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齐渺却不能对戈然说,她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小人之心。
一时之间,齐渺的心情复杂之极。
相对沉默半晌,戈然突然走下车,从后座拿出之前那束红玫瑰,然后拉开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一手拿着花,另一只手拿着一个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红色锦盒,在齐渺惊愕的注视下,朝她单膝下跪,微微苦笑道:“最先是打算七夕那天做这件事的,因为小眉出事没能赶过去,后来又决定在机场做,谁知道你突然就扑了过来,把我的计划又打乱了……”
齐渺仍是惊愕地望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戈然抿了抿嘴唇,表情有点紧张和局促,声音和目光却是真挚无比,“渺渺,嫁给我吧,和我一起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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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首歌
妈妈几乎天天催着齐渺赶快结婚,严沫沫和其他一干好友同学全都沉浸在幸福的婚姻生活中,在这样的状况下,如果说齐渺没有幻想过戈然向自己求婚的情景,那肯定是骗人的。
她爱戈然,自然想和他最终组成家庭,修成正果。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突然求婚。
她坐在车里,呆呆地望着仍举着玫瑰和戒指单膝跪在地上的戈然。夜色朦胧,戒指上的钻石闪烁着夺目的光芒,让她不由地想起一句经典的广告词:钻石恒永久,一颗永流传。
听到戈然的嘘咳声,齐渺才回过神来,对上他专注的目光,对于自己的走神很是不好意思,“那个……你快先起来吧……”
戈然摇头,眨巴眼,露出一副无赖的表情,“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齐渺瞪眼,“你逼婚啊?!”
戈然腾地一跃而起,把花和戒指强塞进她手里,故意凶巴巴道:“就逼婚了,怎么着吧!”
他这样子让齐渺不由地想起中学时那个张扬跋扈、潇洒恣意的少年,不管他现在外表变得多成熟稳重,骨子里有些东西却从未变过,真是让人怀念啊……
“真的不答应吗?”见她久久不说话,戈然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你对我没信心?”
齐渺连忙摇头,“不,你很好……只是,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我们在一起都快一年了,哪里快了?现在订婚,年后结婚,多合适啊……再不抓紧,等我们的小孩出生时,唐元的女儿糖糖都要小学毕业了!”
“……”
齐渺无语地望着戈然,戈然有些泄气地把她拉出来紧紧抱住,摇着她的身体,像是对她撒娇又像对她催眠似的在她耳边不停低喃:“渺渺,嫁给我……嫁给我……”
齐渺手里还傻傻地捧着花和戒指,又是开心又是好笑,“做了戈太太,我有什么好处?”
“你将拥有一张永不过期的饭票,我会赚很多钱给你花,每天和你一起醒来,一起做饭、吃饭,然后一起去散步、遛狗,在你郁闷或烦躁的时候讲笑话给你听,陪你在家打电动、看电视、上网、发呆,还可以为你提供免费的歌舞表演,想看脱衣舞钢管舞什么的也OK~~不管发生任何事,不管时间过多久,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戈然动情地说完再次在齐渺耳边诱惑,“嫁给我,好吗?”
这一次,除了好,齐渺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等戈然兴奋地问她什么时候可以拜见未来岳父岳母,商量一下婚期时,齐渺却又不得不泼他冷水,“呃,我最近可能没空,新的绘本要赶稿,已经拖了很久了,十二月中旬再不交的话编辑会杀死我的……”
戈然一脸失望,“所以,我们最快也只能年底订婚,明年初夏结婚了?”
齐渺望天,“其实直接上民政局闪婚登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跟你说过了,我妈很传统很要面子的……”
“那我就再等等。”戈然轻叹一口气,然后放开齐渺把她推上车,“回家了!”
齐渺错愕,他的态度不用转变得这么快吧?
戈然握着方向盘,目光炯炯地望着她说:“回家马上工作!平时也不准出去玩了,给我专心把画稿赶出来!尽快完稿,尽快完婚!”
