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闻牧之:……

难道他要以这个样子去见靳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次元□□女友的男主?

不过靳鸩也没立即上来,似乎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所以给他发来消息说接了个小会议,可能还要十分钟左右才能上来。

十分钟…可能不够他将这些妆造卸下来,但是够他拍个视频了。

闻牧之在两个选择里选择了能保全心血的那个。

于是他快速调整灯光,找好角度,开启了拍摄。

第一张照片是他需要半跪在镜头前,仰头看着镜头,镜头的视觉从上往下,像是上位者在睥睨臣服在脚下的人,照片色调整体偏暗,但闻牧之在镜头里的模样却充满了性张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他的那种感觉。

漂亮干净的紫藤萝穿过他的眼睛蜿蜒而下,几乎横跨了他大半张脸,漂亮又充满神秘。

后面几张都是他各种姿势拍摄的不同风格的图片,最终闻牧之给这组拍摄的照片取名为沉溺消亡。

紫藤萝在他的脸上绽放,在灯光和镜头下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只是仿了人物,但拍摄中他也加入了自己的风格,看起来虽与二次元人物有所出入,却也多了几分鲜活灵动。

他尽量以最高效率拍摄着,刚将拍摄下来的照片与视频保存下来,门铃声就响了。

是靳鸩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牧之一边走一边扣着止咬器,但这东西安装容易,弄下来却难,硬是走到门口都没弄下来。

“闻牧之,”

门外男人按了下门铃,出声询问:“在家吗?”

闻牧之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顺势响了起来,是微信语音的声音。

门外仅沉寂了几秒,靳鸩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低缓的音调没有一丝起伏,却听得人背脊发凉。

“在家,”

“怎么不开门?”

闻牧之在开门前又抠了几下,但这结实的止咬器依然纹丝不动,他只能选择放弃。

门被打开,他与门口拿着奶茶的靳鸩撞了正着。

男人拎着奶茶抬眼看着他,眸光几乎瞬间凝滞。

闻牧之目光下移,清晰地看见男人喉结微动,眸底多了几分兴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血气方刚的年纪确实很容易被勾到,只是可惜之前时机不对,没能真正做一次。

“你能帮我弄下来吗?”

闻牧之轻笑了一声,看着靳鸩的黑眸,缓缓抬手搭在止咬器上。

他买的这款止咬器很贵,也很结实,所以很难打开和拆卸下来。

指尖触及冰凉的止咬器,就那一瞬,闻牧之看到了靳鸩眼底克制的情绪。

他在克制什么?

难道好不容易勾到个符合口味的,是真的不行吗?

闻牧之皱了下眉头,借着力道往男人身旁靠近了几分。

在那穿着衬衫夹的腿再三触碰到靳鸩膝盖时,闻牧之清晰看到靳鸩眼底的克制瞬间土崩瓦解,掩藏在浓密睫羽下的欲望呼之欲出,像是变了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靳鸩抬手抓住衬衫夹上那黑色的带子,用了点力气,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闻牧之的腿却再也收不回去了。

男人迈开腿,将整个身体都挤进房间里,反手关上了房门。

随着清脆的锁门声响起,玄关处两人的姿势开始变得暧昧。

靳鸩并没松开那黑色带子,而是顺着带子缓缓往上,冰凉的指尖紧紧贴着,顺着肌肉线条缓缓往上。

似是刻意,他的动作很慢,哪怕是注意到闻牧之的反应,也完全没停下来。

玄关处没开灯,靳鸩半弓着腰靠在门板上,曲着的长腿虚虚地撑着闻牧之,身体半匿于阴影里,无形的压迫感从他周身散开。

一点点地往上攀爬着,只是男人的眉眼被垂下的碎发给遮住了,显得格外阴翳,也格外冷静。

见他这样,闻牧之似乎又想起了之前那温凉的手指,那时候的靳鸩也是这么冷静,哪怕说的话再狂野,面色也毫无变化,骨子里的疯狂都体现在了动作上。

虽然男人并没出手解开他的止咬器,也没解下他的衬衫夹,但男人就这么隔着衣服让他身体逐渐僵直。

“这么快就…”

靳鸩很恶劣地勾起唇角,在他眸光射过来时,直接往上,覆在上面,也让一时没准备的他突然从唇角溢出一声低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爽了?”

男人音调依然低缓,但却带了几分蛊惑,更遑论他根本就没停过,虚撑着他的腿转而逐渐收拢,似乎要将他整个困住。看清楚,就是岔开的腿收拢,人在里面刚好被捆住,有问题吗?

闻牧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游走在冰凉的海与滚烫的沙滩上,像一只岸边搁浅的鱼。仔细看,哪里不能写??

没什么,就是一个感官描写,一连标黄好几次??全删了好吧?

大概意思就是闻牧之沦陷。

意识到了靳鸩是故意的,闻牧之也有些不高兴了,只是他这次戴了止咬器,没法咬靳鸩一口作为报复了。

这次没有人打扰,男人的兴致好像变得更高了,删了ok?就是描写了手指动作。

就那一瞬间,靳鸩听到了闻牧之低呼了一声,随后就激烈地挣扎挣扎甩开不让写

但他甩不掉。

因为那是高敏词。

再次用到了上次的手段,只是这次靳鸩显然已经轻车熟路了,不再给闻牧之任何挣扎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力气很大,桎梏住闻牧之完全不是问题,只是这人一直在动,一刻都不得安生。看清楚,如果人动也有问题,那审核你就是最大的问题。

闻牧之皱着眉头挪着,想让自己远离那平时用的最多的工具手,只是根本无济于事,好像还把靳鸩给惹火了。

靳鸩依然是看不出喜怒的模样,但闻牧之却像是感觉到了他周身的危险信息,抬眼望向男人漆黑的瞳孔。

纯黑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他的动作却十分狂野,在闻牧之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收回了手。

突如其然的难受席卷了闻牧之的全身,在安静的玄关,他只听到了靳鸩凑到他耳边说的一句。

“想用吗?”

用什么闻牧之心下已经了然,但他还没来得及接话,手就被握住了。

“哥,我教你。”

靳鸩说着,那双大手紧紧包裹着他,耐心地进行手把手教学。

一瞬间好像时间倒转了很多年,回到了那个春寒料峭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趴在桌上折纸,一转头就看到那不说话的小孩一直盯着他,就笑着问了一句。

“想学吗?”

“老师教你?”

虽然角色调换,他成为了那个被教的人,但在突然出现的回忆里他看到了靳鸩唇角那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意。

也是在此刻,他才有了那么点不真切的感受,只是没来得及深想,他再次感觉到了危险逼近。

蛰伏在山林里已久的野兽,终于在此刻露出了他尖锐的獠牙,只冲龙潭虎穴而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动作让本来就没准备的闻牧之一瞬间目光变得呆滞,白光成为弧线,在空中逐渐消失了。

只是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闻牧之别在身侧的手铐,只是他没注意到。

靳鸩不动声色地拿着手铐,在闻牧之已然战栗的不应期时依然不松口。

只是闻牧之似乎还没习惯这个感受,他紧紧地拽住靳鸩衣领,蜷缩在他的怀里,像艘被海水浪花多次冲击的小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房间内传来了和谐的声音,和谐和谐和谐,所以和谐的社会和谐。

这种和谐,是审核一直在锁的,锁了有七八次。

但他并不抗拒,只有那种直达头皮的刺激感,让他忍不住仰起头不自主地发出声音,喉结随着他的动作滚动着。不能发声是吗??

