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春(2 / 2)

她的手劲b不过陈祺汕,抢了半天,都没有结果,于是,她松了手,不再抢过拖布。

陈祺汕继续手上的动作。她也不走,就这么蹲在原地,看着陈祺汕。

擦到最后一个脚印的时候,她说话了:“对不起。”她的声音很小。陈祺汕用余光去看,果然,声音那么闷,她将自己的脸埋在手臂里才说话的。

陈祺汕“嗯”了一声,慢慢站了起来。他拿着拖布,就要去yAn台洗,他不回身,就这么和她说话,“好了,准备吃饭吧。”

因为耽搁了一些时间,饭菜都凉的差不多了。凉了的饭菜口味有多不好,陈祺汕一直都知道。她乖乖地埋头吃饭,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很是少见。

“对不起。”她冷不丁地说话,陈祺汕抬眼看她。她手足无措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将手藏到了桌子下。她不敢看陈祺汕,眼睛直直盯着桌面,表情是r0U眼可见的忐忑,“我以后不会不脱鞋才进来了。”

“好。”陈祺汕很爽快地应了,她惊讶地看了一眼陈祺汕,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吃饭吧。”陈祺汕收回视线,继续吃饭。

她如同大梦初醒,连连点头,乖乖地拿起了筷子。

碗筷在使用间磕磕碰碰,总是免不了发出些声音。陈祺汕吃着已经冷掉,有些y,味道稍差的饭菜,听着碗筷细碎的响声,嘴角随着咀嚼的动作,微微cH0U动。

吃完饭。陈祺汕收拾完了餐桌,却发现她还在饭桌前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祺汕顺势坐回了座位上,问她,“怎么了,要和我说什么事吗?”

她抿了抿嘴,表情很纠结。她深呼x1了几次,才开口。支支吾吾的样子,很小家子气。

“我今天去小学试讲了......明天周一就开始上班了。”

“之前的工作我辞了,然后,这是结算的工资。”她从口袋里翻出了一沓钱,放到了桌上。陈祺汕看了一眼,没有着急去接。

她有些着急,继续说着话:“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以后,我就把工资交给你。你买菜置办家用应该要花不少钱吧。你还是拿着吧。”

陈祺汕挑了挑眉,想问些什么,最后还是没问出来。在她闪躲的目光之中,陈祺汕压下了嘴角的笑容,拿过了钱,“好。”

在她的目光之中,陈祺汕继续说着话,“我会把钱放在客厅的第二格柜子里。每天你回来都可以清点......”

“不用不用,”她着急地摆着手,“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

她顿了顿,放下了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会是个好孩子吧?是那种不会随便打人,随便抓人,随便杀人的孩子吧?”

如果心底的笑声可以传出来,那一定会将这个屋子里的所有瓷器给震碎。真是个傻子啊。陈祺汕感慨地想着。好像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呢?那就暂时留着吧。留到,不再需要她为止。

如果他是个好孩子,那么,他的母亲就不会Si的那么早了。可是,谁会嘴上说,自己不是一个好孩子呢?

陈祺汕,“你愿意相信我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究是老了。身T素质不如当初年轻的时候了。

处理的事情太多,加上抓回林庆霏之后,那个nV孩Si了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被娄崈望知道了。

不是很想告诉他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陈祺汕在电话的一头沉默着,娄崈望在等待了一会儿之后,也没有因为这而生气。

娄崈望在那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

“祺汕呐,有空也回来看看我这个孤寡老人啊。建宇总是不在家,我上了年纪,一个人也挺难过的。”

“正好,你回来我也好知道在事业上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你毕竟是我带出来的。虽说谈不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是看到你越来越好,我也会很欣慰的。”

陈祺汕挂断了电话,坐在转椅上,沉默。

良久之后,他拿起了一只茶杯。茶杯已经不新了。是当初他出来自立门户的时候,娄崈望送的。

他一直没用。杯底还很g净,没有茶渍。事实上,相b于苦涩的茶,他更喜欢醇香的酒。一杯不多不少,正好亢奋提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一刻,茶杯被他丢在了地上。大理石上铺着地毯,茶杯没有粉碎,但也裂成了几瓣,深深地埋在地毯上。

尽管不是很愿意,但是娄崈望给他递过来了娄氏的帖子,他不得不去。

十五年的时间,娄崈望也没有太多变化。最多有些细纹,但那都算是成熟的韵味。

他身上已经不再是从前惯常穿着的西装了,而是气质温和的休闲装。成为家主之后,他顺风顺水,眉宇间不见丘壑。不,他之前也算得上是一帆风顺。

怎么样才能动摇这个匍匐在这块地上的巨兽呢?

陈祺汕有时候也会想。

如果是自己,那必定两败俱伤。甚至可能是以卵击石。如果让其他巨兽来相互撕咬,那短期之内做不到。

作为盘亘在这里几百年的大家族,他们一定在看不见的地底,有着交缠难分的无数根系。不知是否荣辱与共,亦不知是否相互扶持。

仅从表面看,三大家族共同鼎立,明面上一片平静。

但是,谁能保证娄氏对陈祺汕来说不是一株绞杀榕呢?

“小陈,好久不见,最近很忙?都瘦了。”娄崈望笑眯眯的在餐桌的一端看着他,“祺汕好好尝尝,这是刚从法国调回来的厨师。我记得你只喜欢吃一分熟,他呀,最擅长一分熟的牛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份量的钢刀被手下拿在手上,细心地切割陈祺汕面前盘中装点JiNg致的牛扒。娄崈望看到了,依旧微笑着,没有制止,也没有其他表示。

陈祺汕眼睛直gg地盯着那块被分尸的牛扒,看着那钢刀轻轻分割鲜红的肌理,带有一些甜香的红Ye从割开的口子里流出来,慢慢滑到洁白的盘中,慢慢占据整个盘子,那粉红的YeT,不知道为什么,看的人心底都有些冲动。

切开的r0U块是微粉和鲜红相互混杂的。加上JiNg致的蘸料,味道说不得不好。

桌上的小菜JiNg致无b,就是颜sE红sE居多,让人看久了,食yu下降了几分。

临行,直升机就要起飞。停机坪的风很大,吹得娄崈望的风衣猎猎作响。

娄崈望温和地拍了拍陈祺汕的肩膀,语气关切,“常常发些讯息回来。平时没有你的讯息,我总是忍不住担心你。相隔太远,你也不常发讯息给我,有的时候,我夜里都会担心得睡不着。”

“祺汕,你放心,娄氏永远都站在你的身后。”

“看你很喜欢那位大厨做的菜,就一齐带回去吧。”

“你的日常饮食跟得上,我呢,也会放心很多。”

{鱼:不到三天是胜利,三天一更是本分,三天不更要理解......心虚上半年看的重启人生,现在突然身边好多人都看了欸。好多情节都忘了,忙着交接和新任务,又没有时间二刷,跟她们聊不到一起嘞。祈祷伤口快好。很想吃辛辣和重口,想想都要流口水了。两个月了啊!你知道没有你的日子俺是怎么过的吗?趴在地上抓住K腿一把鼻涕一把泪......俺不能没有你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走过来,用手捧住陈祺汕的脸。陈祺汕烧得脸颊通红,精神不是很好,看起来很虚弱。陈祺汕的脸很烫,两厢对比,她温热的手都算是凉了。她附身,用额头抵上了陈祺汕的额头,蹭了蹭,“脸好烫,额头也好烫,你发烧了呀。”

她温热的鼻息像是一缕青烟一样地,飘近陈祺汕的脸庞,有些凉,像是雾一样地蒙住了他的脸,连同思绪一起包裹,让他什么都想不了了,也不想想了。算了,就这样吧。

“还能走吗?生病的话要去卫生所才行...?...”她直起了身子,皱着眉头,为陈祺汕理了理围巾。她捏了捏陈祺汕身上的衣服,眉头皱的更深,“天这么冷,你应该多穿一点的。不能为了追求风度不要温度的。”

“我不想去卫生所。”陈祺汕拉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滚烫的手掌心里。他抬头,看着她,又重复了一次,“我不想去卫生所。”

“为什么?”她诧异地问,“不去卫生所的话...?...”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在他通红眼睛的注视下,说不下去了。

“家里有常备的药,那些就够了。”陈祺汕抓紧了她绵软的小手,用了些力,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那我们就回家吧。”

“这是假单。”这时候班主任走了过来,递过了一张纸,她转身,双手接过,“好的,谢谢您。”

“啊,分内的事情。”班主任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称呼?”

她坏心眼地转了转眼珠子,后退半步,将手搭在乐陈祺汕的头上,笑着,“我是祺汕的家长,祺汕的妈妈哦?”

这回班主任愣住了,他支支吾吾半天,陈祺汕看着他,也不解释,顺从地任由她蹂躏自己的头发。最后,班主任勉强地扯出了笑,“那,家长你就带着祺汕好好回家休息吧。祺汕,你好好养病。学习上的事,老师都会帮你的。”

“好年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的时候,陈祺汕隐隐约约听到后边传来的感叹,陈祺汕的眉毛微微动了动,嘴角有些翘。

“病号就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一到家,陈祺汕就被她摁到了床上,她帮着脱下了外衣和鞋,陈祺汕顺着她的力道躺到了床上。

她抖开了被子,为他细心地盖好,“我去为你烧水,一会就着热水吃药才行。”

陈祺汕点点头,想说话,被她轻轻捂住了嘴巴。“没有力气说话就不要说了。”

她的手很软,很热。似乎有一种魔力,陈祺汕便真的没说话了。她没有用力,但也压到了自己的嘴唇上。温热的手贴着他微凉的嘴唇,好像他的掌心比他的嘴唇还要柔软。陈祺汕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让自己随心所欲。

她思索了一下,问,“你应该没吃中饭吧?想吃点什么?”

陈祺汕动动嘴,眼睛看着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示意她,她有些尴尬,拿下了手,背在了身后,“啊,那现在你可以说了,说完就好好休息吧。”

陈祺汕微微笑着,“我想吃红薯芝麻的汤圆。”

“汤圆?”她惊讶,“大中午吃汤圆吗?”

“不可以吗?”陈祺汕虚着声音,垂下了眼睛,“那好吧,那吃点别的也...?...”

“没事,汤圆就汤圆。”陈祺汕的样子可怜得很,可怜得她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她为陈祺汕掖了掖被角,叮嘱他,“那我出趟门,你先好好睡一觉。睡醒就能吃东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祺汕抬起头,对她浅笑,“好的。我等你回来。”

她转身就走了。走的时候带上了门。陈祺汕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周遭。

他等了好一会儿,等到确定她不会回来之后,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将身上能够保暖的衣物脱掉,穿着单衣,他到了阳台。他站在风口,借着一些东西的遮挡,远远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她回来了。大包小包的。

陈祺汕躺在床上,听到她呼唤才睁开眼睛。

“坐起来先喝点粥吧?我买了药。但是我买不到那种汤圆。不过我买了材料,一会儿你吃完药我再给你做,好吗?”她的表情很温柔,她坐在陈祺汕的对面,脸上满是关切,眼里倒映着一整个陈祺汕。

陈祺汕笑了,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后,点点头,说了声“好”。

“不要关门好吗?”她喂完药之后,就要走。陈祺汕手快,抓住了她的衣角,让她停了下来。听到陈祺汕的话,她的表情带着问讯。陈祺汕松开了她的衣角,低下头,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我想看着你。我,有些害怕。”

这个可怜样,让她心平白无故塌了一块。这个样子,她当然不会拒绝陈祺汕的请求。她柔声说了好,没有关门,去了厨房。

陈祺汕躺在床上,稍稍往前坐一些,就能看见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脱下了大衣,里边的棉衣是红色毛线织成的。为了方便,她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雪白雪白的小臂露了出来,看着就很诱人。

她穿着的,是陈祺汕平常穿的围裙。围裙太大太长了,竟然将她整个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陈祺汕看着,不明所以地笑了。

她低着头,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东奔西走。陈祺汕空落落的就好像这间屋子,被她在忙忙碌碌中留下的脚印装得满满的。

被一个人放在心上仔细呵护的感觉,是很幸福的。

陈祺汕捂着胸口,赞同地笑了。

陈祺汕如愿吃到了他所说的红薯芝麻馅汤圆。余光里,陈祺汕看到了她的忐忑,陈祺汕藏住了自己的嘴角,微笑地评价:“味道很好。”

“没关系的,你睡吧,我陪着你。”吃完了药,已经到了深夜。她还没有走,反而找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陈祺汕的床前。

“你不休息,不会累吗?”陈祺汕皱着眉头,担心地看着她,她对着陈祺汕笑了,用手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胸口,“没关系。等你睡着,我也会休息的。”

{鱼:明儿放假,说好明天更,但是明天俺想睡一天,另外测试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当然做了。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吮吸着她的气息。她拿着针管扎进他的后腰,他将她推倒。她在他的身下辗转,像一团面团,散着甜香,任他揉捏。

很畅快。比之肉体上的愉悦,心里的愉悦更胜一筹。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求欢。

可是,最后就不受控制了。

她睡过去了。他还没有满足。他继续耕耘。

然后,然后,然后。

然后,她在他的身下腐烂,在他的面前溶解,在他的眼前化为白骨,在他的手下灰飞烟灭。

燃烧的欲火被勾起的回忆浇灭了,本来硬挺的性器,失去了生命力一般,软软地搭在胯间。

再看一眼那女人特地保养的阴部,一切忽然变得索然无味了。脑海里不断上演从前那一幕。

那死白的肌肤,慢慢变成青色、蓝色、黑色,像是新鲜的淤泥一样,一块一块地剥落,融化,散开,腐烂。

真正见证了那一步,是真的忍不住作呕。

做不了别的事了,根本没有欲望。一点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忆重现在眼前,那股气味好像就在鼻尖,勾起陈祺汕胃中的胃酸上涌,让他不适地弓着身子,不断干呕。

那个女人迟迟等不到陈祺汕的攻势,转头,然后看到了陈祺汕的动作之后,开始受伤。

陈祺汕穿好衣服,叫来了下属,进了卫生间。他趴在马桶上干呕,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所有人都跟他说,那是药剂注射过量之后的结果。可是,真的是那样吗?那触感,那气味那么真实,真的都是假的么?

大脑有的时候也会欺骗自己。

真的吗?所以,一切都是假的?那些感觉和气味,都是大脑演化出来,推导出来欺骗自己的?

所以,她还没有消失,她还没死,对不对?

对,一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的。

心理、生理的双重折磨,让他直接瘫倒在地,重重地喘息着。卫生间的灯亮着,很亮,亮得他不适地眯起了眼。他用手挡住眼,就这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身处高位,总少不得讨好。

送美人,陈祺汕原封不动。不肯笑纳?有些人的眼珠子咕嘟咕嘟地转了起来,咧开嘴,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美女不行,美男上阵。

在灯红酒绿之中,那个纤细美丽的男人坐近了。

“先生,要喝杯酒吗?”

语调很平常,陈祺汕却下意识回头了。但视线里的那张脸,令人大失所望。

美是美,但是,他不是很喜欢。

但,也不讨厌。

陈祺汕没有拒绝他的靠近,于是,那个男孩又坐得更进了一些。“那我自作主张,给先生倒一杯这里最好喝的酒。”

那个男孩倒酒的动作很好看,没有半分风尘味,规规矩矩,还有些优雅。陈祺汕接过,放在鼻子下边,闻了一下,然后拿在手里晃着。

他看着那个男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庆霏。”

陈祺汕挑起眉,“真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庆霏低垂着眉眼,点了点头,“是的。”

“为什么来?”

