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只是虞吟又听到了压在这些之下的孤独,自责,和按压的渴望。
虞吟摇摇头,撑住了玻璃小窗外的外接小台面。
“我来、来给你送东西。”
说着,他就要用颤抖的牙齿说早已准备好的措辞。
陆熠又喊道,“出去!!”
只是话音未落,一层层精神波动,孤单又潮冷地勾着他,野兽般操纵病体冲到了窗口,只一个瞬间。
陆熠苍白,青筋暴起的手臂,猛的伸出小窗口,饿狼捕食般噙住了虞吟的手腕。
抽痛声。
束缚带弹出的声音。
仪器嗡鸣做响的叫声。
齐齐炸开。
陆熠压制不住嗓音里的暴动,“我说让你,出去!”
他如此说,本能却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命令他死死抓住虞吟。
脆弱的手腕。
像泥潭边突然生长出的唯一小草,孤零零的摇曳,被风吹动,同深陷泥潭的孤狼对上视线。
你和我都只有自己。
孤独促使他们相碰。
虞吟忍着痛,将粥放到旁边,空出的手轻轻贴上陆熠的手背,的青筋像是跳动不止的心脏,一下下鼓噪地贴着他的手心。
虞吟说,“上将大人,我不怕痛。”
他向来能忍。
比体温,阴雨滚烫的泪顺着细瘦的下巴忽得落在苍白到形同死人的手背上。
“啪嗒。”
虞吟的睫毛轻颤,“我给你带了粥。”
第17章
粥?
什么粥。
陆熠的意识乱成一团,独剩的智犹如暴雨中的火,暴躁地燃烧着,然后被雨水一点点吞噬边缘,直到某刻被吞没干净。
陆熠不想考虑什么粥!
向霖的死,向霖父母的指责,他无法可解的自责一层层裹着他,任由他在这窄小的病房里崩溃。他每年都会如此,但今天更为严重。
他宛如搭建好的积木,在崩溃中一层层解离,释放出可怖的情绪。
可偏偏这时,有人推开了他的门。
为什么要推开他的门?
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向导?
其他人他都能不去会,只有虞吟,陆熠猩红的眼直直望去,似乎穿透漆黑的玻璃,看到了紧握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