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2 / 2)

“含笑!”安子辰的声音里夹杂着与心动似无关又有联的惶惴,他托出她的脸,吻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鼻尖,一边吻,一边唤,牵扯着她的意识在迷醉与清醒间挣扎,到后来,不得不睁开眼睛,不耐看他。

眼前的安子辰早已不是含笑熟悉的那付倨桀模样了。平素森寒严酷的眸子此际变得尤如温泉般暖热,浸满瞳中倩影的,是游弋不出的挚爱深情。含笑明白他爱她,但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他有多爱她。有多爱她?含笑叹口气,环住他的脖子,以鼻尖抵鼾尖,正要说什么,又听他颤栗着唤:“含笑!”

她低低应了一声,很为语气中的暧昧脸红。

“我……可以吗?”他迟疑地问。

含笑猛然抬头,在安子辰一种极不自然、甚至可以称得上极其胆怯的表情中,啼笑皆非,恼羞成怒。

这要她答可以还是不可以?

良夜静好

滑落在地的丝绒被被捡起来,轻轻柔柔盖在她背上。卧趴着的含笑依旧把头埋在枕窝里,不动,也不说话。

安子辰怕她憋气难受,拍拍她的肩背正要提醒,冷滑肌肤又在汗涔涔的掌心里激裂出本已尽燃烧的火星,忍不住,使上了力,自她的颈肌一路抚揉入腰际。

揽在臂弯里的身体恹恹无反应,全然没了刚才那种羞羞怯怯、欲拒还迎间将一份灵动与笨拙衔接得天衣无缝的瑰魅。安子辰叹气:不管怎么说,她是第一次。第一次!念及此,一股激栗重新自胸腔中荡起,他必须竭尽所有感情和意志才能压制下再次熊熊袭来的攫取欲。

“含笑!”他用力抽走她紧抱着的枕头。乍见一张泪光斑斓的小脸,大惧,失声惊唤。

有多少魂牵梦萦,就有多少患得患失;有多少患得患失,就有多少猜疑误会吧。含笑幽幽吐出最后一丝矜持,伏入安子辰怀里,嘟起嘴,握出粉拳,不轻不重砸下:“疼死了啦!”

安子辰长舒一口气,双手用最牢固的姿式环住她,半发誓半解释地说:“不疼了,不疼了,以后都不会疼了。”

以后,也就是“以前”的终结吧?以前,曾痛至何等一种程度?含笑紧紧闭眼,阖闭前缘往生。

“我都说不可以了,你为什么还……欺负我?”左右是睡不着的,含笑觉得用来“反欺负”比较不亏。她扯着他耳朵呲牙问。

就她那模样也叫拒绝?安子辰想笑,不敢,鼓了腮帮子,一副憋屈相,“是吗?我没听清楚。”敷衍一句之后,他替她拉高被子,拥紧了说:“不要再提‘离开’那词儿了呵。”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含笑气涌八方,甩手又一拳捶下,“我说了‘离开’吗?我说了‘离开’吗?你属猪的?一句话听不懂,十句话还是听不懂,说你是猪还算客气,就连猪也知道哼哼两声,你倒好,一声不响跑开,还关手机,还……还去找阿雅……。”

越说越悲,越想越恼,手下不仅没有停的意思,相反,越打越快。

只不过,由拳变成了掌。

安子辰任她发泄,听音辨意,他也觉得自己似乎挨得不冤。嘿嘿笑,想问问她的手有没有打痛,又担心好话错说,只得捉了她的手放在颈上,将她拥贴在怀里不留缝隙。

“对你,我不带任何心计,你和我说话,也不用九曲十弯想得太多。”