齐渺绝倒。
在戈然、老妈、编辑的三重压力之下,齐渺开始闭关画第三本绘本。
为了明年可以腾出时间忙结婚的事,戈然最近也在专心工作,时常出差,两人聚少离多,一个住城东一个住城西,隔得实在远,每次接来送去,见面的时间被浪费了不少。
戈然索性打打包了齐渺的行李让她搬去和自己住。
齐渺起先有些不乐意,这不成同居了吗?虽然两人早已跨过那一步,可是同居意味着长期建立婚前X关系,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戈然劝她说,反正他们已经决定结婚,就当是提前试婚好了。她这才勉强同意和他一起住。
她每天宅在家里画画,生活和以前倒也没什么很大区别,戈然不用出差时每天和她一起吃晚饭,一起入睡,第二天她醒过来就能看到他在枕边的脸……这样的状态让她有种自己真的已经和他结婚的错觉,很幸福,很甜蜜,还有点仿佛一夜之间从女青年变成了少妇的怅然。
戈然很少再叫她渺渺,开口闭口都是“老婆”,手机通讯录里的名字也改成了这两个字。他还哄着齐渺叫他“老公”,她脸皮薄,死活不肯。后来他阴险地在床地间使用非常手段,她受不了他的折磨这才叫了两声,伴随着喘息和哽咽的娇声把他叫得无比激动。
戈然爽了,齐渺就惨了,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来,一张图都没画成。
戈然唯恐耽误完稿,此后再不敢乱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赶稿的痛苦,齐渺还有个烦心事,那个利眉一直不曾消停过,三天两头地打扰她和戈然的生活。一会儿来电话说和白板遇见,掐上了,让戈然去救驾,一会儿说想去买菜,可是车子坏了,又打不到车,让戈然送她去超市,一会儿又说爸妈叫他回家一起吃顿饭……
戈然自然也察觉到利眉太粘自己了,一方面不想让齐渺不高兴,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利眉恢复当初对他的执念,所以他尽量和她保持距离。
可是她终究没有做太出格的事,他也不好说什么让她尴尬,只当她是离婚受了太大的刺激,想要找个依靠和寄托,才会变成这样,心想等自己和齐渺结婚了就好了。
齐渺可不这样认为,严沫沫也让她要小心利眉。
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她们猜想,利眉对戈然的心态十有八九是这样的:我现在这么凄惨,你怎么可以扔下我和别人幸福甜蜜?要不是你当初不要我,我会嫁给别人,落得这样的下场吗?
(炫)经(书)历(网)了职场历练和一场婚变,利眉不再是甜美娇憨、任性霸道的小女孩,她变得更会装,更能忍了,心机也越发深沉。除了齐渺从R市回来在餐厅碰见那次,她从不曾再在戈然面前对齐渺表现出一丝敌意和排斥,她听从戈然的话恭恭敬敬地叫她嫂子,让她的女儿白莉莉叫她舅妈,她对她不过分亲热,也不故意疏远,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可惜,在齐渺面前,她的心思一目了然。她不过是想要利用戈然对她的怜惜和疼爱以及他对她父母的感恩之情,在不真正触犯他底线的前提下,频繁地出现在戈然的身边,刻意地在齐渺面前表现他们之间独有的亲昵,试图不动声色地瓦解分化她对戈然的信任和耐心。
不得不说,她这一招很有用。
齐渺知道戈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他们没有任何可能,可是看到他们亲如兄妹却比真正的兄妹暧昧几分的样子,她的心情还是有些受影响。
好几次她和戈然的约会被利眉一个电话打断,看着他着急地离开自己身边,去应对利眉有意无意制造出来的麻烦,齐渺气得想杀人。
和严沫沫见面时,她都忍不住抱怨,严沫沫跟着她一起愤慨,“怎么这么像我和阿尧结婚前的情况?当初他大学同学的妹妹也是这样缠着阿尧……你就该学我,拍桌子臭骂戈然一顿,然后跟他说‘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齐渺也很想这么做,可是她和严沫沫当初的情况有所不同,利眉不是戈然无关紧要的大学同学的妹妹,而是他视若亲妹的人。
她不舍得逼戈然。
既然戈然不可能和利眉绝交,那么就只有自己反击了。
利眉早就知道齐渺搬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