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部分(2 / 2)

迦绫、庸皎闻言,双双脸色大变,眼中惊诧,如见了鬼一般,死死盯着沉醉。

半晌,迦绫反应过来,掩唇轻轻一笑,“沉小姐,这玩笑倒是开得妙。”

“玩笑?”沉醉笑着摇摇头,缓缓站起身来,走开去,身子朝着知春湖的碧波,阳光照在湖面的波纹上,金光闪闪的。

“迦绫公主是以为我不敢吗?还是我不舍得?我如今没有什么不舍得的。我原本对怀陌满腔爱意,他却弃我如敝屣,我如今嫁给他,也不过争一口气,这气若是顺了,自然一切都好说。可我要嫁,庸小姐也要嫁,我如今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她想与我同嫁一个男人,这不是给我和我义父难堪是什么?若是我连争一口气也要争得如此委屈,那我还不如不争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家一起毁了算了!”

“你……贱人!”

庸皎忍无可忍,迦绫也早已怒火中烧,松开了庸皎的手,庸皎立刻拍案而起,上前,挥掌,便要朝沉醉的脸狠狠扇去。

手却在空气里被人重重捉住,却是一直守在沉醉身后的太聪明一步上了前,她此时目光冷冽锋利,动荡着杀气,手下大狠。庸皎吃痛,另一只手劈去,太聪明游刃有余,格开,同时将庸皎重重往后推去。

庸皎没想太聪明功力如此深厚,站不稳,连连后退,直退到石桌旁,一手撑桌方才稳住。

“沉鱼。”

沉醉这时缓缓回头,仿佛心情甚好一般,笑睨着那气急败坏的女子。

庸皎也不稀奇,她是沉鱼,对沉醉,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没想,沉醉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背脊生寒。

“单单只凭你是沉鱼这一点,已经足够怀陌永无翻身之日,你说,这消息若是传到了文帝耳里,他会怎么想?”

“呵呵,”沉醉似乎想起了那场面,笑了出来,“只要知道你是沉鱼,只要文帝还活着一日,他不将你挫骨扬灰了才好,许你嫁?天大的笑话!”

“他原本就是要处死你的,你却竟敢在金銮殿上,在他眼皮子底下,在文武百官数百双眼睛里,上演一出假死。你将皇家的尊严狠狠踩到脚底下,而怀陌,是帮凶。你说,这个消息到底够不够让你和怀陌万劫不复?”

“挥军南下?灭族南诏?”沉醉如同说起好笑的笑话,摇了摇头,“公主,你真是太看得起‘庸皎’了,我要处置她,何须劳动百万精兵,何须至生灵涂炭?只要交给文帝一人处置,远远足够。”

庸皎脸色霎时惨白,踉跄一步。手紧紧抓着桌角,这桌子是石头砌成,她细嫩的手掌握紧,锋利的碎石割刺得手心生疼。

迦绫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眼中既是惊诧,又是……畏缩。惊诧,那个弱不禁风偏偏一身傲骨的女子竟然能决绝到这个地步,畏缩……若是她真的说到做到,后果将是惨烈,不只是对沉鱼和怀陌,还有对她,对南诏。却仍是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强撑了咬牙,反问,“我不信你舍得。”

“我是不太舍得。”又一次出乎迦绫意料,沉醉仍是承认,“只是我一旦想起怀陌势落以后的后果,我就很期待呢。公主,你知道那后果是什么吗?是你南诏……终将被文帝灭族。”

迦绫眼中一闪而过的痛,如心中最深最深的忌讳被人发现,且要摊开了来毁灭。

“让百姓被害,让生灵涂炭,我沉醉一介女子,我还没有那个胆量去做,可我相信,文帝敢,他很乐意,他恐怕早已策划了这一天。更远的不敢说,单从萧尧灭去匈奴那一日起,我就不信,文帝灭南诏的野心没有膨胀。匈奴被灭,三足鼎立的局势被打破,这可是几百年来唯一的机遇。文帝到底会不会做,公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否则,你也就不会嫁到这里来了。”

“你原本要嫁的是太子,却与怀陌联手,给了太子致命一击,让东宫从此失势,难道不就是看准了怀陌才是将来可以登得帝位,并且为你所用那一人 ?'…87book'若是我这时将你与怀陌那时共谋废太子之事透露给文帝,你说,文帝最先除去那一人是谁?我也不说怀陌倒下之后,你的野心破灭,单就说你的命,能不能保住,你能不能活着回到南诏,都是个天大的悬疑。”

