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隐想也不想,直接摇头说道:“无解。”
“你!”青容心中着急,见冥隐的样子,耳畔还隐约能听到韩子璇压抑的喘息声,不由心头火起,“即便你讨厌我,也不能拿子璇的命开玩笑!我自小是学过毒术的,虽不精通,但总是懂一些,你说给我,便是多一分治好他的希望!”
冥隐似被说动,沉默了一会,眸中波光闪动,最后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少主所中的毒极为阴狠,没有解药,但却有办法压制。我曾听人说过,这种毒使人体内阴阳失衡,男子毒发时身子忽冷忽热,时而□难控,时而胸口痛楚难当,若是少夫人早日履行了为人妻的责任,少主也不至于久久受这般折磨。”
“那休书少夫人不愿收下,这毒也是少夫人非要来诊,既是如此,便请少夫人与少主行周公之礼,以平衡他体内阴阳之气。此法乃是一个高人指点,只是少主……他一直不肯强迫少夫人。如此,如何去做,少夫人自行斟酌吧。”
青容只觉脑中轰地一声,有什么炸开一般,一股热气霍然冲上脑门,只呆在了原地,不知如何反应,连冥隐转身离开,都未曾注意。
☆、76十年生死两茫茫
青容脑中一片混乱。
难怪;他这些日子虽念着情诗,偶尔轻佻地逗弄她,却没有什么过分逾规的举动,只除了她刚来这里的那一日……每逢喝药,他都叫滟歌去送;从不让她进房。她每次见到他;都只看到他脸色苍白;从未看过他毒发起来万般痛苦的模样;只当他是重伤未愈……
这毒虽然不知是什么;但想必是十分霸道的;将人体的阴阳之气都打乱了……难怪,冥隐要这般恨她,冒充他的笔迹写一封休书;说起来,却是她没有尽到为人妻的责任。
青容脸色忽白忽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虽说她心中对韩子璇也有几分情愫,但是每当她面对那一张苍白的脸,就不自觉地想到自己与楚墨清的种种过往。她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心里酸酸苦苦,不知是什么感觉。
何况,他宁愿毒发受苦,也不愿同她行周公之礼。或许是因为他不想强她所难,或许,他多多少少,是在乎她的过去的……
“青容,跟我走!”
青容满脑子乱糟糟的,想了半天仍是没想出什么结果,忽然感到肩上一沉,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回头却见林熙月红衣如血,面色苍白地看着自己急声道:“青容,快跟我走。”
青容胡乱地点点头,也顾不上问什么,下意识地跟着林熙月出了院子。平日里,这庄园她从未胡乱走动过,自然也辨不清方向,只由着林熙月拉着她东跑西窜,待回过神来,人已经身在一片树林之中。
这片林子自然也是庄园主人的,回头望望,还能看到不远处灰白的门墙。青容拽了拽林熙月的手,问道:“林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前面。”林熙月头也不回,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我师傅和你师傅都在前面的小亭子里。”
这回轮到青容着急地往前冲了。
青容这些日子在庄园里,虽然几乎不出小院,但如今外面的情势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三国使者和皇族同聚灵城,实属百年不遇的盛世图景,城中守卫越发森严,各条街路都有禁军巡视,尤其在新修建的行宫外,自从驿馆传出有刺客出现后,被护得更加密密实实。
灵城竞技不出几日就要开始,三国的皇室贵人都已来得差不多,齐王楚墨清身在太守府,每日却都要带着亲卫巡城一次,各种事宜也安排的妥妥当当,让当今圣上十分满意,看来他是要代表赤耀参加竞技的不二人选。
而今坊间对这位齐王殿下,也是议论不断,大多当然是称赞感叹他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灵城竞技紧锣密鼓地筹备的同时,齐王妃在云京产下一位小世子,这一边赤耀皇对齐王的能力相当满意,云京那一头皇后又给齐王府赏赐了不少珠宝首饰,所有人都猜测,恐怕这太子之位要落在齐王身上了。
青容当然不愿再去想这些,在她心中,那个一脸淡漠却会温柔地对自己笑的二师兄早已不在,现在的楚墨清空有一副他的样貌,却离她越来越遥远。往事无法割舍,可她也不愿再回想起来。她担心的是,齐王得势,为了寻找另一半阵法,冥莫山庄被毁之后,下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大师兄了吧。
“师傅!”一座小巧的凉亭出现在眼前,亭中果然立着一身青衫的蒋文之和满面倦色的白馨。林熙月与青容连忙奔过去,眼中无法抑制地露出喜悦之色。
两位长辈对望一眼,不觉都松了口气,露出欣慰的笑来,白馨见林熙月红衣飘飘,头发也有些散乱,不禁笑骂道:“熙月,怎么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蒋文之也笑了,点头道:“她们俩倒是真姐妹。”
“师傅,蒋伯伯,你们还取笑我!”林熙月一跺脚,忙闪到白馨身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眼圈一红,哽道:“师傅,你……你受伤了,脸色这么差,好像还瘦了许多。”
白馨温和地笑了笑,对着林熙月身后的青容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给自己瞧瞧,“这丫头今日怎么还知道心疼我了?往昔在古墓里,也没见你少给我捣蛋了。你若是多听话一些,我也不至于要为你如此操心。”
“师傅!”林熙月没好气地瞪了白馨一眼,眸中却透露出一丝羞窘来,只听一旁的蒋文之说道:“青容,好些日子不见了,身子可好些了?”
青容眸中满是重逢后的欢欣,却又仿佛有一丝不明的晦暗,她点点头,勾起唇角笑道:“师傅,我身子都好了,太师伯的医术果然是举世无双,现下什么事都没了……只是这些日子也发生了不少事……”当下,就把自己这些日子所经历的,所听闻的,都说了出来。
“所以,我与林姐姐现在就住在那个神秘的庄园中,倒是也没什么人发现。”过了半个多时辰,青容总算将近况说的差不多,林熙月在一旁时不时地加上几句,而二人的这番描述却教一旁的两个长辈沉默了下来,直到青容止住了话语,也皱着眉不说话。
过了许久,白馨叹气道:“一夜楼果然也没有放弃过追踪青容。慕容沁真是个疯子。青容,你听我说,我这一次暗中查了许多证据,你应该是……”
“关于青容身世的事,当年我也略知一二。”蒋文之的目光一直复杂地盯紧了青容,忽然开口打断白馨的话。白馨看了看蒋文之的脸色,瞬时明白过来,又是轻叹了口气,拉着林熙月走出亭子,寻其他地方说话去了。
青容看白馨二人走远,轻声问道:“师傅,我不是慕容沁的女儿,不是什么契卓的公主对么?可是我肩头的胎记是怎么回事?我……我爹到底是谁?”
“青容,莫要怪墨清,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蒋文之沉默了一会,话锋一转,看着青容变得苍白的脸色,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他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性子有些偏激,却也不是利欲熏心之人。你们之间那一段缘分,尽了便是尽了,但同门之宜还是有的,师傅并非心存偏袒,只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墨清身份皇族子弟,争权夺势,必不可免,他有他的路,你有你的道。既然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