“因为家里人生病了,需要好多钱。”

“家里人啊...?...”陈祺汕把视线放到了手里的酒杯中,咀嚼着这几个字,好久,他笑了,他将酒杯递到林庆霏面前,对他说:“喝了这杯,你就能留下了。”

“真的?”林庆霏眼睛都瞪大了,他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轻易,但在陈祺汕肯定的微笑里,他接过了酒,“您可不能食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当然留下了。

而且只有他一人。

纤细美丽的少男脱去衣服,全身赤裸,有一种青涩而富有生机的美感。像是刚支出树梢的嫩芽,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靠近一闻,似乎还能闻到汁液的鲜甜。

林庆霏俯在陈祺汕的腿间,吞吐着陈祺汕昂扬不低的器官。他尽力地吞吐着,眼底都被逼出了眼泪。陈祺汕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应声抬眼,那一刻,那一双眼睛,那个表情,啊,好令人怀念。没有妩媚,没有讨好,只有可怜,只有凄楚,只有无助。

“做好准备了吗?”林庆霏跪在床上,摆好了姿势。他的臀部抬得很高,腰尽力地往下塌,人很瘦,脊梁骨在上边隆起一座又一座的小山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颤抖着,腿间挺直的器官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不断点着头。他的臀绷得紧紧地,既害怕,又期待。

他的谷道很干净。随着主人紧张的喘息,在不断地开合。陈祺汕摸上了他的臀,在上边画着圆圈。陈祺汕的动作很轻,却足以让林庆霏身体颤抖,前边的柱头猛地往外吐着清液。

“这里,是第一次?”那个闭合得很紧的谷道,已经溢出了些许液体。陈祺汕的手指放上去,不轻不重地碾压,换来林庆霏愈来愈重的喘息。

“是的,是第一次。”

“前面也是吗?”

林庆霏罕见的沉默了,好半天,他才慢慢开口,“之前,和几位姐姐一起玩过...?...”

没有说的话,就不必再说了。陈祺汕笑了,一只手指慢慢挤进合紧的谷道,“可以吧?”

“可以的,先生。来的时候,什么都准备好了。”林庆霏紧张得,耳尖都红透了。他的腿都在发抖,可怜样的。

“那就好。”陈祺汕往里边伸进了一个指节,指腹碰到了一个软软的突起,他笑了,狠狠地往下一按,在林庆霏控制不住的叫喊和喷射之中,陈祺汕说话了,“那,就让我们玩得尽兴。”

那个男孩还不错。

各个方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脸长得不错,反应不错,也很会说话。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在于,他会过河拆桥。

他跑了。和她一样。

知道这个消息时,陈祺汕捏皱了手里的纸,狠狠地将纸团扔到墙上。

“为什么都想着逃。”陈祺汕的眼镜被鲜血染得血红,他瞪着眼睛,眼球好似下一秒就会掉出来。他捏着拳头,手背上、手臂上甚至爆起了青筋。

下属在不远处勾着头,不敢出声,不敢应答,生怕受到迁怒。

好一会儿,陈祺汕都没动作。但过了一阵子,陈祺汕笑了,笑得很阴森。

“把他给我抓回来。”

陈祺汕恶狠狠地看向前方,“一个两个的,都不识好歹。”

他裂开唇角,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反唇相讥的话语都那么相似,连反抗都和她如出一辙。陈祺汕看着林庆霏没什么作用的挣扎,笑了。

她,目前他还没有找到。但有些反应,在他身上看到,也能聊以慰藉。

“先生,有那个女孩的线索了。这是那个女孩的资料。”

又一次酣畅淋漓的性事过后,陈祺汕心情很好,忽略林庆霏的咒骂,陈祺汕出了门,下属迎面向他递来了资料。

那张白纸清晰地记载着那个女孩短短十几年的生平,事情大小,事无巨细皆在上边。时间、地点、事件,都对应上了,特别是照片。那女孩的照片印在上头,那个女孩笑着,笑的很灿烂。

“真像啊。”陈祺汕用手抚摸着照片上那张笑脸,微笑着,“果然是她的女儿啊。”

“找个合适的时机动手吧。”透过那张青涩的脸,陈祺汕好像看到了谁。陈祺汕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嘴角是压不下去的兴奋,“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她了。”

“我说过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鱼:不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了,累的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能找到她的线索又断了。断在那个孩子死去的那一天。

下属一无所获,低着头站在面前,看得陈祺汕烦躁非常。

那孩子被抓到死亡,整整四个月,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人找,也没人问。

手下的纸张甚至被陈祺汕抓破了洞,陈祺汕的胸膛起起伏伏,最后,缓和了下来。

“是真的能忍,还是真的狠心。”陈祺汕笑了一声,看着这段时间化为乌有的部署,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

“总有一天。”陈祺汕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如果不是前方无人,恐怕今日要有人横尸当场了。

“那孩子处理得怎么样了?”放下这件事,陈祺汕状似随心地问着,下属站直了身子,“先生,那孩子已经送去火化了。”

“埋了?”陈祺汕挑眉,那下属头也不敢抬,犹豫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陈祺汕将手交叉在下巴下,托着自己的头,“说吧。”

“属下让人随便找个墓地埋了。”下属的声音有些颤抖,但陈祺汕不是很在意,他转过椅子,直面落地窗,俯瞰整座城市,“那就挖出来吧。明天,我要看到她的骨灰。”

扰人安息这事他们做的不少,甚至比之更过的都有。属下领命去了。但是,结果不如他们所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负责这件事的人层层推脱,那个青头被推出来顶罪。可是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光是拔掉那个青头的牙齿,就能解决么?

青头在后边的禁室惨叫,下属不受那青头凄厉的惨叫影响,倒出的酒液线条均匀,酒液进到了醒酒器里,在边沿泛起了点点沫子。泡沫裹着先前抓到的空气,死死地裹在自己的嘴里。直到空气完全染上了自己的味道,受到了外力,才不情不愿地将空气松开。

酒液和空气充分接触后,酒香越发醇厚,气味一路飘来,勾的陈祺汕心痒痒。

心理医生坐在陈祺汕不远的地方,叹了口气,提高了声音提醒着陈祺汕,“您的问题是心理上的。我的建议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在我看来,只要您找到从前的那位系铃人,重现当年的画面,不断脱敏,重振雄风对您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下属倒了一杯酒,递给陈祺汕,陈祺汕拿在手里,在手上轻轻地晃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医生看他这样子,默默地放下了心底的一些东西。他不会和钱过不去,“如果实在是不能和女性进行正常的性行为,你可以和男性试试。”

“从您的描述来看,您好像并没有很排斥。”

“好的,我知道了。”陈祺汕打断了医生还要说的话,陈祺汕转过头,示意下属,“辛苦医生了,你累了吧?今天就到这里了,下次咱们再约。”

陈祺汕下了逐客令,医生也不会久留,收拾了东西,跟着侍者离开了。陈祺汕喝了一口酒,果酒的香和酒的辛甜在嘴里炸开,冲入喉间,勾起藏在胸腔底下的愉悦。

细细品尝着这份愉悦,待余韵消失,陈祺汕将酒杯递给了下属,转身向后头的禁室走去。

下属为陈祺汕推开门,里边尖利刺耳的叫喊就像一把利剑一样,扎着人心直抽搐。陈祺汕咋舌,皱起了眉头,“也没那么惨吧?”陈祺汕看向身边的下属,下属立刻会意,他立刻皱起眉头,呵斥手下,“吵到先生了,去把他的嘴堵起来。”

手下领命去了,待陈祺汕到椅子上坐下的时候,声音消失得有一段时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祺汕坐在椅子上,欣赏着青头痛苦的表情。那青头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一双手血淋淋的,身上的衣服都成了破布,挂在身上,摇摇欲坠。

青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粘合的皮肤,就连保持肤色一致都做不到。他或青或黑或黄的皮肤上平白多了许多不深不浅的口子,正汩汩往外流着鲜血。他的嘴还被保持器扒开,口腔里的牙齿剩的不多了,空缺的地方留着黑洞,缓缓地往外流血。

“好了,让他说话吧。”陈祺汕交叉着自己的手指,放在胸前,看着地板。

下属们听到他的命令,都动了起来。于是保持器被拿了下来,青头终于得以闭上嘴巴,吞咽自己夹着血的口水。

“那孩子的骨灰呢?”陈祺汕发问。

青头听到陈祺汕的发问,立刻从痛苦中醒神。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绑着,他想上前靠近陈祺汕,却被自己限制倒在了地上,他蠕动着,全身因为疼痛不停地颤抖,浑身都是鲜血,像是离水的黄鳝,恶心又可怜。

下属们当然不会放任那个青头靠近陈祺汕,他们踩住了绳子,将他按在了原地。青头挣扎了好一阵,发现动弹不了,于是他只能仰起头,回答着陈祺汕,“先生!真的不是我不听从命令,实在是我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啊!当时上头发下来的经费就只够火化了,我不是不想听您的吩咐,实在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的声音颤抖得很,鲜血让他的口齿也不清晰了几分。随着他的嘴巴一开一合,鲜血从他的嘴里露出来,夹着口水,粘腻地滴着,很恶心。看着就令人作呕。

“先生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牛头不对马嘴!”还没说完呢,下属看到陈祺汕隐隐皱起的眉头,先一步有了动作。他重重地给青头的下巴来了一脚,打的青头在地上直哆嗦,血水混着口水不断滴落到地面,渐渐地积出了一滩水洼。

青头被打的痛的喘不上气,下属又猛踹了几下,这下青头连气都喘不上了,口鼻都是鲜血,堵住了他说话的路口。

“好了,让他说话。”陈祺汕坐在一边,看下属打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制止。下属停下了动作,青头得以喘息。

害怕还会继续被打,青头几乎是在能说话的第一刻就开口回答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拿着骨灰出来的时候,就被一个黑衣服的女人抢走了。”

“突然被抢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不知道有人连骨灰都抢。”

“她跑的挺快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坐上车走了。”

“我追了很久,也没能追上她。”

“她长得挺漂亮的。我出来的时候她和我一起从殡仪馆出来。”

“殡仪馆有摄像头,应该能拍到她。”

...?...

“先生,那个女人出国了。”下属毕恭毕敬地将一沓资料递给陈祺汕,陈祺汕看都不看一眼,低头忙着自己的事。他在白纸上签下了同意的字样,印上了章,交给了一旁的助理。

“放桌上吧。”陈祺汕终于舍得将注意力放在下属身上。下属听话地摆好那一沓纸,垂首而立。

“想办法找点人手去打探打探。”

“喜欢说谎的人留着也是无穷的后患。”陈祺汕看着下属,继续说,“至于那个谁,你自己看着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有空吗?回来一趟呗?送个礼物给你。]

看到她的讯息时,我刚脱下实验服。

[好]

回复她,距离她发消息的时间已经过了将近十个小时。我的眼睛有些痛,揉了揉眉心,顺手做了一套眼保健操。

[刚做完实验?那就睡一觉吧。休息好了,醒了再回来也行,我并没有那么急。]

[好]

很罕见。平时如果三五个小时不回她,她一定会逮着机会闹一阵,然后才关心是什么原因的。今天居然这么平静?

好稀奇。

拿好东西,和同事告别。

行驶在黑漆漆的马路上,轻松感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有了那么大的转变,但是,不急于这一时。等我休息好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买了很多好吃的才敢去见她,不然,势必会被数落一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进了玄关,上头的玛丽珍们摆的整整齐齐。有那么几双是从前没见过的,难道,是因为最近收到了心仪的鞋子,所以脾气变好了?

也不是不可能。

为她摆好零食,填满了冰箱。我松了口气,去找她。

不在游戏房,不在卧室,那一定在书房。

敲了敲门,她的声音传了出来,“进。”

我推开门,看着她丢了一地的书,有些头疼。

她正坐在地毯上,十几本摊开的书围着她,她的手边丢着纸和笔,阳光透过窗子,穿过纱帘,落到她身上,像是一层神光。

事实上,她对于自己来说,确实像一个神。

一个慈悲的,将自己从泥沼里边拉出来的神。

这些书落了一地,实在是没有地方下脚。不得已,叹了口气,我弯下身子,为她将地上的书都一本本拿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看完这段,马上了。”

她头也不回地说着话,我有些无力。再叹了一口气,我决定拿本书,打发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很久了?”

她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猛地抬起眼,就看到她笑眯眯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干嘛,又不是第一次了,干什么那么大的动静。”她一边撇着嘴,一边说着,她走到桌子的另一边,拉了一张椅子,靠在了里边。

“就算是这样,还是很吓人呐?”我皱着眉头,她不以为意。

“最近实验室进度怎么样?”

“还不错。这个项目就快完成了。”

“那不错呀!”她惊喜地看过来,眼睛亮亮的,她起身,越过桌子,从书架上书的后边翻出了两瓶饮料,放在了我的面前。“庆祝一下!”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那一瓶是酒精饮料,她手上是碳酸饮料,我有些无语,“半场开香槟吗这是?”

“这哪是香槟,香槟买不起呢。酒精饮料算不得酒呢宝宝。”她拧开了碳酸饮料,因为一直放在常温环境下,气泡声不算大,她喝了一口,从书架上拿出了一个绒盒,一起放在我的面前。

“什么东西?”我打量盒子,她挑着眉看了一眼,笑了,“骨灰哦。”

我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她笑了,“你的骨灰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骨灰?我的骨灰?

“好不容易抢过来的欸,还花了大价钱做成戒指了,不能赏个脸打开看看吗?”

啊,这...?...她满眼期待和催促,我抿了抿嘴,豁出去了。

打开绒盒,黑色的缎面上竖着一枚戒指。戒指切面平整,颜色是暗红色的,被铂金环绕包裹在上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血红的光。

“这...?...”戒指很漂亮,设计很得我心意,但我不太懂得这其中的用意。我看向她,希望她能给我一个答案。

她坐了下来,我们面对面,对视着。看了半天,无言了半天,她笑了,“做个纪念吧?”

“你怎么得来的?”只要一想到这是自己的骨灰,我的喉咙就变得干涩。过去也时常想起从前的种种,一股浓郁的悲伤就会卷上心头,将理智吞噬。现在,好了很多,都能很平静地回忆过去了。

“我算好了日子,踩点去的。”

她喝了一口饮料,继续说:“你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怪我,明明我知道一切,却没有选择阻止,也没有选择去救你,而是任由它发生?”

我看着她,听着她说的话,我只觉得太阳穴一带的肌肤酸酸的,那抹红色太刺眼,刺眼得我差点说不出话来。她还在等我的回答,我不能让她久等。我深吸一口气,找到应该有的声音,回答她。“我...?...不难过。”

听到我的回答,笑了,她并没有相信我的话,她的语气暴露了她的心,“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她的眼睛,“真的。”她挑着眉,看样子不是很相信我的话,我只好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当然不会怪你,我也没有立场怪你。因为你没有义务做这些。如果是从前没被你带回来的我,应该是会怪你的。可是我明白,如果你真的去救了,改变了这一切,那么,我很有可能就不会遇上你了。”

“我是说,我会失去这一回,和你在一起的所有。”我的眼眶湿了,“如果在遇到你之前的苦难是注定,但若是你就在前方不远处等我,我想,再苦再难再心酸再痛苦,我都愿意。”

“只要前面有你,只要前边是你。什么,我都无所谓。”

她听了我的话之后,嘴巴微张地愣住了。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笑了,她问,“你是在讨好我吗?”