厚重云层间,一轮钩月映着安子辰淡淡然一句话,照亮含笑心底的羞惭躲无可躲。他没有说谎,由始至终!也许当年他娶她时压上了胁迫的砝码,可是,她父亲能得以避过牢狱之灾,叠在交易中的,不也有胁迫吗?安氏父子的无辜,一如她本人,归根结底,始作俑者,是她自己的亲生父亲。四、五年间,安子辰在商场上进退攻守,用各种方式与各类人等打交道,独独没有耍心机、斗手腕孜求得到她、拥有她。相反,倒是她,总是在避无可避时,才把坦诚作为沟通的一种方法,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却不知,隔阂、误会、疏离……,就象是空气中的尘埃,阳光越强,翻涌得,也就越多。

早知如此,也许,打一开始,她就应该既不拐弯也不抹角地将心头所思所想全告诉他。含笑幽幽懊怨,心情复杂,环在安子辰脑后的手指轻点,触及他那条旧伤疤,一种熟悉的心疼颤栗着将最隐忍的情绪泄露。她突然悲伤,又在悲伤得毫无理由时,同样毫无理由的觉得甜蜜。

“我们……复婚吧?”

听了这话,含笑惊诧抬头看安子辰,后者神色沉稳,目光中炯炯是坚毅。

就这样轻易复婚,一如当年他娶她时不介意、不理会、不计较她根本不爱、甚至还怨恨着他?要有多**、多霸道、多浓郁的感情,才能令他在既没有表白也没有承诺的情形下,一次又一次怀揣最微薄的希翼,企图用最原始的桎梏把她留下?

五年前是这样,现在呢?

含笑垂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沉了声音说,“复什么婚,当初是你亲口告诉我说我只是你的一个人质,等你父亲出狱,你一秒钟都不会耽误地和我、和宋家解除所有关系。现在,该了的都了了,还复什么婚?”

一边语调铿锵,一边赖在人家怀里温顺得象只小猫,含笑红脸笑,不知道他想不想得到这一层。

身体忽攸被勒紧,含笑刚要抗拒,便被安子辰急得几不成句的话压了下去,“没有没有,我……我,你不是……,我,我才是…。。。。”

就这样说不下去了,含笑也不给他下台阶。魅暖卧室在一个故意、一个无心的沉默里,一层层覆上冷色调。

终于,安子辰投降,“你感觉不到我有多爱你吗,含笑?”

说这话时,他想抬起她的脸,含笑使出吃奶的劲往他胸腰深处拱,不敢让他看见自己含羞带娇的表情。丝顺长发随了她的动作拂挠着安子辰**的肌肉,又有异样蠢动漫漫爬上他的心头。就算是投降,也需要有倚仗的吧?两个人一路走至今,他反问她有否感觉到自己的感情时,多多少少,也是感觉到她的感情的呵。

安子辰并不笨,他只是,不想两人间再隔山隔水地绕下去。

“你感觉不到吗?”安子辰的嘴唇贴到含笑耳边,哑着声音又问了一遍,灼灼带烫的气息炙得她既不敢迎合,又不愿逃离,别扭地将身子拧来拧去,硬生生在一团火星中搅动出了焰炬。

“含笑!”

安子辰异样的呼唤终于令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蠢钝。拱起身,她不敢再动,眨闪着一双貌似无辜又纯洁的眼睛哀哀望他,“痛。”

她不是不愿意。这个认知使得安子辰瞳孔里的两簇火焰反倒燃得更盛,但是,搂着的女子是含笑,是他一直疼到骨子里的宋含笑,而今晚,是她的第一次!

他长吁口气,“我去冲个澡。”

正要放开她起身,手又被拉住,“痛。”含笑象只小哈巴狗般呜呜不愿离人。

安子辰毛都炸了。上冷下热,左右为难,思前想后,只好折了被子一半盖在她身上,一半隔在两人间,抱着她以最克制的力度和速度蹭磨体内的烫热。

含笑咬牙憋笑,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变态,她也知道这与自幼承训的端庄温肃大相庭径,但她就是很任性地想调戏他、折磨他,谁叫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从不将在外面予取予求的睥睨和果毅划分丝毫在她身上,观察她,读她。他心目中的她,就真的是个冥顽分不清好歹的农妇吗?

所以,活?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