随着和谐声过去,房间里时不时传来两人不小心碰撞到桌子门板的声音。不能碰门板??

……省略自脑补。激烈也是敏感词?

闻牧之也是自这个才知道,原来男人并不是不行。

行不行也不能写?

就像在直敲灵魂,拉扯着他在迷蒙中不断沉沦和谐和谐……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轮,衬衫夹上传来了拉扯的感觉,他不受控制地随着动作抬起来。你被扯住了衬衫夹不抬腿是吧?审核你没是穿过衬衫夹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之前他一直以为靳鸩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没想到这人骨子里这么野。

倒也确实应了那句。

越是表面淡定的人,越是很有可能成为那个最阴暗偏执的人。

比如,靳鸩现在已经逼着他[……删了]再喊一次哥哥。

这个称呼其实并没什么,但在某些特定py里出现,势必会一发不可收拾。

闻牧之终于是撑不住了,眼皮沉沉耷下,整个人□□一动不动,就连靳鸩□□□都换不来他的任何反应。

太累了,这男人跟不要命一样。

在意识彻底陷入沉睡前,闻牧之的脑子里回荡的只有这一句。

其他多余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想提。

毕竟多说只会导致无止境的…[从最上面到这里全部被标了一遍,怎么不干脆整章标黄算了?]

第40章40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由于那天的战况过于激烈,闻牧之几天都没能开启训练,拍摄的视频也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靳鸩的手劲是真大,他新买的衬衫夹都被扯坏了,还在他腿根处留下了些暧昧的痕迹,导致他拍摄也没露出大腿。

所有买来的道具,除了那个死贵的止咬器,其他都或多或少地有了一定程度的破损。

就连他那件白衬衫……

闻牧之有些无语,所以他这几天不仅是没去训练,也没放人进来。

谁能想到那么能忍的人竟然那么野啊?着实是与平时的表现太不相合了,是同一个人吗?

闻牧之瘫在沙发里半分都不想动弹,响铃的手机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是小助理打来的。

新麻烦还是来自那位周学长。

之前那些人因为没证据证明是那位学长找的人诽谤谩骂,所以并没将他牵扯进来。

但是这次,周学长在直播跟粉丝连线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到了闻牧之,用的都是些很官方的夸赞,只是在这话题过后,周学长故意念了diss闻牧之的弹幕,自以为很幽默地开了个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牧之看着单独截出来的视频里周学长笑得很做作,特效猫耳朵都快把脸都糊上了,他却像是在开玩笑般回道。

“害,不露脸可能也有别的方面原因呢,或许他的相貌,不过我们健身博主一般都不看脸的,也没必要那么计较啦。”

好重一股茶味。

闻牧之有些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这句话就是在明晃晃地内涵他是因为长得不好看才不露脸。

也是挺好笑的,不过肤浅的人说出来的话也确实是没有涵养。

他打开了视频软件,果然看到了许多来自周学长那边的粉丝,都是来嘲讽他丑的,还有的直接在视频下就开始唱衰,说他这种主播一定做不下去的。

不过这些话对他来说是真的无伤大雅,毕竟以前他也见到很多次了,视频内容的输出才是重点,而不是非要露脸才叫高质量输出。

宽慰了小助理几句后,闻牧之就抱着手机翻了个身,查看着手机上的最新消息。

静姨跟他发了几个孩子们在吃饭的视频,伙食看起来比之前好很多了,就连一向不爱拍照的郁沉也在角落里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牧之再次点开视频,确实在那一闪而过时看见了坐在郁沉旁边的人。

温廷礼怎么去孤儿院了?

懒得去多思考的闻牧之直接将视频转发给了温廷礼。

牧:你去孤儿院了?

牧:[视频]

消息一经发出,聊天框就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随后温廷礼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温医生:我没去,那是廷昱,最近说他去参加了爱心组织。

闻牧之看了眼消息,又换了个姿势,将发过去的视频点开了,停在了那酷似温廷礼的男生身上。

难怪认错。

这男生跟温廷礼简直是像极了,只是看着年纪要小些,周身都带着淡淡的书卷气,有种温润如玉富家公子哥的感觉。

闻牧之想了想,摁着手机又发出去了一条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牧:廷昱还在上大学吧?

手机震了一下。

温医生:嗯,刚大三。

闻牧之发了个表情结束了对话,继续翻看着静姨发来的照片。

这几天照片里郁沉简直看着就像个乖宝,哪里还有之前那桀骜不驯的模样?

闻牧之挑眉,看着郁沉比剪子手的照片,眸中多了几分笑意。

有点意思。

这小孩是装给谁看呢?

静姨发完照片后还发来了一条语音。

闻牧之抬手点开。

熟悉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内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牧之啊,快要过年了,你要来我们这过年吗?”

由于他早就没有了亲人,所有每次到过年他都会去静姨那边住几天,只是这次,他可能不一定有时间了。

母亲的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来自角山的阿姨虽然也讲述了部分,但经过鉴定她的精神是不稳定的,经常会恍惚,记忆错乱,所以真实性还是有待考量的。

而且这件事他竟然丝毫不知情,难道是当年的案子里警方只是给了个模糊的结论?

这么想着,他抬手回复了静姨一句。

牧:今年可能有些事,忙完就回来。

对方回了几朵玫瑰花和一个愉快表情。

而另一边,靳鸩正坐在顾青山办公室的沙发上,姿态威严庄重,仿佛他才是那个掌管大局的总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顾青山看着他这样也有些头痛。

“不是,你老坐这像什么?”

靳鸩并未抬头看他,就连面色也没有半分变化,他淡然自若地将手里的项目策划书又翻了一面。

“公司目前正处于忙的阶段,你非要这时候休假吗?”顾青山站了起来,在办公桌前来回走动着。

“你们休假一个月两周。”靳鸩冷声提醒,“其中我加班到十点三周,七天住在公司里,准时下班时间只有五天。”

说着,他抬手推了下眼镜,冷芒在镜片推动时闪过,靳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难道我不该休假吗?”

“不是,你怎么突然想到要休假?”顾青山满眼迷惑地嘟哝着,“明明之前很不得天天做到十一点。”

“我肾不好。”靳鸩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需要休假调理,有问题?”

顾青山被他这句话砸的都不晃动了,好半晌他才抬起手指,给他比了个赞。

“行了,我甘拜下风,你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个月吧?”顾青山思索几秒开始讨价还价。

靳鸩就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显然是不满意这个时间。

“三星期?”

“四星期?”

“不是,你不会想要六个星期吧?”

顾青山要暴走了,“你真要不顾我们死活了吗?”

“年轻人就是要学会吃苦。”靳鸩唇角松了几分,眼底带着几分笑意,“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顾青山:??

