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浑浑噩噩的白小松只觉得身体各个地方都发出痛处,尤其是脊背的位置。
慢慢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头顶处两米左右的位置有一个圆圆的洞口透过些许月光。
双手撑着土地慢慢坐起,他左右看了看透过那稀薄的银色月光稍稍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这里不止是一个地洞,还有一条路,通往深处。咧着嘴揉了揉摔痛的胳膊,又揉了揉后背和屁股,白小松的动作一顿,慢慢挪着身体撑着腿站了起来。
骷髅,骨头,粗细不均的人骨在离他不远的旁边散落一地。
白小松脸色煞白,刚刚昏过去之前他脑中的感觉又找了回来,倒退着往一旁缩了缩身体,低头一看。
他真的把一堆人骨压碎了……
强制的压下头皮发麻的感觉,白小松吞了吞口水,再次看了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距离地面不算太高,却仍是让他没办法攀爬上去的洞口。
如果他没有摔下来拐到脚腕,想要爬上去倒是没问题,可现在……
低着头看自己的左脚,虽然没骨折,可也剧痛难忍,身上其他地方的擦伤没什么问题,只是流点血而已,可是脚却没办法受力攀爬。
再怎么说也是二十岁的男人,起初慌乱害怕了一下后便暗自镇定下来,盯着那堆白骨,他紧抿着嘴唇,看样子应该就是村子里这些年失踪的人,难道他们也是因为掉下来摔到才被活活饿死?
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撇撇嘴,扶着掉渣的泥土墙壁慢慢的往洞内深处移动。
呆在这里等着师傅来救?根本不可能,如果找个地洞那么好找,这么多年也不会有妖精吃人的传言了。而且就他那个师傅……
白小松苦笑,如果现在他还弄不明白那些事情就真是白活了。
什么术法,什么收魂,什么神仙,全是骗人的。
自己花钱供着那个臭道士吃喝,到头来还把自己哄骗到这个深山老林里,等他出去以后一定找他去报仇!
越想越生气,一拳头砸到土墙上,白小松疼的呲牙咧嘴直抽气,妈的,等找到出路再说吧。
叹了口气,认命的挪动脚步,越来越黑直到伸手不见五指,白小松停了下来仔细听了听洞里的声音,他惊喜的瞪大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加快了脚步挪动的速度。
他听见了水声,虽然声音很小,却是流水而过的簌簌声。
身体上的伤口虽是不大,却也流了血,在这黑暗的地洞内他一直流汗,紧张,身体已经早就在叫嚣着渴望水源来滋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在黑暗的环境下适应了,白小松能依稀看见地上发黑的泥土,他知道前面一定有水源。
脚腕越来越痛,可本能催使他加快了速度,水,他见到了地下河水。只是小溪一样的宽的河流,他弯下腰伸手到水中感觉到了水的流向,活水,代表沿着水往下游走就一定能走出去。
这种认知让他着实的惊喜一番,顺着水流又走了大半个时辰,他终于累的停了下来。
跪在水边,他双手捧了一捧凉水,洗了把脸,然后又喝了两口水。
“……”第三口,缓解了嗓子的干涩,白小松愣了下,慢慢的低头舔了舔手上的水,一瞬间,全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层层的起。
这水……是甜的,腥甜的……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现在四下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所以他不会知道自己刚刚喝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水?还是……
深吸口气,白小松缓缓扭动僵硬的脖子,一愣,慢慢转头。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动作,从他停下脚步跪在地下喝水的时候开始,那种让他毛骨悚然的感觉一直存在。
只是因为身体需求的原因他自动忽略了,可现在……
僵硬的半扭着头,他紧张的喉结上下滑动,身体抖成了塞子。
一瞬间扑面而来的凉气,以及……
脖颈间剧痛袭来,当他以为自己会被那看不清楚脸的怪物咬死的时候,他被按趴在地,接着便感觉到有一双人手,一手压着他的脖子,一手在他的身上来回摸索。
这期间,咬在脖子上的嘴完全没有松口的迹象,就算他想挣扎也没有那个体力,血液流失的声音他都能够听到,半张着嘴像只干渴的鱼一样只能蠕动,惊叫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没办法喊出,当感觉到底裤被撕裂以后,白小松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泪水流了满脸,那一瞬间撕裂的疼痛让他没命的挣扎,脚腕上的痛根本没办法和身后菊花被爆的痛处相比,这是个人,是个一边吸血一边强,奸他的人!