她叹了口气,往我的手心里塞了颗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糖,她继续说,“我从小就告诉你过吧?不要总想着讨好别人。做自己是最重要的,没有必要为了别人改变自己。”

“我没有在讨好你!”我喊了出来,泪水随着我的叫喊滴了下来,砸到桌面上,溅出花来。“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真的,只要有你,什么我都不怕。只要苦难之后有你,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吧好吧。”她妥协地回话,她又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窗外。

“但是呢,你要明白,没有一个人会无条件,会永远地爱着你。”

我张开口,想说什么,她像是预料到了一样,转过来,瞪了我一眼接着说,“就算是我,我也不会。”

“没有一个人会永远爱自己,除了你自己。”

她定定地看着我,“我还是那句话,想要别人爱你,首先,你要学会爱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人的爱可遇不可求,不要因为别人可能的爱,而牺牲、伤害自己。爱不在乎来源,自己的爱也一样珍贵无比。要记得,要真正地爱自己。”

我没有接话,她话头一转,笑着问,“你就不好奇,我做的这一切么?”一股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潘多拉魔盒,我下意识摇头,斩钉截铁,“不好奇。”

她笑了,笑得很狡诈,“你不好奇,我偏要说。”

“在此之前呢,我需要跟你道个歉。”

“都说除了病痛,其他苦难皆因自己的三观和选择而起,其实并不是。”

“对不起,你的苦难皆因我而起。”

她转着面前的饮料瓶,眼神盯着上边的商标,目不转睛,“你的苦难,其实都是由我书写的。你形成于我的脑海之中,诞生于我对苦难抗争的设想。”

“最初,我想先将故事构建,在构建之中想到抗击苦难最佳的方案,找到能够说服我自己的最优解。但是我的阅历太少,直至最后,我都没有能找到一个蝼蚁扳倒巨兽,让蝼蚁获得胜利的最佳方案。在无数次的重建和无数次的推翻之中,我能看到的,能感受到的,只有弱者会被世界的浪潮席卷,被痛苦的海浪裹挟,在无尽的黑暗中沉沦,在漆黑的深渊里永世不得翻身。”

她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眼底有着泪光,“为什么呢?难道蝼蚁就只能被支配吗?难道我们就只能顺应,不能反抗?不能改变吗?”

忽然,她笑了,眼底的水花变成了点点星光,点亮了她的眼,“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们可以。”

“如果规则不公平,那就变得更加强大,取代规则的制定者,成为规则的制定者,制定公平规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笑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告诉你,要努力,要拼命,要出人头地,要举足轻重,要强大无比。”

“在我看来,你已经具备了和巨人抗争的能力,同样,你已经拥有了成为规则制定者的敲门砖。那么,接下来,怎么走,就要看你自己了。”

她温柔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鼓励,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地敲进我的心里,“所以,你要选择什么呢?”

面板在我眼前展开,上面的字无比清晰,看得我内心复杂无比。

上边写着:

【命运在这里分歧】

【您的选择是——】

【A.我难以释怀。】

【B.我不在意了。】

{鱼:错的不是你!是整个世界!大声弱肉强食是野蛮社会的糟粕,让我们携手修筑公平,美美与共!天下大同!感觉截哪里做防盗都好别扭,那就不做咯~下次再弄~希望贝贝们看得开心~用刚获得的富有磁性的嗓音深情举着玫瑰花搬砖去咯,过几天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您的选择是——】

【我已经不在意了——】

“我已经不在意了。”我垂下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花纹,“我也曾有过一段时光,一段自我折磨的时光。在那段时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怎么报复他们,怎么进行我的复仇大计。每当我在心中构建起一个复仇计划之时,理智总会拿着现实的矛将我的城墙一点点凿破,让我的计划成为一片废墟。而我就在废墟的中心,看着残垣断壁,苦痛无比。”

“那时候的我很痛苦,因为自己太过于弱小而痛苦,因为自己不够强大而痛苦。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我痛苦的根源,是我的心,是我的心想让我自己痛苦。”

“我的心一直在折磨着我自己,不断让我自己回想那些痛苦的过往,将我困在那些荆棘之中,不让我自己解脱。”

“那个时候,我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沉沦在过去的苦痛之中,自己折磨着自己。”

“直到后来,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为什么要复仇,要报复。那是因为我想要我自己快乐。我想要解脱。我想要给自己一个从泥沼里出来的理由。”

“可是一直沉浸在报复之中,我就永远不得解脱,永世不得快乐。那么,既然我只要自己快乐,为什么我不自己走出荆棘,拥抱新的生活呢?”

我抬起头,迎向她带着笑的眼睛,“你也常说过,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那是什么含义。”

“我想,我并没有那么想要报复他们。比起报复,我更想我自己能够幸福快乐地过好剩下的日子。”

“迟到的正义非正义。再去追逐,我认为没有多大的意义。”我看向窗外,外头绿意盎然,花叶迎风招展,阳光正好,外头虫鸣鸟叫,“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又何苦继续把自己困在里边,不让自己解脱呢?”

“你不也常常告诉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总拿别人的错误折磨自己。放过他人也是放过自己。”

“我何必记住他人的罪过,并用来折磨自己?”

我对她笑了笑,笑得很轻松,“你给我的书,我都有好好看,好好学的。”

她定定地看着我,眼神好像在我身上,又好像不在我身上。最后,她低下头,笑了,“你能想开就好。”她抬起头,依然泪水满眶,“我别无他求,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不过,很抱歉的是,接下来的时间,我不能再陪着你了。”她依旧笑意盈盈,而我却震惊无比,“什么?你要去哪?”

“去哪?”她语气怀念,她释然地笑着,“去我属于的地方。”

“不回来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可是她的回答并没有回应我的期许,她摇了摇头,笑容带着抱歉,“不回来了。确切地来说,是回不来了。”

“为什么?怎么可能回不来呢?你看我,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我缓缓问出这个问题。“怎么会这样呢?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今天是愚人节,对不对?没关系的。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不会真的回不来的。”一种名为孤独的恐慌席卷着我的身心,我抢着说话,不停地说话,可是能说的话有限,大脑已经不受控制,最后我什么都说不出了,只能瞪着眼睛,等着她的回答。我呼吸都放缓了,既希望她回答,又害怕她回答。

“我没有骗你。因为时间到了。”她有些惋惜,“好难过,离开的方式居然还是因为生病。”

“可是,”我几乎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在泪水和哽咽中,我挤出了点质疑,“前段时间我们不是刚刚做完体检吗?那个时候,你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啊?”

“所以你就会看到,前一天生龙活虎的我,后一天就突然晕倒在地上。送到医院一查,哎呀,居然是癌症晚期。”她还在笑着,笑得没心没肺,笑得毫无负担。“抵抗不了的。因为是设定成这样的。”

她的笑容我看在眼里,心里没有一丝丝开心,“为什么会这样?既然来到了这里,起码也要合情合理啊,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我和你能再来一次是不同的。我来到这里,就是没有道理的。”她停下了微笑,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握在手里。

“其实,我也很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了,在那个世界,我体会不到的快乐。”

“不要为我难过?”她低下头,仰着头看着低下头掉眼泪的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我遇到了你,我亲爱的孩子。因为你,我也享受了几十年的无病无痛,你知道吗?这对于另一个世界的我来说几乎是奢求,但是,因为你,我还是求到了。”

“你是一个很乖很好的孩子。你让我得到了很多幸福,很多喜悦,这是我在另一个世界里奢望不了的。你满足了我很多很多不能实现的愿望。你说感谢我收养了你,实际上我也很感谢你能和我生活在一起。能够得到这一切,我很感激,也很满足。”

“你已经长大了嘛,接下来,要自己走了哦?”

她笑了,“我是不是很坏?创造了你,又让你经历了那么多苦难,陪伴着你,最后又收走陪伴,让你回归孤单?我这么坏,你恨不恨我?”

我的鼻子好酸,我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没有因为她的笑容而减少苦涩,我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着,悲伤和泪水将我唇齿糊紧,让我说话都不清晰,“我恨你。但是,我不想要你离开。至少是现在,因为我还离不开你。如果你愿意再为我停留一段时间,我愿意放下怨恨,只要你留下来。”

“但是人总要长大,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谁也不能永远陪谁。”她唱了起来,我的眼泪还在不断外涌,她看了,叹了口气,她捧住我的脸,用手擦去了我脸上的眼泪,“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她放下手,拉着我手,用拇指摩擦着我的手心,最后,她将我抱进了怀里。

“没有关系的。你放心,在另一个维度,我会想着你的。我永远会在你的心里陪着你。只要心不孤独,人就永远不会孤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如她所说,她在那次谈话后的第三天,晕倒了。

阿姨打电话焦急地说明情况,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之后,我的心情很平静。

“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就到。”挂了电话,脱下实验服,向导师告假,我驱车前往。

病房里边,阿姨在忙前忙后,她的脸色很苍白,表情却很轻松,看着手里的杂志,没有半点哀伤。

阿姨率先注意到了我,招呼我坐下。她也看到了我,放下了杂志,笑着看着我,“怎么过来了,今天不忙吗?”

“忙。”我没有隐瞒,带上手套,为她剥着葡萄,“阿姨说你得了癌症。”

“是啊,晚期呢。”她的语气很轻,从她的语气里,我找不到一分在意。剥好葡萄,我抬起头看着她,“会很痛苦。”

她笑了,笑的很灿烂,“没关系,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所谓准备,就是没有准备。

积极治疗,意味着痛苦。消极治疗,也不一定不痛苦。

她常常因为疼痛在半夜醒来,被发源于骨髓里的疼痛弄得满头大汗,泪流满面。初时她还能忍下声音,安静地抽泣,后来疼痛愈演愈烈,她终于放声嚎啕。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凄厉,哭得可怜。病房隔音很好,外边的人感受不到里边的痛苦,里边的哀鸣连绵不绝,听得人心肝都开始发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你,给我打一支针吧?”她的泪水不断冲刷着她的理智,她紧紧地抓住我,她的指甲深深地陷进我的血肉里,像一根根针,从伤口处顺着血管往上,扎着我的神经。因为痛苦,她开始胡言乱语,“好难受,不想活了。死了好了,死了好了...?...”

很无力。已经到了救无可救的地步。活着的每一天对她来说应该都是折磨,但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安乐死的事。

病症开始影响到消化,她吃的少,有的时候会全吐出来。不小心吃得多了,就会难受得睁眼到天明。

疼痛太过于折磨,她总是选择用睡觉度过。吃不好睡不好,她消瘦了许多。

“我和那里的人签了协议。找个时间,我们就回去吧?”

我在为她做果泥,她过了好久,才慢吞吞地回应,“回去?那你害怕吗?”

转过身,她瘦削的身子闯入我的眼睛,她的脸已经小了很多,黑眼圈很重,双眼无神,但是皮肤却格外的好,呆呆地看着我,像是病西施。

她仰着头很累,我蹲下来,仰视她,“你不想回去吗?”

她垂下眼睛,眼皮一搭一搭地张张合合,很没精神。她看了我很久,握住了我的手,“你害怕他们吗?”

看着她精神不振的脸,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太小了,抓在手里,像是在抓着冰条,“我不怕。”

她的眼珠子左右来回地扫了一阵,腰忽然垮了下来。她的额头压到了我的额头上,浓重的药味夹着氯酸根的味道将我包裹,她的气息很弱,在气味的夹击之下,我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呼吸。

她就这样,休息了好久好久。最后,她闭上了眼睛,“那,你做好准备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我站起身子,血液因为我蹲下的动作阻隔在身体的另一端。待我站起,阻隔消失,血液发狂一样地涌向先前到不了的地方,平静的湖泊灌入炎热的熔浆,两相交融,兹拉作响,他们相互征战,谁也容不下谁。尖利的武器无眼。时不时中伤于我,让我难受无比。

我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她,“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那边的人派人来接。听说她的病,他们向我打了包票,说会请最顶尖的治疗团队给她会诊。如果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也尽量不会让她痛苦。

他们没有食言。他们提供了最高等级的疗养院,最好的医疗设备和最权威的医疗队伍,但是谁都知道,这无济于事。

“里边太闷了,听说楼下小花园很漂亮,”她仰着头,看着我,笑盈盈的,“来了这么久,我都没有去过一次呢。”

“为什么不去?”我摆弄着她床头花束,问。

“因为想和你一起去啊。”她的声音很轻快,听得我心头一阵,随后心口酸酸的。我的动作在她的话落地后动不了了,索性我也不继续弄了。“但是你最近都好忙。”

我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她依旧含笑看我,眼睛里满是我。我拉住她瘦削的手,那只手冷冰冰的,上边的血管清晰可见,留置针一直停留在上面,我好像都忘记了上边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了。

看着她的手,我的鼻尖酸酸的,“不需要等我。你想去的话你可以去。”

“不一样的。”她摇了摇头,反手将我的手抓在手里,她轻轻收紧了几下,又放开。忽然,她拉开了床头柜,从里边拿出了那宝蓝色的绒布盒,打开了。在我的注视下,她取出了里边闪着暗红色光芒的戒指,拉过我的手,戴到了我的手上。

做完这一切,她将另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笑眯眯地看着我,“那是不一样的,一家人,就要一起行动,谁都不可以落单。每一个人,都很重要。”

如她所愿,我们一起去了花园。疗养院里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只有极少数像我们这样,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园的布局确实如她所说,很美。有欧式风格的喷泉,亦有苏州园林一样的回廊。树荫相互掩映,花儿争相绽放。喷泉正中央的小天使高高举着水瓶,福泽自瓶中流出,落到他面前的圆盘里,向四处播撒。在巨石围成的水池里,伫立着手拿净瓶的菩萨,祂面容慈悲,垂眸望着脚下的水池,水池被设计成了莲叶的形状,莲叶的脉络做成了小道,一路延伸到菩萨的脚底。

菩萨的脚底修着祭坛。祭坛日日香火不绝,轻烟袅袅。隔了很远,那檀香依旧清晰可闻,日光照着那香,那香缓缓在日光中燃烧,将人们的祈愿燃做轻烟,送到西方,供佛聆听。

只是路途实在漫长,祈愿多样冗杂。不知路途之中会不会狂风大作,不知半途是否会遇上电闪雷鸣。亦不知能被神佛聆听的心愿,最后还剩几何。

“其实我很不喜欢这里。”她蹲在做成莲叶脉络样的小道上,看着水池里边懒洋洋的乌龟。

“虽说是疗养院,但是和医院也没差。”她丢着手中的饵食,看着乌龟们抢食,继续说着,“我不是很喜欢医院。你应该也不喜欢吧?”

说到最后,她偏过头,看着我,我看着她,一时间没有立刻说话。

确实。医院承载了我太多痛苦。医院是希望与绝望交织的圣地,但在医院里,我感受到的只有失望和绵绵不绝的绝望。那种生的喜悦,我从未感受过。

“是吧?”没有等到我的回答,她自顾自地说着话。“既然我们都不喜欢这里,那我们走吧?”

“走?去哪?”我低头,看着她。阳光透过树冠,细密的树叶将阳光分成一片片金箔,洒在她的身上。她笑着,很兴奋,“去玩吧?去旅游吧!别管工作了!先快乐一遭!”

“第一站!去边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向负责人告假,说了目的,递交了申请,申请很快就通过了。我看着不到一个下午就被审批的申请,心中百感交集。这又怎么不算是一种临终关怀呢?

回到我们在这个地方的落脚点,打开门,她的行李丢了一地。自离开疗养院,她脸上的笑容就不曾消失过。

行李箱被打开,里边堆着像小山一样的物品。她还在往里边扔,试图将整个家都塞进行李箱里。

我边进门,边将落了一地的东西捡起来,拿在手中,她终于发现我回来了,向我招手,“事情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将东西放好在一边,“通过了。”

“太好了,”她合掌,跪在地上,看着我笑,“看来,我们终于可以享受幸福的二人世界了!”