“你有病?”

随后在开假条时,顾青山不知道骂了他多少句,但他都充耳不闻,拿到假条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办公室,那份策划书整齐地放在了顾青山桌上。

顾青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怎么走前还要丢个工作出来?

再次坐上回云城的火车,闻牧之也有些唏嘘。

他并没选择更舒服的卧铺,而是选择了硬卧。

当时从云城离开的时候,他只有钱买一张硬座,在那难以入睡的位置上看了一晚的风景。

火车呼啸着往前,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隧道,将记忆中的云城抛到身后。

当时的他觉得,那是自由。

殊不知,那被他甩掉的竟还是成为了他内心深处解不开的结。

如今他又回来了。

卧铺里面的味道有些重,有不少人在里面聊天,泡面辣条零食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车厢。

闻牧之将背包放到了床上后,火车开始缓慢启动,他坐在窗边往外看去,看着离车站越来越远,看着外面倒退的风景,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以前他其实也想过要回云城,但最终还是屈服内心的抗拒把票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逃避,但好像并没让他的状态好转过,并且那些人也一直在暗处对他下手,想将当年的错误归咎在他和母亲身上。

尽管当时的案件最终是以母亲有精神疾病而结束的,但与母亲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他不相信母亲会突然作出过激举动。

一切不成立的都在那个夏日终结了,那个夏天也成为了他的噩梦。

闻牧之感觉有些犯困,就从窗边挪开准备去休息一会。

或许是因为在火车上的缘故,他根本睡的不安稳。

梦里他在反复的尖叫,在一个密闭空间里乱喊乱叫,将所有的玻璃瓶都砸到墙面上,然后开始疯狂捶打沙袋。

但开门进来的人不是温廷礼,而是很久之前在庭审时见过的青年—钟屿。

那青年看着他的眸中充满了仇恨,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刀子,追着他在一堆碎玻璃渣中跑着。

他跑的很累,但却没停下来,一直被那青年追着,一些杂乱的记忆再次涌了上来。

跟梦境无关,却让他感到无比痛苦。

庭审时,他在撕心裂肺地与另一侧的家属争论着,那边有五六个中年人,眼睛通红,却看向他的眼中都是满满的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法院判决死刑时,那个一直在啜泣的少年开始放声大哭,并且拿着刀子差点就窜出来了。

当时他是抱着母亲的骨灰盒,一个人站在那,承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却没人注意到他手指在颤抖。

那是他的母亲啊。

就那样过世了,甚至都没能等到他考上大学。

闻牧之在梦境中大喊着,嗓子都将近沙哑也没人回应他。

就在此时,似乎有人在他的肩头拍了几下,让他从梦境中抽离出来。

醒来时,他目光仍旧是呆滞的,根本没听见叫醒他的人说了什么,脑海中那些杂乱的记忆像是潮水般不断涌上来。

吵闹,哭喊,还有无止尽的谩骂,无数白眼和谴责。

可是他又为什么承受这些呢?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牧之抬手擦了下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指尖捏着被子,一声不吭。

他好想冷静下来,但好像很难。

竟然连情绪都控制不了,他好像真的不正常。

死了就好了吧?

闻牧之自嘲地笑了笑。

那位叫醒他的人见他似乎有些不对劲都没上来跟他搭话,似乎是害怕他做出过激的动作。

不过闻牧之并没动过,他满目呆滞地看着上方,一句话都没说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睡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梦魇再次将他卷入深渊。

一晚上下来,他做了无数次噩梦,但却没有一次是中途下车回去的。

从小就是母亲在悉心照顾他,那个没出息的男人向来是回家少,一回来就打老婆,恶臭到他从小就在诅咒父亲去死。

但母亲,他一直都希望能过上好日子,可却在他只剩下最后一年时出了事,而害她之人的家属还在伺机报复。

没意思极了。

闻牧之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亮了,他的眼泪已经把整块被子都打湿了,但他心口的郁气却半分未散。

他坐起身,拿着简易洗漱工具去了洗漱台。

火车上的人都起得早,他过去时那边几个水池边都有人了,他只能站在那等着。

“闻牧之。”

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却没引起他的回头。

毕竟火车上认错人的概率很高,就算没认错,他也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样。

“闻牧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又喊了一声,直接从最后面挤了过来。

闻牧之眸光微动,似乎反应了过来,立即回过头去看。

是靳鸩。

男人风尘仆仆,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部分地方还沾了些泥,头发也无端散乱着,一看就没少受折腾。

“你怎么来了?”闻牧之有些惊诧地打量着他,“你公司老板给你批假了?”

靳鸩点了点头,似乎是怕闻牧之误会,他连忙开口道。

“我没有故意跟踪你,只是前几天听你说要回云城…”

越解释越乱,而他解释的人却并没有在听。

“嗯。”闻牧之对此提不起兴趣,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靳鸩身材高大,站在那不动有些挡位置,在几个人提出麻烦让让时,闻牧之才抬手将人拽到了自己跟前。

尽管水池这边也没什么太多的位置,还放着别人的行李,但能容纳他们俩,还能不挡其他人的位置。

靳鸩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胸腔有一股憋着的气,十分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有人在旁边,所以闻牧之也只是简单地冲了下脸,就扯着靳鸩的衣脚远离人群。

靳鸩的脚步很快,目光却落在闻牧之一直牵着他的手上。

他抿了抿唇,唇角似乎也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

云城的火车需要开29个小时,需要他们在车上待一天一夜再加半个白天。

靳鸩用自己的软卧,加钱让对面的人去了他的床铺,然后拿着背包开启了一套清洁工作。

闻牧之:……

也是没必要。

“你之前是主播?”闻牧之看着他麻利地拿出湿巾擦拭桌面窗子,试探性地问道。

“不是。”

闻牧之看着他忙碌的动作陷入了沉默。

他觉得这人有些离谱了。

忙碌的这动作和行为跟之前批量生产“精致女孩坐高铁的一天”自媒体博主真有的一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靳鸩仍旧在专心地搞着卫生,还得到了周围大姨的表扬。

闻牧之:……

靳鸩将他认为不干净的地方卫生做完后,才转头看向闻牧之的方向,本打算与他搭话,却发现对方已经陷入了沉睡。

看着闻牧之在睡梦中皱起的眉头,靳鸩垂下了眼皮。

其实之前他也想过,要不要跟着闻牧之一起回云城。

可能对于别人来说,这仅仅只是一趟行程,但他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们还没确定关系,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跟去。

虽然他们已经做过了,但似乎一直都没确定关系。

是哥不愿意承认他吗?

还是…

第41章4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29小时的火车也长也不长,有靳鸩坐在他对面,闻牧之基本什么都不需要做,因为勤劳的靳总会帮忙做到位。

不知道靳鸩是在哪买的零食,反正一路上闻牧之的嘴里都在嚼着。

下车时,靳鸩拎着两个行李箱在前面走着,闻牧之拿着瓶水跟在他后面。

很突然的,一辆载人行李箱从他们面前略了过去。

闻牧之一脸艳羡地盯着那人的背景看了好一会。

“电动的现在可能没有,”靳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要不要试试手动的?”

