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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凝姐坦然说:“丁约翰是我堂兄的好友,来龙城看我,在公众场合多有不便,就去了我弟弟的花园,后来我小叔子汉威来了,还和丁约翰发生了口舌龌龊,就这些。”
汉威不由想起那个神经兮兮的洋博士丁约翰,求爱时那如痴如醉的夸张神情,对玉凝姐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丁约翰先生指证说,他和杨太太和杨汉威先生在倪家花园发生了争执和不快,他坚持说,他是杨太太在美国的初恋情人。”郑警探不加遮掩道。
玉凝抬起头肯定地说:“他说的是对的,我们过去是恋人,但是早就分手了。”
郑警探记录一些东西,就告辞离开。
一场变故后,倪尔杰平安无事,也是万幸,汉威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晚上吃饭前,在客厅看报的大姐凤荣忽然惊叫起来道:“这是什么?”
汉威对大姐的一惊一乍司空见惯,反是亮儿在一旁惊讶地读道:“司令太太红杏出墙,奸情被撞杀人灭口”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投向玉凝,汉威抢了刚出来的《龙城日报》一目十行地观看,才发现竟然记者放肆到捕风捉影,说是司令夫人同情人约会,被弟弟的好友误撞,怕丑事传出,所以将黄国维杀死藏尸。不想大雨湖水暴涨,才把尸体冲出了麻袋浮出水面。
最恐怖的是,下面一行小字写道:“据悉,此男丁某已对他与某司令太太的奸情供认不讳!”
汉威倏然起身,骂了句:“狗娘养的,封了这狗屁报馆,养的狗反回来咬主人!”
几步就要去打电话,却和立在厅门口的大哥撞个满怀。
“大哥~”汉威的气焰立时短了几分,抖了报纸愤然道:“大哥,这报社也忒大胆了!”
“谣言止于智者!”大哥冷冷道。
汉威仍是不服,心想怎么能憋了这口气?
晚饭时,大哥不停地感慨黄国维死得可惜,也不多提旁的。
汉威就觉得玉凝姐的目光慌张,望向大哥,又收回来,筷子在饭碗中搅动,也不见吃饭。
汉威提醒道:“姐姐,饭菜不可口吗?”
玉凝才尴尬地笑笑,然后干刨几口白米饭,更是令汉威诧异。
吃过饭,大哥从容道:“玉凝,许久没带你出去散布了,我们出去走走。”
汉威望着玉凝姐,玉凝姐的目光游离,又点点头上楼去换衣服。
汉威猜想是和报纸上的事有关,大哥处变不惊,隐而不发,怕就是有了主张和玉凝姐去搞清此事。
想到那个丁约翰对玉凝姐动手动脚,想到丁约翰嘴里提到的“往事”,汉威真不知道平素保守的大哥能否接受?
第三卷85章情到绝路
更新时间:2008…10…2922:49:31本章字数:3457
龙河青石滩的红杏招是一座二层的小竹楼,依水面山掩映。
黄龙河水声潺潺,夜风掠过水面夹杂着潮冷扑打在玉凝面颊上。
玉凝偷眼看丈夫汉辰,丈夫的面容沉肃得如这黄龙河水一般沉凉,一路上就是如此面无表情。
卫队将四周戒严,撤离到离竹楼五百米外的地方,汉辰在前,玉凝随后紧跟,丈夫的军靴踏在竹楼梯子上嘎嘎的响声,玉凝的心随之乱颤。
“还记得这里吗?”汉辰问,推开竹屝嘎吱作响,汉辰来到面河的绣窗边,望着窗外月色。
“记得这里吗?”汉辰问。
玉凝凑到他身边,并立在窗前月色下,笑了答:“你我初会就在这里。”
“我还想,哪里来的野丫头,欺负我小弟。”
“我在想,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土军阀,弟弟是小霸王,哥哥是大魔王。”
玉凝噗哧笑道:“结果我心甘情愿地嫁给了这个大魔王,感情如泥沼,陷足就难拔出。”
“只要想做,什么都不难。”汉辰淡然道,转身凝视着妻子的眼睛问:“玉凝,我只想知道,你有多少事情骗了我?”汉辰扶了竹窗,面对黄龙河,几竿疏竹窗前摇动。
