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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理论课,汉威在下课时有意几步追上了平日同黄国维关系最好的奚忠图,搂着他的肩亲热地问:“老奚,听说你有把新式勃朗宁手枪。德国货,给我看看开个眼怎么样?”
奚忠图被汉威突如其来的亲热搞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平日同他两军对垒的汉威如何突然向他伸出橄榄枝。
这时黄国维和身边围涌的几个同学走过来,汉威忽然紧张的不说话,只拍拍奚忠图的肩膀说:“回头详谈,谢谢了。”
说罢向奚忠图拱拱手跑开。
“神经病!”奚忠图指着汉威的背影笑骂。
“他找你做什么?”有人问。
“说是看我有一把新地勃朗宁手枪,我哪里有?”奚忠图解释说。
黄国维上下扫着奚忠图冷笑:“军校不能带私械。”
“所以我说杨汉威神经病!”奚忠图骂。
晚上睡觉前,汉威哼着歌回到宿舍。走过奚忠图的床边,有意搭讪了低声道:“老奚,外面月亮很圆。”
不等奚忠图答话,汉威欢跳的端着脸盆回到自己的床位。
余光扫到黄国维一伙已经围在了奚忠图身边询问。汉威脸上掠过诡笑。
“汉威,喝水吗?哎,你的缸子呢?”马二骡奇怪地问。
“拿去训导处了。”汉威答道,忽然又觉得说错话。结结巴巴道:“我,我想换个缸子了。”
“好端端换什么缸子?”躺在床上的同学问,汉威紧张地说:“没什么。”
第二天早晨,汉威在训导处门口徘徊。许多同学都觉得奇怪,上课时问汉威出了什么事,汉威诡秘地笑了说:“为了军魄寒剑。”
“军魄寒剑?不是上次考砸一门就与军魄寒剑无缘了?”马二骡问。
汉威得意地望了一眼黄国维说:“如果有人设计陷害。就另当别论。怕是做鬼
要被军校除名记大过!”
“啊?谁这么无耻?”马二骡问。
下午训练时。汉威又有意靠近平日同黄国维交好的另一位同学,同那同学攀谈套近乎。那个同学地父亲是冯暮非的学生。冯暮非又是汉威的姑爹,这么一搭讪,那位同学也是极其不自然,看看汉威,又不时看看远处向这边不时瞟眼的黄国维。
晚上,黄国维那一伙人都没回来,空着六张床铺。
同学们都围了汉威不停询问谁算计害到了他。汉威只是笑而不答。
躺在床上微阖了目养神。
迷迷糊糊中,他记起了大哥得知他于军魄寒剑失之交臂时地痛心失望,记起了大哥按了他那令他颜面尽失的毒打。人家黄国维出了闪失,家里群涌而上,考虑如何保护他;而大哥只会一味的责备他,他如今是多委屈,因为出色,所以被小人算计踩呀,另一面还要腹背受敌,被大哥责打。想到这里,汉威更是委屈,心里对黄国维充满了憎恶。
也是近来龙城的局面令小爷偏好上了明争暗斗,看看小爷如何拿手腕去收拾你这个黄国维于无形中。
黄国维怒气冲冲地回到宿舍,后面跟了两名同学。不时又进来一名同学,垂头丧气,然后就是奚忠图和冯暮非学生的儿子。
汉威知道,现在定然是这群家伙已经中了反间计,窝里反了!奚忠图一头扎在床上,被枕头下的一个东西硌到。“哎哟”的叫了一声,翻身起来,一掀枕头,竟然是一只精致地蓝丝绒盒子。
“这是什么?”旁边的同学好奇地围过来。
“不~不知道~谁的?”奚忠图也懵懂地问,看无人认领,旁边地同学笑骂:“小气鬼,什么好东西还藏了掖了?你枕头下地东西,莫不是是炸弹不敢承认?”
一位同学打开这个锦盒,竟然是一块儿精致地西洋手表,还是名牌。唏嘘声四起,奚忠图皱眉道:“谁在恶作剧?谁放我枕头下的?”
黄国维狠狠踢了一脚脚下地盆,咣当一声巨响,黄国维和衣倒在床上。
不明真相的同学都好奇地望着黄国维和奚忠图,平日黄国维这些人横行霸道,如何今天内讧了?