闻牧之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他的眸中多了几分迷惑。

靳鸩则是将行李箱放平,转头看他,在箱子上轻轻拍了几下。

一分钟后,靳鸩拉着坐在行李箱上的闻牧之快速地从火车站出站的路上穿行,引来了许多人侧目。

闻牧之悄悄地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脸。

为什么他刚才要脑子一抽要试试坐在行李箱上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偏偏靳鸩兴致极高,他无视周围异样的目光,转头看着闻牧之,眼睛亮亮的。

“再来一次?”

闻牧之一时有些语塞,但想到当时看到他身份证上的年龄,还是应下了。

毕竟年纪小,对一些新奇社死的事感兴趣很正常。

于是靳鸩又拉着闻牧之跑了一圈。

闻牧之因为一只手要抓着行李箱杆子,只能尽量地用一只手捂住脸。

谁懂啊,回趟老家,在火车站就把脸丢完了。

那边还有几个大姨呲着大牙在拍摄,纯社死也就算了,还要被记录。

靳鸩终于停了下来。

闻牧之不再看他,拎起自己的箱子,以超快的速度往出站的方向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刷了身份证后他就走了出去,一股冷气迎面吹来,猝不及防,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果然还是这样。

云城每年的冬天总是格外冷,十二月份温度就达到了零下,在外面就得结结实实穿好羽绒服,否则冷气无孔不入。

当然,许久没回来的闻牧之虽然知道,但衣服都在行李箱里,只穿了件不算太厚的大衣。

想暖和就得打开行李箱,不然就只能冷着。

他转头看向靳鸩,只见对方拿着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准备给他披上。

背后披衣服。

这是多么偶像剧的桥段啊。

没想到有一天竟然用在了他身上。

闻牧之捏着衣领,深深地看了靳鸩一眼。

槽点密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了,懒得吐槽了。

不过衣服倒是挺暖和的。

这么想着,他抬手将衣服拢了拢。

身上顿时就暖和了起来。

靳鸩很自然地抬手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箱,走在他前面。

走到路边时,两人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你,准备去哪?”

靳鸩看着马路上的车流,低声问道。

几声鸣笛响起,闻牧之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

长久的沉默过后,闻牧之报出了一串地址。

那是他之前跟母亲相依为命时住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我叫车。”

靳鸩低头单手摁着手机,正在网上打车,他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被寒风吹起散开。

平时的一丝不苟散去,多了几分随性,看起来似乎格外不同。

叫到车后,靳鸩就将手机收了起来,转头看着披着自己衣服的闻牧之,抿了下唇,将另一个行李箱也松开了。

随后他缓缓抬手,拉住羽绒服扣子两边,动作很轻地拉拢,将闻牧之困在其中,然后低头将最底下的拉链扣上,一点点地往上拉。

闻牧之看着他的动作欲言又止。

他知道靳鸩是好心。

但大衣外配羽绒服,这搭配是不是也太怪了,还把拉链拉上。

他觉得自己要化身成企鹅了。

看着面前男人一脸认真地将拉链继续往上拉,似乎有要拉到顶的架势。

“好,停,”闻牧之伸手阻止了他,“再拉就卡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靳鸩闻言松开了拉链,看着空气中不断冒出的白雾,问道。

“还冷吗?”

“不冷了。”闻牧之下意识地将手插进口袋里,却好像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出于隐私,他还是没直接拿出来看。

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一辆车才在他们面前停下。

司机是地道的云城人,说着云城家乡话,让人听着格外亲切。

闻牧之已经很多年没说过云城话了,因此还是用普通话同他交流。

司机说云城最近发展好了,有很多游客慕名前来,来爬山,来打卡网红景点,现在还得到了政府的资助在重建,也算是越来越好了。

闻牧之安静地听着司机描述着云城的变化。

的确变化很大,之前他走的时候,云城还是灰扑扑的,到处都是被压坏的马路,街上的店铺都十分简陋,很少有年轻人留下来,基本都是些年纪大的老人在家带着留守儿童。

而现在,在火车站所在的郊区都能看到一些小洋楼了,甚至越往前走,房子就越多,装修建设都做得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心口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要说云城是他家乡,发展得好他也很开心自豪,但他对这个地方的感情太特殊了,心底是说不出的复杂。

闻牧之转头看着窗外,车内暖气打的足,窗子上很快就有了一层白雾,他抬手抹出一块有些朦胧的区域,往外看着。

那熟悉的街道都变了样,就连店铺也发生了大改变,似乎整个云城都已经焕然一新了。

车子轻微晃动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驶入一段小路。

小路已经重新铺过了,柏油路看着很平坦光滑,原本周围的杂草都已经被除掉了,看着十分舒服。

家越来越近,闻牧之却感觉心跳的厉害,胸口有一阵阵的发闷,那种被压制在心口的郁气似乎在一点点上涌。

他感觉有些压抑。

但他并没让师傅停车,而是默默地看着师傅接着往前开。

车子穿过小路,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口。

这个小区内部环境被改善过,去掉了杂草,多了些健身设备,还增设了保安和大铁门,看起来多了不少安全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车子在门口停下。

闻牧之打开车门从里面下来,却见靳鸩也从另一侧下来。

“你不回家?”

闻牧之看着他,眸中多了几分疑惑。

靳鸩摇了摇头,走到后备箱,将两人的行李从车上卸下来,然后推着两个箱子走到了闻牧之身边。

两人一起看了一会内部陈设才往里面走去。

保安见到生面孔立马就抬手拦住了,直到经过长达半小时的交涉,找来了物业经理,两人才被放了进去。

闻牧之从来到这个小区后就没怎么开口了,整个人似乎看起来格外阴郁,眉头从进门开始就一直都没舒展开。

虽然小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房子位置没变,楼梯间依然与以往一样,水泥墙面上是孩子们留下的涂鸦,部分楼梯上还有被磨掉一部分的贴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楼梯的光线不好,但里面的灯却修好了,只有他那个楼层因为常年没人住,就连门上都有一层厚重的灰。

但灰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灯光亮起照射在他家门口白墙上,墙面上写满了谩骂和诅咒,都用的红油漆,与以前一样,每一个字都极尽恶毒。

血淋淋的字刺激着闻牧之的神经,他皱着眉头,清晰地感觉到额角在疯狂地跳动。

触及那些恶毒的文字,他愤怒地抬腿踹向墙,眼睛里已经是一片猩红。

此刻他的情绪被点燃了,他藏在心底深处的失控已经被勾了出来。

“凭什么!”

“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

“他们凭什么!”

“杀人偿命啊,他们不该偿命吗?”