玉凝垂了头道:“明瀚,我没想骗你什么。丁约翰这个人,婚前我曾向你提到,但你自己不想听。你曾说,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不在乎我过去地感情经历。我都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是他来这里自寻烦恼。”
“我杨汉辰可以原谅我的女人的过去,但绝不原谅她的背叛欺骗?”汉辰的话斩钉截铁,却是以平和的语气说出,并没有看玉凝。
玉凝慌张解释:“明瀚,我没有背叛你,我嫁到杨家,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你不喜欢的。我就不去做,你看不过眼的,我就去改。我为了你脱胎换骨,甚至可以和娘家决裂。你为什么苦苦追问我的过去?我在美国读书,西方国家很开化,男女平等,可以自由交朋友。派脱,这是文化差异。”
“开化到未婚先孕,开化到少女堕胎,开化到欺骗~”汉辰捶了窗咬牙。
屋里沉默。玉凝呜呜地哭出来,从后面搂住了丈夫地腰,贴在他的背上抽噎道:“明瀚。原谅我。我太在乎你。杨家又太守旧,我怕你不接受我。是我姐姐教了我这个法子在新婚夜蒙混过关。”
玉凝伏在汉辰身上抽泣,眼泪染湿丈夫的后背,汉辰回手拍哄了她片刻,玉凝觉得一种获释的松心,又大惊过后地呜呜噎噎哭起来。
汉辰冷笑几声,骤然转身,捏着玉凝的肩头,玉凝垂头啜泣,不敢抬头看他。
一声长叹,汉辰扬长而去。
玉凝就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大灯耀亮了山路,汉辰竟然扔下他独自走了。
这家青石滩的红杏招是她同丈夫汉辰初次邂逅地地方,留着许多刻骨铭心而又美好的回忆。
如今,一切回忆都在这突变下变得晦涩,她孤立无援,只有咬了拳头在对了黄龙河哭泣。
副官小昭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军人的素养让他只能执行命令,对玉凝说:“太太,司令吩咐,送太太先回娘家小住,东西已经收拾好放在车上。”
“孩子,我的孩子,业儿,小业儿~”玉凝发疯般地奔跑出竹楼,连滚带爬跌下了楼梯。
玉凝苏醒时,躺在医院地病房。
四周是洁白的墙,斯诺大夫凑在她眼前说:“上帝保佑,夫人你醒了!”
玉凝头晕,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喃喃地问:“我怎么来了这里,业儿,业儿呢?”
汉威痛心地凑过来,坐在玉凝姐的床前,关切地问:“姐姐,你和大哥闹气了?为什么大哥生气,什么也不说。”
玉凝抽泣着,泪如泉涌,贴在汉威肩头道:“小弟,你小,你还不懂。”
“我怎么不懂?”汉威不服气道,又忽然一阵脸红。
“小弟,小弟你帮姐姐个忙,你帮姐姐把业儿抱出来好吗?”
汉威奇怪地问:“姐姐病好了,回家去就见到业儿了,不在这一时。”
玉凝一声长叹,哭道:“你大哥,他,他不想再见我。”
“姐姐,杨大哥怕是气话,什么事说不清。夫妻斗嘴打架是经常,不吵不打如何是夫妻,当年我和小盟也吵闹,没几天就好了。各退一步罢了。”露露凑过来说。
玉凝失魂落魄地哭起来,头上缠着纱布地伤口沙痛,腿也无法挪动,哭道:“孩子,我不能没有孩子,业儿,求你
儿还给我!”
汉威觉得很怪,大哥对他和亮儿厉害,是因为他们是男孩子,但是大哥对女人还是从不发火地,基本还是有风度。不知道大哥这回是为了什么,大动肝火同玉凝姐姐闹到这个田地。
大哥昨晚回家时,独自抱了业儿在露台发呆,业儿在哭,露台有风。
汉威过去说:“大哥,外面冷,进屋吧。”
大哥没有理他,久久说:“大哥想静静。”
“业儿会冷。”汉威提醒。
大哥却一嘴地歪理说:“小孩子都自带三分火里,不怕冷。”
汉威皱了眉头,又不敢正面冲顶大哥,就嬉皮笑脸道:“大哥,业儿不是乖儿,乖儿有三分火力,被大哥剥光了跪一夜都和蟑螂一样不死,业儿还小呢。”
大哥也笑了,将业儿交给汉威道:“交给奶娘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