至始至终,白小松只能感觉到那喷在脸颊上的冰冷鼻息,头被按在土地上,他只能从那按着自己身体的手来想象,那不是正常的人手,而且略微干枯的,骨节清晰的大手。
他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当压在自己身上那具略微干枯的身体停下动作后,他感觉到了,那东西再自己的体内留下了微微发凉的东西,以及自己喷发在双腿间的热液……他居然会觉得很爽!
猛的哆嗦了下,白小松抬起已经因为疼痛抓挠土地,而血肉模糊的手伸向身后,想要摸清楚到底是什么怪物把自己强上,可他什么也没有摸到。
除了脖子上仍然在流血的伤口已经下,身剧痛的菊花,他什么也没有摸到。那个压在他身上的人,已经离开,除了从他没有闭合的菊花中缓缓流出的粘稠物以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失血后的眩晕感让白小松没办法站立,趴在地上挪动了几下,扑通一声,他掉在了那缓缓流淌的河水中,昏了过去。
可是他耳边,一直有一种声音,低沉中透着冰冷,那声音在说:“你是我的粮食,美味的粮食……”
“松松,松松~!”耳边的声音突然换了另外一种,带着干哑却暖融融的,还有在他脸上舔舐的舌头,那带着倒刺的舌头刮的他脸颊微微发痛。
猛的坐起身,白小松反射性的抬手将压在自己胸口的东西抓住,胳膊平举,眼中狠戾之色尽显。
“……嗷嗷嗷,松松,嗷嗷嗷~!你要把小黑掐死哩……嗷嗷嗷~”被他掐住脖子的黑猫四只爪子乱蹬乱挠,从那扭曲的猫脸上表现了极为痛苦的神色……
“松松,松松,松松。”扑扇着翅膀边,名叫白小鸟的雄鹰在床上边跳边叫,声音更是尖锐刺耳。
白小松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那双原本迷茫的双眼变回了清明晶亮,胳膊往旁边一甩,被他掐住喉咙的黑猫直接翻身跳在地上,还咳嗽了几声。
乓一下倒回床上,不自觉的抬起手摸了摸当初被咬的脖子,身体一哆嗦,不对劲儿,以前虽然也会做这个梦,可最近两百年已经很少会再梦见,尤其是像今天那么真实的感觉。
他不自然的收缩了一下菊花,那种真实的感觉让他菊花一紧头皮发麻……
黑猫跳回床上,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他枕头边上,用胡须碰了碰他的脸颊,一脸的讨好样儿。
“嗷嗷嗷,松松,你梦到什么哩?”要不是自己跑到他胸口上睡觉压着他,估计也不会做噩梦吧?就这反映来看,绝对不是什么美梦。
白小松抬起手揉了揉它皮毛滑腻的脑袋,捏了捏立起来的小耳朵,摇摇头,“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一猫一鹰同时抖了下,以为他要翻旧账。
“我只是问问,为什么咱们可以活那么久,一千年了吧?不老不死……”翻了个白眼,白小松看着天花板出神。
他不记得是怎么从那个地洞里出来的,只知道自己再有知觉的时候已经被埋在了土里,身上裹着张破草席,旁边躺着身体僵硬冰冷的一猫一鹰而已。
名叫白小黑的黑猫舔了舔爪子,歪歪脑袋,去看在一旁充当标本一动不动的雄鹰,爪子一张就抽了过去。
双翅展开动作灵活的飞身而起,雄鹰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