……

闻牧之脑海中理智的弦完全断掉,那满墙对他和母亲的谩骂尤为刺眼,地上更是堆了很多威胁的东西,似乎还有几张照片。

他抬手抹了下眼睛,嗓子都变得无比沙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最开始的歇斯底里,逐渐变成后面的蹲下蜷缩着呜咽。

靳鸩看着他发泄完,才缓缓蹲下身,将人拢入怀里,轻声安慰着。

像闻牧之这样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是很容易情绪崩溃的,只要有一个点触碰到他的痛苦,患者就会变得格外暴躁,情绪特别不稳定。

在靳鸩的安慰下,怀里的人也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

只是还是一句话都不想说,脑子里杂乱的记忆不断乱窜,他已经无力去疏导自己了。

闻牧之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就用手擦掉眼睛上的泪,拿出了许久没用的钥匙打开了门锁。

房子很破旧,他当时说要上了大学后就开始赚钱装修房子,让母亲住上好房子。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到,所以墙面还是一开始的水泥墙,空气里满是尘土的味道。

家里很多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灰,位置没变过,布局没变过,似乎里面的人也还没走。

闻牧之擦了下鼻子,掀起袖子准备搞卫生。

一旁善于搞卫生的“精致男孩”靳鸩主动加入了打扫卫生的战局。

这个房间有将近七八年没住人了,里面的陈设很古老破旧,两个人做了一下午卫生也还没完全弄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牧之瘫在客厅凳子里,手臂已经酸的举不起来了,但靳鸩依然是神采奕奕的,收拾动作干净利落。

可算是家务一把手。

贤惠居家好男人。

贤惠的靳鸩收拾东西时看到了个粉色的信封,动作停了下来,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地拿着信封看。

这封信看起来年岁很久远,纸张十分破旧,粉色也没那么鲜艳了,甚至还因为沾了灰尘而看起来有些脏。

但不妨碍靳鸩不高兴。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信封看,只见这信封已经被拆过了,脸色就更难看了。

信封最外面写着致闻同学,还写了小字,一定要拆哦。

靳鸩眸光在那几个字上略过,酸味快占满了整间屋子。

似乎是没听到靳鸩的声音了,闻牧之在外面喊道。

“别做了,出来休息会吧,搞卫生也不是那么着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靳鸩应了一声,将有些捏皱了的信封放回了桌上,从里面走了出来。

闻牧之为了让自己更舒服,直接睡在了躺椅上,见靳鸩出来还笑着打了声招呼。

但靳鸩头一次对他的招呼视而不见,只是极冷淡地应了一声,看起来似乎确实有些生气。

只是…

闻牧之有些费解。

生气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让他搞卫生?

就在闻牧之要起身询问时,靳鸩就转身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风风火火的,身高优势让他走快了都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压迫感。

随后在闻牧之的目光下,靳鸩走到了他的跟前,微微弯下腰,双手搭在了扶手上,垂眼看着他。

“你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低气压,闻牧之有些不理解。

“你上学期间收到很多情书吗?”靳鸩在盯了他几秒后,问了这么一句。

闻牧之:……

什么鬼,怎么突然跳到这个话题的?

他歪着头想了好一会才回道。

“有啊。”

靳鸩的身体离他近了几分,面色依然冷若冰霜。

“怎么?”闻牧之饶有兴致地抬起手指摁在他的身上,“你在吃醋?”

“没,”靳鸩不知道憋了多久才憋出一句,“只是刚收拾的时候看到了。”

“是吗?”

闻牧之没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般他是不收的,只有硬塞给他的可能会不小心带回来。

但这些都不影响。

他从高中就开始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了,只是当时人们的眼光还不够开放,他没解释过,也没人去问他。

靳鸩没接话,身体却越靠越近,将闻牧之整个困在躺椅上无法动弹。

“哥,”

靳鸩低头在闻牧之的唇上落下一个吻,用气音轻唤了一句。

闻牧之应了一声。

在得到回应后,靳鸩就着这个姿势跟闻牧之接了个很漫长的吻。

这种桎梏对于闻牧之来说是种享受,他喜欢一切能刺激到自己的行为,强制接吻,doi,都能将他从幽暗的地方慢慢爬起来。

而靳鸩,就是那个伸出手想拉他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个接吻靳鸩一如既往地十分激烈,他似乎想将自己融到闻牧之的身体里去。

闻牧之手搭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不正常的心跳节奏,心口也不自觉地跟着跳了起来。

节奏紊乱,心脏狂跳。

温度逐渐升高,闻牧之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住,才抬手推了几下靳鸩。

男人虽然松了口,却依然离他很近,似乎也只是给他一个休息的时间。

“哥,”靳鸩的声音沙哑的可怕,“我之前送你的蓝色信封,还在吗?”

闻牧之:……

这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怎么可能记得?

于是他又被男人低头咬了一口。

闻牧之再次检索了一遍,确定没有这段记忆,又被掐着后颈用暴力接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好好,他不说话了。

这么僵持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靳鸩起身离开了躺椅,还顺手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一个向来注意形象的“精致男孩”。

离开躺椅后,闻牧之就开始缓慢着手收拾房间,也注意到了靳鸩所说的粉色信封。

闻牧之完全没印象。

这是给错人了吧?

第42章42

不过靳鸩看样子也没打开看过,闻牧之对于这没什么印象的信还是有些兴趣的,于是他伸手在信封里面摸索着。

信封里的东西依然完好无损,闻牧之毫不犹豫将里面的所有的东西都摸了出来。

里面有一张不大的黑色内存卡,还有个用粉色彩纸折成爱心的信,上面还画了很多可爱的表情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看得出那个给他送信的人的确用心了,但他当时估计就打开看了一眼就塞回去了,不然不会到现在才没打开过。

闻牧之思考了几秒,将那个粉色的爱心拆开了。

随着他拆卸的动作,一点点露出了里面娟秀的文字。

靳鸩转头就恰好看到这一幕,脸色更沉了,他垂眸无声地整理着袖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有那紧绷的唇线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闻牧之将那封老旧的折纸缓缓展开,尽管墨迹已经有些不清了,但还是依稀能分辨写了什么。

学长,不知道能不能这么叫你,我成绩不好留了一级,现在是你的学妹,这不是封情书,对不起,用这个方式迷惑你,希望你能认真看完。

阿姨出事当天我碰到了她,当时我急着买sd卡,就只是跟她打了个招呼,回来的时候刚还看见了她正受到侵害,不仅有那罗家的,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当时我太害怕了就只用手机拍了几段视频和照片,怪我没救阿姨,最后导致出现这样的事。

对不起学长,我太自私了,在我准备跑的时候好像是有人看到我了,所以这几天总有混混在学校门口晃,我害怕,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把视频图片都弄到sd卡上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做人证。

阿姨是很好的人,我没能救下她,对不起,那天回来我一直深陷自责中,不祈望你的原谅,就是想还阿姨一个公道。

她确实是正当防卫,而不是因病故意砍人,对不起阿姨,对不起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牧之不知道怎么看完这封信的,眼睛在看完后早已是一片模糊了,眼泪糊了满脸。

他心口的疼痛逐渐蔓延开来。

靳鸩看着他十分痛苦地捂着心脏,一时间也慌了神,也顾不上其他情绪了,立即跑了过来。

闻牧之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万千蚂蚁啃食着,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脏直达全身。

他紧紧捏着那张纸,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眼底的冷然和杀意尽显。

靳鸩看着他逐渐陷入痛苦,心口闷得难受,就将手搭在了闻牧之的肩膀上。

然而闻牧之此时的情绪并不稳定,他根本丝毫没有犹豫,一把就攥住了男人的手,控制住他的手臂,下一秒直接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直接将毫无准备的靳鸩放倒在了地上。

靳鸩大概也在状况之外,他躺在地上时眸中还有几分迷茫。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闻牧之立即起身去扶靳鸩。

虽然他突然的动作让靳鸩很狼狈,但男人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是满脸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了?”

