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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1 / 2)

>    比起冲动的瘦姑娘,那胖妇人稍稍沉着一些,门里隔着屏风。她看不到里头的客人,只看流玉的衣着打扮,分明是个丫鬟,但头上的簪子已经叫她挪不开眼了。

这等好东西。竟然便宜了一个下人,胖妇人心中不齿,却对里头的主人越发好奇起来,道:“我们习惯这间雅间了,你们不走也无妨,我不介意共用一间。”

流玉一怔。脸皮如此之厚,倒是叹为观止,她面无表情地拒绝:“我们主子很介意。”

这话一摞下,火药味更加浓了。

两边对峙着,楼梯上又是一阵匆匆脚步声,流玉越过那群人望去,见了来人,面上一喜。

李德安家的与宝槿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妈妈,应是打算与楚维琳请安之后再去寻人的,哪知到了雅间外头,竟然遇见了这样的情况。

李德安家的硬挤了进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体?”

流玉简单说了两句,李德安家的便有数了,与那店小二道:“你不引着客人去空的雅间,站在这儿是什么道理?怎着的,见我们是外来路过的,改明儿就要离了渝州,而她们是本地的常客,往后还要靠她们照顾着些生意,不敢得罪了,就要欺到我们头上来了?”

店小二的小九九被说穿了,脸上尴尬不已,连连拱手赔罪。

楚维琳听见李德安家的声音,便戴上了帷帽,起身绕过屏风走了出来,道:“既然妈妈来了,我们便走吧,左右不会再来了,何必在这儿坏了心情。”

瘦姑娘一听这话,以为楚维琳怕了她们,立马接了一句:“算你有点眼色,下回管教好这群奴才,免的得罪了贵人都不清楚。”

几位妈妈脸拉得老长,可楚维琳不发话,她们也不能出手教训,心里忿忿不已。

楚维琳打量了那妇人与姑娘一眼,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翡兰说的陈夫人,她微微勾了勾唇角:“陈夫人?”

胖妇人挺直了腰板,眼睛上挑,得意洋洋道:“你认得我?”

楚维琳轻轻笑了一声,偏过头与流玉道:“果真和那婢子说的一样,俗不可耐。”

流玉扑哧笑了,扶了楚维琳的手,道:“她是见过世面的,这点儿眼界还是有的。”

陈夫人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要喊打喊杀,无奈带来的两个婆子在李德安家的几个跟前根本不够看,只能跳着脚让楚维琳施施然离去。

酒楼外头,轿子已经备好了,李德安家的请楚维琳上了轿,却不肯再依着之前的安排,只让其他婆子们去寻人牙子说话,自个儿寸步不离的跟着楚维琳,就怕再遇见这种不讲理的人,流玉和宝槿在身材体格上压不住。

见轿子里头没什么动静,李德安家的低声问流玉:“奶奶没有吃亏吧?”

流玉笑着摇了摇头:“妈妈来得凑巧,无事的。放心吧,奶奶才不会与那等人置气,没的坠了身份。”

李德安家的连连点头,又道:“仗着自个儿有些银子,就在城里横着走,也亏得这是渝州城,若在京里,不晓得会叫多少人笑话了。说起来。渝州有这种人,金州那儿怕也不少。”

宝槿凑过头来,道:“这要是遇到与她们计较的,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李德安家的眯着眼儿笑:“姑娘说得不错。那陈员外也就是有些银子,上上下下却都是白丁,若遇见有官家计较,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只不过大多数都和我们奶奶一样。不想失了身份,只当看一场笑话。”

楚维琳随性看了几家首饰胭脂铺子,除了有几样还不错,其余的都差了些,也难怪翡兰会一口咬定,这城里的工匠做不出那样的金簪来。

渝州最大的金石铺子是家老字号,楚维琳特地去逛了逛。

掌柜的见她们一行人衣着光鲜,赶忙引入了雅间,待客的娘子上了香茗茶点。

那娘子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楚维琳没有摘下帷帽。娘子看不清她的打扮,只瞧见她手腕上的玉镯子清透,并非一般的东西,而跟着的丫鬟婆子所戴的首饰也都是好物,娘子的心往下一沉,这样的客人,店里能如她眼的东西怕是不多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娘子也不用楚维琳吩咐,一面让人去取一套最好的头面出来,一面与楚维琳攀谈。