汉威翻个身,对马二骡说:“二骡,明天提醒我给我哥去电话呀。还有,你说的想去西京什么警备司令部。我回头去问我冯姑爹和毛三哥,指望我哥没戏。”
“真的?汉威,我要兴奋得睡不着觉了!”马二骡蹦脚道。
“你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睡不着觉?倒是有些人,心里打鼓了。这坦白自首检举,还能争取从宽发落,若是同流合污,怕一定有人要顶罪当替罪羊的,开除出学校就不知道值得不值得了。”
汉威翻身坐起认真地对马二骡说:“二骡,其实军魄寒剑要不要都无所谓,主要是讲武堂的毕业文凭。不然再有路子,谁也没法帮你谋差事不是?盖房子要砖头,走个后门什么砖头都能入选,可是谁也不会帮忙块豆腐去当砖头盖房子不是?”
所有人都哄然大笑,黄国维气急败坏地冲出了宿舍。
汉威倒下睡觉,当做一切都未发生,直到第二天醒来,也没见黄国维的踪影,心想这家伙果然是少爷,不怕舍监查房抓到他熄灯后还乱跑。
汉威收拾停当出去集合时,也不见黄国维。心想这家伙也太不禁吓了,怕是不知道吓去了哪里。
直到中午时分,黄国维回来了,走到汉威面前说:“杨汉威,我们出去谈谈可以吗?”
汉威放下饭盆,抬头看了他说:“没看到小爷吃饭呢吗?”
第三卷66章荒野
更新时间:2008…10…1716:28:01本章字数:3573
国维一脸颓废,气急败坏问:“杨汉威,你到底想怎谈谈吧,你开个条件,怎么能罢手?”
汉威用手帕擦着嘴,靠在墙上侧头奚落般一笑:“也没怎么样,公道自在人心。”
“你策反我的兄弟告发我,你也太卑鄙了!”黄国维一把将汉威推到墙上。
“干什么?干什么?就是小爷长得俊美些,也还没勾了你的魂儿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动脚吧?”汉威玩世不恭的神态,打落黄国维的手叨念:“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江湖下三滥的手法暗地给人下药。”
黄国维急得青筋暴露,无可奈何:“是是,我是下三滥,可你就是闹得满城风雨,也于事无补了!这样吧,你不就是生气军魄寒剑要被我抢走吗?那好,我也退出竞争,你总满意了吧?”
汉威一把推了黄国维一个趔趄,迈前一步狠狠地叱道:“满意?我怎么满意?你不是都知道我大哥没脸的打我吗,你知道可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我考试令他失望了!你以为我想要那个劳什子宝剑,你以为我想和你争什么第一,我那是被逼的!你大少爷在家里一呼百应是块儿宝,我在杨家不过是个小老婆下的蛋,是个玩意儿!你得不得第一全凭一口气性,我稍有差错就要被打得生不如死!放过你?说得轻巧。不放过你我还有一线生机,就是让训导处和学监知道我是被人坑害,得一次重考的机会。而你会被记过会被开除,还是会被西京各大报纸传得满城风雨,都不是爷要管的事!爷只需要知道,等到毕业那天,不会因为得不上那把破宝剑,又被家兄吊在楼上毒打!”
汉威掸掸衣襟,委屈得热泪盈眶,又强咽了泪水坚强地说:“你大少爷怕什么?捅破了天也有人跟在屁股后面给你补漏子。”
汉威才走出两步,黄国维从后面猛追两步向前抓住汉威的隔壁大声嚷:“我丢不起那份人!”
汉威回身望着他。又笑了笑说:“我丢得起这份人!”
下午训练时,热身运动要做俯身仰起,汉威和黄国维一组,拼命的比试不肯认输。
黄国维一头大汗,终于瘫软在垫子上望着蓝天说:“我不行了!”
汉威则也瘫躺在垫子上闭了眼喃喃道:“比你多一个!”
晚饭时,黄国维没有利用自己在军校的特权关系带了弟兄们溜出军校打牙祭,而是在操场的一堆废瓦砾堆起的小土坡上找到了望着天空发呆的汉威。
“杨汉威,我从来不会向人道歉的。”黄国维低垂着眼。立在汉威面前。
汉威瞥了他一眼道:“你来做什么?”
“但我还是要对你道歉。汉威,sorry,:|以为不过是让你同考试失之交臂。没想到残忍。”
黄国维用了“残忍”一词,似乎触动了汉威潜藏在心底又一触即破的隐情。汉威抬起眼,为了这个词对黄为仁抱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