一直不喜欢将伤口暴露出来的闻牧之并没打算跟他说,只是偏过头笑着应了句没事。

但他的表情骗不了人,靳鸩静静地看着他,手臂隔着厚实的衣服轻轻在闻牧之肩头拍着以示安慰。

闻牧之在行李箱里翻了半天才找到药物,直到喝下药后,他的情绪才逐渐稳了下来。

这个给他写信的女生他确实没什么印象,但印玫的姓氏很少见,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初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他母亲给他送饭的时候,那时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中午会特意做好饭来给他送,当时印玫家里没人送饭,她也没交餐费,所以在门口满眼空洞地站着,母亲将她的盒饭递给了女孩,女孩感激地进行了自我介绍。

虽然部分内容他也不记得了,但他记得这个特别的名字。

后来第二次再听见就是在厕所隔间,他听见有校内混混在学校厕所隔间不断用语言侮辱年级部分女生,不止开黄腔还对别人身材穿着指指点点。

当时他听见了印玫的名字,那几个男的笑得十分猥琐,他忍不住了,直接冲出去跟他们扭打了起来,最终还被安排去了校长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三次看到这个名字……

闻牧之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被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十分晕眩,没法思考,但有段声音却清晰无比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9.5号云城一中高一女生因学习压力过大而跳楼自杀,现在的小孩都逼到这么狠了吗?

新闻的声音与各种学生的学生混在了一起,刺的人脑袋发疼。

“是第一年就留级的那个女生吧?”

“是的,据说她因为学生压力太大而…”

“这个女生,是我们班的,她每天都很乐观啊,她怎么会?”

“默哀。”

闻牧之抬手摁了几下太阳穴,混沌的脑子好像越来越沉。

他好像看到了从楼台上掉下去的身影,蓝白色校服,那象征着青春朝气的衣服,在风中被撕扯着,最终带着肉/体一起化成沉闷的响声。

意识沉入无尽深渊,闻牧之脑子里也逐渐变得空白。

靳鸩将暂时失去意识的闻牧之放在清理出来的沙发上,将脱下的大衣罩在他身上,才转过身开始继续整理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房间也有七八年没住人了,到处都结了一层厚厚的灰,清理起来确实是个大工程。

等到闻牧之清醒的时候,靳鸩已经把饭都做好了,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

闻牧之从沙发上起来,目光呆滞地坐在那,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魇中。

以前做梦都是母亲死前的模样,而这次却是越来越多的场景混在一起,甚至有的场景也根本没在现实中出现过。

但这些场景却那么真实,那么血淋淋。

闻牧之看着客厅外即将落山的太阳,心口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楚和落寞。

靳鸩将饭菜端出来时,就看见闻牧之正看着窗外发呆,忍不住出声喊道。

“哥,吃饭了。”

闻牧之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红肿无神,没有半分光彩,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靳鸩唇瓣微微动了一下,他缓缓走到沙发前,将手伸进口袋里,然后掏出了一把糖。

漂亮的糖纸包裹的糖果在他的掌心展开,闻牧之看着糖时眸光似乎动了一下。

他抿了下唇,最终还是抬手接过了那一把糖,放在了自己的上装夹层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着两人一起去吃了饭。

靳鸩的手艺确实很不错,这几道菜色香味俱全,把本来不饿的闻牧之也惹馋了。

两人一起风卷残云地吃完了晚饭,闻牧之靠在沙发上开始刷手机。

手机上还是有很多消息,其中有几个正是广告商发来的,但其中5个有3个都想与他解约。

闻牧之沉默着退出了软件。

最开始他本来是想等忙完这一段时间就开始紧密拍摄,但目前广告商要退出的话,只怕后续会出现艰难。

第43章43

房子太久没住人了,一直到傍晚两人才勉强收拾出来,只是暂时只有一张床可以睡人。

闻牧之简单地洗漱完,就看见了正在他房间里磨蹭的靳鸩。

男人动作很慢地从床上拿起一个他小学时用的枕头,抿着唇往外走,在与他目光交错时似乎还有几分心虚。

这模样或许换别人可能确实看不出来,但闻牧之一眼就洞穿了,这刻意到不同寻常的动作,只是想留在房间睡觉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穿了,但他并没提出来,他也想看看靳鸩会有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靳鸩在已经踏出房门时又折返,看似落下什么般地回头寻找。

往返大概三次后,闻牧之才喊住了那已经开始局促的靳鸩。

“靳总,来回跑不累吗?”

靳鸩闻言停下脚步,手里拿着几张卫生纸,转头看着他,一向没什么情绪变化的黑眸里竟然多了几分希冀。

“就在房里睡吧。”闻牧之收起手机,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只留下一张脸,声音十分慵懒,“反正也不是没睡过。”

听到他这么说,靳鸩的唇角多了些笑意,他拿着那几张没什么用的卫生纸没有丝毫犹豫就往床边走来。

他十分丝滑地从另一侧钻进了被窝,乖巧地将灯给关了。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靳鸩老老实实地瘫平躺直,努力用自己的热度温暖着整个被窝。

由于这几天确实很累,两人也没几句交流就入睡了。

只是在半夜的时候,卧室窗台处传来了一阵响声,闻牧之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朝窗台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窗帘后似乎有黑影在动。

分不清是树叶还是什么,但闻牧之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立即起身,动作很轻地去掀开了窗帘。

果然如他所料,窗帘上的黑影不是树叶的倒影,而是人影!

窗台外扒着的人有三个,其中一个已经在扒他的窗子了。

闻牧之突然的动作将几人吓得一跳,其中有个人被吓得没抓稳,差点掉下去,被另一个人拽了一把。

三个人与黑暗中的闻牧之对上了视线,随后他们就见闻牧之面无表情地拿出了一根木棒。

他们还没进入房间,纯粹是靠着房子边缘凸起的边缝支撑身体的,手还抓在闻牧之家的窗台上,完全没有攻击的能力,全方位占弱势地位。

如果闻牧之直接下手,现在最吃亏的就是他们。

闻牧之面无表情地拨了通报警电话出去,正打着电话时,他顺势抬手打开了窗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电话接通,三个扒着窗台的人就看到闻牧之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原本平静无波的面色突然变得十分惊恐,声音都大了起来,床上沉睡的靳鸩也立即清醒了过来。

“窗外是什么在扒着?”

“是小偷吗?”

“啊!!!”