“这位夫人甚是眼生。”

楚维琳笑着道:“我今日才到的渝州。听说这铺子是渝州最好的,才来看一看。”

娘子谦虚了几句,把取来的头面呈给楚维琳看。

楚维琳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喜欢的。我中午在迎客来吃饭,遇见一个妇人,耳坠子很是漂亮,我瞧她应当是渝州人,难道她那耳坠子不是你们铺子打的?”

娘子面上笑容一顿,很是有些尴尬。道:“夫人遇见的那一位,是不是三十岁左右模样,身材微胖,脸颊这儿有一颗黑痣的?”

楚维琳没有把话说死,道:“似乎是,我注意她那耳坠子去了,倒是没仔细看她的模样,那耳坠子是赤金镶了红玛瑙的,真是漂亮。”

娘子讪讪道:“那就是了,不瞒夫人,那样的好东西,整个渝州也只有独一份。您遇见的是费夫人,费夫人经常光顾我们店铺,但那耳坠子,听她说,是嫁去京里的一个姐妹捎给她的,不仅是耳坠子,还捎来了一只玉镯子,与夫人您手上的这一只能一比高下。”

一听这话,楚维琳便晓得有戏了。

常郁映带走的三样首饰,除了金簪叫翡兰拿走了,其余两样是留在了常郁映身上的。

那婆子找人牙子卖了常郁映,她身上的银票和首饰定然会被搜刮了去,而这些东西最后只有这么几个去处,要么在婆子手中,要么在人牙子手中,要么在买主手中。

这样的好东西,无论是去当了卖了还是留着自用,拥有它的人一定会忍不住拿出来炫耀,毕竟,这样的东西,在渝州城里,也的确是出众了的。

即便是一开始不敢拿出来,过了三个月半年的,见并没有什么动静,也就藏不住掖不住了。

只要确认了东西的去处,找起常郁映来会更加方便。

楚维琳心里有了底,又让娘子陪着多看了几样首饰,最后挑了一只珊瑚手串买下。

生意做成了,娘子高兴不已,楚维琳向她打听事情,她知无不言,说了不少费夫人的事体。

费夫人一家是去年三月才搬来渝州的,一到渝州城,因着他们家出手阔绰,一下子醒目起来。

文人相轻,有钱人之间也彼此戳痛脚,与费家来往过的夫人传了些话出来,说费家虽然有钱,但费夫人的独子却是个傻子,费老爷买了一个又一个姨娘,可愣是再也生不出一个儿子来,又是气又是急。

如今这一家人旁的都不信,就爱信偏方,能生儿子的偏方。

楚维琳打听得差不多了,眼瞅着外头天色渐渐暗下来,便出了铺子。

路上替霖哥儿买了两个小玩意,便往渡口去了。

霖哥儿一日未见父母,抱着楚维琳不肯撒手,方妈妈笑着说了哥儿这一日的事体,楚维琳笑盈盈听了。

用过了晚饭,邓平家的来回话,说是有一位牙婆对去年的事体有些印象。

那牙婆姓毛,是城里有些名气的。因着在城中有钱人家里有些体面,素来做大户生意。

去年有一个陌生的婆子寻她,说要卖人,是三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家。毛婆子看那婆子急匆匆的,又是外来人,担心那三个姑娘来路有些不清不楚的,怕做了这生意,惹来了麻烦。反倒砸了自家招牌,便没有插手。

邓平家的骗毛婆子,说那三个姑娘里头,有两个是自家主人的丫鬟,偷了主子的东西私逃了,主子寻了她们许久,才知道她们被那婆子骗了卖到了渝州,主子不肯放过,底下人自然要办事的。

邓平家的塞了她些银两,请毛婆子在城里打听打听。最后是谁接了那生意。

楚维琳点头,线索总归多一些好,以免在费夫人那儿听不到一句真话,有人对峙,好过一张嘴空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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