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生翻了个白眼,他突然向萌竹勾勾手指,故作神秘的说:“主意倒是有一个…”
她老老实实的把脑袋探过去,作出洗耳恭听的姿势,“快说啊!”
卿生吞下一口唾沫,慢条斯理的说道:“曲奇照顾点脂的妈妈,你也可以去啊。这样一来,曲奇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说不定他还觉得你善解人意呢。”
闻言,萌竹一直紧绷的面色终于缓和下来,她欢快的打了一记响指,“好耶!就这么办!”
卿生抬手揉揉她的头发,眼底涌现出一抹兴味。不知萌竹到时候跑去医院跟着瞎搅和,许其然是会觉得她善解人意,抑或惹事生非呢?
萌竹回到家已经是凌晨时分。一进家门,她顾不上梳洗,几部小跑直奔座机,将上面的听筒搁好,然后才打开手机。
连续几天,许其然每晚都准时打电话回家查岗。为了不让他发现家里没人,萌竹在出门前,特意将座机的听筒拿起来。这样一来,无论他怎么打,家里的电话都是占线。
卿生说的没错,人在偷腥的时候,智商堪比爱因斯坦。不过,萌竹貌似有点亏,一来她并没有偷腥,二来她还惹上了些苦不堪言的烦心事儿。
果然,听筒刚刚恢复原位,电话机铃声大作。
一接起电话,萌竹耳边便响起许其然略带暗哑的嗓音:“你和谁打电话呢?手机也不开…”他似是在抱怨,却掩饰不住话里话外的担忧。
“我刚和微笑讲电话呢,手机在充电。”她若无其事的说,听不出丝毫的心虚。
她的声音不如前几天接到电话时那般欢快,许其然有些纳闷,“你今天好吗?是不是不高兴了?”
“呃…没事儿。”萌竹极力忍住,才没有吐露出多余的话语。她此刻心里憋屈的要命,很想直接向他讨个明白,包括他偷翻她手机的事情。可一旦说出来,无异于不打自招。按照她的说法,她一整晚根本不曾出过家门,更不可能见过卿生了。
许其然揣摩不到她的小九九,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用雀跃的语调说:“流氓猪,我明天就回来了,你要乖乖等我哦!”
萌竹最听不得他那把的嗓音,更何况他的言辞间带着浓浓的宠溺味道。她颇为没骨气的把不愉快抛到一边,撒娇说:“嗯。曲奇,亲一下嘛。”
“啪唧”一声,许其然毫不吝惜,在电话中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响吻。
挂上电话,萌竹的精神愈发亢奋。虽然她心头依旧有点儿别扭,但小别胜新婚,她不期待是不可能的。她的脸上绽出一抹贼笑,心想最好能在两人缠绵时,顺势将许其然吃干抹净,免得日后夜长梦多。
主意一定,她不顾已是深更半夜,开始在家里胡乱忙活一通。她先是给大床换上崭新的床单,许其然有洁癖,保持床铺的整洁绝对马虎不得。接着,她又从抽屉里翻出几根蜡烛,想着到时候营造点儿浪漫、暧昧的情调。
对于许其然,她已经谋划妥当软硬兼施的计策,自是没有先前那般烦躁了。可脑筋一转,萌竹突然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对了,是安全措施。滚床单是为了增进感情,可若是在不适当的时候滚出条人命来,可就麻烦了。于是,她决定明天上班的路上,顺便去买盒安全套,以备不时之需。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零度君生病了,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是气管炎,好悲催那~~~
零度君请了三天病假,本来准备好好在家码字的,可是体力不支,效率好低哦,郁闷死了
正文 防攻战
这一夜,萌竹睡了不过几个小时。可她想着晚上便能见到许其然,不禁精神抖擞,困意全无。
上班途中,她溜进一间超市,鬼鬼祟祟的琢磨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安全套。各种口味,各种薄厚…但是她丝毫没有经验,一时拿不定主意。
摆放安全套的货架临近收银台,来来往往的顾客无不好奇地打量这位一大早便认真研究安全套的小姐。萌竹做贼心虚,受不住旁人怪异的目光,她不敢继续左挑右选,只得随手从货架上抓起一盒安全套,紧紧攥在手心里。之后,她顶着一张面红耳赤的小脸,火速交款走人。
一整天,萌竹坐在WC婚纱店里,颇有些魂不守舍。等待的时间格外难熬,更何况她心里装着不少事儿。
她一会儿想着手袋里的安全套,全身迸发出跃跃欲试的激情,恨不得立马扑倒许其然。一会儿她又开始反复思量卿生昨晚的提议,愈发觉得值得一试。萌竹是个急性子,素来雷厉风行,她决定今晚把两件事情一起搞定。
趁着许其然尚未回来,她准备先去医院走一趟,对点脂母女大献一番殷勤,以便在男朋友面前博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顺便她需要叮嘱点脂一声,千万不要将之前她与卿生一起探视的事情告诉许其然。
