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踏进雨苑,玉晶和小巧儿就迎了上来。杨玲儿见着玉晶,身子一抖,心里到底是有些气愤的,可又不敢闹腾,她这会儿在什么地盘上她还是很清楚的。
凉清朝着小巧儿轻飘飘瞥了一眼,再向杨玲儿方向侧了侧头。小巧儿会意道:“杨小姐,请随巧儿来。”
杨玲儿乖巧的顺从安排,跟着小巧儿一声不吭的走了。
两人一走,玉晶就要扶着凉清朝里屋去。凉清摆摆手,淡淡的道:“来了些什么消息?”
“主子,钱家的粮田受冻,粟塌千里,回暖之时定然粮草不收,粮食一行必然大损,而钱家的兵器却没变动;李家的冰蚕也因着气温骤降,连天死伤,此时李家也是忧心异常,估计明年的布匹蚕丝会大量紧缩;杨家的酒肆茶楼半月前就先关闭一半,没有进项,近日来街上也少有人烟,寒流波及周边数城,来里昂城游玩的也屈指可数,生意低迷。各行业都受到了牵连。”
凉清听了,问道:“可知钱家兵器为何没有变动?”
玉晶沉吟一番,开口解释道:“钱家和郎城一个矿产大家族来往慎密,应该是得了援助,再加上寒潮对兵器一行影响稍小,因此,钱家的兵器生意依旧不温不火。”
凉清点点头,赞赏的看了玉晶一眼,说道:“司徒家族接近五百年的大族,钱家在他眼里还不够看,陆家一向以司徒家马首是瞻。因此,能扶持钱家,看中钱家的也就是郎城的近邻中的慕容家和余家。听闻钱家主的两个女儿看上同一名男子,一起远嫁,你派人注意这两家的动向和人员,查出来是哪家与钱家早就勾搭上了。”
玉晶一脸崇拜的看着凉清,很是激动的应是。她家主子常年蜗居雨龙山,便能分析天下事,真是一代佳人倾天下啊!
正如主仆两人所说,此时的钱李两家,都进行着紧急会议。
李家书房内,李家主和三个儿子正进行着紧急商讨。
三儿子李云松说道:“冰蚕喜寒,却受不得极寒,今年的天气是数年来都始料未及的,爹,我们是否要大力发展一下其他行业?”
“三弟,目前不成。现在正是紧急时刻,贸然涉足,很容易被排挤。我们还是想想办法该如何度过此次危机。”李云峰身为长子,李家对他的培养力度自然颇大。
老二李云山淡淡的道:“我们已经将部分冰蚕移到了密室,温度倒是足够,但依然死伤成片。”
三兄弟拧眉沉脸,上位的李家主也是一脸深思,又突然开口道:“峰儿,奸细一事,查的如何?”
“已经有了眉目,几个有异样的人已经在监视之中,他们已有异动就会被我们发现。”
李家主点点头,接着说:“杨家有消息传来么?”
“目前还没有。”李云峰说完,自顾沉吟。
李云松接口道:“爹,我李家和钱家都遭逢大难,他杨家正是崛起之时,说不定会将我们利用完就摈弃了!”
这话,李家主也的确疑虑,若没有这番寒潮倒还好,这寒潮来了,杨家的机会也来了。不过,钱家毕竟百年大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也不会轻易倒下。
只是,杨李两家的关系就得重新推敲了,再者,如此大事,杨家还没有半丝音信,李家主心下更是疑虑了。
同样着急的,自然还有钱家的众人。甚至连一同远嫁的姊妹之一钱水月也悄悄的从蓝风城赶了回来。
书房内,钱水川、钱水谷、钱水月三兄妹先是寒暄了一番,各自坐定。
钱家主看着多年不见的女儿,神情稍显激动,开口问道:“月儿,你和莲儿近年来,过得可还好?”
