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阔冷静道。
……
第二天,赶在天黑之前。
祝斌就从中国的最西头,赶到了刘行阔的私人会所里。
会所四周的园林景观堪称精美,落日余晖洒在那一株株高低错落的松柏枝头,衬的内厅格外的典雅。
刘行阔坐在一张大长桌前,为建华集团最为年轻的大股东点上了一支香。
祝斌虽是建华集团继开国元老之后,最有份量的股东,赚的钱大概是下半辈子也花不完了,可依旧是奔波于全国各地的项目里。
他年纪不大,还是能跑得动的时候,许多偏远地区的项目,不用贺振华说,他都自告奋勇的去负责,所以成就了他一身被晒的黝黑的肤色。
屋内本来灯光就暗,祝斌人又跟个巧克力似的端在刘行阔对面,刘行阔只能瞅见他那双夹带着怒火的眼睛,其余的神情,还有些难以看清的样子。
祝斌从工地来的,也没功夫换什么衣服,就一身运动的工装,跟刘行阔豪华典雅的中式风格会所显得格格不入,甚至还有点滑稽。
刘行阔把对面的祝斌瞅了半天,不禁笑了一下,抬手给祝斌出了一杯茶汤,叫了一声“斌哥啊”。
“在祖国大西部吃了不少苦吧?看你被折腾的,都沧桑啦。”
祝斌双手抱在腿上,不接茬。
“有屁快放。”
刘行阔温和的话音一转:“诶,别这么大敌意嘛,咱俩现在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你们知行都快把我们建华折腾的都快要破产了,我跟你一根绳上个屁。”
祝斌纹丝不动,毫不接受刘行阔的那杯上好的老白茶。
刘行阔一笑,坦然道:“祝总就别跟我见外了,装什么傻啊,你说你自己身上的事儿不比你们建华集团破产的事儿大?”
开门见山,一针见血,祝斌太阳穴嘶的一跳。
说实话,他被贺振华远调的事,他自己下去不是没有多想,但具体是什么最后让贺振华对自己起了疑心,祝斌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个头绪。
温义辉死后,他和张竹生都被降级了,祝斌当时就心觉不妙,害怕是那个冷链车的事败漏了,也更怕自己当初那趟运毒的物流车败露了。
但按照贺振华的处事风格,要真是一旦发现自己这前前后后的见不得人的事,恐怕这会儿他早都已经在局子里蹲着了。