他声音中带着几分因为惊恐而引起的颤抖,手里的木棍也毫不犹豫地打了出去,似乎是怕得不行,他连着叫了好几声。

靳鸩走到了他身后,森冷的眸子直直射向那几个男人,就在他准备动手时,闻牧之用木棒挡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位警察的声音,接线的警官很年轻,是个小姑娘,她声音轻柔地开口安抚着“受惊”的闻牧之。

“您好,这边是云城公安局,请您不要害怕,出了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们立即派人过来。”

闻牧之又故作惊吓地抬手敲了那三人几下,才开口道。

“是警察吗?我窗外突然有三个黑影…半夜在窗帘后面动,我吓得摸黑用棍子打了几下,不知道是不是小偷,你们能过来一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闻牧之顿了一下才念出了自己的家庭地址。

中途还差点念错了,但那位接线员一直很耐心地安抚他,直到他逐渐冷静下来才挂断了电话。

为了防止这三人跑了,闻牧之拿着棍子站在那,谁想动就敲谁,这里是七楼,真要不要命跳下去会死的,他们根本没那个胆子真跳下去,只能艰难地扒在那,任由闻牧之敲打。

不知过了多久,警车的声音才传了过来,看到那束亮如白昼的灯光,

三个人被警察抓住了,由于那个位置不好下来,他们还是被警察从闻牧之房间的窗口扯上去的。

借着房间的灯光,闻牧之看清了那三个人的脸。

都是染着红色头发的青年,每个人都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像街头混混一样,整个一精神小伙。

在警察面前,他们不敢过于嚣张,只用凶狠的目光盯着闻牧之看,似乎在威胁他。

闻牧之向来不畏惧这种威胁,他卷起袖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站在他旁边的靳鸩却默不作声地移动脚步挡住了那几人的目光,那双黑眸死死盯着他们,无声的对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警察简单地询问了几句,就将三个人带走了。

门关上后,闻牧之打了个哈欠,准备接着刚才的进度继续睡觉。

然而人还没进卧室,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出于警惕性,他并没直接拉开门,而是耐着性子询问。

“谁啊?”

“闻牧之,是我,钟警官。”中年男人稳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闻牧之透过猫眼往外看去,确实看见了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身影。

那人抬头看向猫眼方向,闻牧之才看到了他的脸。

那是张极其熟悉的脸,是之前负责他母亲案子的警察,那位警察十分敬业负责,甚至还去学校帮他开过家长会。

只是后来他离开云城就没再回来了,他们应该也有七八年没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牧之感觉眼眶似乎有些发热,他抬手打开了门,笑着喊道。

“钟警官。”

钟警官似乎老了许多,他头发里已经有许多白发了,脸上也多了不少皱纹,尤可见操劳。

“许久不见了。”钟警官看着他笑了笑,手指里夹着根未燃的烟,“我们局刚接到了报警电话,我看到地址是你家,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回来了。”

“嗯,今天刚回来的。”闻牧之让开了些,笑着道,“进来坐吧,外面也挺冷的。”

钟警官点了点头,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了门。

“钟警官,你的腿这是?”闻牧之看着他似乎使不上劲的腿,皱了下眉头。

“前几年跟去做任务伤了,救治晚了些,留下了点后遗症,没什么大事。”钟警官在沙发上坐下,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呢,大主播,最近怎么样?”

闻牧之愣了几秒,一时感觉脸上臊得慌,他错开目光,有些结巴地回应,“啊…那还挺…挺好。”

“别误会,是我女儿给我看的,最近她追了几个网红,里面有个不露脸的,我看是你就多问了几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他的工作,闻牧之也就没多问怎么认出来的了,只不过确实有点尴尬。

毕竟他拍摄的,可能对于警察来说确实不太入得了眼。

“放心,没那么老古板,现在年轻人可选择的路很多,本来也是一种社会的进步。”

似乎看出他的局促,钟警官又宽慰了一句,两人才转移了话题。

由于已经很久没见了,钟警官难免会多问他几句生活方面的,听到他大学要毕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还好你最终还是上了大学,那时你退学后几个月我都没睡好,”钟警官叹了一口气,“那么好的成绩,想上什么大学不行,却走到了退学这一步,唉。”

“那也确实是走投无路了,”闻牧之笑着拿出了打火机,摁了几下出了火光,凑近钟警官的烟,“除了退学也没其他的路可走了。”

钟警官抽了一口烟,看着烟雾袅袅上升,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你最近有什么情况记得跟我说,那家人在你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晚上就找人来找你麻烦,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们这边也一直在盯着他们动向,之前抓过替他做事的,咬死不肯说出来,那人一直在背后操控,钻法律漏洞,很难缠。”

怕的不是犯罪的人不懂法,而是犯罪的人太懂法,钻法律的空子就会将事情变得复杂。

闻牧之点了点头,表示他之后会多加小心的。

“今年过年去我家吧,你阿姨这几年也在念叨你呢。”钟警官看了一眼房间简单到什么都没有的屋子,“正好你这应该也不太适合过年。”

“不用了,”闻牧之笑着拒绝了,“他们在背后盯着我,如果盯上小倩跟阿姨就不好了,你白天上班,难免会有防不住的时候,我也不想让她们因为我出事。”

钟警官闻言叹了口气,深吸了几口烟,眉眼间多了几分苦闷。

“希望这样的日子早些过去吧,”他说,“明明没错的人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难,也确实是不应该。”

闻牧之点头应了一声,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对了,钟警官,你知道印玫的事吗?就是七八年前九月份跳楼的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啊,”钟警官陷入了沉思,“当时是以自杀结案的,调查各种证据说明她是学习压力过大,在开学时一场考试里严重失利,被班主任叫去训过话。”

“她怎么了?”钟警官转头看他,脸上无比严肃,“另有隐情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很奇怪。”闻牧之皱着眉,“她之前给我写了封信,包装的像是表白信塞进了我东西里,我之前拆过但没看过,昨天回来翻到了,发现并不是表白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sd卡和一封剖白信,所以我觉得她的死是有问题的。”

第44章44

钟警官面色严肃地接过信件,展开信件读了起来。

他眉头逐渐紧锁,面色也变得凝重。

“如果有足够证据的话,当年你母亲当年那个案子是可以翻案的。”

“这姑娘死的太蹊跷了,压力过重自杀死亡,当时我就对这个潦草结案表示过不满,但上面将我外调了,回来时已经定案了,我的人也没找到可以翻案的证据,就只能暂时搁置了。”

“我母亲第一桩案子是杀了那个人,因为被认定是在发病时行凶的,所以才被认定无罪,不负刑事责任,”闻牧之看着钟警官手里的纸皱着眉头,“实际上她是因为被侵害,刚好发病触发了她的自卫意识,杀了那个男人。”

“如果这张sd卡的内容鉴定生效的话,这两个案子可能都存疑,都需要翻案了。”钟警官将信纸和sd卡都递给他,“东西你先收好,等我过几天再来找你拿。”

“好。”闻牧之接过信纸和sd卡。

想到母亲之前的案子,他突然就想到了角山阿姨提到的线索,忍不住出声问道,“钟警官,我母亲在生我之前,是被卖到角山的吧?”

