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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男娼》(10)如题,外加双子:P
李燕歌心里渐渐有了大致人选。
早朝可以借故推脱,朝事却不会就此消失,只会积压下来。承玺前脚刚走,殿外便来了一人。尽职的侍从们总要挡上一挡。
“大人!皇上没旨……”
“我知道!让开!”
还只能算是少年的声音带着些须怒火。脚步声在径直往里来,不多时李燕歌便望见了声音的主人,是那天见过的贺宇风。李燕歌伏在原地不动,对贺宇风来说,认得他的是解元郎而不是李燕歌。作为李燕歌,既不曾见过贺宇风,不认得也是理所当然的。
贺宇风经过李燕歌所在的廊前长榻,却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李燕歌。感觉到刺人视线,李燕歌回过头,姿势没变,手指依旧在酒杯上摆弄着,只是对贺宇风扬眉一笑。
贺宇风哼道:“娘娘腔。”抬脚继续走。
李燕歌仿如被人狠揍一拳,但又说不上疼。比这更难听的也听的多了,但倒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三个字说。
李燕歌愣愣地看他进到殿内,片刻后带了皇甫卿出来,离开。这中间贺宇风始终都没再看李燕歌一眼,而皇甫卿低垂着眼睛,任由贺宇风扶着自己,似乎还昏睡未醒。李燕歌有点发怔,那天贺宇风明明对扮作解元郎的自己好的很。一样的容貌,今日换了李燕歌得到的待遇就不同了。……能对自己与弟弟一视同仁的果然还是只有皇甫卿。
到了晚间,承玺处理完朝事回到寝殿,却得知皇甫卿已由贺宇风带回,顿时大怒,就要去把皇甫卿抓回来。李燕歌端坐原地,在暴怒的承玺背后静静道:“为什么不放过他?”
承玺的身体顿时僵住了。
这种说法,这种语气果然有效!李燕歌继续道:“如果你只是想玩乐,我劝你还是积点德吧。”
承玺急回身道:“不是的!”李燕歌偏着头垂下脸。
天见可怜,给了他与那位故人同样的声音。这个时候自己不是李燕歌,李燕歌必须要消失,脸、身体、气息,思想、脾气、气质,统统都不在,在这里的只是那位故人的声音。周幽王愿意为之烽火戏诸侯的褒姒不在了,那么他就要化身成那位褒姒。
李燕歌轻轻道:“……你是真心的?”用疑问、受伤以及不甘的语气,然后转为急促与愤恨,“既如此,又为什么要我在这里?”
承玺走过来,拥住他。李燕歌假意挣扎,不出意料地被抱的更紧。承玺的理智很清楚地知道,怀里的少年不是那个人,可一样的声音、同样的少年躯体让承玺陷入了错觉,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人离开的时候,也正好是在李燕歌这个年纪。承玺宁愿沉溺在这错觉中。而且正是为了这错觉,他才带李燕歌回宫的不是吗?
承玺不去看他的脸,只是狂乱地吻他。李燕歌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他有几种选择,一是蹙眉愤怒又无可奈何,二是羞涩脸红欲迎还拒,三是冷如霜雪无动于衷,四是冷笑嘲讽极度鄙视,五是颤抖害怕哭泣求饶,六是……各种反应应对不同的人,没有什么上策下策,合了对方胃口就是最好的反应。对于承玺,李燕歌早已选好对策。
“放开我!”李燕歌奋力挣扎,竭力挣脱承玺的臂膀,在地板上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承玺扑上去从背后压住他,紧抓住他的腰。
衣衫被掀开,感觉到对方摸索着就要顶进,李燕歌开始哭叫:“不要!放开我……!”
对方当然不可能真的就此罢手,这么叫不过是为了增加气氛。李燕歌很清楚承玺喜欢听他的声音,所以自己叫得越多就越能讨他的欢心。不禁暗笑:又是一个喜欢玩强的贱人。
承玺从背后抱着他,亲吻他的后背和脖子。李燕歌听见他轻声念着:“……朝颜……”
朝颜,是那位故人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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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玺一遍又一遍念着那个名字。李燕歌反手轻轻抚摸他,这个时候如果能给予正确的回应,便能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问题是那个人是怎么称呼承玺的呢?是依旧喊他皇上,还是直呼其名承玺?或者只有一个字“玺”?……又或者另外有属于私下间闺房中的称呼?这绰号亲昵、出格、绰号似的,世上只有两人知晓,绝不足以为外人道。
最后李燕歌选择了暂时不回应。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不可随便乱开口,以免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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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宇风把皇甫卿送回家。仆人们也不多问,服侍皇甫卿休息。如玉夫人产后尚不能起,得知丈夫由贺宇风送回,心知恐怕大半是贺宇风强行丈夫带回的。她不知是喜是悲,只求皇上心情好,愿意对贺宇风的行为一笑置之。
皇甫卿毕竟年轻,身体又好,休息没多久便已能行动自如。
“我见到那个李燕歌了。”贺宇风道,“如果不是你告诉我那天的解元郎就是他假扮的,我还真无法想象。虽然脸长的一样,可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皇甫卿道:“他给你的是什么感觉呢?”
贺宇风想也没想就直接道:“娘娘腔!我最讨厌的就是翘兰花指的男人了!一想起来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说着还交抱住双臂,用力颤抖了一下。
皇甫卿噗嗤笑了出来:“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我宁愿自己只见过他书生打扮时候的样子。可惜那全是演出来的。”贺宇风大声叹气。
皇甫卿道:“他现在的样子也有可能是演出来的呀。”
贺宇风辩道:“不对。那就是他的本性。”
“你凭什么下这样的推断?因为他本是娼妓吗?”皇甫卿苦笑道:“做了解元,也能打成娼妓。本是娼妓的,杀了真解元后冒名顶替也无人能识。娼妓和解元,区分他们的不过是世人一张嘴。被你从皇上寝殿里带回来的我,做的不也是和他一样的事情吗?”
贺宇风哑然,忿忿道:“他能演解元,也能演娼妓,这么说他还能演丞相将军和王孙公子喽?”
皇甫卿一怔,也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贺宇风地喃喃道:“……你以为皇上为什么把他带回宫?”李燕歌这样身份的人,不说千人骑万人跨也是差不多了,以承玺尊贵的身份本是不屑染指的。
贺宇风道:“不是因为脸吗?”
“脸?”皇甫卿愣了愣,随即垂下眼睛,“是吗?是脸啊……”对了,贺宇风并不知道那个人的声音是怎么样的。而且众所周知皇上喜欢美人,不然后宫也不会人满为患。
皇甫卿轻叹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