异国的风土人情大多时候不用走出国门,在边境也能体会到。邻国气候炎热,帽檐巨大。她戴着巨大的帽檐的草帽,笑吟吟地坐着,任由商贩在她的头顶上簪花。

“笑一笑嘛。”她扯了扯我,对我说,“出来旅游不要板着脸了,笑一个嘛。”

我顺从地扯了扯嘴角,她笑得更开心了。“好歹是笑了。这一路上你板着脸,什么时候你走高冷路线了都不跟我说的呀。”

“姑娘,簪好了。”商贩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她说话。她笑着回过头,将向前推,“也帮她弄一弄吧,一家人要整整齐齐才行。”

商贩的动作很麻利,帽子由她精心挑选,商贩在上边簪花,不一会儿就弄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呀,你们姐妹花可真好看。”商贩这么感慨着,她笑得看不见眼睛了。商贩的嘴太甜了,说的她总想冲动消费,还好我制止了。

“别买太多那些不实用的东西,”我看着她,皱着眉头,“带不走要扔掉你还会很难过。”

“好吧。”她很听话。她的情绪仅仅是低落了一会儿,又立刻高昂了起来。“来拍照吧!”

她兴奋地叫着,“去每一个地方都要拍照,把照片做成一个纪念册!”她行动力很强,立刻就找了摄影师跟拍。

她的情绪好像很容易就能感染到身边的人。没忍住,我的嘴角也跟着她有了松动。

她的笑容太过轻松了,有的时候看着她的笑脸,我都想不起来她是个晚期的病人。只有在吃饭后,她一脸颓败,任命地拿出包装好的药,就着温水喝下去的时候,我才能看到她脸上因为病痛带来的阴霾。

那些药片实在是太大太难下咽了。她一脸决绝地张开嘴,将所有的药片都投进嘴里,然后拿起杯子,不停地灌水。她的脸皱在一起,像是一颗核桃,皱巴巴的。

“天哪,设计这些药的人自己不吃的吗?这么难吃的药谁能吞下去啊!”将药全部吞进肚子里了之后,她的嘴开始动了。她歇了一会儿,继续抱怨,“就不会在外面裹上糖衣什么的吗?本来生病就已经很痛苦了,吃药的时候就不能给患者带来一些甜蜜吗?”

之后她“啊”了一声,豁然开朗了一样,“忘了。设计这个药的人不大可能会自己吃。”

下一站,是雪山。当然,以她的身体情况,只能在山脚下看。

雪山常年白雪皑皑。因为海拔很高,气温很低。常人需要穿多少衣服,她要穿多一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觉我像是一颗球。”她气喘吁吁地爬着阶梯,“现在把我推下去,到山底,我依旧毫发无损。”

终于到了我们的目的地:神庙。

这座神庙供奉着神佛。据说这是距离西方极乐最近的地方,在这里祈愿,神佛能够听到。如果在这里思念亡人,亡人也会在此地心灵共感。

她向卖香火的僧人买了香火,点燃了之后,将一部分塞到了我手里。

就连上香都要排队。终于轮到我们了。她举着香,虔诚地跪拜。她举着香,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她又拜倒了一次,才将香插进祭台中。

我亦有样学样,想不到有什么愿望迫切的想要实现。毕竟她的离开已经是定数。我用余光看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

“如果神明可以听到我的祈求,那就让她的愿望全部实现吧。拜托了。”

“你许了什么愿?”她轻快地蹦蹦跳跳地下山,我拉住她,不让她摔倒,她停了下来,表情很神秘,“秘密,说出来就不灵了。”

确实如她所说,未来的事应当交给未来,不要贷款忧愁。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在她的带领下,我的心情也放松很多。我也能真正将沿途的风景看进眼里,将路途上的故事记在心里。

她心血来潮地买了相机,随时随地都抱着。拍的内容纷繁复杂,有动物有人物,有建筑有艺术,还有...?...粪便。

“这不是粪便!”她和我争辩着,“这是新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对着相片看了半天,不解,“哪儿呢?哪儿有新生了?”

“不跟你说了。”她一把抢过,“没眼力见的。”

她气鼓鼓的样子很生动。她站在阳光下,阳光静静地浮在她身上,为她增添着暖光。她还在看着手里的相片,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切都很美好。

可是,什么都会有终点。幸福也是。

她昏倒了,四支肾上腺素自血管推进,也只能让她短暂地睁开眼,对我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仪器在床头,自顾自地响着。医生们欲言又止,拍拍我的肩膀,让到了一边。她的呼吸机依旧恪尽职守,只是她的机能已经不由分说地罢工了。

我抓着她的手,她的手软得像是果冻,她闭着眼,雾气随着她说话的动作糊满了氧气罩,让我看不清她的脸。我伏在她的胸前,强忍着泪水,听她说话:“抱歉...?...我以为能刚好陪你完成周游故国的目标的...?...但是从结果上来看,好像来不及了?”

她的话就好像是强酸,一滴一滴地滴在我的心口,又酸又痛,我紧紧地握着她绵软的手,和她说话,“没关系。能和你一起逛那么多个城市,我其实已经很开心了。还好不用再继续了,其实旅游也很累的。”

隔着重重迷雾,我好像看到她笑了。她动了动手指,挠了挠我的手心,“等我离开后,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对不起呢...?...做了你的拖油瓶那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这么说,你并不是我的拖累。”我扯出笑容,贴在她的身边,轻轻说着,“能照顾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小时候都是你在照顾我,照顾我的身体,照顾我的心情。好不容易得到了照顾你的机会,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你是拖累呢?”

听了我的话,她哽住了。我看见她的眼角慢慢渗出了泪珠,划过她苍白如纸的脸,没入她枯黄的发丝中。她动了动嘴,却没有声音。我凑近了一些,她抓紧了我的手,小声说:“我要先离开了。”她艰难地说着,“我许的愿望是,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地活着。和神佛说是没用的,说出来才有实现的可能。”

“别担心。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我会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

她走了。

再次见到殡葬管家,我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回到研究所,负责人先是惊讶,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宽慰我,“小周,节哀。”

“叫我小郁吧。”我摸着脖子上的蓝色宝石项链,对着负责人笑。“研究所太多小周了,我现在叫周郁,您叫我小郁吧。比较独特。”

宝石的切面圆润,磨得我的指腹痒痒的。我还在笑着,没有很难过。因为,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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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你知道,我和娄家二房有点私仇。虽然不喜欢二房,但长房那两个小子我并不是很看好。”

“实在是不想承认啊,不过,那两个小子在娄崈望手下,估计也不太够看。”

崔琉玥转过身来,看着周郁,勾起了笑,“周小姐呢?是什么一个打算呢?是嫁进其中一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说到最后,笑容越来越大,“荣还好,损可就万劫不复了。”

周郁看着她一眼,转过身,去看别处,“多谢您的担心,但我另有筹码。”

那孩子已经在上阶梯了,身后跟着一群人,不远不近,生怕那小祖宗摔着。崔琉玥看着那孩子,摸了摸胸前的胸针,“其实你还可以找找孙家那个女霸王。”

崔瑾睿到了这一层,看到了崔琉玥,兴高采烈地冲了过来。崔琉玥笑着张开手,那孩子也没有直直撞进崔琉玥怀里,而是稍稍在跟前停了停,才抱住了崔琉玥。

“妈妈,这回我又拿了第一!”从周郁的角度看去,很轻松就能看到那张和崔琉玥有着四分像的脸,以及脸上隐隐约约的得意。

那孩子以为自己把骄傲藏得很好,实际一眼就能看穿。

崔琉玥捏了捏他的脸蛋,“睿睿真棒。一会儿让大爸爸和小爸爸好好奖励你?好不好?现在你去准备准备,一会儿我们回家找爸爸们去。妈妈呢,就在这里,跟这个小姐说说话。等我们说完,就去找你。”

“好的。”那孩子很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周郁看着那孩子,不禁感叹,“真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意外什么?”崔琉玥看了周郁一眼,周郁回了她一个微笑,她隐隐翻了个白眼,茶色的墨镜盖着,看的不是真切,“是流着我的血没错,可未尝不流着他们的血。”

周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不是,你们,真敢啊?”她看着周郁的表情,不屑,“还有三个呢,大惊小怪。”

她说完就向前走,不等周郁。周郁顿了一会,跟在了她身后。她不回头,向着睿睿离开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那个女霸王你大可以去试试。她可和我们不一样。她就像一只鲨鱼,闻见血腥味,十公里开外都愿意冲过来,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血肉来。”

“崔家不来吗?”

她停住了,转过身,笑的很灿烂,“崔家一向与世无争,这一次,我们就不参与了。周小姐,崔家祝你,一路顺风。”

娄家大房的手段确实如崔琉玥所说,根本不够看。周郁歇了心思,但是,他们却找上门来了。

“...?...周小姐是海归博士,我们正好有意投资一个实验室,为未来的制药业做准备。不知道周小姐是什么想法...?...”

“先生,您应该明白,我现在可脱不开身。我现在很忙的。”周郁笑着打断了他,那个年轻人微微皱起了眉头,动作很小,但还是被周郁捕捉到了。周郁微笑着低下头,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没有继续说话。

沉吟了半晌,对方还是做出了让步。他沉着声音开口,听得周郁想笑。“周小姐不必为了我的要求去刻意研究,只要周小姐在闲暇之余对于我们的事稍微有些上心就好了。”

“稍微上心做出来的东西,效果我可不能保证哦?”周郁笑咪咪地看着他,“如果先生拿去用了,效果不好,那不是砸了我的招牌吗?你们可真坏啊,这样一来,以后谁还愿意投资我的项目呀?”

那位年轻人轻松地笑了,“这个周小姐放心。从小姐手上拿到东西之后,周小姐就不再需要负责了,是好是坏,都由我们承担。另外我们也会做好保密工作的。除了在场的人之外,不会再有人能够知道这些东西是出自周小姐之手。如果如果效果很好的话,日后我们娄氏必有重谢。”

“听起来很不错。”周郁笑着。“不过我也有件事要拜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郁垂着眼睛,看着被子,继续说,“你们一定会祸水东引的吧?那么,那个对象,能不能由我指定呢?”周郁说着,眯了眯眼睛,“我和一个人,有些私仇。”

...?...

“听说娄氏家主娄崈望前几天因为疲劳驾驶,在开车的途中睡着了,车子失控掉到了山下,现在都还在昏迷之中。”

师兄站在一旁,看着周郁,和周郁说话。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周郁,试图看出点什么。周郁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哦”了一声,算是应了一声,继续手头的事。

师兄看着周郁,顿了半天,才继续说话:“据说前段时间他的精神很不好,用过一些药。现在那边的医院不敢用药,怕会影响他的神经。”

说着说着,他叹了一口气,转开了眼睛,“他们来找我要人。我想了想,就向他们推荐了你。”

听到他说的话,周郁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师兄感受到了周郁的注视,转回身,无奈地看着周郁,他叹了口气,继续开口:“不过娄氏的人也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能吊着一口气就已经算是不错了。你到时候尽力就行了。”

师兄说的话,让周郁颇长时间难以反应。在反应之余,周郁眼底有些酸。周郁的心情将想说的话堵在心口,挣扎了好几番,周郁才能将心底话好好表达,周郁看着师兄,眼睛朦胧,周郁磕磕绊绊地开口:“谢谢,师兄。”

听到周郁的话,师兄叹了口气,他走过来,拍拍周郁的肩膀,说:“没事。你还有我们。”说完,他给了周郁一个复杂的眼神,之后他放下手,离开了。

周郁放下手中的器皿,双手撑在台上,回想着。实验室里,仪器还在无休止的运转,发出的响声,将周郁包裹。周郁不断回想着师兄说的每一个字,双手颤抖。最后,周郁将自己的脸捂住,将自己的表情遮住,隔绝一切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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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下属递过来的资料,陈祺汕紧紧捏着那厚厚的资料,百感交集。

那碗汤圆他尝过了,是记忆里的味道。在保温盒里,放着她的联系方式,和见面邀约。

之前千辛万苦,找不到她一点线索。现在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和她见面的机会。世事真是变化无常。

怀疑和期待共同争吵,理智告诉陈祺汕,这其中应该有诈,可是情感却不甘示弱,他叫嚣着,不管是不是诈,总要见一面,才能知道是不是她。

两种情感针锋相对,相互交锋。最后,情感战胜了理智,理智败下阵来。于是情感支配着陈祺汕的手,按下了那个号码。

号码响了六下,才被接通。一个恬淡的女声在那边响起,“您好,哪位。”

抿紧了唇,陈祺汕做了个深呼吸,那边又问了一声,陈祺汕才说话,“陈祺汕。”

“你说的见面,我答应了。”

约在的地方,是一个茶食馆。陈祺汕提前了半个小时,等在座位上。

等待的时间很是煎熬,陈祺汕一边激动,一边平静。一边后悔,一边期待。

“抱歉,让你久等了。这是新做的鱼排煎饼,就当作是赔礼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郁走了过来,茶馆里本来响着古琴的声音,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周郁声音出来的那一刻,消失了。陈祺汕站起身子,呆呆地看着周郁走到对面,将食盒放在了桌上,笑盈盈地看着他,“抱歉,时间过得有些久了,都忘掉你的口味了。是咸口吗?等久了吧?听说这家店上菜需要一些时间,如果饿了,坐下尝尝吧,不合适的话,不吃也可以。”

看陈祺汕半天没有反应,周郁笑容更大了,“有些陌生了。太久没见了,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好了。”

她顿了顿,温柔地对着他笑,继续说,“善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幻想过无数次再次重逢的场景。但没想过,会这么平静与平淡。

周郁在和侍者沟通点菜。陈祺汕没有意见,一如从前,外出下馆子皆是她来拿主意。

鱼排味道有些咸了,还加了些辣子。如果咸度适中,没有辣子,那就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了。

是忘了吗?还是,本来就不知道。

看着她温柔的、陌生的笑脸,陈祺汕的心头像是堵了一团蘸醋的棉花,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她好像是她。因为她记得很多。但她又好像不是她。脸不像,声音不像,气质不像,举手投足也不像。没有以前小家子气的局促,如今反而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藏着自信和优雅。只有一些小细节像她。可她的名字都不是她。

“好了,点好了。”周郁将菜单递给了侍者,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很抱歉,又让你迁就我了。”周郁环顾四周,表情怀念,“真是太久不在这里了,好想念啊。想念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方空气。”

“...?...你想的话,以后也会有很多时间。”陈祺汕眼睛紧紧地盯着周郁,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他的眼神没有掩饰,周郁并不生气,笑了一下,“也是。”她脱下了大衣,侍者接过,拿走包装。于是,她手上中指上戴着的红色戒指,和脖子上挂着的蓝色宝石项链,就这么暴露在陈祺汕的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结婚了?”看到这一切,陈祺汕差点丢掉自己的声音,周郁听到了,先是一愣,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祺汕,顺着他的视线,最后看了看自己的手,了然地笑了,“没有呢。”

“那,你为什么不结婚。”陈祺汕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这个问题,他既期待,又害怕。期待她心里有他,可是又害怕,因为她在鱼排里放了辣子。

“人一定要结婚吗?”周郁拨弄着自己的长头发,带有光泽的长发像是缎面一样,在昏黄的等下泛着光,“结婚应当不是一个人的义务吧?没有哪个人生下来就一定要结婚吧?”

“婚姻或许是美好的,但不是必要的。婚姻可以为完美的人生锦上添花。人生没有婚姻也完整啊。不是吗?”