听到他这么说,原本还在沉思的钟警官手指微微颤抖,不知过了多久,他深吸了一口烟,才皱着眉头回道:“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警官轻轻将烟灰掸在桌上有些陈旧的烟灰缸里,才回忆似地讲出了当年的实情。

他母亲闻书意确实是被拐去角山的,当时她是苏城的姑娘,才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就失踪了,她父母为了找她急白了头,半点踪迹也没有,两个人白天上班,晚上贴告示,到处寻找女儿,最终积劳成疾,两人都得了重病去了,女儿都没能找到。

而他之所以知道闻书意是被拐的,也是当年闻书意杀人的案子需要溯源,他通此才找到闻书意的父母,只是那时两个老人已经离开人世了。

钟警官叹了口气,用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看着他,“这些是你母亲之前不让你知道的,她不想让你因为愧疚绊住手脚,想让你日后能活的没有负担,在去祭拜过你的外租一家后求着我保密的。”

闻牧之的心头像是被万根针扎过一般,难受得很,眼泪更是顺着他的眼眶往下掉。

他那被人骂了一辈子精神病的母亲,年轻时也曾是当时人们所敬仰的文化人,也曾经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去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

但她却被困在了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被侮辱打骂,逐渐变得神志不清,最终也死在了别人的手里。

闻牧之忍不住抬手捂住了眼睛。

眼泪顺着他的指缝不住地滑落,他肩膀从一开始的轻微颤抖逐渐发展到不可控制。

明明他也差一点就可以带母亲逃离这个地方,就一年了。

只要他考出去,他就可以带着母亲一起去学校那边定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明明只差一点啊。

闻牧之的声音逐渐变得呜咽,好似潜藏了多年的委屈暴露出来,他一时之间竟怎么也止不住。

钟警官满脸心疼地抬手拍了几下他的背,再抬眸恰好与一个端着茶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许是做了多年的刑警,钟警官的目光十分锐利,与男人对视了几秒才开口问道。

“你是,牧之的朋友?”

“嗯。”靳鸩将泡好茶的杯子递给了他,又将另一杯放在了闻牧之跟前,淡淡道,“茶是我之前出去时买的,没过期。”

“谢了,小伙子。”钟警官接过杯子,目光在靳鸩身上停留了几秒才收回。

靳鸩垂眸看着闻牧之,微微弯腰,伸手轻轻在他背上安抚着,全然不顾钟警官审视的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牧之的情绪才慢慢缓和过来,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碎片被一点点挖了出来,过程极其痛苦,他接过靳鸩的纸巾擦着自己泪水斑驳的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牧之,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你需要向前看,你的母亲也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钟警官看着他的眸光中多了几分心疼。

不知道这样沉默着过了多久,钟警官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没什么避讳地抬手摁下了接听。

只是在对方交代了几句后,他才拿着电话,一脸严肃地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拿着手机回头看向闻牧之。

“对了,牧之,你这一层有间空屋子,刚才那几个人就是从空屋那边挪过来的,如果你这段时间要住在这的话,还是把你家里的几个窗子安个防盗网,自己的安全最重要,有事随时电话联系。”

“好。”闻牧之的声音带了些鼻音,那种尚未散去的压抑委屈似乎还残留着。

门被关上,闻牧之有些脱力地坐在老式沙发上,看着头顶有些晃眼的白炽灯,一句话都没说。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此时的心情,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他全身,他好疲惫。

离开云城的7年里,他过得并不好。

在没做主播之前,他什么兼职都做过,服务员,销售,收银员,替酒的,凶宅试睡员等等,只要是要人,他就会做,每天都过得格外充实才不会去想以前。

但被压在心底的过往好像并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被遗忘,总是会在某天不经意间就抖落一身灰尘,重新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温廷礼的话来说,他一直在逃避,从来没去面对过,他的反应就永远没法真正治愈。

夜色渐深,闻牧之坐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多了,实在有些超负荷了。

靳鸩见他打算在旧沙发上睡下,就默不作声地起来,结实有力的双臂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感觉身体凌空时,闻牧之还看了一眼,看到靳鸩那双沉静的黑眸时,闻牧之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心。

卧室的灯再次被关上,房间也再次归于一片寂静。

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缠着,闻牧之缓缓睁开眼,哑着嗓子出声问道。

“你以前知道我家的情况吗?”

问出这个问题他自己也觉得很蠢,毕竟才十几岁的小初中生,怎么会懂得了。

“知道。”靳鸩应了一声,在黑夜中分不清他的语气,“我是想帮的,但当时家里内乱自顾不暇。”

“嗯,有些事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帮不帮似乎结果都一样,”闻牧之看着天花板,“好像万事万物都逃不出这个诅咒。”

“哥…”

“你喜欢我什么?”闻牧之突然从那个话题跳出来,让靳鸩有些措手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都喜欢。”靳鸩思考了好一会,才得出了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

但闻牧之却已经转过去了。

这个大众化答案,对他来说就是没回答。

算了,一个愣头青能知道什么。

一觉睡醒,靳鸩买回了两份早餐。

不再是一大堆,而是两份看着就很有食欲的面。

饥饿促使着闻牧之起身去洗漱,他睡眼惺忪地洗完,打着哈欠来到了桌前。

拆早餐袋子时,闻牧之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不远处正不知道忙活什么的靳鸩。

“你回云城不去看看家人吗?”

“我没有家人了。”靳鸩回答的时候只是动作顿了顿,回答得很果断。

闻牧之拆开了早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想起了当时找他当家教的那家人,开始前一直都在反复强调靳鸩有些自闭,如果有过激行为和语言,请多包涵,但若孩子是出现任何问题,就由他们全面负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家庭也会分崩离析吗?

闻牧之不再多想,安静地将整碗面都吃完了。

吃完早餐后,他就打算出去走走,这周围变化太大,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去仔细看。

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几个熟面孔。

“张姨。”闻牧之有些诧异地喊了一声。

那老人闻声回头,看起来面色有些兴奋,“这是牧之回来了?”

站在她身边的少女应了一声,“是的,闻哥哥回来了。”

“这是燕子吧,都这么高了。”闻牧之有些唏嘘,“我走的时候还在上幼儿园吧。?”

“大班,”少女接话,脸上带着几分喜色,“哥这一走就是七八年,竟然还能认出我,也是厉害。”

“只是出去了一趟又不是失忆了。”闻牧之的语气格外轻松,开始闲的逗起了少女。

少女正值青春期,有什么说什么,精神面貌也非常好,尽管他们隔着几岁,却丝毫没有影响少女愉快地输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近期的学校布置作业多放学晚,一直说到哪家便利店新开业打折等等,有的没的基本都聊了一遍。

两人聊的很投机,导致女孩临走前还想拉着他聊。

张姨拽不动她,就任由他们聊天了。

“哦对了,”女孩在准备走之前又顿住了脚步,“之前你的一个学生经常会过来找你,我说这里没人,他就对着门发愣。”

闻牧之心头一跳,连忙追问,“那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一身黑吧,还戴着个黑帽子,整体一个巨型吸热气。”

闻牧之:……

这不就是靳鸩吗?

闻牧之瞬间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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