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跟杜伟认识,不管是什么时候,我总不允许自己打搅他。总觉得一个男人的成功跟他背后那个女人息息相关,我不要做扯后腿的女人。可是到今天,我却突然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到底是谁了。
我扭头看桑丽,她正在很专注的抽烟,跟前的杯子已然空了。我张了张嘴,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桑丽完全变了一个人。我很努力的想,却始终没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只是似乎已经特别久了,久到她回家之前。
阿BEN把两杯鲜红的酒液放在我们跟前的破璃台面时,我跟桑丽同时被吓了一跳。看到鲜红的酒液,“Dream!”我们相视而笑、同时举杯。
“Cheers!”怀子碰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竟然有心灵相通的感觉。
杯口的跳跳糖在唇上、舌间跳跃,香甜的酒液果然让我们如梦如幻。
我眯着的眼瞄见桑丽也眯着眼,轻轻的晃着脑袋。
也许她有着比我更重的心思。
“这么早就买醉啊!”一个声音把我们俩从梦里惊醒,原来是余凯。
我们俩同时都给了他一拳,以示好梦被扰的不满。
余凯不明就里,嘿嘿的笑着,“你们俩还真是好朋友啊,连打人都不忘步调一致。”
“谁让你搅了我们的好梦!”又是异口同声。
我跟桑丽对视了一下,哈哈的笑了起来。终于把刚刚浓重的不快冲淡了些。有这些朋友,真是我的幸运。
“余凯,阿BEN的新酒调的不错,你要奖励他一下哦!”我提着酒杯对余凯说
“哇!你们就喝这些啊!不是伏特加就是君度?还真是来买醉的!”余凯还真是厉害,看看我们的酒杯就知道我们喝的酒的原料。
“肖妍让我陪她来的。”桑丽在这个时候竟然出卖我。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余凯在听桑丽说完这句话后,眼神一下子变的忧郁起来。
我看到他那样急忙说:“我只是有点闷而已。”
余凯低着头,没有回答。过了一小会儿,他突然跟我说:“肖妍,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看了桑丽一眼后,冲余凯说,要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你直接说就行。
余凯看了我们一眼后问:“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毕开?”
我看着余凯特严肃的样子,扑噗的笑了。
“怎么可能呢?都过去多少年了。”
“妍妍,我是很认真的。”
“我也是很认真的。难道我非得要承认我念着他才是认真的吗?”
“那你为什么……”余凯指着我的酒杯,欲言又止。
“好了,余凯,我们真的是觉得闷了。你要是高兴的话就陪我们喝两怀?”
余凯终于很无奈的陪着我们俩喝。
那晚喝了多少我不记得了,只知道试了很多鸡尾酒的新调法。余凯知道他从来都拗不过我,所以只能吩附阿ben用伏特加调,据说这种酒不会让你第二天头痛。
醒来的时候,桑丽坐在我的床边。一脸铁青。
看到我醒过来,便提着我的手机说:“昨晚有你的电话,我接了!”
我忙去抢电话。桑丽把拎着手机的手拿走。
“你说,你是不是跟杜伟关系不一般了?”
看桑丽像审贼似的审我,我便也真成了个偷儿。埋着头“嗯”了一下。
“你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了?”
我抬起头,睁大眼望着她。
“我上飞机前跟你说,让你要离杜伟远一点。”
“你是说了,可是为什么?”我回忆了一下,嗫呶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猪啊!人家有家室的,你还跟他在一起!”桑丽基本上是用吼的。凶神恶煞般的瞪着我。她是恨铁不成钢,我知道。
然而她并不知道虽然从昨天起,我就不断的在猜测这个问题,可是从桑丽嘴里吐着的这些话却如晴天霹雳,震的我特别、特别受不了。我一下子瘫在那里,心痛的不明所以。
桑丽看到我这样子,后悔的不行,也心疼的不行。
“猪,你不知道的吗?对不起啊,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昨天……”
我已经丧失了哭的能力,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眼泪流出来,原来是痛到深处了。
我无力的拉过桑丽的手,放在我的胸口。
“桑丽,我这里疼,好疼好疼啊……”
桑丽一把抱住我,骂道
“猪,你怎么那么笨啊!你真是太笨了……”
我就那么任由她抱着,不哭、不动也不出声。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更不知道该如何思想。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太突然、太没有过渡了。从昨天在茂业看到的那一幕开始直到现在,我仍旧是觉得自己在做着梦。
如果一切都只是昨天的那一杯“梦幻”,该多么好!
可是,可能么?
他说他舍不得,不是么?他说不可能离开我,不是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轻轻的替桑丽擦了眼泪。
“桑丽,你去上班吧。我没事了……”
“猪……”
“你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桑丽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终于站起身,慢慢的往门口移去。
打开门时,看她还在那儿犹豫,我突然有些不耐烦,冲她挥了挥手。
“妈的!”我听到她低低的骂了句粗口,然后带上门走了。
我拿过手机,未接电话里有七个杜伟拨的。
“骗子!”我自嘲的笑了笑
“大骗子!”我狠狠的吼出来,泪如雨注。
二十四 落荒而逃
“柳月,准备一下,明天咱们出差。大西北特别冷要多备点冬衣。”
哭完后,我就重回公司上班,并且马上找到袁大头,把之前一直没有人愿意出的那趟差接了下来。
“经理,我跟你去吗?太好了!”
“你去准备一下相关资料。”
“好,立刻、马上。”柳月调皮的冲我吐了吐舌头。
我看着她年轻的脸宠,雀跃的神情,禁不住问:“小柳,你多大了?”
“24。”
我挥了挥手说:“去准备吧!”
二十四,我刚刚过去的年龄。可为什么我就觉得自己比别人要苍老上许多呢?
桑丽曾给我的点评是:庸人自扰
也许,我想。
我给家里打电话,妈妈太细心,我怕回家让她看出端倪。
“妍妍,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啊!”
“妈,对不起啊!今年回不了家了,领导派我出差。”
“怎么过年还出差啊!你们领导怎么能这样啊!我跟他说说去。”
“不要啊!妈,我就不刚提拔的嘛!我想表现一下啦!”
“表现,表现就连家都不要啦!”我看老妈的气要上来了,急忙找借口
“我不也是想让你脸上有光嘛!妈,要开会了,我不说了啊!一有时间我就回家啊!”
“哎,妍妍,等一下。”
“妈,我挂了啊!”
挂掉电话,我心里酸的不明所以。
都说受了伤后,家是最后的港湾,可是妈妈,你告诉我我这样怎么回家。
我也只有在大家都不愿意出差的时候,把任务顶下来了。
飞机在咸阳机场降落后,我开机要与客户联系。一打开手机,信息就不断的进来。我知道是杜伟的,我不愿意看。看他那些替自己解释的说辞吗?结局都是定了的了,何必为自己的付出找理由呢?
跟客户接通电话,对方告诉我接我们的车已经出发好一会儿了,估计快要到了。我跟柳月便下飞机领行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