侍者的上菜速度竟然很快,她说完,侍者就端来了点好的菜。侍者摆着碟子,周郁不看陈祺汕,只看着菜,笑着,“这家店的招牌是茶火锅。可惜我记得你不喜欢吃火锅,不过没关系,其他的菜也看起来挺不错。”

侍者走了,周郁笑了笑,拿起了筷子,“那我先吃,你随意。”

说是一起吃饭,实际上只有周郁一个人在吃,陈祺汕只是定定地坐在那里,看着她。

两个人从开始用餐就没有交谈了。周郁的动作很温柔,很小心,很优雅,看得出来,不是一般的教养。

周郁还在吃,她不说话,陈祺汕等不住了。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她,周郁的目的。“你应该并不是单纯的想和我吃饭。你可以一直不回来的。那么你想要干什么?”

听到陈祺汕的问题,周郁愣了一下,放下了筷子,擦净嘴角,拿过一杯茶稍微漱口,才看向陈祺汕。她微笑着,表情很温柔。“这次来找你,是想拜托你一件事的。”

了然的情绪在这一刻击碎了陈祺汕心底的平静。他的呼吸乱了一瞬,他克制了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和之间没有什么不同,“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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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定治疗方案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娄建宇作为娄崈望的养子,第一时间就被召回了。

十几年没见,当初板着脸装成熟的小男孩已经成长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因为和他之间没有多少不快,所以看得到他参加方案研讨,周郁也能心平气和许多。

“娄氏愿意出钱投资,给你们实验室研究针对我父亲可适用的药物。”娄建宇神色谦逊,语气温和,态度很好,“钱不是问题,只希望贵方能够尽快研制。”

“我作为父亲的孩子,父亲作为我唯一的双亲,实在是不忍心看他一直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娄建宇说到动情之处,竟然眼角泛出了泪花。带着看小辈的怜惜,周郁拿出了手帕,递给了娄建宇。

娄建宇接过,感激地看了周郁一眼,转过身去,擦拭泪花。师兄站在周郁身旁,神色复杂地看了周郁一眼。周郁察觉到了。周郁挑眉,看着师兄,给他回了个微笑。

“抱歉。”娄建宇颇不好意思的向周郁道歉,他还想说什么,周郁直接打断,“这是应该的,尊敬的甲方。”

他听到之后,愣了愣,笑了。

临走时,师兄还要和专家组说些事情。周郁懒得客套,坐在会客室等候。

“周小姐,好巧。”娄建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周郁抬起头,看见他正笑盈盈地向周郁走来。他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外套被他挎在手肘上,露出里边穿着的马甲。他手臂上袖箍紧紧环着手臂上存在感极强的肌肉,整个人看上去十足地成熟。

看着他,周郁总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他,一想到这,周郁就忍不住露出慈爱。“不巧,我猜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他被周郁一语道破,他笑了笑,并不局促。他在周郁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含着笑,看着周郁,“被周小姐看穿了。真抱歉。不知道有没有打搅到周小姐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曾经的小男孩变成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周郁总忍不住想逗逗他。于是周郁歪头,挑起眉,看着他,“知道可能会打扰,娄先生还来打扰,想来一定是带着任务来的。”

“也不是带着任务。”他的表情很闲适,很轻松,“不过确实有些事情要拜托周小姐。”

“为娄家主制药的事情吗?”周郁笑着,打着包票,“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算是吧。”他叹了口气,假装无奈地笑了。

“难道酒瓮之意不在酒?”周郁挑眉继续逗他,“会议室里可没有山水哦?不过外边的小花园或许会有。那这样的话就不绊住您的行程了...?...”

“没想到周小姐常年生活在国外,也对国内的文学如此熟悉。”他笑着打断,“其实我是想说,周小姐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他顿了顿想了一下,“不知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唉,”周郁叹了口气,假装悲伤,“我虽然天天和医药打交道,倒也不至于成为林黛玉吧?”

他愣了一会儿,笑了,胸腔都在震动,“周小姐真有趣。”

临别,娄建宇问了周郁一个问题,“为什么周小姐会那样看着我呢?感觉有些...?...呃...?...慈爱?好像我要比周小姐稍微大一些。”

周郁思索了一番,笑着回答,“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抱歉,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那我今后收敛一些。”

适合娄崈望的药剂很快就做好了。师兄让周郁随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几支药剂装在保温箱里,又封在保险柜里。周郁曾对着它翻白眼,抱怨着:“不知道的还以为里边是金条呢。”

师兄里里外外地检查着,在纸上做着记录,听到周郁的话,笑了,“甲方毕竟是花了钱的,我们应该给他们应有的仪式感,让他们觉得物超所值。”

针筒扎破软胶,插进瓶中。由经验最丰富的医护执针,周郁作为技术指导,第一次注射正式开始。

床上的娄崈望闭着眼,呼吸缓慢。排尽空气,部分药剂洒落在空气之中。针尖压在消毒区域,下一刻就被刺进娄崈望的皮肤中,针筒缓缓推到最底,液体进入静脉,顺着静脉缓缓流动。

身旁站着两名保镖,四周的人都在紧紧盯着冰冷的荧屏,只有周郁,看着娄崈望。

周郁在笑。但是带着口罩,除了周郁之外不会有人知道。

药剂当然不会出问题。而且,效果还会是一等一的好。周郁不愿看到他无知无觉的样子。周郁一定要他清醒地接受,自己半身不遂的事实。

药剂注射完成之后,周郁被带到了留观区。门口的保镖严阵以待,周郁却很是悠闲。太无聊了,周郁甚至自己玩起了数独。

“或许这里可以填下4。”身后有声音响起,顺着提示,周郁豁然开朗。回过头,发现是娄建宇。

娄建宇的发丝有些凌乱,他的西装外套敞开,露出里边的衬衫和领带。他的发丝像一根天线一样,竖在他的头顶。没忍住,周郁看着他的头发,笑了。

他好像有些羞涩,“抱歉,有些匆忙。”他抬手,想理理自己的头发,想到什么,他呼出一口气,放下手,坐了下来,“没事,其实能搏美人一笑也挺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郁的笑容止不住,“娄先生,您真会开玩笑。”

“叫我建宇就好了。”他笑着,“很抱歉这么晚才赶来,实在是最近大伯一家有些棘手,今天也是,让我抽不开身。”

他的笑容收了起来,表情有些沉重,“他们这一系列的举动,让我不得不怀疑父亲的事和他们有关。”

“啊,娄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突然聋了?哎呀,听不到你说话了。怎么办?”他还想说,周郁出声打断,他看着周郁,愣了一下,笑了出来,他张嘴还想说什么,周郁伸出手,制止了。周郁笑,“娄先生,我只是一个热爱制药的研究员,我无心听娄氏的辛密,亦不愿卷入其中,您还是放了我吧。”

他听着,过了好久,他垂下眼睛,无奈地笑,“好吧,是我口不择言了。”

“另外,周小姐还是叫我建宇好了。”他继续说,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向周郁展开,“这是给周小姐的一点心意。”

首饰盒里是一枚精致的宝石胸针,周郁垂眼看着,没有动作。“娄氏给的钱已经足够了,你无需加码,那些资金已经够我们拼尽全力了。”

“不是娄氏的意思。”他温柔地看着周郁。

“那是贿赂?”周郁继续说,“这是我们一个团队共同的成果...?...”

“是我个人的意思。”娄建宇继续说着,他拿起周郁的手,将首饰盒放在周郁的手里,他看着周郁的眼睛,继续说,“是我对周小姐当初手帕之恩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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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遇到了我最珍视的人。”周郁笑得很温柔,“如果不经历这一切的话,我就会无法遇上她,也就不会拥有和她相处的所有的美好回忆。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实在是太美好了,所以,如果那些苦难是遇见她唯一的方法,就算是再经历一次,就算是再痛苦,我也愿意。”

“是谁?”陈祺汕的表情有些扭曲,周郁也不意外,她抚摸着自己胸口上蓝色的项链,笑着说,“很遗憾,她一直都在这,她变成了这个。”

“抱歉呢,你什么都做不了了。”

陈祺汕咬牙切齿,说话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他就这么重要?他就这么值得?”

“嗯,”周郁点了点头,表情很认真,很怀念,很幸福,“是的,她值得。”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拒绝。”陈祺汕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周郁早就知道陈祺汕的答案,但是她还是想问一问原因。

“你知道的,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周郁叹了口气,直视着陈祺汕,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或许你误会了,其实,你根本一点都不爱我。”

“你不过是对于当初没有得到的东西心存遗憾罢了。对于过去,你又后悔,你又遗憾。你对过去有着诸多情感,可是独没有对我的爱。”

周郁摆弄着茶杯,继续说,“你应该正视你自己。其实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我。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自欺欺人,你说的爱我,为我付出,都是在为自己找补,在为自己开脱。你所做的,所说的,不过是一场无济于事的自我感动罢了。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你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孽感所进行的欲盖弥彰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试想,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会舍得伤害她吗?”周郁垂下眼睛,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真的忍心看她在泥沼中苦苦挣扎,却只能越陷越深,而你明明有能力救她,却为了自己可耻的欲望让她永不得脱身吗?”

“爱不是禁锢,不是伤害。更不是折断爱的人的翅膀,让她失去自由,陷入绝望,永世不得翻身。”

“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那么在当初,你就不应该不阻止娄崈望对我所做的一切。”周郁看着他,面无表情,“如果你没有能力阻止,那另说。但是你有能力,可是你没有选择阻止,你选择了为虎作伥。”

“我帮过你的!我不是帮你逃过了吗?这不就是爱你吗?”陈祺汕激动地为自己辩驳,周郁别开眼,不想看着他激动的表情,“是,你帮我逃过了一次没有错,那么,后来,你又为什么要帮着娄崈望,一起把我抓回深渊呢?”

陈祺汕沉默了,他的动了动嘴,好久,他才发出声音。“我也想过让你一直在外边,不再回来的。可是,我接受不了。没有你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每当想起你,每当想起你不在我的身边,我的全身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我的血管里边游走,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上啃咬。我试着忍受没有你的日子,可是那份孤独与难过,让我难以忍受,甚至,想立刻死去,一了百了。真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难以忍受失去你的每一分每一秒。”

陈祺汕的眼睛越来越红,他紧紧地盯着周郁,低声吼着,“所以,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回到过去,为你改变一切啊!难道这不叫爱吗?”

周郁看着激动的陈祺汕半晌,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你真自私。时至今日,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的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人,你真正的目的还不是为了我好。你只是为了让你自己心安罢了。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有生息喘息的良心罢了。你根本不在意我。你心底里在意的,还是你自己。”

“你闭嘴!你根本就不是她!她绝不会像你现在这样!”陈祺汕怒火中烧,拍案而起。他的动静很大,时刻关注这边的人随着他的声音,应声起立。随他站起的人有很多,分成了两波。说不清是哪波人更多,好像势均力敌,又好像陈祺汕被压了一头。

周郁面带微笑地看着暴怒中的陈祺汕,眼神里带着包容。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汪冒着热气的温泉,温柔得好像要把世界上的一切都融化在那一池子的清水里,陈祺汕看着她的眼睛,心情平息了。

他打了个手势,他带来的那一批人坐了下来。陈祺汕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坐下来之后,另一拨人才慢慢坐了下来,继续已经戳穿的伪装。

“你变了。变了很多。”陈祺汕看着周郁,说了这句话。

“这是当然的,祺汕。”周郁喝了一口茶,润着喉咙,“没有什么东西会是一成不变的。这二十多年,我也不能白活呀。”

做了几个深呼吸,陈祺汕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周郁还在吃,脸上还挂着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陈祺汕不断起伏的胸膛,周郁决定,再多点燃一把火。

“你之前是不是把那个女孩当作了我的孩子,最后还把她杀了?”周郁微笑着,看着陈祺汕,陈祺汕没有反应,周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说。

“那我再给你一个听从我建议的理由吧。”

“那个女孩不是我的孩子。而是我。”在陈祺汕震惊的表情中,周郁平静地笑着。“是的,我第一次的死亡,拜你所赐。”

“之后的我,为了能够重活一次,做了一些交易,交易的内容是将你抚养长大。而与你第一次相见的前一个小时,我受到了你的致命一击,终结了我第一次的生命。”

“所以,”陈祺汕的瞳孔不断震动着,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了下去,“所以,那时你才会一见到我就被吓到。所以你才会千方百计地想杀我。”

“是啊。”周郁的表情有些惋惜,“可是我失败了。因为交易的内容不允许我杀了你。”周郁神秘地笑了,“因为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书中世界。这本书以你展开,你是中心人物,没有你,书中的剧情就无法续写。而你的每一步轨迹,都早已用白纸黑字规定好了。”

“所以我今天来见你,也是因为书中的剧情而已吗?”陈祺汕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他不看周郁,就虚虚地盯着某一处,这么说着话。

周郁轻松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陈祺汕没有再说话了。他睁着眼,愣愣地,周郁撑着脑袋,欣赏着他空白的表情,说:“再多的请求你做不到的话就算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再次回到过去,请你,一定一定,再杀我一次。”

陈祺汕终于有反应了。他的眼珠子慢慢转向周郁,盯着周郁看了好久好久。

终于,他说话了。

“我会考虑的。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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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周郁有些无语,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翻了个白眼,表达自己的情绪。

小鬼,你知道你自己会哭,你就不能自己自带一条手帕以防万一吗?天杀的,老娘已经在你这里折了两条手帕了你知不知道!上一条手帕你还没有还给我呢!算了,不还也行。但是我的手帕很贵的好不好!这条我才刚买呢!我都没用过呢!

但是周郁只能忍气吞声。

娄建宇处理好了个人情绪之后,将手帕迭好放进了口袋里。他微笑着看着周郁,气质温和,“不知道可不可以得到周小姐赏光,和娄某吃个饭?”说完,他自己微微皱起了眉头,又问,“可以叫你阿郁吗?我听你的同事都是这么叫你的。感觉叫你周小姐有些太生疏了。”

嘿,小子。论辈分你还差多了。你该叫我一声老师的。

想到这里。周郁忍不住笑了出来,“都行。称呼不过是小事。至于吃饭就不必了吧。只有我和你,难免会有有心人传出些不好的声音,到时候有人误会你和我之间有什么,那就不好了。”

“事实上我很希望他们能传出一些桃色讯息。特别是关于我和你的。”他笑了,眼睛直直看着周郁,接着道:“因为我的心确实希望能和阿郁你发生一些什么的。最好是,能带有一些桃色的什么。”

“在国内有一句话,不知道阿郁你有没有听过。是这么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心悦淑女。”

哎呀,打直球了。啧,突然就棘手了。

“什么意思呀?我住在国外太久了,一时之间不太理解呢。”周郁选择笑眯眯地看着娄建宇,装傻。希望此番,他俩能一起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但是娄建宇可不会顺着周郁的意思来。娄建宇笑着,为周郁解释道:“淑女就是美好的女子的意思,心悦则是喜欢你的意思。所以,我想说的是,我很喜欢你,周郁,我们可以交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表白吗?”周郁假装后知后觉,问,娄建宇点点头。周郁挑眉,“现在不太合适吧?万一之后我们之间闹了矛盾或者分手了,你就不怕我对药剂做些什么,让你的父亲受到伤害吗?”

“我相信阿郁你的人品。”他深情地看着周郁,“你不会是那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更何况,”他继续说着,“我希望可以和你谈一场不会分手的恋爱。进入一段没有离异的婚姻。”

不会分手,但是可以丧偶。是吧?小伙子?嘿,你小子挺奸诈啊?

