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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2 / 2)

桓岫循声,咳嗽两下,霍地打开门,门外几人“呼啦”笑着就跑了。

没让喜娘留在房里,后面的事,便都是桓岫自己动的手。照着永安规矩办的生饺子,咬一口,就留在了碗底。

斟满了合卺酒的官窑酒盏上,绘着两只白色大雁,寓意夫妻情意忠贞不渝。酒盏由一条红绳,系在一起。一人一盏,寓意同甘共苦,和和美美。

宋拂微微抬首,看着桓岫此时望着她时那双黑得望不见底的双眼,心口剧烈跳动,轻轻唤了声:“夫君。”

桓岫莞尔一笑,低头,吻上她的唇。

鼻尖相触,呼吸交融,这个吻眷恋而又显得那么的热切。

除去彼此的喜服,隔着里头薄薄的单衣,连炭火都压不住的寒意,被肌肤相贴所带来的温暖顷刻间遮盖。

宋拂清楚地能感觉到男人的手,探进了她的腰间,贪恋地摩挲着每一寸肌肤。然后一点一点往上,腰窝、脊背,再慢慢地移到了胸前。

无比熟稔的亲吻和取悦,彼此的贴合令人颤抖着发出喘息。

她忽的就在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中落下眼泪。

八岁那年,这个男人犹如黑暗中突然闯入的月光,解开了她的禁锢。

十一岁那年,这个男人掀开了她的盖头,像对待珍宝一般,将她捧在手心,给予无限温柔。

于那一刻,她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她哭得无声无息,攀着男人的肩膀,咬唇落泪。

情浓之处,男人不禁喟叹,低头轻吻她的下颌,终是将人紧紧搂在怀中。

“不会再分开了。”桓岫轻叹,“我终于,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今天结束。写的虐了一些,刹不住车,索性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写下来了。回头还有两个番外,明后天会更新。因为今年暑假公司弄了个什么跨度两个月的活动,要上夜班,所以接下来不会有新的连载。暂时开了一个暂命名的快穿文案,预计十月后,连接如下,可以先赏脸收一个,回头不

第86章 番外一

隆朔六年的冬,桓岫随出使番邦的使臣队伍,离开永安城。这一走,便是八年,到乾章八年,他已经二十五岁了。距离回国,还有不过一个月的时日。

这一年,塞外大雪纷飞。塞外的雪,大朵大朵,下得比北方凶猛很多,缠绵壮烈,看着实在是肆意。

“咳咳。”

冰刀一般的寒风掀开了使臣的兜帽,顷刻间灌入脖颈的冰冷冻得人冷不丁打了几个哆嗦,上下牙猛地打起架来。他手忙脚乱地把兜帽重新拉上,缩了缩脖子,往马便躲了躲。

这风雪太大,再不找个地方避一避,他们怕是就要冻成人柱了。

使臣扭头看了眼跟在后头,同样走得十分艰难的青年,心中暗想,这苦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的,眼看就到头能回国了,怎么这人的脸上却没个笑容。

使臣想起几年前皇帝召见,在宫中见到桓岫时的场景。他裹着氅衣进宫,黑发白肤,看着像极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他开口便向陛下请命,想要随行出使番邦。倒是把他们吓了一跳。

“喝点?”

像是感觉到前头的视线,桓岫拉了拉兜帽,从挂在马背上的布囊里拿出水囊丢给同僚。

去国离家多年,最先学会的就是喝酒。

番邦的酒不比永安的香醇,但胜在浓烈。一口下去,七经八脉都滚烫了起来。更重要的是,这酒藏在水囊当中,冰天雪地之下喝上一口,顿时从头到脚都暖和了起来。

有酒自然就得喝上两口。

队伍行进的速度也随即放慢了下来,有酒的都停下喝点,这才没僵了手脚。

桓岫爬上附近的一处雪坡,从高处往下看,目的地已经不远了。身后头,爬上来一个半人高的予弥国小孩,裹得毛茸茸的,睫毛上都挂起了雪花。

“还有多久?”

风很大,小孩才一张口,就被冷风灌得呛了一口。

“快了。”

桓岫说着走下雪坡,小孩连忙跟上,脚底打绊,惊叫一声就往他背上扑。

桓岫伸手,抓着胳膊把人拉住,抬眼见小孩身边伺候的几个奴隶匆忙赶了过来,随手便把人丢了过去。

“别让你们的公主到处跑。”

桓岫说完,回到队伍中。兵士们刚刚找到附近一个可以暂时歇脚的山洞,正忙着寻找柴火,点火取暖。

方才接了水囊的苏使臣正往火堆里丢木柴,闻声回过头。

他是当年出使番邦的队伍中,年纪最大的,时任中郎将。如今一晃眼,两鬓都已斑白,肤色也黝黑了许多,再加上身上这身予弥国的衣裳,远远看去,和番邦那些胡人也并无多少差异。

他身边还跟着一对母女,是他在番邦纳的妾和妾生子。这次离开予弥国往别处去,自然便带上了这对妻女。

“那小公主喜欢你……”

“予弥国已与党项皇室接了姻亲。”

打断他的话,桓岫淡淡道。

“话虽如此。”苏使臣往那小公主身上看了两眼,“可小公主若是让人回国说上几句,怕不是这喜事就要落在你头上了。”

桓岫往火堆里添柴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往那边聚集在一起的予弥国兵士们看了一眼。那作男孩打扮的小公主被身边的女奴围在中间,正噘着嘴发脾气。

“我已娶妻。”

大约是因为喝过酒的关系,以苏使臣为首的同僚们说话开始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其实已经娶妻也没什么。和离便是。能做驸马,为什么还要当娶世族小娘子为妻。这降妻为妾的事,朝中也没少有人做,好好哄哄也不是不行。”

“太小了太小了,那小公主才这么点大……”

他们说的是汉话,予弥国那些随行的兵士们听不懂,便各个都放大了胆子。

“小是小了点,再养几年,就差不多到了年纪,能成亲了。”

“说起来,仲龄你那妻子不是……”

不是李代桃僵的小婢女吗?

众人这时都想起了永安城那之前茶余饭后的谈资,说的最多的,都是桓家娶进门的云阳县主,实际上是个被塞上花轿,李代桃僵的卑贱的婢女。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苏使臣出声。

“你认她?”

“你娶的是个身份卑贱的婢女,论理至多只能做妾,看你这样子,难道你还真想将错就错不成?”

同行的这一批同僚当中,不少人出身不低,就连妻妾,身份都不卑微。是以,对于桓岫这样明显把一个婢女视作妻子的做法,多少都有些看不明白。

“和身份没关系。”桓岫不愿多说,喝了口酒,避开小公主望过来的视线,“既已成亲,她就是我的妻。”

有同僚想要再劝劝,却是被苏使臣给拦了下来。

众人一同出使番邦多年,虽说交情匪浅,可桓岫依旧鲜少在人前提起家中事。

旁人的家事,自然不好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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