“你以为,你是南诏公主又如何?你人在天元,若是文帝果真要除你,并不难。你以为,你做为百姓的信仰,死后必定会招致两国大战,所以文帝会不敢动你吗?你以为,信仰是一成不变、是天长地久的吗?我告诉你吧,信仰一样可以不堪一击。当日,对怀陌下毒之人其实是你,是你用了南诏禁药,是你害死了庸人。你心知肚明,南诏军中早已混入九清宫的人,你想,若是九清宫的人放出消息,动摇军心,收买当日幸存的士兵指认你,后果会如何?迦绫公主,你信仰一般的存在,会瞬间分崩离析,从此一蹶不振。”

沉醉缓了缓,眼睛里的笑,因为自信,显得明艳不可方物,她笑睨着迦绫,仿佛只是闺蜜之间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公主,听说你并不是皇后所生,你的生母甚至并不在南诏宫中,可你却成长为了南诏最有权势之人,若你为男儿,日后承袭南诏帝位那一人必定是你。那么,让沉醉来猜一猜,你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呢?呵呵,让百姓拥戴,让百姓拿你当做信仰一般的存在敬仰,确实是个极为高明的手段。可是公主,你似乎忘了,真正的信仰应该是牢不可破、坚不可摧的,应该是能够经得起时光琢磨的,而绝不该有致命的破绽,可你有破绽。别的,沉醉还没有兴趣去考究,但是我知道,只这一条,已经足够将你从至高无上的位置上拉下来,狠狠摔到地上,从此为悠悠之口唾弃。”

沉醉一席话落,周遭是良久的沉静。

迦绫、庸皎,如同屏住了呼吸一般,听不见半点动静,只是两双眸子,带着巨大的翻覆的恨意,死死盯着沉醉。沉醉却也耐心,一一笑着回视。

半晌,迦绫眯眼,冷视着她,“你真狠!为了打倒我和沉鱼,为了达到你自己自私的目的,连你心中所爱的男人你也可以牺牲。”

“当然要有人牺牲!”毫不迟疑,沉醉反唇相讥,“若是‘庸皎’执意要嫁,怀陌执意要娶,你们都对不起我,我当然要让你们牺牲,否则,还要我自己牺牲不成?你们不入地狱,谁入?是你们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不得不让文帝亲自帮我阻止。那后果,是你二人从此成为历史,我从此一劳永逸。我顺了一口气,兴许还不会让怀陌死,没错,我如今就是家大势大,我还可以让一无所有的怀陌入赘我九清宫。他那副美好的皮囊,我还真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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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不给就是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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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有人牺牲!”毫不迟疑,沉醉反唇相讥,“若是‘庸皎’执意要嫁,怀陌执意要娶,你们都对不起我,我当然要让你们牺牲,否则,还要我自己牺牲不成?你们不入地狱,谁入?是你们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不得不让文帝亲自帮我阻止。那后果,是你二人从此成为历史,我从此一劳永逸。我顺了一口气,兴许还不会让怀陌死,没错,我如今就是家大势大,我还可以让一无所有的怀陌入赘我九清宫。他那副美好的皮囊,我还真是舍不得。”

“你若毁了他,你从此永远得不到他的心!”如诅咒一般,迦绫如樱花美丽的唇轻启。那吐出的话,字字分明,如生了藤蔓,足可以将人心裹住,而后用力地收缩,直至窒息。

沉醉却并不接招,只偏头笑着,如欣赏着大好春光,“你所做一切,难道就不是为了让我得不到他?若是最终我总要失去他,那么,与其以你的方式,不如按我自己的游戏规则来。”

“很简单,我能得到的,我自然万般呵护,不能得到,我就毁去。”

“总之,只要庸皎敢嫁,怀陌敢娶,我就敢毁,纵使是一起毁灭又何妨?我倒要看看,在这场毁灭里,到底是谁最输不起,到底是谁又可以撑到最后。孀”

迦绫垂落在袖袍中的拳头握紧,因为激烈的情绪,不停地颤抖。

她眼中还强撑着端庄沉稳,然而她此刻白得如纸片的脸出卖了她。

一场毁灭,最输不起那一人,必然是身上使命那一人。而说到使命……沉醉是最没有使命的,她此刻,完全就是一个为感情到不择手段的女人,随时可以和她的感情共生死。而肩上使命最重的……却是她,没错,她的使命,比怀陌还要来得重。怀陌不过想要帝位,可这帝位即使得不到,天元也会有萧尧,天元不会灭。可她,若是她毁灭了,就再没有人可保她家国,不论是如今的文帝,抑或是将来的萧尧,随时都会挥军南下,到时……过去的匈奴正好就是南诏的未来。她虽不是皇后所生,可她的父亲从小对她呵护;她能到如今的地位,虽的确如沉醉所说,不过是玩了个极为巧妙的手段,让自己受万民爱戴,可万民却也真真实实爱戴了这么多年,从来对她不薄。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族灭蕊?

与迦绫此刻的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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