虽然周郁确实不会是那种恨屋及乌的人,但事实上,周郁已经在伤害你的父亲了哟,建宇同学。

周郁笑了,笑得很开心。娄建宇继续问,“那么阿郁可以赏光,与我一同用餐吗?”

“无关娄氏,无关项目。只是我个人的意愿,个人的祈求。”娄建宇看周郁迟迟不回答,表情有些难以言喻,“实在不行,就当作是我用了你的手帕的代价吧。”

“娄家那小子追你呢?”女同事问。周郁点点头,“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女同事建议道:“不然你就接受了吧。然后你俩修成正果之后,你作为娄太太,带着一笔巨额资金,强势赞助我们的新项目,你放心,我们...?...”

女同事还要继续说下去,周郁赶忙阻止,“打住啊,打住啊,再说我就翻脸了啊!”

“为什么呢?”女同事问,“他不好吗?”

“他好是挺好的,”周郁说,“但我把他当孩子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记错他比你大?”女同事咂咂嘴,摇了摇头,“好理由啊!”

“别被表象所迷惑了。娄氏想要转战政界,他们万事俱备,现在就只差一块敲门砖了。真以为他喜欢我吗?只是因为我出现了,而我也刚好合适罢了。只要是符合他们条件的对象,是谁不行?你也可以啊?”周郁瞥了一眼女同事,说:“你不也没结婚吗?你上好不好?”

女同事居然沉吟了片刻,说:“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能为新项目引进投资的话...?...”

周郁气笑了。她摇头,有些无言,“你还真是...?...”突然,周郁反应过来,她看着同事,“你怎么知道他比我大?”

“你是不是找过我的同事?”周郁坐在椅子上,娄建宇站在一旁,弯着腰,给周郁倒茶。

听到周郁的问题,娄建宇顿了顿,他手里的茶壶抖了抖,但没有一滴茶洒出杯外。片刻之后,娄建宇继续倒茶,倒的差不多了之后,才直起身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抱歉,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他的话里带着歉意,他低着头,不敢看周郁。

“你找的是不是一位女士?”周瑜继续说,娄建宇听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周郁,“你怎么知道,她找你了?”

周郁抱着手臂,直勾勾地盯着娄建宇,娄建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抱歉。我初时有想过的,但是后来我放弃了...?...你那位同事很有趣,对新项目有着一股令人赞叹地执着...?...”

“所以你投资了?”周郁又问。娄建宇抱歉地笑,“是的。但是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真的很看好这个项目!”

周郁闭上了眼睛,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些事以后不要再做了。”

“抱歉。”娄建宇说着,“你不喜欢的话,以后我不会这么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过的,我只是一个研究员,我无心参与这些纷争。”周郁盯着桌子上的花瓶,平静地叙述着。

“你不需要参与,你只需要在我身后就好了。你可以做一切你喜欢的事情,其他的,你都可以交给我。”娄建宇温柔地笑着,看着周郁。娄建宇的话,让周郁沉默了。

“你还真是...?...”周沉默了半晌,郁摇了摇头,开口感叹,却发现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不想为难自己,周郁闭上了嘴巴,不言不语。

饭中,两人默契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为了不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冷场,娄建宇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让他们之间的氛围轻松了很多。

“对于你来说,只要符合条件,是谁都不重要不是么?”周郁就要离开,婉拒了娄建宇送她的建议,周郁站在大门口,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问。

周郁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娄建宇转过头,温柔地看着周郁,“但我更希望那个人是你。”

很深情。周郁瞥了一眼,没再继续说话。师兄的电话打来了。周郁跟着指示上前,娄建宇跟在前面。

娄建宇绅士地为周郁打开后座的车门,周郁看了一眼娄建宇,什么都没说,坐了进去。

娄建宇没有急着关上车门,他拿着精致的礼袋,递给了周郁,“和你一起共进晚餐,我很开心。希望我的这份开心,能传达给你。”

周郁看了一眼礼袋,转头直视娄建宇,“如果我的回答是抱歉呢?”

顿了顿,娄建宇笑了,“没关系。这份喜悦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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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养母在世的最后一张照片。”周郁走近了。周郁不高,差不多一米六多的个子,比从前的她高了许多,但比起陈祺汕,还是矮了一个半的头都多。

陈祺汕去看周郁,将照片递给周郁,周郁从陈祺汕的手里拿过,将照片放在了玩偶中间。“明明很痛,却笑得那么开心,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周郁看着照片,笑容里满是怀念。陈祺汕看着换了一身休闲服的周郁,脚底有些软绵绵的。

“正好我做了点小零食。如果没有吃午餐的话,就用来垫垫肚子吧。”

说是小零食,其实很丰盛。摆在陈祺汕面前的麻圆,有着甜甜的香气。周郁拿起了一个面包,喝着茶,看着电脑。

“为什么要把这里卖了。”

陈祺汕冷不丁地出声,吓了周郁一跳。等缓过劲来,陈祺汕又重复了一遍,周郁才反应过来。

周郁环顾这个不大不小的居室,微笑着。“因为我要离开了。”

“去哪?”

周郁笑,“去培育基地。”周郁撑着脸,看着陈祺汕,“我知道,你肯定知道的。”

周郁暗骂他调查人的行为,但陈祺汕是陈祺汕,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他继续问,“不回来了吗?”

“不了。”周郁喝了一口苦茶,继续说,“他们给我安排好了。这里就不待了。睹物思人很痛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临走前,陈祺汕站在玄关,迟迟没动。周郁也不催,就跟在陈祺汕身后。

过了好久,陈祺汕动了,他转过身来,眼底有些亮光,“可以抱一抱吗?”

周郁笑着,“他们为我配了安保。”

陈祺汕哽住了。陈祺汕动了动唇,肩膀垮了很多。陈祺汕有些苍白,“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只是...?...我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之前的事...?...对不起...?...”陈祺汕还没说完,就被周郁的拥抱打断了。周郁的身量很小,陈祺汕将周郁装了个满怀。周郁没有抱得很紧,虚虚的抱着。陈祺汕的身子很僵,周郁拍了拍陈祺汕的后背,“好好好,我知道了。”

周郁这一番,让陈祺汕顿住了,心底悄悄滋生了许多东西,让他的胸腔又酸又涩,很久,他才双手颤抖地回抱周郁。

他紧紧地抱着周郁,颤抖着声音说:“你说的事。我会好好思考的。”

房子被高价买了下来。新房主没有提任何要求,看房都不需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付了高出市场价50%的价格。甚至还好心地付了税。

周郁看着到账的款项,笑的很灿烂。

也不算是没有看过房,周郁笑着想。敲敲打打,问买主什么时候去预告登记。

买主过了两三分钟才回,{不着急,你方便的时候再去也行。}

周郁笑得太开心了,带导看了,走过来调侃,“周博士什么喜事啊?笑得那么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卖东西买了个好价钱。”周郁毫不隐瞒,带导笑,“看不出来啊,周博士不仅科研技术好,销售也是一把好手啊!”

周郁捂着嘴笑,“领导过奖了。夸得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

娄崈望得了消息。来到基地,想见一见周郁,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尽管如此,娄崈望还是铁了心地想见。

递了帖子,来了至少三波人,和娄崈望打探。娄崈望都给糊弄过去了。最后那个戴高帽的人临走时,叹了口气,“不是不让你见,你要见可以。但是呢,希望你能注意分寸。”

娄崈望跛着脚,身旁的引员虚虚扶着,领着他往基地里边走。

只允许开一辆车来。来了之后要安检,不知道是谁的授意,安检很不给面子。虽说在之前的复健下,独立行走已经没问题了,但安检员拿走拐杖的时候,多少还是让娄崈望眉心直跳。

“抱歉,我们要保证万无一失。”

娄崈望咬着牙,深呼吸,“我明白,同志你辛苦了。”

几乎是靠着自己走的,娄崈望终于走到了会客厅。会客厅里只有一个接待员,看到他,面无表情,“周博士下地去了。你先在这里等一等吧。”

娄崈望不能有意见,也不可以有意见。笑着谢过了接待员,娄崈望坐在皮质的客椅上,打量着装饰古朴典雅的会客厅。他喝着清茶,思考着会发生的一切。

“让您久等了。”周郁终于来了。她笑着将衣袍递给外边的接待员,走到了另一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让我自罚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娄崈望看着周郁喝茶,眼神专注。微微有些皱纹的眼睛躲在眼镜后边,里边藏了多少东西,只有娄崈望自己知道。

“没想到你会来。”周郁坐到椅子上,撑着脑袋,偏着头看着娄崈望,周郁笑着,笑得很温和,“这一遭,你辛苦了。”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她在授意。娄崈望喝了一口茶,也笑,“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赌上从政的路也值得?”周郁笑问,但娄崈望的嘴角垮下来了,他不说话了,只是握着茶杯,默默喝茶。

两人的杯盏见底,招待员进来添茶,给周郁带来了点心,招待员对着周郁笑得和蔼可亲,“周博,领导说你应该饿了,让我给你带了点你之前一直念叨的点心。”周郁笑着点头,“辛苦你了。麻烦你也帮我谢谢带导。”

“好的。”招待员笑着走了。临到门口,看了一眼娄崈望,面无表情。

“建宇还好吗?”周郁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没有招呼娄崈望。娄崈望看着周郁满足的表情,自己的脸色都柔和了很多,“一切都好。就是建宇太愚钝,和你一般年纪,却没有你的成绩。”

梨酥很甜,但是不是很腻。饿的时候来一些甜食,再好不过了。味道太好了,以至于周郁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嘴角是掉不下来的开心。

“别给孩子太多压力。再平庸,也是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我可真不止他这一般年纪。”

娄崈望看着周郁,笑,娄崈望的眼神专注,表情温柔,“你说的是。”

看着周郁轻松的样子,娄崈望想了很多,半晌,他问:“还记得当初,你问过我,我会不会娶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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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郁捏了捏他的手掌,语气之中的愉悦是藏不住的,“是我。我回来了。”周郁笑得很开心,将他的手抓在手里,“你想我了吗?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开心吗?”

“看着你这样子,我真是爽快呀。”娄崈望的身子在发抖,口水来不及吞咽,居然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流了出来。周郁好心地拿上棉布,为他仔细擦拭,“你这副摸样,我太乐见了。”

“如果你会说话的话,你会说些什么?”周郁思考,“你会不会忽然笑出来,告诉我,我迟早会后悔的?”

拿着手里的棉布,周郁为他擦掉额头渗出的汗。

“我不会后悔的。这一切确实是有我的手笔,但也拜你所赐。要怪,就怪你吧。”周郁继续之前的动作,接着说,“未来你还会更痛苦。在每个午夜,被自己四肢传来的酸痛折磨得彻夜不眠,白天还要醒着,因为治疗同样痛苦。”

“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周郁转了转眼睛,有些难过,“但似乎比我从前好很多不是吗?毕竟不会有人往你的身体里注射一些不明成分的药物。然后违背你身体的意愿,做一些侵犯心灵和尊严的事情。”

“但是,”周郁笑着,为娄崈望掖好了被子,“我保证,你会同样痛苦。”

“你可要长命百岁。”周郁合上他的嘴,注视他不断颤抖的身子,和不断滑动的喉结。周郁对上他瞪得欲裂开的眼睛,笑,“万年富贵。”

娄建宇最近可是忙的不行。忙着对付娄氏大房,忙着对付陈祺汕。偶尔在会客厅遇见,都能看到他面上清晰的疲态。

吃饭的时候,娄建宇眉宇之间有着深深的沟壑,时不时还出神。周郁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回过神来后,满怀歉意地道歉了。

“最近很多事情吗?”周郁明知故问。“还是你还担心娄先生的身体?娄先生会越来越好的。”娄建宇面色凝重地点头,又叹了口气,“父亲的身体我已经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了,现在的状况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娄建宇接着道:“最近事情确实有些多。有人发现小陈叔叔那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饭的时候就不要想工作了。”周郁出声,打断了娄建宇继续说下去的意图,周郁将餐盒里的一块肉丸放到娄建宇的碟子里,笑着看着他,“吃饭的时候要专心。不然的会对胃不好。得了胃病可就不好了。尝尝,这家老字号的红烧狮子头。味道很不错的哟。”

娄建宇被周郁打断,看着自己碟子里的肉丸,表情怔怔的,迟迟没有说话,周郁边笑边拿过碟子,“委屈娄少爷和我一起吃盒饭了,是难以下嘴吗?”周郁接着道:“难道是娄少爷这么大了,还要像小孩一样,要大人给你切成小块吗?真是难办哟,建宇小朋友。”

周郁刚伸出手,还没来得及拿住碟沿,就被娄建宇握在了手中。周郁用表情询问着娄建宇的意思,娄建宇笑,“如果一定要做一个小孩,我更愿意成为不被你讨厌的小孩。”

你已经在我这里扣分了建宇小朋友。周郁笑着,将手收了回来。娄建宇语气很轻松,“你说得对,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吃饭。”

娄建宇笑着,吃掉了一颗肉丸,才笑眯眯地看着周郁,“这味道真不错。真是谢谢阿郁了。如果不是阿郁,我想我不会吃到这么好吃的红烧狮子头。真是人间美味啊!”

周郁脸色变得很无奈,“言重了,太言重了。严重到下一次我都不想和你分享盒饭了。”

娄建宇见好就收,一脸正色,“好的。我继续改进。”

“和阿郁在一起总是少有的放松。”临走,娄建宇叹了口气,“真希望快乐轻松的时光能维持得久一点。”

周郁微笑,“真正让你轻松地是抛开工作的事。而不在和哪个人相处。”

“不一样的。”娄建宇眼睛直直地看着周郁,“和你在一起,就是很不一样。”

“建宇啊...?...”周郁叹了口气,“其实相比做你的伴侣,我更愿意做你的长辈,比如你的母亲什么的。”

周郁说完,娄建宇的表情变得...?...难以形容。他抿了抿唇,言语艰涩,“我...?...没想到,我的父亲已经那样了都能散发出迷人的魅力。我认输了。”

娄建宇垂头丧气,但周郁也尴尬十足,最后周郁只能摸了摸鼻尖,眼神乱飘,“呃...?...其实做姐姐也是长辈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之,我还有机会吗?”娄建宇笑着问。周郁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下辈子试试吧。或许可以。”

周郁可不止做娄家的生意,也做孙氏的生意。孙氏的掌权人登门拜访,愿求一药。周郁盯着气场全开的孙琳筝,笑着,给她们上了杯花茶。

“粗茶招待,望您不嫌弃。不知您光临寒舍,是有什么要事吗?”周郁笑眯眯地将杯盏推到孙琳筝的面前,看着这尊财神爷。孙琳筝身后跟着的男人很面熟,调动了回忆,周郁挑起了眉,看着这位“男佳丽”,“若是有要事和我商谈的话,那么这位‘美人’会是一个无口瓶吗?”

“周小姐的言辞可真尖利。”孙琳筝没有拿起茶杯,她后仰,眼睛带着笑意,但也没看后边的人,说:“林庆霏,你走吧,没看到吗?主人家不喜欢你,别搞砸了我的事情。”

“小姐~”林庆霏拖长了声音,双手搭上了孙琳筝的肩,还要说些什么,被孙琳筝按住了手,“听话。”

林庆霏走了。临到门口,回望了一眼周郁。周郁看到了,举杯示意。“把门关紧点哦,门锁年头久了,锁有些松。”

于是门被狠狠地带上了,头上的吊灯似乎都因为这样轻轻晃了晃。吊灯在头顶吱呀作响,真让人怀疑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掉下来叫下边坐着的两个人血溅当场。

紧张那都是场外人,内场人一个比一个气定心闲。一个捧着茶杯吹着茶面,一个静静坐着,啖笑不语。

“美人真好命,到哪里都有留下的余地。”周郁感慨,孙琳筝接话,“但在周小姐这里,好像美色也不能通行呢?”

