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不寂寞(3)
“唉,昨晚我们一直在吵架,我决定今天就走,我不想留下来了。”
“为什么,你不是过完五一才走吗?”我有些意外,按说,听了这话,我该高兴,可是,我也没多高兴。
“我觉得没意思。我发现总有男孩子给她打电话,而且,她接电话都要避开我。既然如此,我还留下干嘛?”他最后这句话像个赌气的孩子,可并不显得可爱。
“哦,是吗。”我的语气很平淡,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对这件事兴趣,我怕他接着又想从我这里套我的话。
他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仰脖喝了一大口,“我很高兴认识你,真的,昨天你做饭给我吃,我非常感谢。。。。”
“打住,纠正你一点,我昨天不是做饭给你吃,是我自己要吃,你搭便车而已。”我及时制止了他的话。
“不,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他举起了酒杯,有点答谢群众的意思。我面前有杯茶,但我没想过要响应他碰杯的号召,太做作,像演戏。他也不介意,在空中做了个碰杯的动作,然后一饮而尽。
“你们公司总部在盐城还是在深圳?”我想换个话题。
“盐城。”
“哦,那你经常去深圳那边是做技术支持吗?好像你是做技术的吧。”
“没有啊,我没去过深圳啊。我不做技术支持,我是厂里的总工。”他一脸地茫然。
“你没去过深圳?”我很意外。可是ANTIA明明说他常到深圳去看她的。我吃了口菜,忍住没问他,我不想在人家背后说三道四,更不想搅到他们这一对活宝的中间去。我说,“哦,我可能记错了吧。”
我想起了其他几个故事,难道都是假的?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向我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我想,是ANITA。
“我在吃饭呢,我自己做的啊,我一个人,嗯,好,你什么时候回来?晚上想吃茄子?行,好的,就这样。”他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很腻,也没有流露出他今天要走的意思。挂了电话,他看着我笑了笑,“是小李打来的,这个人,就是这样,说话很甜,让人一听就心软了。”
“哼,你倒是心软了。可是,你干嘛不敢承认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吃饭,搞得我们好像一对狗男女一样。”我恼火的想。我冷笑了一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他可能意识到他的话惹恼了我,于是,忙说:“她有点小心眼,我怕她误会。”我一听这话,放下筷子,正色说到:“我们有什么让她误会的吗?如果她会误会,就不该让你留在这里,你该陪着她去上班。总之,不应该让我们孤男寡女有机会共处一室。”他不解释倒罢,一解释反而让我更生气。
“别,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忙陪笑着说。
“那你什么意思?行了,无论你是什么意思,我都没兴趣。你还吃吗?不吃我收了。”刚刚我还准备跟他好好聊聊培训的事情,现在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对了,晚上我们三个一起去跳舞吧。”他的兴致看来是空前高涨,原来,男人也这么好哄的,几句甜言蜜语,就乐得屁颠屁颠的。
“你就不怕她误会了?”
“不会的,我们一起的嘛。而且,你也不要太闭塞,总是在房间里呆着,要多出去走走,找找男朋友。”我强忍着没发作,看来,他还是兴致不好比较不讨人厌。
“谢谢关心,依你的意思,我该手里举个牌子上面写着我找男朋友,到街上去游行?”
“不用啊,多出去走走,交交朋友,比如跳跳舞啊。”他一脸认真地说。我真想问他一句,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啊。
我有些庆幸,幸亏他不是我男朋友。比起他来,王斌算得上是优良品了。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常见的错误,拿一个人的优点去和另一个人的缺点相比,这样的比较容易让人变得盲目。但是,这样的比较,让王斌在我心里的分值噌噌上涨。我突然非常期待后天的会面了。
徐氏走了,王斌要来了。
徐氏走的时候,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他终于还是走了,我想,男人的决定和女人的心情一样不可靠,说变就变。
当然他的决定不会影响我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影响到ANTIA的心情。我明知故问徐氏突然提前结束探访的原因,不出我所料,ANITA给了我另一个版本的答案:“他公司突然有事,他只能回去了。” 看来,造梦是所有女人的爱好。但我没兴趣追究孰真孰假,说到底,那是别人的事。
我一大早在市场上买好了菜。前一天,我给王斌打了电话,告诉他路线,另外,问他爱吃什么。他喜欢川菜,我准备做一个鱼香茄子煲,一个干煸豆角,一个烧鸡公,凉拌双菇,凉拌双瓜,再加上我的招牌菜“白玉玛瑙烩珍珠”,汤就做个酸辣肚丝汤。两个人做这么多菜,显然卖弄的成份大于糊口的成份。我还邀请了ANITA,我希望她在场,我要让她知道,我不是她和她徐氏想的那么可怜没人要。我明白,我越是这样,越证明我内心深处的虚弱。其实,我还是很在乎自己是独身一人的。
买好材料,我就在厨房里又洗又切,像只快乐而勤劳的蜜蜂,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酿出甘甜的花蜜,但起码在那一刻,我觉得快乐而满足。我没有研究自己的心理,到底因为这个人而快乐,而是因为可以为一个人忙碌而快乐。
五一不寂寞(4)
ANITA还是穿着她那件“很有女人味的睡衣”。那天,我和ANITA不约而同一人买了一件睡衣,巧得是在同一家店里,同一个牌子,不过,风格迥异。我买的是棉质的粉白色睡袍,袖口和领口点缀着可爱的小花边。ANITA买的是两件套睡衣,里面,是黑色低胸露背丝质吊带,外面是黑底有红色玫瑰暗花的半透明的纱,宽大的水袖摇曳着夜的气息。
ANITA站在厅中央旁若无人地描着眼线。她裸露的肌肤在黑色的映衬下分外地雪白,颈间的项链意味深长的指向双乳之间,在那里悠来荡去,风情万种。我暗想,等会儿王斌来了,她不会还这身打扮吧。
“靓女,你手机在响。”靓女是ANITA对所有女孩子的通称,据说,在深圳都是这样称呼的。
“哦,来了”我擦了擦手,匆匆跑进房间,是王斌,他可能到了。
果然,他已经到了地铁站,我告诉了他乘车点,“只坐一站,我在站台等你。”挂了电话,伸头看了下表,十一点,他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小时,我微微一笑。拿起镜子理了理头发。所有材料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做了。忙了一早上,尤其是我那个招牌菜,很费事,我在超市买好了肉糜,早上又剁了半个小时,然后再使劲地摔打拌好的肉陷,只有这样,做出来的珍珠丸子才又嫩滑又有咬劲。
我看了看表,差不多了,我对ANITA说,我的朋友马上到了,我下去接一下他。我说这话的本意是想提醒她换件衣服,我才不信她是没吃过苹果以前的夏娃。
车还没来,我突然有点紧张,好像是初次见面似的。相反的,第一次见面时,我倒是很从容。是不是女人一旦对某个人有了好感,在他面前就开始不自信了呢?
王斌还是上次见面时的样子,头发依然很短,让我怀疑这几个月来是否长过。米色的短袖衬衣,卡其色休闲裤,很干净的一个男孩。不知为什么,虽然年龄相当,但我总觉得他只是个大男孩,男人这个词好像和他联系不起来。
我们说说笑笑地往家走,走到楼下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