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疯了!”
蒋萍大怒,“大逆不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看到蒋萍不顾形象的在医院大吼大叫起来,贺白心中不禁痛了一下。
终于来了——
他自己的这方阴暗不堪的欲望,终于到了要在阳光下示人的时候了。
那个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优秀的孩子的贺白,终于要把自己身上假象的壳残忍的在最亲的人面前剖掉了。
当贺白想到了自己这个一生都图个体面的温柔的母亲,会因为这个恶浊的自己变得张牙舞爪,丑态毕露。
他就一阵难以言说的无奈与难过。
“妈,对不起。”
贺白甚是有些悲伤的望着蒋萍——
“可这就是我啊。”
……
一时间,所有微妙的画面,在蒋萍心里都顺理成章的连成了一条线——
不远万里从学校赶回来,只为给蒋沐凡按摩肩颈的贺白。
开学音乐会上,在台下不知不觉间就热泪盈眶的贺白。
蒋沐凡发烧时,贺白那过于慌张焦急的神情。
在蒋沐凡刚得知自己的身世真相时,向她坦言他犯下了错。
紧接着,贺白就说了的那句“他有些胆小,不敢跟我再往深走”的另有深意的话。
还有贺白在梦中那样痛苦的念着“凡凡”……
最后,还得是那个平平无奇的冬日的夜晚。
她不小心看到了贺白坐在钢琴前,俯身向蒋沐凡索吻时动了情的模样。
……
一切的一切,在贺白不惜想要了刘小龙命一样的冷漠疯狂的拳头中,都有了答案。
顷刻间,蒋萍感觉自己的视野就像是一面脆弱的镜子,开始有了支离破碎的迹象。
蒋沐凡的坦诚她还未曾好好消化,贺白如今又要给她致命一击。
“就这么喜欢?”
蒋萍不可置信的最后一问。
她不敢连名带姓的问个清楚明白,蒋萍深知自己没有那个承受力,就连这个问题,她都是鼓足了勇气问出来的。
而贺白却依旧是毫无悔意,竟然还得寸进尺地望着对方,肯定的说了句:“不止是喜欢。”
“……”
蒋萍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要站不稳。
她一只手扶住了医院走廊上的墙壁,止不住的有点想反胃。
贺白担心的上前迈了一步,想要扶住蒋萍,却被蒋萍无情的将手打掉了。
“别动我。”
蒋萍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