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人不烧了、精神了就好。
在医院第一天的那个沉默的贺白,仿佛是随着蒋沐凡的三十九度的体温一块儿,消散不见了一样。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对蒋沐凡好,毫不吝啬,但却做不到毫不避讳了。
蒋沐凡也知道自己要懂事儿了,不能一直当一个王八蛋,自己惹得人心伤了,现在还得让人家给他台阶下,那贺白都仁至义尽到这份儿上了,他再像从前一样冷不丁的不理贺白,那就真的太不像话了。
什么矛盾都没有的哥俩,犯不着因为个莫须有的窗户纸搞的跟要老死不相往来似的,况且蒋沐凡也是绝不是要的是这样的结果。
慢慢来吧,把答案交给时间来解答吧。
他们的日子,往后再慢慢的过罢。
......
不过话虽说的好听,但时间最后并没有给蒋沐凡解答过什么好问题,反而给了他和贺白带来了一摞又一摞无比繁重的学习任务。
附中到了高二就开始抓得紧了,专业课和文化课一起抓。
别看艺术生高考的时候文化课分数要求不高,但那些几何函数之类的问题,在那些练了十几年琴的孩子们眼里,已经可以说是能杀死他们全部脑细胞的存在了。
蒋沐凡打心底里还是不太想出国的,他年纪尚浅,做任何选择的时候第一出发点都是在情感上,还从没怎么考虑过自己的前途与梦想。
也许就是因为他从小到大都太幸福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他恋家,没什么远大抱负,就想安安静静的在家好好的弹琴就够了,什么金色大厅,什么旅德旅法钢琴家,就那样吧。
与其高高在上,他更依恋有一个家。
但再怎么没出息,该有的要求蒋沐凡还是有的,就比如他不能容忍自己因为数学学不会,要从永音附高堕落到专科院校去。
所以为了高考能过线,怎么的能有个像样的让爸妈有面儿的大学上,蒋沐凡每天捧着个数学书,不是抓耳挠腮就是火冒三丈。
而贺白也差不多一样,好不到哪儿去,他被他自己选的医学专业也折磨得够呛。
大三了,要啃的书,要做的课题,要完成的实验那是只增不减。
他就是因为从来没觉得学习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所以才自大的敢选择五年制的医学专业。
烧脑细胞不说,还烧体力,有时为了背书熬夜熬的,贺白都觉得自己学医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在快猝死的时候,自己救自己一把。
一天天都何必呢,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