“爹!我们姐妹相互扶持,日子倒还过得去。妹妹思念爹爹和姨娘,前些日子又偶感风寒,倒是消瘦了一番,否则,今日就随我回里昂城来了。”语气里却是有些微恨意,钱水月还有模有样的捏起帕子,抹抹眼角。
钱水莲那个庶出的贱女人,偏生跟他抢男人,一同嫁去还颇得老爷宠爱,她如何不恨?
“哎!”钱家主一声轻叹,好似在心疼钱水莲,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庶出也是女啊!
钱水月余光瞄到自家亲爹的模样,心下更恨了,不停的诅咒钱水莲那贱人趁早见阎王去。
屋内最大的房梁上,一团黑影屏息凝神,就像与梁柱融合在了一起。耳朵却将屋内谈话听了个全。
“好了,过些日子了稳定了局势,我们再去看看二姐吧。”钱水谷与钱水莲倒是关系颇好。
钱水川可看不上庶出的丫头,转开话题道:“小妹,慕容家可有让你带来什么消息?”在他眼里,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小妹。
“嗯,老爷让我带了一封书信过来。”说着,钱水月从袖袋里掏出信来,递给钱家主。
钱家主拆来信来,细细的看。三兄妹也噤声坐着,书房内顿时一片死寂。
半响,钱家主收起信纸,对着钱水月说道:“月儿,你舟车劳顿,先去洗漱休息一番吧。”
钱水月会意,乖巧的起身,行了个退礼,转身走了。出了门,钱水月四处望望,见没人,侧身就进了书房旁边的厢房。不让她知道?那可不成!
钱水川见小妹走了,有些不满的说道:“爹,小妹好歹是慕容家的主母,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晓的?”
贴墙偷听的钱水月圆满了,心叹还是大哥待她好!
钱家主瞥了眼钱水川,没打算回答他。
钱水谷则接口道:“爹,慕容家主传来什么消息?前些日子说的那些人,此番可有前来?”
那些人?到底是哪些人?钱水月疑惑,她在慕容家这么多年,还没发现能引起父兄如此重视的人。
“有,就在月儿的护卫之中,信上有说跟他们接头。”钱家主回到。
钱水川道:“太好了,这下,我们可以不用对叶阳家畏首畏尾了!”
“川儿,凡是不可早下定论!”钱家主训斥。
“大哥,叶阳家不是好相与的,来人也不一定会完全听我们指令。”钱水谷语气也颇带教训。你女人我都给睡了,瞧,头顶那帽子绿油油多好看啊!
钱水川心下又是一阵无名火,每每此番时刻,他都会受到两人的嫌弃排挤,这是亲爹么?是亲弟么?到底是心胸狭隘之人,父亲的教导也要理解成排挤。
“是,孩儿知错。”钱水川认错态度良好,强忍下不满,转开话题道:“爹,数日前,对盛和街的动作,杨景天那小子三两下就解决了。不但没有泼上脏水,现在里昂城工人可是对杨家趋之若鹜。可恨,一番努力为杨家做了嫁衣!”
谢谢!梁上的黑影正是潜伏两日的杨景天,他料定近日钱家定会有动作!今日可算是填饱他潜伏两日米粒未进的饥饿了!
钱水谷接着说:“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么?不过,这杨景天,我们着实小瞧了他!”
“那么,我们可以从杨景天这小子下手,唯一的嫡子,要是有个好歹,那就热闹了!”钱家主老谋深算,瞬间考虑到关键!
梁上的杨景天呼吸一错,还没来得急心里问候底下的几人,一声大喝响起:“谁!”
钱家主可是个练家子!
杨景天大呼不好!运足内力,呼的从阴影处闪了出来,一掌袭向最近的钱水川,拜凉清的轻灵丹所赐,近四十年的功力打的钱水川一口鲜血突出,隐隐有源源不断之势!
另一掌推向上位的钱家主,刚好与钱家主的掌风对上。钱家主发觉异动,早有准备,再要回手,屋内已经没了来人的身影,印上心头的,只有一抹稍显瘦弱的身子,分不清男女!
那人受伤了!钱家主肯定!
钱水川伤重,瘫在椅子上像坨行尸走肉,出气多过进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