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贺白已经是眉头紧皱。
他没想到刘行阔的野心竟已至此,也震撼于袁征仅凭一己之力就可以把这个恶魔深挖到如此地步。
贺白望着自己对面坐的这个衣着轻浮,却有着熠熠双眸的男人,竟觉得自己有些渺小。
袁征无视了贺白越发专注的表情,继续自顾自的说:“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刘行阔死,想跟他对着干的那些人把他渗透进去的力量拔掉就好,法律就算是判,以现在掌握的证据……”
袁征伸出了手在贺白面前比了比:“二十年,顶天了。”
他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所以这些都还不够,我就想在这个地方再挖一挖。”
“这个酒吧,投资不小,鱼龙混杂,你说这真是刘行阔单纯给自己建的天上人间?我不相信,他闲钱再多也不是烧的慌。”
说到这里,袁征放低了声音,把椅子朝贺白那边挪了挪:“我怀疑他还利用这个地方,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例如洗钱、赌博,甚至——还有毒品交易。”
贺白听到了那些敏感的字眼后,仿佛并没有多震惊,反而觉得是意料之中——
他刘行阔能养出刘小龙那样的货色,还能阴损的把吴天良招来,那干什么脏烂事都不足为奇。
只不过知道袁征已经查到这般境地,他现在担心的更多的却成了袁征的个人安危。
查一个人的行贿受贿跟涉毒,那就是两码事了。
可袁征的打算,贺白哪里有资格阻止?
他口中的那位小树,已经是袁征能失去的全部了,如若他不再在这条路上继续走,恐怕袁征就不知道往后该拿什么,来寄托着继续活着了吧?
“目前毒品交易的线索我手里有一些,但现在证据链不算绝对完整,还没办法直接指到刘行阔头上去,还在查。”
那杯子里的酒已经被袁征一下一下的品完了,他借此时机随意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边往贺白的方向走一边在裤兜里掏出了一盒烟。
他给贺白递了一根,顺手点好,然后才给自己嘴上也叼了一根。
吧嗒。
打火机的火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起来,照亮了袁征那双发亮的眼睛。
他口齿略显不清的,用最自然的语气,说出了最有力的话:“但我最近还查到,刘行阔还疑似性侵未成年,甚至是……奸杀。”
此词一出,袁征的眼中带了一抹藏不住厌恶于痛恨。
他为了可以将声音放到最低,并且还能让贺白听得见, 于是坐到了贺白的身边。
但在这种地方,如果是朋友,相互坐对面才是正常,但如果要并排坐,那就得做出点暧昧的动作才不会引起怀疑了。
于是袁征给自己又酌了一杯酒,伸出了手搭在了贺白的肩膀上,跟贺白亲昵的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