华灯初上的傍晚时分,许其然搭乘的波音747客机稳稳地滑过绵长的跑道,顺利降落在首都机场的停机坪上。
许其然用手肘顶了顶身侧依旧鼾声如雷的伟哥,“到了。”
伟哥揉揉额角,打了个夸张的大呵欠,他把视线从手表上移开,笑着说:“没想到飞机提早抵达了,幸好没叫司机来接,不然我们可就有的等啰。”
许其然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们一块打车走。”
风尘仆仆的两个男人一跨出机舱,马上各自拨打家里的电话。电话通了,但是响了半天都没人接,萌竹不在家?许其然眸中闪烁的期待渐渐黯淡下去。
一上出租车,他淡声对司机报上医院的名字。伟哥诧异的问他:“你和弟妹小别胜新婚,你不回家和她亲热,跑去医院做什么?”他喊起萌竹的名字煞是亲热。
“我们到早了,流氓猪还没到家呢,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反正眼下顺路,我正好先去医院探个病人,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许其然波澜不惊的解释说,他似是有些疲惫,将头向后仰靠在车座上。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瞧许其然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伟哥瞎着哪门子急。况且,许其然总不能一个人滚床单。伟哥觉得他的话倒也在理,于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没再吭声。
经过一连几天的长途跋涉,又面临倒时差的问题,即使是许其然这种小年轻都精神不济,何况上了年纪的伟哥。他明显感觉体力不支,而车子在柏油马路上疾驰而过时产生的规律晃动,像是一剂安眠药,他昏昏沉沉的合上眼睛。
白天的医院回廊,不似夜深人静时那样静谧阴森,萌竹左手抱着一捧鲜花,右手提着一个果篮,嘴上哼着小曲,脚下迈着轻快的步子,施施然走到住院部。可她一推开病房的大门,整个人立刻如遭电击般彻底怔住了。
许其然和点脂正并排倚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点脂的头斜靠在他的肩膀上,滑落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眉眼,只露出尖削小巧的下巴,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而许其然半眯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浅浅的阴影,神态安然。
“哐当”一声,萌竹手里的果篮狠狠地掉在地上。她像一只受惊的母狮,厉声喝道:“曲奇!你怎么在这里?!”
猛然被惊醒,许其然疑惑的睁开双眼,当看到眼前的小人儿时,他的惊讶不亚于萌竹。他“腾”一下站起来,动了动薄唇,有些语无伦次的反问:“你…你怎么会到医院来?”
许其然猝不及防起身,让点脂的身子失重,她差点仰倒在沙发里。幸好她及时用手臂撑住沙发,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一对男女,白皙的粉面上写满愕然。
萌竹哪有心情顾及点脂的错愕,她怒目圆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似乎能喷出火苗来,她指着许其然的鼻子,咄咄逼人的质问道:“你不是晚上才回来吗?!你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这里?!”
许其然眉头紧皱,他一个箭步上前,握住她不停颤抖的小手,低声说:“流氓猪,别闹,病人要休息。我的飞机提早到了…”
“我不听!不听!你就是个大骗子!混蛋!人渣!”萌竹被愤怒冲昏头脑,她狂吼一通依然不解气,重重的一跺脚,飞快的转身跑出病房。
许其然探身正欲追上去,手臂却被一道柔弱的力量向后轻扯了一下。他跨出一半的步子一顿,回过头对上点脂波光流转的美眸,“点点,我得出去看一下流氓猪。”他的声音柔和,却不是商量的语气。
点脂的眸光中掠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失望,她讪讪的松开手,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去。”
许其然大步迈出病房,经过散落满地的水果时,他脚下的动作微僵。难道是他错了吗?
一路追到医院门口,他竟是连萌竹的影子都没看到。那个小妞儿像是长了飞毛腿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