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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阴暗的想:也不怕戚乐给你下毒。

不过系统又想想,越质鸣戈肯定不是毫无准备就敢赴宴的人。搞不好这飞鹤楼已经是吴的产业,内外都是吴的探子和侍卫了。开阳明明从戚乐的态度和越质鸣戈的行止中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却依然按耐不动,就仿佛没发现这是个诛杀敌方国君最好的机会一样,怕是也正是顾忌这一点。

就以两国国君的能力对比而言。

周远不及吴。

越质鸣戈虽然是个多疑寡恩的君王,但他才智、谋略、决断、手腕一样不缺,当他刻意要做个爽朗温和的客商时,他便能是一个游走四方博学多才的客商。

即便秦破虏一开始对他持有敌意,在越质鸣戈刻意放低姿态又捡着许多有趣的事情说,竟也慢慢搏了些秦破虏的好感。

秦破虏感慨道:缅江便茜草根嚼起来有酒的味道,军中禁酒,每次去缅江守边的时候,想的很了,我就会嚼这玩意度日。没想到戚公子也知道。

顺着戚乐的化名自称戚鸣的越质鸣戈笑道:军中苦寒,我虽未入过军队,行商在两国边境处时也不见得有多松快。这东西,还是我幼年经过缅江时,我的师父告诉我的。

秦破虏:你未入过军吗我看你行止还以为你曾经也入过军伍呢。秦破虏打量这越质鸣戈,感慨:可惜了。不过也好,你若是入了吴国军中,必然也是我周大敌。

越质鸣戈闻言低笑了声。

秦破虏到了最后,甚至问了句:周吴虽是两国,但说到底同出一脉,都是一家。戚先生如今已为我朝侍郎,不知戚公子可有远景入我周从军

你若愿入我的军伍,我可让你直接从百夫长做起。

越质鸣戈闻言看向了戚乐,他说:我惯来听家中先生的,她若说好,我来也不是不可。

戚乐听见这话,差点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开阳君在一旁不轻不重地看着她,戚乐便越发觉得食难下咽。

越质鸣戈到底发现她想干什么没有,怎么说什么做什么,都往她最不想的方面去做呢

戚乐心累。

她叹了口气,幽幽道:还是不了

秦破虏:

戚乐道:家中大郎锦衣玉食惯了,吃不得苦。

越质鸣戈哈哈大笑,他对秦破虏道:抱歉了,看来我去不了。家中有人挂念呢。

秦破虏心想一个大男人怕吃什么苦啊,但见越质鸣戈承认的那么坦荡,心中原本的那点好感也就散了。

席吃到这里,已经很晚了。

眼见月升高悬,戚乐便要起身送秦破虏和开阳离开。越质鸣戈不能算是客,更何况也不合适,戚乐便请他在箱中稍候。

戚乐送两人往外去时,秦破虏忍不住道:戚先生,你家的这位年轻的族长,瞧着可不是什么省功夫的人。

戚乐说:谁说不是呢。

她甚至伸手揉了揉眉心。

秦破虏便道:也没关系,总归你在周。他在厉害,也不可能越过师兄去。在吴,他是你族长,在周,你是官,他是民,没什么好怕的。

开阳在这时开口道:怕,你觉得她怕吗

他瞧着戚乐慢慢道:我看她乐在其中。

秦破虏:啊

戚乐抿了抿唇,请秦破虏先离开了,她说她有些话想和开阳君说。秦破虏自然是乐于见到他们俩关系融洽些的,便说先去牵马来。

戚乐站在飞鹤楼前,正酝酿着怎么开口比较合适,开阳先开了口。

中书侍郎大人是要回家探亲去了么。

戚乐闻言双眼微微发亮,她问开阳:太傅大人要帮臣递个请罪折么

开阳漫不经心:我看来不及。

戚乐瞧着开阳,心脏忽而跳的有些快,她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

她说:开阳君。

戚乐的声音太小了,以至于开阳不得不皱眉靠近了一些。

戚乐便踮起脚尖,凑到了他的耳边。夜风的冷都无法吹散两人间的那一点温度。戚乐随性而至地瞧着他问了句:你耳朵每次红的时候,是不是在兴奋

开阳猛地直起身子,推开了戚乐。

戚乐踉跄了两步,瞧见开阳君面色难看,但耳朵却红得仿佛要滴血。她忍不住哈哈笑出声,开阳君惯来冷淡的脸上浮出恼怒地神情,恰逢这时秦破虏驱着马车来了,见到开阳愣了一瞬,问:师兄,你怎么了

开阳抿紧了嘴唇,几乎可以算是用瞪地看了戚乐最后一眼,那一眼约莫够开阳君瞧完飞鹤楼,瞧完东西巷,甚至瞧完周国的疆域与吴国的朝堂。

他瞧完了戚乐,头也不回地进了马车。

秦破虏从没见过这样的开阳君,她完全愣在了原地,怔怔看向了还在笑的戚乐。

秦破虏:先生

戚乐好不容易才止了笑,她说:你让我再多笑会儿,我得多笑会儿。

秦破虏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直到马车内传来开阳咬牙切齿地声音:戚乐!

戚乐才勉勉强强止住了笑,她对马车内开阳说:开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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