才想到了方才我赤手一掌打退了马儿这等行径大概是让他们不敢冒然上前的原因。
都说了要当四日的寻常人,没想到还是不小心出了手,我暗笑,自己言行举止真是越来越不能守诺了。
“你们退下!...萧..月笙,真是你吗,萧月笙?”听见这个久违的名讳我甚是惊讶的抬头一望,从团团围住我的士兵中突入走近的是刚刚那被我惊吓落马之人,英气刚毅很是有男子气概的一张脸,怎么好象似曾相识啊....
我向来自付记性良好人事物只有见上一回,可谓过目不忘,但现在可真有点暗恨我的记性真不该那么好了,我认得我曾见过他,那日在桃花林中欲行刺我与沧海的黑衣客。
虽然早知先前一切皆是腾耀精策画的圈套,但是如今亲眼见证还是不免心中震撼。
“草民无知居然惊扰到大人,实是诚惶诚恐,诸位大人请手下留心原谅草民一时无心之过,将我送官究办也好,可千万要饶我一条小命啊!”我故作惊恐的陪笑说道,急忙伸出两腕待他们捆绑抓去。
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看得众人纷纷一愣,只觉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那日的黑衣客此时已改着深蓝官服,他走近向我低语:“萧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怪我的不是吗?没错我是曾经骗过你一回,可是食君之禄忠臣之事,有些事主子吩咐下来,我们做人家手下的是没有不遵从的权利的。”
我故意朗朗大声说道:“这位大人你说什么我可听不懂啊,什么主不主子臣不臣的,我萧某人不过一介平民不懂得大人你说的什么。”
“萧先生你明明知道我家主子便是...”他一时情急之下差点没脱口而出,然又想到了不对终究是硬生生吞回了腾耀两字。
“是谁啊?大人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我看着他想说不能说的困窘模样,冷冷一笑。
如今西楚改朝换代仍是秘而不宣的事,民间百姓还当遥遥皇城内坐镇龙椅上的是他们西楚皇帝,想必腾耀是要等我回去万事尘埃落定胜卷在握时方才公开这个消息,所以他才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腾耀的名讳。
“麻烦前面的那位大人有没有什么绳子手镣的快拿来绑绑,我伸的手都酸了,快送我到最近的官府去啊,免得站在这看大人你们手上的大刀利剑亮晃晃的我可看得脚软害怕啊!”
我朝离我最近的一人大声喊道,那人虽然是照着做从马上拿下了一附铁铸手镣来铐上,倒是忍不住一脸怪异神情看着我,大概是没看过我这么犯错就勇于负责的人吧,像事巴不得人家快快报官似的。
“萧先生你这是.....要我为难吗,主子明明是要你回宫里去的”他苦着一张脸,皱眉道。
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低声说道:“你家主子要见我,就叫他到这里官府的大牢里来见我吧!”
奈何天 第五十三章
清晨的阳光刺入眼帘,自稻草堆里爬起身,睡在稻草上一夜还真有些腰酸背疼,望向墙上那道小窗外,昨日的萧瑟秋雨早已不见踪迹,窗旁的几株杂草上还有着少许晨露,今天,是第四日了。
“萧先生,早啊”我还兀自在发愣,铁褴外却有人发声。
我看着牢外的他一脸疲惫,竟像是比我这个在牢里待了一夜的人还要惨淡上几分,不由得好笑:“早啊,我该叫你什么,我好象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什么这不打紧,重要的是萧先生你....你说要关你我也跟这的县令说了,只关你一天,好歹也算按你的意思关也关了,那先生你可不可以出来了,陛下他再怎么说也是九五之尊,要他亲自进来这地牢,实在也太....”
我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太委屈了他的身份?如果觉得这里侮辱了他尊贵的身份他大可不来,九五帝王之尊....”
我朗声大笑:“我萧某如今无家无国,不过是一流浪天涯人,那皇上也是你们北擎的,既是无国,于我,又何来的帝王,在我眼中他与一寻常百姓并不尊贵多少。”
他被我说的不禁一愣,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半饷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哑口无言。
我好心的提醒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他重重的深叹一口气:“我叫南平,萧先生你就不能行行好...”
我浅浅一笑,截断他未完的话:“不能。”
我悠闲的往后面的草堆一躺,不再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