周郁笑,“抱歉,我的体质容易过敏。凡是物件,我都喜欢买新的。那些经过了不知几手的东西,”周郁摇摇头,努嘴,“万一用了,过敏了,害了命,就不值当了。”

周郁说完,孙琳筝眯着眼睛,看着周郁好久。周郁端着茶杯,吹开水面上的菊花,面色平静。静寂在此间蔓延,周郁挑眉,“孙小姐怎么不喝茶?嫌弃吗?”

“茶就不喝了,我们谈点正事。”孙小姐将身子向前探,她看着周郁,笑着。“我听说你卖给娄氏大房一些药,效果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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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子上,司机没有开车,正在等着层层放行。娄崈望盯着自己的脚,手上拿着拐杖,沉默不语。

“路上小心。”娄崈望仰倒在车座上,咀嚼着周郁最后的那句话。“路上,小心,啊。”

车子驶出基地。基地的大门缓缓合上。车子绝尘而去,偌大的基地,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后视镜里。

...?...

那个自称仙人的神婆穿着奇怪的衣装,带着可怖的面具,在火堆周围跳舞。明明是夏天,明明就在巨型的火堆旁,那神婆却不受高温的影响,在场上如痴如醉。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那个神婆,只有陈祺汕一个人,眼睛紧紧地盯着火堆,试图盯出个所以然来。

神婆的舞姿与曼妙沾不上边,时而像行尸走肉时而像未开化的动物。诡异又危险。还没等陈祺汕从火中发现生命的真谛,那个神婆就跳到了他的身边,在他的身边跳舞,嘴里还唱着歌,那歌曲一点都不好听,嘶哑的声音唱着晦涩难懂的歌曲,像是一把锯子在割着喉管,又像是绞肉机,将心脏卷入,然后撕扯着粉碎。

那歌声过于刺耳,令陈祺汕的注意力忍不住集中在上边。陈祺汕的眼睛一直盯着火堆。盯着盯着,火堆从一堆变成了三堆,后来又变成了五堆。火堆越来越多,这块空地越来越明亮,照的此地亮如白昼。火堆动了,他们拥有了生命,开始跳跃,起舞。他们逐渐向陈祺汕靠近,靠近,将他包围在中心,围着陈祺汕转圈。

神婆也在转圈,唱着跳着,分不清是火堆在唱歌,还是她在低喃。火光将陈祺汕的视线焚烧,侵占,陈祺汕的眼里火红一片,除了火,他什么都看不到了。最后,一个巨大的可怖面具占据了陈祺汕的所有视线,还没等陈祺汕回过神,面具的嘴里喷出一股带着浓重酒气的液体,瞬间,火顺着液体将陈祺汕裹在里边,瞬间不见了踪影。

“先生,那孩子已经听了我们的人的话,向小胡同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睁开眼,陈祺汕坐在车子里。烈火焚烧的感觉好像还停留在身上,陈祺汕的视线还是火红的一片。渐渐地,火红色的火光褪去,陈祺汕终于看清了整个世界。

“先生,那孩子已经到胡同那了。”

熟悉的对话,熟悉的场景,陈祺汕捂着头,俯身,将自己的头压在膝盖上。陈祺汕想哭,又想笑。他难过,又欣喜。

“跟上去。”陈祺汕说话了,他的声音闷闷的,下属不知道短短这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敢问,只得乖乖跟着指令走。

“去哪?”

陈祺汕开了口,像记忆中的那样,又好像不一样。好像少了一些阴狠,多了一些痛苦。

再次见到那张鲜活又稚嫩的脸,满腔的情绪差点就要控制不住,从眼眶处宣泄。那张脸上布满了惊恐,那女孩一步一步地后退,陈祺汕一步一步地向前,最后她退无可退,最后他无法前进。

她慢慢地往后退,不一会儿就被逼靠在了墙上。他近身上前,那孩子想从他腋下跑走,陈祺汕动作快过大脑,手一动,她被他抓住了头发,然后,陈祺汕一用力,她的头狠狠地撞上了混凝土和火砖砌着的墙。

她的头撞上了墙,那一瞬间,陈祺汕的呼吸都停止了。什么东西断了,在陈祺汕的胸腔里,发出一声脆响。她的额头流下了温热的液体,糊住了她的视线,陈祺汕看在眼里。陈祺汕看着她迷离的眼睛,看着血流进她的眼睛,将她的眼睛染红,也将自己的视线染成一片血红。

手一抖,她就脱力地倒在了墙角。剧烈地喘息过后,陈祺汕蹲下身子,看着她,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陈祺汕抬起头,对着天空说。

“一件衣服掉在另个方向。”

“是谁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他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脱下衣服丢在地上?”

“我很多疑的。可惜还是被他拿捏住了。”

“还是他了解我。”

“真傻。你值得来一个教训。”说着说着,陈祺汕笑了,可是眼睛有些烫,烫得要流血了。

“救别人?还是自己救自己吧!”嘴里含着咸咸的液体,陈祺汕尽量让自己咬字清晰。

陈祺汕张了好几次嘴,可是声音怎么都发不出来。眼睛越来越烫,终于,眼睛被烧坏了,透明的血从眼眶跑了出来,落到了漆黑的泥土里。“愚蠢。和你那个妈一样愚蠢。”

陈祺汕低下头,看着她,哼出了声音。陈祺汕颤抖着,伸出了脚,又重重地对准她的胸膛,腹部来了好几脚。看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想在地上打滚,却因为碰到伤口,动都不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给她长长记性。”黏糊糊的情绪差点将他的嘴巴糊上,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逼着自己,他又笑了一声,他抬起脚,闭上了眼睛,用尽全力,最后补给她一脚,力道很大,很大。

她全身脱了力,因为惯性,后脑勺撞到了后头的红砖上。上边有一坨水泥没有胚平,就顺着她撞上来的力度扎进了后脑勺上。合着之前的血流到了土壤里。

身边的人像是蠢蠢欲动的狼,他一声令下的时候,都争先恐后地用自己的利爪,将她身上的血肉抓下。

拳头,脚,都往她的身上招呼。每多一次,陈祺汕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脏裂开的声音。那么清脆,那么大声,那么痛苦,那么悲伤。喉咙好像漫上了一股腥甜,陈祺汕咽了下去。他转身,一手扶着自己的心脏,一手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向外走。身后的人们还在继续着他命令的暴行。他想逃,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双脚重有千斤,黑泥化作了泥沼,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源源不断的血腥味冲上他的喉咙,身后的血腥味像是藤曼,将他紧紧地包裹。闯不出唇齿的血腥另辟蹊径,冲到了大脑,绞得他的头痛不欲生,绞得他的思绪天翻地覆。

当血咽无可咽的时候,陈祺汕没关好门,那一刻,鲜血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落到漆黑的土壤里,被土壤蚕食。

与此同时,后面的声音远了,停了。

属下说:

“先生,那女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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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祺汕防备心很强,在试药的人安稳活过试药三天后,才将药片送入口中。

“周小姐,辛苦了。”陈祺汕苍白着脸,坐在椅子上,远远地笑着,看着周郁。周郁垂下头,不和他对视,“应该的。”

“许诺周小姐的事情我们会做到的。只不过不会直接以我们的名义注资,而是换一种隐去我们名字的方式。”陈祺汕将手交叉,放在面前,遮住了自己的表情,“希望周小姐能够理解。”

周郁微微一笑,“我理解,我理解。”

说完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了。陈祺汕静静地打量着周郁,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探究。周郁任由他打量,周郁用手撑着头,看着地毯上羊毛勾勒出的花纹。

许久许久,周郁仿佛听见陈祺汕叹了口气,然后陈祺汕就出声了。“周小姐应当很忙,就不继续叨扰周小姐了。”

周郁直接起身,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下属上前一步,陈祺汕抬手拦住了。

“先生。”下属在陈祺汕身侧弯腰,陈祺汕盯着周郁的背影,摇了摇头。

只要钱到位,那都不是问题。

有人愿意做冤大头,周郁的心情爽快的很。手机响了一声,周郁哼着歌拿起来,查看着最新收到的讯息。

门铃响起,周郁奇怪,谁会来找自己。放下手机,周郁走了过去。猫眼那儿看不到人,周郁顿了顿,将电击器握在手里,才打开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开的门比往日重了许多,才开到一半,一个人倚在门上,随着开门就往周郁处靠近。周郁吓了一跳,将电击器抵上了那人,摁下了开关。那个人没有防备,就这么被电到,四肢麻痹,最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你是谁!”周瑜大喊着,拿起玄关的提鞋棍,握在了手里,立刻就往那个人身上招呼。那人闷哼几声,无力招架,只能瘫倒在地上,接受着周郁单方面的殴打。

等到周郁打了个爽,周郁才用棍子拨开那人头上的帽子和脸上的口罩。

“陈祺汕?!陈先生!你怎么会这样子!”

原是一场乌龙。陈祺汕被揍得鼻青脸肿,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握着热茶。

“抱歉哈,陈先生。我不知道是你。我一个女性独居,您不出声,我总有些害怕的。抱歉抱歉,下次不会了。”

周郁垂着头,诚恳地倒着歉。陈祺汕嘴角动了动,结果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痛的他吸了口气,“没事的,周小姐,我能理解。”

不想和他周旋,周郁直接开口问:“不知陈先生特地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吗?”

陈祺汕沉默了一会,才看着周郁,开了口,“是这样的。最近我和公司的人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的下属好似暗地里另谋了出路。在事情没有调查明了之前,我不太方便出现,同时呢我也想避避风头。等这件事调查的水落石出之后,我再出现。”

周郁听了,点点头,“哦,这样。”

“之前的药吃完了,你也知道的,我现在几乎是草木皆兵,于是就亲自来找你了。没有提前联系周小姐,给周小姐造成了惊吓,实在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周郁摆手,“应该抱歉的人是我,我不应该不看人就下手的,抱歉,下次不会了。”

“至于你说的药,新一批的药确实刚做出来不久,不过我还没有进行分装,现在还放在实验室里。”周郁迟疑地看了一眼陈祺汕,陈祺汕微笑示意周瑜继续说,周郁抱歉地看着陈祺汕,继续说,“实验室的话需要有通行证才能进去。外人的话需要审批才能放行。如果您要去的话,可能就要等上几天了。”

“不用了,周小姐去拿就好。”陈祺汕微笑着,“周小姐的为人我还是很放心的。”

“谢谢。”周郁害羞地笑着,眯起的眼睛了藏起了算计。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应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那我是拿回来吗?您在这里等我?”周郁犹犹豫豫地这么说,显然并不是很赞同这个方案。陈祺汕看出来了,他稍微善解人意了一下,“不用,我们约个地点约个时间就好了。今天就不打扰周小姐了。”

“好的。”周郁点头。

到了约定的时间,周郁和陈祺汕见面了。周郁给了药转身就想走,却被突然出现的一同随行陈祺汕的人拦下了。

“不好意思,周小姐。”陈祺汕示意下属放人。他招来了一名随行的人,随行人鞠了一躬之后,打开药剂,直接吞了下去。

周郁足足被压在此处四个小时。四个小时之后,那试药人没问题了,陈祺汕才打开,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辛苦周小姐了。”陈祺汕说。他挥了挥手,那些人让出了一条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郁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走了。

难得的假期。周郁打开门就要出门,然而门外倒着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那人身形狼狈,身上满是尘土,周郁凑近一看,挺好,是陈祺汕。

看清楚是谁之后,周郁站起身,就要进门,脚踝一凉,被抓住了。周郁低头一看,原来陈祺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虚弱地睁着眼,哀求着,“求求你,救救我。”

周郁弯下腰,用力地掰开他的手指,“别担心,我去拿些工具,一会就来。”这人说话吐字都不清晰了,手劲却很大,周郁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的手扒下来,看样子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没气。

周郁放心了。转身进门,一会儿就出来了。陈祺汕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周郁像花儿一样的笑容。

周郁说,“久等了。”下一秒,陈祺汕全身痉挛,浑身过电,下一刻,在周郁的注视下,失去了意识。

“风水轮流转。”周郁蹲在被五花大绑的陈祺汕面前,陈祺汕睁开眼,努力打量了四周,发现全是仇敌。

陈祺汕的目光立刻变得凶狠,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嘴怎么也张不开。

“交给你们了。”周郁站起来,对着身后的女人说,“别让我失望。”

“好。周小姐放心。”

是谁?陈祺汕的视线穿过人群,终于看见了那个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定不负周小姐所托。”孙琳筝在笑。直像一个魔鬼。

没有到特殊的祭拜节日,整个墓园都是冷冷清清的。墓园的环境很好,环境静谧,依山傍水的,绿植环绕,每个墓碑都光可照人,道上几乎是纤尘不染,相信住在这里的都很满意。

周郁抱着白纸花束,顺着纸条上的字,来到了一个新碑前。

“好久不见呢?”周郁看着无名的墓碑,笑,“一切还好吗?善善?”

“我过得还不错。你那边过得好吗?”

“听大魔头说你得到了她的款待,滋味一定不错吧?”周郁将纸花放在地上,收起了裙摆,坐在了纸花上。周郁叹了口气,为陈祺汕惋惜,“都说了让你好好做人了,你去惹她干嘛?这不活该吗?”

“听我一句劝,下辈子走畜生道啊。这辈子,就让姐姐好好地活着。你也安心。”

“在下面很孤单吧?想不想让那个谁下去陪你?”周郁笑了,“现在还不行。你忍一忍啊,等我开心了,就让他下去陪你。”

周郁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裙摆,拿起花束,捏在手里,“走了。下次记得做个好东西啊!”

到了山下,随手将纸花丢进了垃圾桶里。周郁回望了一眼郁郁葱葱的山林,笑了笑,招来了的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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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优秀教师的介绍栏上,有熟悉的身影,也有陌生的存在。他们都扬着灿烂的笑容,隔着玻璃看着周郁。周郁看着看着,笑容竟然出现在了周郁的脸上。

沿着小道,一路走到了中心公园。中心公园应当有修缮过。站在地图前,周郁发现多了很多没有记忆的景点。

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周郁随便找了个广场,就着长椅坐下。现在是接近傍晚时分,公园里的人都要退了。往外走的人或行色匆匆,或平静无澜。

周郁看着这些人,恍若自己置身此世之外。最亲最爱的人已然离开,此时她的居所已经是从前梦想之中的样子了。但不知为什么,周郁总感觉那像是飘在水面上的船栈。

忽然很想去从前住的地方看看。不知道被拆迁了吗。

终于在傍晚时分,周郁到达了那个久违的,记忆之中的小区。小区经历了很长的岁月,饱经风霜,与这个新新的四周都有些格格不入。周郁漫步在四周,循着从前的记忆寻找些什么,最后只得落空了。

“周围的房子早就划线拆迁了,这里年年说要拆,年年不见人来拆。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活着看到这里被拆。”那老太太抱怨着。周郁经过听了一耳朵,脚步轻轻的走了。

找到了熟悉的单元楼和那生锈的栅栏门。进了门,褪色变旧的信箱装在角落,面朝大门的楼梯积了些灰,楼梯扶手倒是光滑,看来应当还有人在用。

那些信箱有的空空如也,有的满满当当。鬼使神差的,周郁走到了那幢信箱面前,寻找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前在这里呆着的时候,信箱就不常用。按着顺序,周郁的信箱被放在了最里面。周郁按着记忆寻找着,终于,在灰尘的阻碍之下,她找到了。

上面喷的号码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一部分还被灰尘盖着,号码结结实实地被挡住了。周郁拿出纸巾,想擦拭,可是那灰尘实在是太厚了,用了好几张纸,都没赶走尘封的灰尘。反而还把周郁呛得直咳嗽。

实在是心累。周郁直接打开了信箱,看着信箱的内部,手中的信箱好像被周郁吞到了肚子里,让周郁难以呼吸。

信箱没有料想的空,信箱里塞满了姜黄色的褪色了的信封,还有许多张泛黄的纸。

太久没用了。里边有了小动物安家。周郁将里边的东西全拿了出来,那些小动物被惊扰了,四处乱窜。

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周郁才能在小动物无序地奔跑之中找到自己的立足点,捡起自己想要看的东西。

周郁从底下开始看。有着红戳的是催缴水费电费的书信,有些只写了名头的管理费催收信,另一些私人信件夹杂其中。周郁一个个理了出来,按着顺序排列信件。

除去无名信件,信件来源只有两个人。

左粱和校长太太。

从最久远的信件开始拆,第一封是校长太太的。她在信里问:是不是遇到了很大的难处。如果是,请告诉她。她很乐意帮忙。她希望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只管联系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封信是左粱的,时间隔了有四个月。他在信里问:事情解决了吗?你还安好吗?他的厨艺有了很大的进步,或许你可以成为专属点评家。你随时都可以来,夜半也不例外。

第三封是校长太太的,她在信里祝你新年快乐。诚邀你上门和她们一起过春节。

第四封是左粱的,左粱说:他们那里的习俗是未婚前都可以领压岁钱。他问你,想不想坑校长太太一笔。如果你来,他也会把他那份给你。他会补齐你从小到大,缺席的压岁钱。

...?...

终于来到第三十七封了。还是左粱的。他的信纸薄多了,他不再和之前那几十封一样,和你分享生活乐事了,他只写了一纸内容。他说:他好想你。分开之后再不思念他做不到。如果你回来了,如果他还有机会,他希望你能给他一个回信。如果拒绝,请不要给他任何消息。

第三十八封,居然和第三十七封内容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还剩下四封了。

周郁命令自己喘着气,但是肺泡好像堵满了棉絮,涨涨的,死活不肯呼吸。应该是举着信看太久了,手都有些酸。周郁坐在石墩上,仰着头,将头靠在水泥砌的墙上,屏气。

应该是那些纸的原因,周郁看得太费神了,眼珠子酸酸涨涨的,好像里边挤满了不知名的东西,差一点点就要炸开。可能是饿了,嘴里居然咸咸的,鼻尖都开始麻了。

等到所有的情绪化作为了求生吐出的废气,周郁才直起身,继续拆着剩下的几封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数第四封,是左粱的。里边就三张纸,第一张问你身体是否康健,生活是否如意。他不知你是否已寻得如意郎君,是否已经组建美好家庭。他祝你生活幸福,他还告诉你,如果生活不如意,他还愿做你的良倚。最后,他告知了你他的订婚日期。与寄信时间相隔半年。下一张,则是他的订婚邀请信。

倒数第三封,还是他的来信。是他的手写婚礼请柬。请柬已然褪色,上边的字迹遒劲有力。周郁由衷地祝福,希望他能幸福。

倒数第二封是来自校长太太的。一张纸询问她的近况,下一封则是婚礼请柬。这份请柬则公式得多,至少,只有名字是用手写的。

最后一封,是左粱的。他要举家迁居了。在信里,他说了将要迁居的城市,和家庭的新住址。他很欢迎你前来。他说校长太太也很想你。如果你要来,请提前让他准备准备。如果可以,你还可以带上你的孩子。他的儿子,最期待能交到新朋友。最后他祝你生活幸福,万事如意。

无名信只有两封。上面的内容是一样的。都在问你,你在哪。他想你了。

周郁将信封一个个码好,将所有的信件都放回了信封里。将所有的信件都拿在手里,不沉,但压得周郁心头闷闷的。

已经看不到夕阳了。四周的窗子都已经亮灯了。不同地方都传来了饭菜的香气,暖融融的。外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只有行色匆匆赶回家中吃完饭的晚归人。

周郁一个人在这群人之中逆行。她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天就要走了,机票已经订好了。

周郁拿着没有邮票的信封,又回到了那个信箱前,将那封信投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郁上了楼,回到了那个熟悉的门口,可惜,门边堆满了不知道是哪家的杂物,栅栏门锈成黑色,门把手也积了厚厚的尘土,原来的颜色,已经看不见了。

周郁在门口站了几分钟,用眼睛代替手掌,擦拭上边落下的封尘。几分钟之后,她看了那扇门最后一眼,便离开了。

离开这个城市之前,周郁打听到了那所慈善教育机构的资助方式,将一笔善款注了进去。

“您还要填个称呼才行。”工作人员这么说着,周郁咬着笔盖,想了想,写下了四个字——“娃娃老师”。

坐在飞机上,飞机的引擎声震得周郁有些头疼,于是周郁打算睡觉渡过。

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呢?

周郁昏昏的想着。其实写的不多,就写了几句话。

“我一切安好,感谢多年来的挂念。请代我向校长太太问好。也祝你家庭幸福美满,工作顺心顺意,生活万事如意。勿寻。

娃娃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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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就像一缕阳光,穿破黑暗,照进了所在的小屋里,你笑了。隐瞒了自己也才刚醒的事实,安慰着她:“没事。你慢慢来。反正不着急,我不催你。”

“好好好!那我现在飞去洗澡!我会很快的!拜拜!”

余瑜挂断了电话,你终于打开了手机。社交软件上她的聊天框和你的父母被你置顶了。她的聊天界面标着“99+”的红圈,点开一看,全是求饶和懊悔的文字和表情包,她的头像也很搞笑,换上了不知名的求饶小人。

你一条接着一条地看完了。伸个懒腰,你终于离开了床。到达洗漱间,你敲敲打打,给她回了消息:

【没事,你慢慢来。今天我们玩久一点也可以!】

她立刻秒回:

【好嘟好嘟】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别急】

【到护发素了!是不是很快!】

你扑哧一声笑了。

你还是先她一步到了目的地。侍者笑眯眯地前来了三回,你也微笑着告诉她:“朋友很快就到。她到了我们再点餐。”

“啊!来了来了来了!等很久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轻快的声音响起,你还在刷着手机。听到熟悉的声音,你抬起头,看着余瑜,余瑜被你看得不好意思了,坐下的动作轻缓了很多,“嘿嘿,你也知道,我家比较远。”

“那你还在郊区住?”

“我爸说郊区绿化多,空气好嘛。”她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放在桌面上,向你献宝。

“我家附近那座商业城开了一家西点!我尝了,超好吃!我都买了一份!还温温的!来吃一口吧!”

“打住。”你制止了她拆包装的动作,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盯着你们蠢蠢欲动的侍者,你笑着对她说:“先吃正餐。这些一会就在路上吃吧!”

“好主意!”她爽快地答应了,她一抬手,招来了侍者,“你好,点单,请问可以看一下菜单吗?”

女孩儿们的聊天内容总是天马行空。她滔滔不绝,从天上讲到地下,从国内聊到国外。小到昨天她开车时路上种着的木棉树,大到其他国家的政党之争。她绘声绘色地讲着你所没有经历过的身边八卦,挤眉弄眼地说着曲折离奇的人物故事。她的故事生动有趣,讲述绘声绘色,但不知道为什么,你有些难以集中精力。

“怎么回事呢你今天。心神不宁的。我说话的时候你好敷衍哦。”她皱着眉,嘟着嘴抱怨,你看着她的眼睛,笑了一下,“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感觉很真实,今天差点没醒过来呢。”

她瞪大了眼睛,睫毛一闪一闪的,好奇地看着你,“什么梦?说来听听?”

你仔细回想,却发现除了一团黑雾,你再也没有半分记忆,你皱着眉头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思索了半天,只能模模糊糊地说了个大概,“好像梦见了我穿进了一个耽美。然后我要养大里边的男主角...?...呃,就这些了,想不起来了。”

“看吧,让你看看那么多,做梦都梦见了吧?”她挑着眉,挤兑你,你瞪了她一眼,“我不看耽美的。”

“也是哦。”她咬着勺子,撇着嘴,“妈耶,其实我也很难想象,你这个BG战神看耽美的样子。”

“还好。”你搅拌着杯里的薄荷叶片,喝了一口,“不是不能接受同性之间的爱。我理解也愿意尊重,我不喜欢的是明明都是同性之间的爱恋,写出来却像是披着同性外皮的异性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嘟捏,”她笑了,咧出八颗白牙,“明明都是同性,作者不知道咋想的,还要硬给其中一方加上一些女性的刻板印象,强行在两者之间男性,女性化。如果单纯只是分出主导和被支配那还没什么,最可恶的是明明是同性,却隐隐约约在里边分男女。吃着同性的流量写着异性的爱情。挂羊头卖狗肉不要太恶心哦。”

你认同,下一刻,她的话题转了个弯,“不如搜搜你的梦?万一真有这本呢?”

说干就干。她立刻拿出了手机,开始了搜索,你也拿出了手机,也在搜索。

“男主角们叫什么名字来着。”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你努力思索,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早上的时候,你明明记得,可是现在为什么全都忘记了呢?

“那就搜情节。应该也能搜到。”

没有。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攻有异性白月光,受是替身的追妻火葬场文?”

你仔细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算啦,不找啦。赶紧吃了,咱们开溜吧。”

“好哦。”她放下了手机,准备动筷,顿了顿,忽然从她的百宝袋里掏出了一瓶药,她让侍者拿来了一杯白开水,合着白开水,将一捧药吞了下去。

她吞药的动作很决绝,表情很搞笑,像是在赴刑场,吞下去之后猛喝了一杯水,喝完之后脸皱成了核桃。她的表情太好笑了,你没忍住,笑了起来。

过了好久,她才从药里缓过劲来,她猛塞着菜,抱怨,“妈呀难吃死了,从小吃到大,都是这个味道。做这个药的人都不吃这个药的吗?味道那么怪都不愿意改一改嘛?包个糖衣什么的。不过为了今天美好的一天,豁出去了!”

她还在叽叽喳喳,像是小鸟,吵得你的嘴角挂的好高,一直掉不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好难受,令人窒息的感觉包裹着你。那股悲伤和绝望包裹着你,让你喘不过气。

只是梦而已,只是梦而已。

抱着这样的情感,你挣扎着,将自己丢出了泥沼。你睁开眼,看到熟悉的装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的枕巾湿透了,全身也湿透了。你将自己的大脑放空,试图缓和那绝望透顶的哀伤。

只是个梦而已。再怎么真实,也不过是一个梦。现在你享受的一切才是真实。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hehuan2.

你安慰着自己。热水从你的头顶上灌下来,从额头流往全身。你闭着眼,享受着温水的洗礼。悲伤参杂在黏腻的汗水里,被温水冲刷,最后流进暗无天日的下水管道里。

加入柔顺剂,设置烘干,床上用品在洗衣机里打着转。他们交织,缠绵,围成一个圆,头连着尾,尾靠着头,藕断丝连,难以分篇。你歪倒在阳台上的藤椅里边,做了一场梦耗尽了你所有的精力。明天就是周一,反正没有事,睡一会就睡一会吧

等你醒来,外边的马路已经亮起了灯。车灯连成一串堵在路上,红的黄的白的交织,怪好看的。头顶上的小灯被点亮了,室内也亮着昏黄的小灯。但是厨房里边亮得很。透过落地窗,你看到了那个熟悉又想念的身影。

你光着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他的背影你很熟悉,但隔得太过遥远。你打开了餐厅的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庞瑛颛听到了声音,头也不回,“是不是饿了?马上就好。”

“我下了飞机就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发了好多条信息,你都没回我,担心死我了。我问了余瑜,让她联系,可是她也联系不上你,又在医院,不能马上过来,把我俩给吓死了。”

“我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一看,好啊你,居然手机放在卧室在阳台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好我赶到了,发现了你,不然我就打电话报警了。下次别这样了,联系不上你,我会好担心的。”

你的手机已经被拿到餐桌上了,你打开,果然一串未接电话和红点点。你向他赔罪,“好好好,我向你道歉,你就原谅我吧?”

你低着头,给余瑜回信息。庞瑛颛把菜端到餐桌上,“准备一下,快开饭了。”

你对着手机敲敲打打,回复余瑜,余瑜就像是守在手机前边一样,秒回着你。你看着满屏愤怒的小表情,笑了,“好,马上。”

饭菜上桌,庞瑛颛也收拾妥当了。他看你聊的那么开心,走到你身后,从身后抱住了你。他将脸贴在你的脸边,用脸擦着你的脸。“好啦,别玩啦,赶紧吃饭,一会儿再聊吧?”

他的胡子没刮,刮得你有些疼,你盯着手机,用手将他的脸推开,“呀,好痛。去刮胡子。”

“啊,好伤心。我这胡子可是专门为你留的。结果你还这么嫌弃我。伤心了,心碎成沙子了。需要一个叫做亲亲的粘合剂才能粘起来。”

你听到他这么说,笑了,你转过头,“少来了你。”你的视线里出现了他的脸,你忽然顿住了。他的脸你很熟悉,你见过千百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忽然陌生了很多,陌生得让你仿若第一次看见,却又熟悉得让你的胸膛里满是悲伤。

你还要说些什么的,可是,你看到了那张在梦里出现过的脸,你要说的话哽住了,你不出声了。你说不出话了。

悲伤太满了,满得她从眼里流出来,烫的你的眼底火辣辣地疼。庞瑛颛看着你,还在说着话,一字一句地敲进你的心里。

他走了过来,在你的面前蹲下,仰视着你,“别赖帐啊!我开会,每天睁眼给你消息,吃饭开会,睡觉吃饭开会的,哪有时间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啊?说你呢,怎么我给你发那么多消息,你都不理我的?”

“下了飞机,我联系不上你,我马不停蹄地就往这里赶了,你说,我不是为你长的胡子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太久不见你了,我太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呢?”

他还在说着话,你看着他的脸,泪流满面。他看到了你的眼泪,慌了,“怎么哭了?不怪你了,不是你的错,都是我懒。你说我要是抽空剃一下胡子还会有那么多事嘛?都怪我都怪我。别哭了,我向你道歉,不是你的错,别伤心了。是不是扎痛你了,我找点药给你擦一擦?”他手足无措,为你抽纸巾为你擦眼泪,看你的眼泪止不住,他想要站起身,去为你找膏药。

你模糊着泪眼,抓住了他的衣角,他顺势停住了,蹲了下来,看着你,“怎么了?还要什么,你尽管吩咐,小的愿意为你赴汤蹈火!摘星捧月,平山填海!”

你擦干了眼泪,看着他的脸,笑了,“我就是睡太久了,泪腺失控了。我没事的。”

他半信半疑,“真的?”你含着泪,挂着笑,点头,“真的。”

他松了一口,“那就好。那我们赶紧吃晚饭吧。”

你看着他的脸,千百种情绪在你的心口翻涌。你的双手颤抖着,摸上了他的脸。你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你弯下腰,靠近了他,你将唇印在了他的唇上,用他温热的呼吸,慰藉着自己的心。

你将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你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温度从你们亲密相接的地方传过来,你的全身都暖洋洋的,他用手抱着你的腰,你们之间的空气都是温温的,像是温泉,将你们包裹在里边。

你含着泪,感受着他的气息,你的心里慢慢的,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烟消云散了。你笑了,你轻轻呢喃着:“砖砖,我也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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